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 征文】用灵魂走遍万水千山(散文)
图书馆里,偶然间又看到了三毛的文集,毫不犹豫,一本《万水千山走遍》带回家来。
喜欢三毛,喜欢她的勇气和自由的生活方式。
一直认为三毛是个会讲故事的人,她洋洋洒洒地写出自己流浪着的传奇人生。她的经历,她的决定,她的举动,用她自己的语言表达出来,让我欣喜,让我喜爱。她讲不完的故事,让我思考,让我崇拜,她的故事与脚步有关。
她的脚步,丈量着足下的土地,一步步,走遍千山万水,而她的笔,就是与脚相伴而生的,走到哪里,故事就延续到哪里,一笔笔,一段段,写尽人间百态。她的博学,她的喜怒哀乐,她的纯真与忧伤,她的特立独行,都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初读三毛,是《撒哈拉沙漠》,一个身穿大朵碎花长裙的女子,安静地站在沙漠的风沙里,黑发飘扬,她向上的眼神里读出了她的坚定,她的自由和飘泊注定了她要走一条不同于常人的路。那时候刚上班,在好朋友充满活力的眼神里,我读到了这本稀奇的书,一本写在路上的故事。那时候还一直为她为什么取了三毛这个名字而争论不休,因为在我的脑海里,只有三毛,那个在从军途中的孤儿三毛。我感觉二者之间或许是有一点点渊源吧,后来竟不了了之。前几天百度一下,确认了我的想法:三毛名字的来源于张乐平的漫画《三毛流浪记》,并为之写序。序中说,“三毛是一个很有个性、意志坚强、富有正义感,经历了很多折磨却坚持人生光明信念的孤儿。”还说,“在我的笔下,我所观察、我所记录的人生面相,即使平凡,如我的,但那人性的光辉与高尚,在沉默的大众里,要给这些同类一个肯定、欣赏、认同和了解,甚而理所当然的在生活中继续实践我们的真诚。”于是,笔名就确定了。
重读,感触颇深。常常听到一句话,叫做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这句话很火,很时髦。而三毛在多年前就已经做到了,单是撒哈拉,就已经让人望尘莫及。因为一本地理杂志,为了要看撒哈拉沙漠日落时黄昏的美,三毛和荷西一头扎进去,甚至将生命中最神圣、最憧憬的婚礼也“搬”到了沙漠。她的乐观,她的情趣,也让很多的人羡慕,她潇洒诙谐的记录了在沙漠的生活状况,以及生活习俗。恶劣的生活环境,在她的笔下,反而更能体会到她的乐观和激情。从撒哈拉到南美洲,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路途曲折苦难不言而喻,这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走,这个过程很难很难,三毛一点也不避讳遇到的困境,在洪都拉斯的雨城里行走,在安第斯山脉的高原上头疼欲裂,在去玛丘毕丘的路上遭遇洪水等等。所有这些困难,在相对于她之前比较安稳的工作来说,她简直是自作自受,可是这种平静的生活里,没有她的追求,没有她的幸福,再苦再难也不会退却。每到一处,其风土人情她都记录在笔下。三毛,一个用心,用灵魂行走在路上的人,富有个性,用自己的特立独行铺设属于自己的路。三毛就是那个用心的人,靠心灵在路上行走,不在乎外面的世界,完全存活于精神世界。这一点,很是让我钦佩,旅行人人爱,可一旦说要出去旅游了,结果,多数人只是动动嘴,这事那事,牵绊随之而来,说走就走的勇气消失殆尽,最终今年推明年,明年推后年,与三毛差之千里,一个决定都如此之难,更别提什么说走就走了。
《万水千山走遍》,走遍万水千山,豪迈,大气,自豪,骄傲,至今,又有几人能为之。三毛与助手米夏在南美洲的旅行途中,由墨西哥开始,一路向南。在墨西哥,当朋友拿出历史书藉给她们讲解时,她客气地走开了,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当地的人文在书中了解是不全面的,她要实实在在地接触到真实的社会,资料要看,历史只是一方面,而真正的体验才刚刚开始。循着三毛的足迹,好像自己也游历了一番,一路马不停蹄地奔跑。路上的所见所闻,充满了十足的人情味,又将我们带到另外一个世界,了解到不同国家的风俗习惯和人文文化。在拉美旅途中,三毛甚至自认为前世就是印第安人,因此,书中对印第安人的赞扬也就不足为奇了。在异国他乡,三毛经历了生死考验,情节跌宕起伏,在她的故事里,我们看到了她的坚韧,她的爱憎分明。
书中,三毛真实再现了拉美地区的风土人情,把自己的亲身经历如述家珍,一一讲给我们听,在对旅途中的所见所闻作一详细描写,故事中,不仅有三毛一路之上的见闻,还有借助历史故事而展开的丰富联想,读起来感觉,一点也不怀疑它的真实性,真就好似三毛就是药师前世的孙女儿。
在厄瓜多尔,一个叫吉儿的女人,发现三毛脖子上的挂饰,其实那只是一个印第安人的浮雕,因为她的喜欢,三毛得以留宿几日,就这么自然,这么简单,人的纯朴与善良在任何地方都能完美体现。早上,三毛为他们放牧牛羊,拾柴火,他们没有多余的话语,没有交流,有的尽是热情,发自心底的热情,岁月就这样安静而单纯地流过去,太阳一天天升起。她说过,再美的地方,也只来一次,且说走就走,果断,毅然。也许,这只是她停靠的一个港湾,一个歇脚的地方,她坚定的信念,在很多城市流连的时候,她都会做好打算,实现目标,这一个个的站台只是她众多目标之一。
三毛,在前进,她的目标永远在前面。拖着疲惫的身躯,饱受高原反应折磨的三毛,在秘鲁邂逅了前世可能与之有缘的荷兰女孩安妮,朴素的相知,一份没有约定的信任,女孩竟然将自己的身份毫不保留的交给三毛,而三毛为了这份信任也做出了所能,所有这些,与贫富无关,有的是洒脱与自信,还有足够的执着和坚定。
随她拖着疲惫而敏感的身躯,游走在中南美洲的国度里,感受每一处的风土人情,感受那里的富足或是贫穷,接受当地居民的热情或是冷漠。雨中的广场里,三毛接受了一个民族表演的团体票,钱不够,居然还可以在演出之前再补足金额。听着,看着,真是不可思议,这样的做法真是奇怪。直到演出,我的疑虑一点点消失,一场专为三人演出开始了,这是一支由十七人组成的演出团队,他们对音乐那么痴迷,那么执着,为了自己喜欢的事业,这是什么样的勇气与执着的精神。三毛写道:“演奏的人闭上眼睛,将自己化为笛,化为曲,化为最初的世界”。这时,音乐就是每个人的灵魂在飞,低沉而缓慢的流淌。最后,卖票人为买票人——三毛,单独吹了一曲,那是一个简单的曲子,但是,却是全部情感与才华的倾诉,是演给对面的知音——那个在广场上给予他演出机会的陌生人。看得出,三毛深受感染,她的记录也深深地感动了我,做事如此认真,在他生命中,永恒的追求,他的将来一定是光明的。
还是秘鲁,玛丘比丘——一座荒废了的只剩下石墙断垣的地方,这座神秘的高原,在三毛的笔下,显得那么迷幻,令人神往。这座消失的城成为被碧绿的草坪包围着的废墟,迷宫一样的小石径,依稀还有当年人们开垦出来的梯田,如今已是一片芳草地。书中一再强调,为什么好好的一座城会突然消失呢,更增加了玛丘比丘的神秘性。游览这个景点,三毛采用的是详实的记录,从乘火车开始,到途中遇见,还是最后归来时遇到的山洪,人也好,事也罢,总之,这一篇章读下来,心潮澎湃,紧张的心情一直随着三毛的笔颤动,我想这确实称得上是一场冒险了。明明知道三毛会是毫发无损的,可心里还是担心,手心里冰冰的。稍稍休息,冷静片刻,才又继续后面的篇章。
三毛的笔下,无论是建筑,还是店铺,抑或是单纯的个人,都浓缩在城市的剪影里,任由它静静诉说。在三毛言无不尽的故事里,感受城市的容量,触摸城市的脉搏,用她的眼睛,感受厚重的历史与文化。于是,跟着三毛的脚步,一起丈量着世界,感悟时光刻下的痕迹,跟着三毛,穿越时空,跨越时间,找寻历史。
流浪的奇女子,我这样定义三毛,因为再没有比这个词更能体现三毛的浪漫了。她的迷恋,她的沉醉,她的热爱,她的脚步,默默走过陌生的土地,边走边记录,她要走遍世界的脚步,一种要走遍万水千山的脚步,无异于一场享受人生的升华。
走在路上的人很多,作记录的人也很多,但是带着一颗纯真的灵魂,用灵魂在行走,用文字记录灵魂的只有三毛,用灵魂丈量了大地,在三毛的文字之中,我们一起走遍万水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