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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柳岸】漂泊红缘水情情(中篇)


作者:伏飞 童生,746.13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807发表时间:2015-11-14 15:32:34
摘要:正月十五天上明月,人间灯火阑珊。 她惊鸿一瞥在观看社火的人流里偶遇他和他的夫人。 亲阿姐为防范夫君染指小姨,竟将自己貌美亲妹呈报朝廷,充任公主出嫁吐蕃赞普。 几经劫难,她能否逃出虎口?面对皇上示爱,她可否顺从?宁愿独守贞洁,倾国倾城才女究竟情归何处? 眺望银汉,望穿秋水……

【柳岸】漂泊红缘水情情(中篇)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啊,他心下连连喟叹着,突然生出股舍不得此女远嫁的感觉,纯粹属于那种剜心割肉般感觉。
   李炎强打精神尽力提高嗓音,当庭传下口谕道:“廊前奏乐!两厢摆宴!”
  
   十七、宝马香车美人西行
   届时盛宴,宾主交相推杯换盏,主题皆是交口盛赞、齐声祝福。
   只是苦了出嫁之人,张雪容蒙着盖头,端坐在朗达玛身旁,不过是象征性地陪宴。
   她想着,如果宴后即行出发,自己大约要到车骄上去用膳了。
   李炎、王淑妃与朗达玛、张雪容在前面分宾主而坐,往下依次是双方臣属。
   三巡酒已过,李炎朝向朗达玛面露笑容道:“朕说过要奉送礼物与吐蕃赞普贤婿,内中还有一份安宁公主的嫁妆,朕已经派人全部装满到八乘车骄之上。”
   “大唐圣上英明,舍公主远嫁而求和亲,今又赏赐厚重之礼物,足令我朗达玛感恩不尽!”朗达玛虔诚致谢道,“本王从此以后定当为大唐吐蕃百年和好而竭诚尽力。”
   张雪容兀自坐在一旁聆听,始终保持恭谨慎言而缄默不语。
   李炎看看时辰已到,心下纵然舍不得宝马香车美人西行,无奈也要狠下心来,即刻整整腰带满脸笑容高声说道:“值此朗达玛赞普、安宁公主辞行之际,朕要亲自送行到金光门外!”
   听到圣上发话,陈洪大太监隆重唱声道:“大唐圣上、大唐文武百官欢送朗达玛赞普偕安宁公主殿下仪仗列队出发啦!”
   顷刻间钟鼓百乐齐鸣,霎时里牛角号声吹响,响彻皇城外十里长街。
   乐师们卖力地鼓奏大唐宫乐,特意新换了一支美妙的欢快曲目,叫做《霓裳羽衣曲》,端的是鼓声涛涛、乐声朗朗、琴声铮铮、角声鸣鸣。
   李炎眼睁睁望著张雪容在那丫鬟搀挽下步上车轿,她脸上那神色隐隐浮现着离情别绪,在李炎看来实在是惹人动怜。
   还是由哪位看上去很老练很忠朴的年长太监掌车趋马,车轿却是皇宫新配置的上等驾乘。
   宝马车仗列成一长溜,前呼后拥出得皇城,沿着西市大街笔直向西赶奔金光门。
   一路上,长安万众百姓齐聚大路两旁,把人行路挤得水泄不通,争相观看吐蕃新郎赞普和当朝新嫁公主。
   朗达玛满面笑容骑在高头红马之上,寸步不离车轿左右。
   武宗皇帝和王淑妃的车辇紧随其后,次第往后便是文武百官的车马,一路浩浩荡荡好不热闹。
   到了金光门外,张雪容自觉主动先下车轿,陪同朗达玛向李炎皇帝的车辇前跪拜作别。
   李炎偕同淑妃掀开轿帘,由陈洪接着走下车辇。
   李炎亲自向前搀扶起张雪容,语气委婉地说:“送行千里终须一别,赞普、公主平身吧,朕实在是舍不得安宁公主走啊!怎奈家国权衡掂量之下,要以国事为重啊!”
   冰雪聪明之者,缘何听不出内中弦外之音?
   雪容不得不随和地开言道:“圣上多多保重,无须叨念奴家远行!”
   “圣上日理万机,还要多多保重龙体,”朗达玛起身时拜别道,“本王得空时还会来长安拜望圣上!”
   “好,好啊!”李炎点点头摆摆手道,“走吧,走吧!”
   “送朗达玛赞普一行凯旋!”陈洪就在马上提声唱道。
   早有两排御林军士兵挥动长戟指向长空,口中振振有词齐声高呼道:“欢送吐蕃赞普!欢送吐蕃赞普!”
   李炎再次把眼注目那丫鬟搀着张雪容复上车轿,红衣红粉娇娘倏然登车而去。
   马铃声、驼铃声相继叮咚而作,一路旗幡招展,一路马斯长鸣,一路尘埃飞扬。
   此时此刻,张雪容看到了长安父老乡亲们一张张亲切的脸庞和一双双凝望的眼眸。
   哎,生我养我的大唐土地,已然亦步亦别渐行渐远了!
  
   十八、红颜劫难
   朗达玛赞普今晚有些贪杯,中土大唐的美酒实在是令人心生醉意。
   而能如愿地娶到大唐如花美眷公主,更叫他心生爱恋心花怒放。
   西行到晚住进大客栈,他自然是在客栈内与众随从大员如帮色大相、禄东赞将军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留宿在咸阳以东这家通幽谷客栈,这是一处有着千余户人家的集镇,这家客栈也是本地最好的客栈。
   朗达玛很想去看看跟他一路同行新娶的美人,她在隔壁有那名叫红珊的丫鬟陪着,想必尚未歇息。
   方才,他亲自去请她入席,想不到被拒绝,看来这位大唐公主殿下的脾气还挺倔强,当时从她香唇里冷冷蹦出几个字,简直跟雪峰一样冷冰冰:“請大王自便吧,奴家不饿!”
   今晚醉中如许贪杯,他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不但他如此,眩晕之际,他似乎看到随员们也尽皆是喝得东倒西歪狼狈不堪,大约无人知晓北在何方。
   他不知道是谁把他扶进客房的,起始他觉得似乎是他的六名护卫驾着他上了床。
  
   天交初鼓,客房围墙外丛林中,此时神不知鬼不觉趴伏着一大队人马。
   为首之人正是吐蕃国贡布马帮乌合之众,天下人皆知这贡布原为西凉人,因多年往吐蕃贩运货品而自成一支数百人的马帮驼队,且自拥有百多名保镖,说是团伙也不为过,保镖手里皆持有打斗武器。
   这贡布虽说不常在走帮途中烧杀劫掠,他却一向贪恋美色,沿途往来多次劫掠过关中、西川、陇右、关外一些有姿色的夫人小姐,过后不愿留作内眷,一概放逐归乡。
   贡布近日在京师得见吐蕃赞普娶得大唐美貌公主,不觉色胆包天动了邪念,遂以重金买通客栈厨师,嘱他伺机在酒菜之中做了手脚下了些麻粉,以方便他们今夜劫持大唐公主的冒险计划。
   不过贡布头儿却不知朗达玛赞普今晚只贪了几杯大唐纯粮酿酒,之后呢尽是品尝分于阗紫葡萄酒,先前有些腾云驾雾,回房躺了一阵渐渐有些醒转。
   新娶公主的卧房紧挨在右侧,朗达玛想着眼下时近二更天左右,为了防备万一,他命左右随从在张雪容卧房门外上了一把大锁,只有他自己有开房钥匙,甭看他今晚贪杯,其实心里猴急着一定要真正得到这位大唐公主。
   他并不带随从嫌累赘,有些鬼醉熏熏,潇洒兮兮的出了他的房间,站到新人客房前打开钥匙。
   他怎知贡布马帮的人已经团团包围了这家大客栈,尽管力量旗鼓相当,但赞普的人是散睡着,马帮的人却是集中战备的。朗达玛满脸堆笑打开房门,看到新人安宁公主正襟坐在床前挑灯看书,一名下人丫鬟刚好侍奉端来一杯淡茶。
   “嘻嘻,公主,本王来啦。小丫鬟你可以去里面的套间去睡啦,本王要与公主说说知心话什么的。”他用不太流利的汉话急切地表白,“怎么样?”
   “大王驾临,安宁公主这厢有礼了!”张雪容冷着面孔站起来施礼,“明日还要赶路,还請大王早些回房歇息吧。”
   “我的美人哪,”朗达玛色欲熏心,顾不得什么礼节,“公主既然已是我朗达玛的人了,还装什么客气呦!”
   不管红珊站在门里尚未退出,他迫不及待放肆的一个箭步冲将上去,就势伸出一双大手仅仅搂抱住张雪容。
   “你放开,放开,”张雪容怒声道,“你再强逼,奴家身上有把剪刀亮给你看!”
   她说着右手刷地从腰间真的拔出一把雪亮剪刀,低吼道:“我就一刀捅死我自己,你走不走?”
   已经抱着美人拥在怀里,朗达玛岂肯罢休?依然不依不饶的哄着纠缠,向前一拥将张雪荣按倒在床头。
   他进来时猴急着忘了关走廊外房门,却给来袭者创造了机会。
   贡布一行十几人皆是夜行青衣蒙面打扮,他们早已悄悄尾随在朗达玛身后不远处,趁此良机迅速冲进门来。
   红珊立时惊叫道:“小姐!小姐快躲呀!”
   贡布挥挥手,当即冲上两名壮硕男子,从后面反拧住朗达玛双臂,迅速以绳套绑紧,又用黑巾蒙上其双眼,往他嘴里塞了一团破布,被架着牢牢捆绑到屋内中央一根支柱上。
   贡布并不搭话,亲自冲来近前直奔张雪容、红珊。
   “你是什么人?!”张雪容颤声惊诧斥问。
   “嘿嘿,”贡布嘿然一笑,不予理睬。
   他身后上来四名随从却换了擒拿方式,用两条大号布袋紧紧套住两个女人,由两名肥壮男子分别扛上肩头,打声口哨即刻往外冲去。
  
   十九、强人马帮
   贡布大喜过望,有幸劫得美人归帐,实乃天赐良缘。
   他今夜的营帐设在山坡下的密林里,地处相当隐蔽,此处距通幽谷客栈约有三里之遥,是在集镇的后山梁下。
   然而人生之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藏于如此隐秘之处,贡布绝然不会想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贡布一队强人并未打着灯笼火把,是为了不显露目标。
   山坡的上方,早有一支行路人隐在高台林隙向下方探看。
   原来这一支行人却是云海法师、久恒长老会同河南荥阳清静庵瑞珍长老于此路过,看到张雪容被劫持,也发现了贡布马帮的劫掠行踪。
   事情真是凑巧,天下事无巧不成书。日前,云海法师、久恒长老、瑞珍长老相约前往四川峨眉山法明寺讲经弘法,陪同的驮队皆是持国寺派出的僧人。
   云海法师出发那天看到了朗达玛娶亲出发的仪仗队,众人被阻在金光门外,方知是安宁公主出嫁给吐蕃赞普。
   随僧众此番出行的,还有长期客居在持国寺的两位施主,亦是云海法师云游天下佛寺结交的佛友,亦是丐帮的首领张立、魏水娘夫妇。
   僧众人手少,不宜在路上直接营救,云海法师就在林中召集众人商议如何行动。
   “路遇如此强抢公主之事,”恒久长老发表见解道,“我等即便已是出家之人又岂可袖手旁观不问世事?被马帮劫去的人质,无论如何一定要要解救出来。”
   “阿弥陀佛,”云海法师作出临时决定:“此时还要烦劳张、魏施主打前锋,你二人立即潜入马帮大帐伺机救人,还请瑞珍长老在帐外接应。”
   “法师请放心,”张立拍拍胸脯说,“人是一定要抢出来,决不能让那禽兽恶贼接近公主一步!”
   “不是一步,”魏水娘纠正道,“半步也不能让他近身,岂能容这好色淫贼得逞?”
   “阿弥陀佛,”瑞珍长老在一旁合掌道,“阻止此人行恶道,却断不可伤其性命。”
   “老衲与久恒自在外面接应两位施主,”云海法师嘱道,“施主此去救人,就按瑞长老所讲去办,不可伤人性命。”
   “是,”张立很认真地说:“就依法师的主张去办。”
   旋即,三人收拾停当,张立、水娘各带一把钢刀,瑞珍长老随身是一把禅杖。
   夫妻夜行皆是青衣装扮,瑞珍则是银灰色僧衣,僧帽。
  
   酒足饭饱,贡布打声响嗝,心下惦记美人,三步并做两步抢到右侧帐前。
   帐前四名保镖皆躬身行礼,一名头目恭维道:“大爷,您来啦!”
   叫声大爷那是尊称,他其实年龄约有四十出头,特质是满脸络腮胡须。
   “给大爷我把好帐门,”他加重语气嘱道,“事后必有重赏!”
   “是!”那头目立正回应。
   贡布这才放心地钻进帐篷,摇摇晃晃走近床铺前。
   此时此时,张雪容被绑在床前一根立柱上,红珊则被绑在帐角的木柱上,两人皆是双眼被蒙了黑巾,嘴里被塞了布巾。
   “嘿嘿嘿,”贡布笑吟吟地凑近张雪容近前,欢天喜地叫道,“哎呀我的娘子呀,真真是委屈了你啦,马帮大爷我多有得罪万望见谅,大爷这就给您松绑,甭急甭急,公主娘子今夜就跟贡布大爷一处团圆了,保你日后稳稳做上个马帮压寨夫人!”他边说边去松绑,张雪容不顾两手酸麻疼痛,一把扯开蒙眼,立时看清眼前胖墩墩的劫匪。
   说实话,她压根没想到马帮首领竟敢打劫吐蕃赞普,更未料到事情会发生如此变化,但不知那朗达玛赞普生死如何。
   接着,她恨恨地拔掉嘴上的布团,气怒道:“你别碰我!立马走开,站到外面去!”
   “哎吆吆?没当上婆娘,你就先训斥上你夫君啦?”贡布嘿然一笑说,“大爷我有两房女人,还没有那个敢嘴硬,今晚就让你尝尝我贡布大爷的厉害!”
   “呸,你妄想!”张雪容恨声连连。
   贡布骂了句娘,立即伸手去抓她。
   张雪容本能地向后退却,就在这时她惊讶地看到有两个黑衣蒙面人推门闯进来。
   方刚,瑞珍他们三人很快点了那四名保镖的穴位,一通捆绑到帐外柳树上。
   瑞珍留在外面守望,张立夫妇随后进帐。
   张立上前朝贡布后脑挥拳打去,贡布听到风声急忙闪避。
   贡布也是身经百战的马帮首领,武功亦属上乘。
   两人迎面交锋就在狭窄的帐房里往来交手,魏水娘趁空扯住张雪容衣袖轻声道:“公主快跟我走!”
   不知是何方来的恩人相救,雪容心下来不及多想,又见对方是位女子,当即随她前去解救红珊,三人同时闯出帐门。
   张立同那马帮首领激战十数回合,见水娘她们已然走远,当时使个破绽,两手趁机抓住贡布衣袖,一招转身大挒忒是劲莽。
   贡布向一侧蹭蹭蹭蹭狼狈趔趄,扑通一声没站稳趴伏在地,幸亏他有些功夫,不然牙口抢地的滋味断不会好受。
   张立趁机脱身,飞箭步跃出大帐,撒开双腿向远处飞奔。
  
   二十、天外天人外人
   在一片隐秘树林里,雪容远远地惊喜地看到云海法师,她大步飞跑着来到近前躬身参拜,抬起头来惊奇地问道:“法师呀是您救了奴家,您怎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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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漂泊红缘水情情》像梨花似雪般,一丝一丝的入心,淡淡的,若有若无。孤女雪容的爱情故事,曲曲折折似赤裸的足,在一方素锦上轻轻起舞;又似银丝雪骨,悄然划过心湖;读着读着感觉像蓓蕾素颜,像荷卷叶枯;语言的描述与人物的写意似一朵柔软的流云,一方心灵的净土。但它绝不是真水无香,而是活色生香,一个个人物有血有肉,活灵活现,文中不见人情冷暖的字样,但那孤女雪容与书生金连玉的魂灵却到了水不流花不开的境界,我等何如!故事从上元夜的灯火阑珊处开始,巧妙地惊鸿一瞥便在观看社火的人流里悄然发芽,生根,及至开花结果。故事的行文措辞及至思想感情的表达都恰到好处,故事跌岩起伏,一波三折,人物众多,涵盖面极其广泛,可是,作者却以其深厚的文学功底,硬是把它们整得丰富多彩,有条不紊。且首尾照应有序,最后给读者画龙点睛的感觉,让你读后心情舒畅。最美又难得的爱情故事,特推荐亲们欣赏。顺致问候伏飞老师写作辛苦!感激赐稿柳岸!遥祝老师继续文思泉涌!【编辑:如风姐姐】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511150004】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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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楼        文友:透明秋语        2015-11-15 14:04:20
  拜读伏飞老师大作,恭贺老师大作成精。
在这里相逢是我们的缘分!
12 楼        文友:禾下土        2015-11-17 15:28:04
  今天才拜读大作,方知晚了。行云流水,缠缠绵绵。读之,如临其境。自愧不如。
骤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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