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韵】鬼妹(散文)
——昨夜遭遇,其真实性不可置疑
灯下,我在网上赶稿码字……电脑发出“嗡嗡”的电流声。
时钟已敲过子夜,四周一片寂静,书房的窗外时不时地传来远远的几声狗叫……
突然,网上有“嘭嘭”的扣击声。我疑惑地打开了我的QQ,只见“鬼妹”两字在屏幕上闪烁着。点开,随着一阵森凉的风,一女子飘然而至,粉面素装,暗香浮动……及腰的长发掩着半边脸,倒显得几分独立寒秋那般傲霜的冷艳来。
“鬼妹?!”我活见鬼了!心一紧。
“你怕吗?”她问道。
“我是蒲松龄。”我硬着头皮幽默。
“我是蒲松龄笔下的女鬼。”她笑,并不恶。
“你怎么知道我的?”
“是看了先生的文作呀。前来拜访。不唐突吧?”,“先生”,熟悉而陌生的称呼。我有“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看来,小女子是读过些书的。
“呵呵……”,放松、放松、再放松。我暗自提醒自己。
“先生是文如其人呀,真性情也!”听得出,小女子带晋中口音。
“你看了?”
“看了。泛泛。那篇《我把你丢了》让我陶醉。”
“噢。是吗?”
“是。”
“我认为怀念我母亲的那一篇较好。我是动了感情的,流着泪写的。我爱我的母亲。”
她沉默。
“你怎么起了这么个鬼网名?!”我赶快换了个话题。
“先生以为如何?”
“个性。不过……挺瘆人的。”
她又沉默……
“不过,也好。名字是自己的,你喜欢就行。况且,是在网上。比如,我叫类猿……”
她打断我的话:“先生以为如何?!”
“啊啊。好,好。不错。鬼者,归也;妹者,媚也。”我酸酸地诌了两句。
“先生好口才!”
“哪里,哪里……”我急忙谦虚)
“只有心胸坦荡的人,才不怕鬼。”
“是的。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嘛。况且,还是个美眉。”我得意了起来,色色地。
“呵呵。先生就那么自信,如果是个丑鬼呢?”
“人有善恶,鬼无美丑!”我,一为世事动气,二为美女(鬼?)动情。
“先生高论,小妹折服。”
“求你了,别再叫先生了,我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先生不敢当。先生,师也。韩愈在《师说》中说: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我虽然好为人师,但是,无论哪一样我都是做不来的。”我惶恐,赶紧谦虚。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况先生乎?”中毒不浅。
“那……我们交个朋友,好吗?”她 ,嗫喏着……
“人鬼之交?好哇……” 天上人间,阴阳两界……呵呵,我也“人鬼情未了”了。
……
“张爱玲,先生怎看?”她沉默了一会,突然说起那女子。哦,这女子怎样的遭遇?这么的怨长痴深得阴魂不散。
“张爱玲嘛……”她怎问起张爱玲了,现在的女文青都这样,不是林黛玉就是张爱玲,戚戚楚楚卿卿我我得……自恋!其实,她们都是吃麻辣烫长大的。我也知道,她们有时也能吟出些好句,什么“我在风中等你”啊,什么“雨,洗尽了昨日的残红”啊,什么“玉指谁暖,一叶粉笺,一豆孤灯”啊。“张爱玲哈……她一生只有过一次爱情,让她心死,也留下一句让人心痛的话,人生就是一袭华丽的袍子,里面爬满了虱子……,这句话道尽了一个知性女子的孤独。从此……她在孤独中死去。她是孤独的……我……其实,女人……”
“白天是不会读懂夜的孤独……”
突闻一声鸡啼,电脑荧屏亮光一闪,“啪”,黑了。死机了!
我站了起来,推开窗,窗外仍旧黑漆漆的,一片寂静,连狗都不叫了。我点着了一支烟……
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