【轻舞】窗里窗外(散文)
月光在虚掩的窗外徘徊,它那朦胧之意,忧伤之怀,早已填满了空虚的世外。室内,空调肆无忌惮地吐着薄凉,把我层层包围,似乎要将我融化,湮没。
仲夏之夜,总是不安份守己。蛐虫、知了,叫嚣着离开洞穴,在黑夜的蔽护下,向人类挑衅。我怕极了这样的声音,尤其在深夜。它们像一个个可怕的鬼魂,勾引着人的魂魄,塑造一个个梦魇。
人处在孤独、空虚的废墟上,总免不了思愁万缕,感慨万千。回眸人生之路,一半欣喜,一半忧伤,却都被抛弃在时光的清浅里,遥无声迹。总想按照自己的思路去生活,来弥补遗憾中的空隙。可眼前,这道上了锁的门槛,始终没有勇气再开启。
我曾是无际沙漠里的一粒沙子,早已在风雨的颠簸中磨去棱角。岁月在蹉跎里收敛了我的高傲、盛气,不知不觉把我风干成稳重、成熟的状态。已不再是当初的萌动、朝气蓬勃。我是一位流浪人生路途的拾荒者,背靠大海,一点点走出人生的弄潮。任凭多情的海水淹没我的足迹、心香,让我在落寞中沉寂、再沉寂。
夜色正浓,窗外变得静谧了。似乎,室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了,已到了无法呼吸的地步。突然感觉很冷,顺手抓起旁边的毛毯将自己的身体裹紧。这个很熟悉的动作,已经在日子的沉沦里演绎了千遍、万遍,却仍然裹不住心底的寒凉。
都说女人怕冷、怕凉,因为女人的身体天生柔弱,内心细腻。世界虽大,万象迥异,却能准确感触事物细微变化,分辩冷暖情怀。哪怕是一阵微风悄然而过,都能惊动心扉,掀起浪的高潮。就像这窗里窗外的人儿,同一片夜空,相似的经历,却做着不同的梦。
当一切沉定下来时,我总会合着风的声迹,放飞梦想。如果有一天,我自由了,第一站就去草原,然后游遍全世界。感受各地的风土人情,品尝人间幸福的味道。
很喜欢草原,它能让我放任自由,回到原始状态,不保留一点忧思和虚伪。它那柔嫩的绿,一直是我梦中想要的颜色,单纯得让人心疼,尽收眼底的是满满的希望和幸福。我可以骑在马背上,大声唱歌,追逐远处的云朵。在天地一线的重合处感受美妙带来的快乐,在大自然的神奇中寻找梦想。任我的歌声在天地之间自由旋转,亲吻蓝天下的白云,拥抱碧草中的大地,然后疲惫地散落在星星点点的蒙古包上,安然睡去。
其实,我的梦想很简单,只要我愿意,一个轻易的动作,招手拦下窗外的风儿,它就会带我飞出黑夜,踏入高高在上的蓝天,靠近梦寐以求的明月、群星,我就成为那片最洁白、飘逸的云朵。
人生本无奈,很多次委屈和失败之后,慢慢明白,人活着,不只为自己,大多数是为别人,父母、孩子。亲情更能战胜心中的恶魔,还有仅微的希望。人的一生也许就这样,为了家庭、事业、金钱,甘愿忍气吞声,放走自己的幸福。世间有多少这样的人都在无奈中做着牺牲品,然后在时间的沙漏里,慢慢将生命待尽。如果人生能够选择,我不求来世能做什么,只愿没有来生。因为,做人真的太累,尤其是被关在窗内,有梦的女人。
祈愿真的可以让自己快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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