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强烈的精神能量在漂洋过海中移步花丛曲径间，以最原始的征服神韵在喧哗连天中，以生命最强悍的态势释放在王宫的院落。身体洪流的狂喷，以深深的爱恋发出最后的冲刺，向最响亮的爱屈服、低头，动弹不起。静静地匍匐在她的身体之上，留恋，对，只有留恋。
　　 彼此都在品尝着难得的宁静，感觉幸福就在此时此刻，心灵最好的归宿也在此时此刻。如此从容、如此深邃、如此崇高、如此美丽神圣、如此光明的抵达。只有彼此的心跳发出嘀嘀嗒嗒的声响，许是岁月流走的声音，是时光转动的声音，是年华飘逝的声音。抛开人生的烦琐，享受幽静依恋的长夜。
　　 她的闺蜜姐妹经常说：这世界没有暖人心脾的好男人，其实，那只是一种固步自封，没有遇到好男人。自从认识他，受到他渊博学识的熏陶，丰富人生经验的洗礼，乐观豁达的开导，她才抖掉心灵的的灰暗与冷漠。今晚，一次次辉煌和一次次辉煌的享受，激发着她人生的万丈豪情，看到生命的美丽和真实，爱情的美好，在自己的头顶上辉耀着。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晚来到，奢华地熨帖着失落的灵魂。
　　 她母亲通过很多亲朋好友了解他的家庭背景，都很满意。担心这样的家庭背景一定会很在乎她结过婚。母亲多次劝她不要跟杨质斌交往下去，否则，会再受到伤害。当年，父母将她嫁给一个县官的儿子，父母要的是婚姻，要的是官商一体，让她失去了爱情，最后，婚姻也一同失去。如今，她要爱情，要补回爱情，至于婚姻，走着瞧。
　　 一个人的灵魂，只有经历后而进行反省的觉悟中，才能洞照见自身的澄澈与明亮，才能盛享到生命的葳蕤与蓬勃，才能把迷失在喧嚣尘世里的自己给找回来。刚才与他的交合，重新感受到生命的意义，携手倾听潮起潮落，眺望云卷云舒，给予她生活全新的启示。大多数传统庭院中的女人，毫无幸福可言，用狭隘去束缚自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不知道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他灌注了巨大的活力，展示蓬勃的生机，使她的思想获得了新的解放和复兴。
　　 接受他的邀请，一丝不挂地在卫生间，给他洗洁刚才让她神魂颠倒的下属，在清洗的过程中，沉睡状态中的它又苏醒地昂起头来。野性朴拙的气质，坚实奇崛的憨厚样子，竟然携带难以测度的信息。让她流连感叹，不以为羞，反以为乐。爱怜万分地握着它，蜻蜓点水般地拿来对碰自己糕巢基座，淡淡地说：
　　 “它在这里出入，难道不知道，此地不是处女？”
　　 她抓住这难得的契机，试探杨质斌的反应。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门窗，将她压抑已久，想对他说的心事，飞出心屋。她假装出冷静，一遍又一遍抚摸他下属这朵奇葩，领略它的奇伟。她的心浪如海啸般地翻腾，很想听他的说法和表态。用“处女”这个关键词汇作为开篇，逐渐诉说她的历史和过去婚姻的失败。
　　 贞操、爱情、情欲、理性，在人生的天平上，爱情的法码究竟是应该倾向哪一边呢？两千年的新世纪即将来临，可能受西方感染，未婚同居的青年日趋增多，这是对爱情的奉献吗？贞操这根传统的缰绳，还根深蒂固地拴牢青少年吗？
　　 杨质斌听到她亲口说，自己不是处女，并没有感到意外和震惊。从第一次看到她的乳房，感觉她的乳头就有些不对劲，这分明是有孩子吮吸过留下的印痕，曾流淌过甘甜的乳汁。可他仔细抚摸乳身，丰满敦厚，看不出有抚育孩子后的下垂和疲惫，完全是一副花蕊初绽的风采，甘露观音的神态，维纳斯的模样，神奇秀美，高高的挺起。这样的女孩，怎么会生育过孩子呢？她的身姿体态，丰满俊秀，没有发现有生育过孩子的少妇体态中那份独有的成熟和通灵，也没有少妇那种可以感知的元素。
　　 通过的交合，出乎了杨质斌的意料。她坦诚说出感受的韵味和迎起磨合，不是一般女孩所能具备的素质和感应。她的配合柔中带刚，挥洒自如，照应到位，超越了原始需要的本能范围，不是一般少女有过一两次性行为就能参悟到的高远。这只能是经历多次风雨轮流沐浴和煅炼后，才形成一种不羞不愧不掩盖的自然响应。她是不是处女，他自然明白。对待处女这个问题，他并不觉得十分神圣。说：
　　 “你以为我很在乎处女，是吗？”
　　 “当然，你不在乎我是不是处女，这让我舒服满意。但我不能长久地隐瞒你，所以，抽这个宝贵的时段告诉你这个事实，我有过婚姻和家庭，已经离婚。这是我面对你，感到对不起你的地方，耿耿于怀之处。”
　　 说完这话后，她悲喜交集。一个女子身体中最优秀的部分，不能给予自己心爱的男人，觉得惭愧和内疚。很想说，今后完完全全属于你，至死都不改变。但他会听这样的话吗？也理解吗？自己有必要这样发誓吗？她换了一个话题说：
　　 “这样赤裸裸在一起，多不雅观，你刚才汗流满身，你洗一下凉快，我在外等着你，或者我帮你洗。”
　　 “不洗了，我们去沙发上坐着说话。”
　　 徐妍去穿衣服，被他制止了。她听从他的调遣，拥挤地坐在一起。他的手拥抱在她的肩膀上，她的手握住他的坚挺的下属。其实，男女恋人之间，赤身裸体在一起，会打开禁锢的身心，放宽心态，不仅让对方看到一种形体美，还会让彼此的心变得更加的坦诚；一丝不挂地让对方看到，本身就是一种赤诚，一种解放，而彼此的心自然会感应到，还会有比这更高贵的心事吗？还有什么不可以交流的吗？
　　 “妍子，人的一生，像一个村庄。自己会路过一些村庄，也有人会路过自己的村庄。有的人是来看村庄的美丽，不会停留太久。最终，只有一个人可能留在这个村庄，其余的都在分散。既然会有人来过我们的村庄，没有留下，何苦去伤感别人来过？处女固然是一个女孩的硬件，可我刚才的行为，就是把你当成一个处女来品尝，我们一起日月同轨，风雨同天，恐怕不是处女这个符号能提供的吧？我不会因你是否处女，而改变我对你的爱，请你放心。今晚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今后不要将处女这个话题继续延伸，好吗？”
　　 听到杨质斌的这一席话，徐妍频频地点头。没有想他的心胸如此的开阔和宏广，将世俗的眼光一下子破解，而且是那么的振振有词，她沉迷在他的表达之中。
　　 “质斌，既然你将人生比作一个村庄，我希望这一生，有人在我的村庄里面，种植同样的希望，和我一起安然数落时光，不再漂浮。我不知道，你是路过，还是在此安家？我只把这一切，都交给时光。”
　　 “妍子，你的心情我能明白。为什么人世间真情常常不被人理解？为什么善良常常会被邪恶愚弄？人生中许多问题，排队等着我们去思考。我们多么希望有阳光照耀我们的村庄，温暖我们皮肉的同时，有精神的阳光照耀我们的骨髓。爱情就像阳光，彼此的照射，使对方获得温暖。可是，这种阳光照射是否能长久攫取，既是宿命、天缘，也是人为。我也与你一样，把它交给时光来检验。”
　　 他突然亲吻得激烈，手不停在她王宫处抚摸探索，她知道他又要发起一轮攻势，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起身拿来他的衣服，请他穿上，外出吃夜食，可他就是不肯，要做了之后才去吃，并从后面紧紧地拥抱着她。她挑逗地说：
　　 “看你这样心急如焚的样子，以后可别怪我多情。去吃一点东西，补充你的营养，回来再办，不行吗？”
　　 挣脱他的拥抱后，自个儿穿上了衣服。拿着衬衣给杨质斌穿上，杨质斌只好乖乖听从她的安排，穿上衣服，无奈地跟随着徐妍去吃夜食。在开门外出的瞬间，徐妍伸手去碰碰他的下属，仍然耸立在那里，没有消退的迹象，点点头，噜噜嘴，微笑地看着他，想说什么似的，但还是没说。拿房间卡，关门，外出。
　　
　　 五
　　 真不没有想到，这个平常的小镇，凌晨一点多钟，还有那么多勾肩搭背的青春男女在享受着夜食，热闹的气氛不亚于一般的中小县城，啤酒瓶子和饮料林立在各个餐桌上，有的高声呼叫、猜拳，有的看似喝得差不多了，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今天、明天，很是壮观，漂荡着夜色的美丽。
　　 杨质斌清楚了，这个小镇夜生活比其它的小镇热闹，餐馆酒吧林立，人们的衣服着装靓丽多彩，主要原因是这个小镇多了一层组织机构，那就是劳改农场的机关驻地，相当一个县级单位铺排在这里。他俩走来走去的问，都没有包间了，只好选择一个比较安静的摊位坐下。徐妍指着这样或那样，问杨质斌是否喜欢吃。就在此时，一个轻和的声音响起。
　　 “质斌，你怎么会在这里？”杨质斌往声音发出的方向一看，赶忙起身站起来，走几步过去握手亲热。
　　 “张哥，怎么在这遇见你，而且是这么晚的遇见，真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实在是意外，快坐下，我们兄弟俩喝几杯，不能辜负我们的脚步在这里会合。”
　　 这位张哥，是杨质斌二哥的大学同学。曾经，二哥奉母亲之命去部队陪杨质斌过年，二哥邀请这位张哥同往。那时，杨质斌就与这位潇洒的张哥认识，彼此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退伍回来后，又多次在一起吃饭喝酒。今晚能在这里遇见，的确很意外。
　　 “质斌，你哥经常在我的面前夸奖你，聪明伶俐，能说会道。说你的情商和智商，高于你其他的三弟兄。尽管你没有像他们那样如愿以偿地进入大学的校门，可我感觉你的才气，不仅不逊色他们，而且比他们更灵活。”
　　 “谢谢张哥的夸奖，我无地自容。我的两个哥哥当着我的面，时刻在教训我，从不给我面子，比我的父母亲还严厉；背着我的时候，在别人的面前，却不停地夸奖我。他们要求我赶快完成大专课程的自修学习，前个月我的自考获得了大专文凭，争取在三年之内完成本科文凭的自考。真是惭愧，世人学习的时候，我在玩；世人在搞钱弄利益的时候，我在学习，时刻落在别人之后。背父兄教育之恩，负朋友规劝之德，至今一事无成。对了，张哥，我忘了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小徐，我们正在热恋中。”
　　 徐妍微笑地叫了一声张哥好！自顾去安排夜食的品种和数量。可耳朵在听着杨质斌和张哥的交流。原来张哥一个远房的堂叔居住在这个小镇，前天死了，张哥下午才赶到。喝了不少的酒，正出来吃夜食，刚好遇到了杨质斌。
　　 “小徐，你真漂亮，只有你这样的漂亮，才能配得上我的质斌兄弟。我可告诉你，质斌兄弟不仅一表人材，为人处世也是一流，而且聪明伶俐、睿智达观。退伍回来两年多一点，竟然自考了专科文凭，很不错的。”
　　 徐妍不说话，只是以微笑作答。听杨质斌介绍，张哥毕业于贵州大学中文系，现在在政法委部门任职。徐妍默默为他俩搞好服务，不时地为他们打开啤酒盖子，他俩天南海北地调侃，她开心地陪着他俩笑笑，偶尔动动筷子，吃一点东西。接二连三地叫着杨质斌和张哥吃东西，别光顾着喝酒。一副妻子关照丈夫的样子，绽放在张哥的面前。张哥盛满一小杯酒，要与徐妍碰杯，她一再解释不喝酒，谢谢张哥的美意，一边用眼神看着杨质斌，仿佛在说：你叫我喝我就喝，你喜欢我喝，我就喜欢喝，你叫我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张哥看出了徐妍的意思，马上请杨质斌发话。
　　 “没想到质斌老弟，还在与妹子谈恋爱期间，都这么霸道了，妹子喝不喝酒，还得由你来决定。”
　　 徐妍微笑地回答：
　　 “张哥，质斌没有这样的要求，只是我猜测他不喜欢我喝酒，那我就不喝。你们兄弟俩慢慢喝，我为你们搞好服务。”
　　 杨质斌听到徐妍的表达很舒服，他需要这种感觉。其实，徐妍已经知道他的想法，故意讨他的喜欢，才这样说的。徐妍能喝酒，杨质斌是知道的，有一次饭局，帮杨质斌喝了近五两白酒。事后杨质斌夸奖比她能喝，并举例一些能喝酒的女子，性情洒脱。可徐妍从他的语境中知道，他在明褒实贬，知道他不喜欢喝酒的女人。
　　 “妍子，陪张哥喝一杯，女人天生有三两白酒酒量，不然张哥要责备我了，还以为是我真的不让你喝酒，何况只是啤酒。张哥常常关心指导我，他像我的亲哥一样，要不然我是不喜欢你喝酒的。”
　　 徐妍看到杨质斌真诚的眼神，允许并示意她喝。而且，杨质斌已经明显地表达出不喜欢她喝酒的心态，徐妍开心快乐地说：
　　 “今晚，在这里认识张哥，我很高兴。我会像质斌一样尊重你，那我就遵行质斌的意思，陪张哥喝一瓶。”
　　 “你看看，质斌兄弟，小妹得到你的允许，多么的慷慨。你只是说陪我喝一杯，妹子却要陪我喝一瓶。”
　　 徐妍明白，今晚这派头，如果不把张哥喝醉，恐怕暂时还拆不了席。她只好代表杨质斌把张哥弄醉，早点回去休息，因为她已经感觉很累，神往躺在床上的舒服。真是老天照顾了她，她刚与张哥刚碰了一杯，有两个人过来找到张哥，请他回去休息。杨质斌本来就不喜欢喝酒，顺水推舟，拱手与张哥再见。
　　 送走张哥后，徐妍将桌子上丰富并很有营养的食品，都往杨质斌的碗里放，杨质斌一再表示吃饱了，但她就是不放过，还再往他的碗里放，并小声地说了一句耐人寻味并且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话：男人健康，女人喜欢。杨质斌饱含深情在看着徐妍，畅意适怀地回应说：那为了你，也为了我，照单全收。她微笑并心神领会他话里的意思，含情脉脉的秋波输送给他，他受到鼓励，继续消灭碗中的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