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原创小说-优秀文学
当前位置:江山文学网首页 >> 百味文学 >> 短篇 >> 情感小说 >> 【百味】心墓 (中篇小说)

编辑推荐 【百味】心墓 (中篇小说)


作者:李衔夏 布衣,369.5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271发表时间:2016-05-16 17:49:06


   有次甘享泽母亲来陵园给儿子送棉被,老崔说漏了嘴。母亲知道了他和卓秋艳的关系,想笑又尽力克制的表情令他无所适从。反正从那以后,母亲再没催过他结婚。他在心里欢乐得不行。他不知道母亲是否了解卓秋艳的光辉历史,也许了解,但与对儿子可能孤独终老的担心相比,一切都是不重要的。卸下了心头头号重担之后,母亲满门心思都在迁坟事宜上面。这座城市兴起公共陵园也就最近十来年的事,甘享泽父亲去世时,双龙山陵园还是选址和征地阶段。父亲葬在了乡下的山边,每次祭拜都得跋山涉水。母亲自然是不厌其烦地坚持着,但心里也谋算自己年龄越来越大,等腿脚走不动了,想像牛郎织女那样每年见一次面恐怕都不行了。如今儿子找到了陵园的工作,如果把坟墓迁到双龙山,等自己老了,让儿子帮忙多申请一间宿舍就可以天天焚香、畅诉衷肠了。关于甘享泽,她是有怨言的。他放着人民教师的光荣职业不干,无端端跑去陵园做鬼差事,自己父亲的孤坟在乡下荒凉着,他却给毫不相干的一群人看守墓园,真是不孝之极。迁坟本是一件简单的事,到了父亲这里就有个难题。父亲当年是被偷着土葬的,十几年过去,坟盖下估计剩下一堆骸骨,但公共陵园只接受火葬的骨灰啊,哪怕是走关系私葬,每格墓坑就一个瓦罐大小,腿骨臂骨肯定塞不进去的,全部骨头合起来体积也比它大很多。如果当年火化了也就算了,难道还要让父亲死不安生,死去十多年之后再经历一次烈焰焚烧吗!当母亲提出这个问题,可令这位青年哲学家费尽了心神。他第一次感觉到,现实比虚无更让人无奈,哲学能解决真理问题,却无法解决一切问题。
   弗洛伊德认为,人类心理的基础是性心理,人类的一切行为都源于性。甘享泽却认为人类的行为内质应该是孤独。性就是孤独的一种,性可以解释或者不可以解释的行为,孤独都可以解释。孤独来自于个体人之外的集体人的存在,而消除孤独又依赖这些集体人的存在。因此,人的行为就出现了矛盾性。当甘享泽跟卓秋艳谈起自己的最新发现时,卓秋艳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你说得很对,这点我们学艺术的算是深有体会,艺术就来源于人的孤独。甘享泽接着问道:你觉得男人和女人哪个更孤独?卓秋艳凝神片刻,徐徐说道:你这个问题没有人能给出客观公正的答案,因为每个人不是男人就是女人,哪怕是身体构造上的中性人,其内心情感上也是有倾向的,能回答这个问题的,大概只有神。他也并不慌张:我只是想听听你的答案。卓秋艳干脆利落地说道:女人!他追问:理由是?卓秋艳抓起他的手就往自己的胸口拉,他本能地弹缩回来。卓秋艳也不再勉强,平静地说:别误会,我只是想让你切身体会一下我接下来要说的一个理由。他倒不纠缠:你说便是了。卓秋艳深吸一口气,问道:你见过女人的乳房吗?他诚实地说道:见过图片。卓秋艳接着问:你觉得像什么?就在他停了三四秒之后,卓秋艳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像个坟包是不是?他惊了一下,正想说点什么。卓秋艳继续阐述:乳房就是女人心脏的坟墓。他反驳道:那也只是左边那只罢了,另一只呢?卓秋艳早有准备,把预先设好的陷阱关上闸门:另一只是男人寄存在女人身上的坟墓啊,你说,女人驮着两座心灵的坟墓在行走,女人是不是双倍的孤独!
   陵园管委会每年都会组织一次员工旅游。甘享泽从未参加过一次。卓秋艳自然知道他立志一生只待一个地方的追求,但偶然也难免想要诱惑他一下:你不去外面的世界看看,难道不觉得遗憾吗?他的回答非常抽象:人的一生精力有限,我愿收获时间的永恒,只能放弃空间的辽阔。卓秋艳觉得自己在家乡的这点破事实在乏善可陈,她也有意识地想要开阔甘享泽的视野,因此经常谈起早年在外地打拼的经历。她说过一个事:我在北京的时候,有次出门,心里想去南锣鼓巷,我从未去过,之前只是听人说过,我是个懒人,没去找地图和问人,想着我就随便坐个公交车,在北京城里巡视一番吧,随心而动、随遇而安,就这么走累了换一趟公交,走累了换一趟公交,走着走着,突然身旁多了好多外国人,然后拐角有个路牌,一看吓了一跳,上面写着四个字,南锣鼓巷。她谈了一番心得:这是我的一个亲身经历,它对我的触动太大了,它让我不得不相信,有些事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的,你想啊,北京城这么大,装着几千万人,我只是漫无方向地在上面飘游,居然可以飘到内心默念的一个地方,这难道不比电视剧里的那些狗血剧情要神奇百倍千倍吗?缘分到了,再大的地方都显得很小、很小。在卓秋艳的叙述下,甘享泽更加坚定了意志。他用反向思维推导出一句话:再小的地方也可以变得无限大、无限大……
   双龙山的墓地是沿着坡面往上修建的,墓地工整地一排一排向上立,从山脚朝上望,气势恢宏。庄严肃穆之气势如破竹一般压将过来。在卓秋艳的提议下,甘享泽和她在某个夜晚登上了坡顶,中轴线顶端立着一尊金身菩萨,甘享泽的身高只到塑像的膝盖位置。远看是有一定架势的,近看却令人失望,做工略显粗糙,纹路简单而浅淡,有些部位还掉了漆。他顺着菩萨的目光望出去:墓区前面是一个很高的大转轮,平时是用于给祭拜者集中烧长排炮仗的,它的下面积了一圈暗红色;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小片灯光,那就是无眠的县城。每一排墓冢价格都不一样,越往上越昂贵。上面聚拢的都是富人,就连墓碑都是越往上越精美。他举着手电,从左到右依次读了一遍最高那排的墓主姓名,马西元、虞东华、苏南同、葛中飞、洪北风……毫无意外,无一认识。他们仿佛是天国的长老,高高在上,板着面目,俯视人间。这再次印证了他新发现的那句话:再小的地方也可以无限大。就这小小的县城而言,仿佛有一个顶层的世界,跟他毫无交集。他那晚拉了她的手,从上坡开始就拉着,她的手像是一条大理石。这是他第一次触碰女人的肌肤,内心却出奇地纯净,只有一种友谊式的照顾之情,仿佛那就是一个熟悉的物件。那晚风很大,草地呈现出海浪的澎湃,新栽的一批矮松哗哗作响,他俩都有点站不住,菩萨却岿然不动。他鞠了三个躬,心灵一片虚无。从前,他一直以无神论者自居,爱上郭倚云之后,他并未动摇,只是胸怀开阔了一些,明白了所谓的神鬼,其实就是大自然的力量,渺小的人类在面对庞大的力量时油然而生的敬畏之情,是可以理解的,也是应该尊重的。那个晚上在他生命里分量厚重,清澈的夜空,璀璨的繁星,画面深深映刻在他的脑海,颜色却是相反的,夜幕如雪地,星辰如芝麻。双龙山算不得山,只算是丘陵,甚至在丘陵中也属于矮小的那种。但那天晚上,他却感觉自己站上了世界之巅,他坚信珠穆朗玛峰也不可能给他这种感受。因为他的脚下,是一层一层的祖先、一层一层的古人。他站在巨人的肩上,草在风中舞剑,望着雄壮的苍穹,心中蹦出一个豪迈的感叹:九万里画卷,谁都可以在上面题诗!
   又一个春节,甘享泽提着一些保健品和水果去探望郭倚云的父母。坐下来之后,热茶把客厅熏得一片朦胧。郭母一派熟络的笑容:倚云有你这个朋友啊,真不错,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们二老。甘享泽呵呵笑道:虽然不能代替倚云照顾二老,逢年过节总得表示表示慰问,这个家才不至于冷清。郭母的脸是晴雨表,一听甘享泽提到家字,眼眶便泛起了水光。郭父接过话题:说也奇怪,倚云生前那些经常来家里串门的朋友,如今再没了联系,倒是你,倚云从未把你带到家里,现在却是家人一般友好。甘享泽觉得是时机了,于是作出一副腼腆的样子: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暗恋倚云,她一点不知道的。郭母哦了一声:怪不得了,原来如此。郭父哎了一声:可惜了一个有心人。
   两壶酒下肚后,话匣子彻底打开了。郭父舌头有点大了:既然你也不是外人,我们也跟你说个事儿吧,倚云去的时候太年轻了,这些年我们都寝食难安,她一个姑娘家在下面太孤单了,从小她就是一个黏家的孩子,遇事也总要找爸爸,我们真的是放心不下啊,因此,我们决定了,年后物色一个跟她一样的早亡人,凑合着就办头亲事吧。甘享泽连续呼出三个问号:是要冥婚吗?是不是太老土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郭父叹道:你知道的,我们也不是迂腐迷信之人,只是图个安心。甘享泽语气有点激动:我进双龙山工作,其实已经在守护倚云,每天我都会陪她聊天解闷,她不会孤单的,而且我天天给她烧纸钱,她大概会是双龙山最富有的人了,你们大可以放心。郭父郭母以惊讶的目光凝望着他,射线般的光芒仿佛焊铁的热风枪,势要把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当甘享泽晃过神来时,发现郭父脸上多了两行泪水。原本郭父的脸被酒气烘得通红,两行热泪先是迅速冷却,继而猛烈吸收脸颊的温度,导致两条顺滑的航道呈现出寡白的颜色,跟周遭形成强烈对比。甘享泽续道: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把我认作义子。郭父大手一挥:不行,你的恩情,倚云会受不起的,我们也不想耽误你,我只求你一件事。甘享泽问道:什么事?郭父道:你毕竟还是人间的人,对倚云的照顾是有限的,我们还是想找个人,最好是定居双龙山的,你在里面工作,希望可以帮我们打听一下,争取是个本分善良的男孩子。甘享泽问道:有什么必要呢,如果他们真结了婚,还不是都合葬到一个洞洞里了。郭父一脸认真地说:迁坟是人间的意愿,他们的灵魂不一定马上能移得动,如果对方也在双龙山,倚云是女家,要迁坟也方便,倚云的魂早已熟悉那里了,就不会被弄丢。酒气狂涌上脑,令甘享泽思维异常活跃,萌生一个顺水推舟的话术:其实这两年我也有在这方面留意,确实有个不错的青年,我也跟他的父母提过想法,倚云的条件他们非常满意,但在一个点上迟疑了。郭父郭母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其实甘享泽前后两句是有矛盾的,他开始认为选双龙山的人没必要,马上又说早已在双龙山物色了两年。但郭父郭母谈得脑热,一下子也理不太清头绪,话题过了也就过了。甘享泽慢条斯理、一字一顿地说出来:他们想弄清楚倚云,是———怎———么———死———的———。
   郭父郭母都是做老师的,在那一代人的概念里,或者说在这座小小的县城,老师算是高级知识分子了。这对教师出身的甘享泽来说,是亲切的福音,对他热爱郭倚云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郭父是高中毕业班老师,县上就三所中学,郭父所在的三中就是最差的一所了,在甘享泽之前供职的一中那里,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谈起三中都是满嘴的鄙视。郭母则是幼儿园老师,甘享泽总能天马行空地把毫不相干的两个事物拉扯到一块去,他认为郭母的幼师身份给郭倚云的性格注入了纯真烂漫的因子,这一点他从照片上能看得出来。他搞不明白的是,一个高考班老师和一个幼儿园老师怎么能长久地生活在一起?反正这个三中的三流老师培养出了一个一中的优等生女儿,郭倚云的大学也是众人仰望的级别。郭倚云一中学生的身份令甘享泽浮想联翩,他觉得他们是有缘分的,曾在同一条校园小径上走过,甚至还多次擦肩而行,只是他毫无印象罢了。每想到这点,他的脸上就会浮现美美的甜笑。带给郭父郭母深深疼痛的是,他们的女儿竟死在了校园里,他们是有宿命意识的人,这就是他们之所以对女儿之死三缄其口的原因。郭父的阐述简单而节制,甚至可以说是吐字冷静,不带任何色彩的词汇,但悲伤的情绪却流露无疑,而旁边静静聆听的郭母也是一直低着头,望着地砖缝隙里的泥垢。一个学生从高楼跳下,把正好在楼底经过的一个人压死了,自己反倒没死。郭倚云就是那个倒霉的人。这就是真相。
   从郭家回来的路上,他敲定了两桩必做的事:首先要做的就是去见见那个凶手,虽然那人只是无心之失,但他坚持认为,那人就是凶手;接下来是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冥婚的实现,他想好了,万一无法阻止,他就立马死去,做那个他准备推荐给郭父郭母的青年。他从郭父口中得知,凶手名叫程永久,被判了过失杀人罪,现正关在县看守所里。于是,第二天他就出现在了县看守所,与程永久展开了一段深入的对话。程永久望向铁窗的外面,晴空万里就剩一个边长比头颅直径短的方形,三条树立的铁柱把方形的天空均匀地划分成四个长条。程永久幽幽地说:落地之后我有过一阵短暂的休克,惶惶然醒来,发现身下是一块柔软的事物,传递过来的温暖越来越微弱,热力正在一缕一缕地消逝,我用双掌撑起上身,才看到这是一个人,心里一惊,赶紧爬起身来,多处关节剧痛难当,当那个女孩以全景的形式呈现在我的视野里,一种负罪感射入心灵,在里面爆炸,如烟花一般绚烂,那个女孩侧身躺在水泥地上,血倒是流得不多,就是嘴边残余一点,风干成了油漆状,她的颈骨断了,整个头颅翻到了背后,脑勺紧紧贴住脊椎,喉咙弯的弧度相当大,仿佛一条彩虹,我看到她的左侧乳房在奔突,在狂舞乱跳,她的心脏像是一只决赛的篮球,势要冲出乳房,冲破衣裳,冲到世界中来……听到这里,甘享泽突然联想起卓秋艳的一个比喻:乳房是女人心灵的坟墓。他突然为郭倚云感到高兴,她的心灵如果真能冲出坟墓,那将是难得的超脱,是生命的大释放。他不禁对程永久说道:谢谢你,我代表那个女孩对你表示感谢!程永久把眼神挪回来,惊异地望着他,沉默片刻,喃喃说道:当时周遭空寂无人,我喊了好几声才终于过来一个人,在人群出现前我想过再去死,看着女孩那张雪白的脸蛋,我突然好想亲一下她,我知道这样想是一种亵渎,但我就是好想,想的程度比我要死的决心更强烈,可惜身体不争气,再无动弹的力气,既死不了也吻不了。甘享泽立马插了一句:如果你吻了她,我今天会杀了你。程永久倒是乐了:杀了我?就在这监狱里?得了吧。甘享泽眼底洇出了火红的血丝,但只持续了两秒,马上平静下来,酷酷地撂了一句:不相信可以试试。程永久道:我确实很想试试,可惜永远不会有机会了。接着程永久提出疑问: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我害死她,你反而感谢我;我想吻她,你却要杀我。甘享泽大方直白地说:因为我爱她啊!程永久运转了一下脑筋,发现又有点不合理:你爱她只能解释后者,但你为什么会感谢我害死她?甘享泽道:我是在她的丧礼上爱上她的,如果不是你杀了她,我不会有爱上她的机会。程永久惊出了一脸的冷汗,而且面部肌肉僵硬麻木,嘴角甚至存在微微的抽搐:你是鬼魂吗?你是从地狱来抓捕我的牛头马面吗?甘享泽很想大笑,但碍于看守所的探访纪律,他努力克制自己:真正想要抓捕你的使者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自己,可惜你在抓捕你自己的过程中认错人了,抓了别人!程永久狠狠甩了几下脑袋,决绝地说:这点不用你说,我已在内心忏悔千遍万遍。甘享泽淡淡说道:单纯的忏悔是无效的,你应该在忏悔的同时,认真回忆你当初自杀的心路历程,再想想这个女孩的美好青春。接着他把郭倚云的生平情况统统转述了一遍,又详细描述了自己在丧礼爱上郭倚云的过程,虽然没有看到程永久的两行热泪,但他知道,程永久的泪河已经汇入到血液,正循环奔腾在全身上下。他坚决不问程永久自杀的原因,他对这个人一点也不好奇,甚至在程永久好几次准备说出口之前他粗暴地止住了话题,没错,是粗暴,他要让程永久明确地知道他不想听,他是代表郭倚云来的,一旦程永久说出心事,其将立刻获得救赎,他不能让其得逞,他要程永久一直憋在心中,自杀的原因势必是生命中最痛苦的部分,就让程永久的生命最痛,腐烂在肚子里吧。几天之后,他有意地打听了一下看守所的消息,果不其然,程永久在见完他的当天晚上就一头撞死在了洗手台坚硬而锋利的方角上。他飞奔向郭倚云的墓碑,激动地传达了这一消息,他仿佛看到碑石在点头微笑。

共 26817 字 6 页 首页上一页123456
转到
【编者按】蒲松龄先生写的《聊斋》里面的人鬼之恋,让人感动之极。读完这篇小说之后,我对爱情有了重新的认识,坟墓是爱情的归宿也就是心灵的婚姻,超越了生与死,超越了情与欲。小说里的主人公甘享泽是一名高中政治老师,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在殡仪馆里爱上了一个死去的女孩郭倚云,郭倚云是父母的独生女,死亡的时候还是大四的学生,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女孩,她立志读博士,感情历史一片空白,一门心思放在学业上。甘享泽就是对这样的一个死去的女孩一见钟情,不顾一切,不惜辞去教师的职业,甘愿进陵园做丧礼主持人,只为了与心上人朝夕相对。在陵园里,甘享泽认识了哀乐队的小号手卓秋艳,卓秋艳是一个欲女,离过两次婚都是因为丈夫无法满足她的欲望而离的婚,卓秋艳是陵园的公共男厕,她的美貌她的身体让男人们疯狂,唯有甘享泽对卓秋艳坐怀不乱,面对她的赤裸告白无动于衷,一心一意爱着郭倚云。甘享泽从郭父口中得知了郭倚云的死因,是因为程永久跳楼自杀时郭倚云做了他的替死鬼,更加深了甘享泽对她的怜惜对她的爱,卓秋艳的求爱狂轰滥炸,最终也搭上了自己的生命。在给卓秋艳入殓时,看了这个女人美丽的裸体之后,甘享泽经常想入非非,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他已经爱上了这个死去的欲女。为了破解爱上两个死人的困惑,甘享泽选择了与潘酝贤闪婚,婚后很快有了孩子,一家人过得幸福美满。作者文笔锋利,对人物描写入木三分,构思新颖独特,故事情节吸引读者,实在是一篇佳作,倾情推荐!喜欢小说的朋友,定有公论。祝福作者。【编辑:梁心】

大家来说说

用户名:  密码:  
1 楼        文友:梁心        2016-05-16 17:52:14
  情与欲的理论在文中得到完美的诠释,学习了,遥握作者。
2 楼        文友:宏声        2016-07-17 19:33:37
  读了远方老师的作品,作品感动了宏声,看到了老师高水平的创作技巧,为你伸出我的大拇指发出一个又一个赞声。我们相会江山文学网这平台上,为民众产品优质精神粮食。我会常读你的作品。握手!夏安!
共 2 条 1 页 首页1
转到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