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征文】春节拾趣(散文)
花树下姑姑可谓命苦,生有两个儿子,但姑父不知何因早亡了。她的大儿子当过兵,转业后被分配在南昌洪都机械厂工作,本来还算可以的。听说大老俵娶个没啥涵养的农村女子为妻,但他属妻管严类,什么事情都听老婆的,所以,他们夫妻俩就对我姑姑没啥良心。每当我和叔兄弟等前往姑姑家做客时,她和小老俵就常在我们面前提及此事,还时常泪流满面的诉起苦来。为此,我们也多次到大老俵家做调解工作,但他们说是小老俵更得我姑婆的意,什么好事都论不到大老俵家的份。姑姑是否偏袒小儿子,我们尚不得知,这就叫“清官难断家务事也。”。
毕竟还是过年的大喜日,姑婆和小老俵说罢立马破涕为笑。他们先是招呼着我们喝开水,自然少不了糖果、糕点、花生、瓜子之类。小老俵炒得一手好菜,是村里的厨师,每逢村里的红白好事,人们都请他去掌厨。而且他结婚后,所娶妻子也蛮贤慧,对我姑姑也很有良心,还待亲朋好友十分热情,嘴巴甜甜地叫个不停,这就弥补了姑姑的上述不如意。你还甭说,小俵嫂又是洗切菜,又是烧火端盘什么的,才花两小时,却在下午四点钟前准将碗筷、家酒、八盘大菜等端至两张饭桌上,那菜弄得色、香、味俱全,就连看或闻都满足了,更何况我们还要去吃它呢!
初二这天,就如此隆重,初三肯定也差不到那去的。大年初三将论到我村的各家各户做东请客吃赢信酒了,每至这天,最少的也有一桌客,多者则有四、五桌,就像办酒席一样隆重。我家的客人不多,但也有两桌,家族共享的客,他们懂得分开去吃,光是我家的客人也有一部分。全村基本上是按上述八盘菜的标准行事,鸡鸭鱼肉自然是主菜,但各地各家的做法则不尽相同。有的是大蒜头炒鸡,也有是鸡跟香茹干炖汤喝,余者类推,但有一盘是相通的:那就是红烧墩子肉,半精半肥,当然,也有全精全肥者。香喷喷,油滴滴,吃后特别过瘾。
初四,我们也有两个地方可去拜年。即:塘东村堂姐家,石难村姑婆家。堂姐是我四叔的大女儿,姑婆则是家族共同拥有的,她们村赢信的规矩与我处也基本相同,故从略。初五、初六、初七,我们没啥地方可去,也无亲戚选择这种日子赢信。初八,却有两个地方非去拜年不可,但一般只准母亲、妹妹和我三人同去:栋头村哥哥家和湛溪村大姐家(同母异父的)。因父叔、堂兄弟等,他们没理由,但也不好意思跟着我前往。曾家姑姑家定为十二赢信,村里姑姑则是十四,后来也改为初四了。
上面所说,虽有些冗长,但确是我儿时过年中最为有趣的喜事。当我参加工作,尤其结婚之后,因离家乡较远,且父母皆不在人世,所以,我回老家过年的次数则相应减少。也逐渐与“写春联、捡鞭炮、守夜、拜年”等趣事疏远起来,它们只能成为我此生中一种永不忘怀的美好回忆。就连我儿子的小时候,也未玩过这些曾在乡村流行一时的老套套,因为我成家后没在老家住过,儿子自小歇的是各种玩具。
我曾安家在乡下的水南税务所十多年,如今已稳居县城的国税宿舍了。尽管每年同样过着春节,但对联、鞭炮是购买的,只在单位上守夜,顶多参与本系统举行的团拜活动。虽然某些年份的春节过得还蛮热闹,但没儿时舒心惬意。作为父亲,在过年时我要做的事却很多,已没时间或精力从事各种娱乐活动,最多只是在家看看电视,以及与同事、朋友等互回手机里的新年祝福短信罢了。
如果以后一旦有机会再去老家,那也纯粹是给兄嫂(因叔婶已亡)拜年。总不可能像小时候一般淘气,还去玩以上那天真幼稚的孩子项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