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屋·暖雪系列】红尘有爱
“对不起,是我爱得太过自私。我对你一见钟情……太害怕你离开我,一直都不敢说出口……其实我得糖尿病已经七年了,这是慢性病,不是不治之症,只要注意饮食积极治疗……你不要丢下我……不要啊!呜……”卢书法悔恨交加,不住地埋怨着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哭得肝肠寸断。
“你有糖尿病,每天都在注射胰岛素……你有病为什么要隐瞒我?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才告诉我,你这不是不讲诚信吗?”唐丽难掩内心的冲击,既是心疼又是心痛,她忍不住泪流满面。“你此时此刻才说,我一样会离开你,你这么自私,不顾别人的感受……你……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现在有多难受……你知道吗?呜呜呜……”
卢书法紧紧地抱着唐丽,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不见了……唐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黑暗中竟然在卢书法怀抱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卢书法,农村人,高中毕业后去大城市闯荡,做过面的司机,后来炒股票突然发了,成为村里的暴发户,在老家盖了新房,还娶了一房漂亮媳妇,三年里媳妇叶欣为他生育一子一女,分别取名笑笑、欢欢。
书法领着媳妇和一双儿女继续在城市闯荡,母亲在农村看家护院。突然有一天股市暴跌,他不仅血本无归,还欠帐十多万元。媳妇叶欣与他离婚了,还带走了儿子笑笑。把女儿欢欢送回母亲身边,书法再次一个人去城市打拼。尽管同在一个城市打工,他们却老死不相往来。
现今,卢书法接女儿来市里上了高中。目前他是一名保险业务员,业绩中上,中午在写字楼里工作半日,下午去公园支个桌子宣传保险知识,顺带拉些单子。有时星期天和晚上还不定时兼职做出租车司机,每天忙得不亦乐乎,青春洋溢,对生活仍然充满了锲而不舍地追求与向往。
“老婆,我下班了,想吃什么,我顺便给你买。”电话里传来了恋人卢书法兴奋的声音。
“嗯,我想想,自从跟你在一起,我还有什么没吃过的……算了,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你还给我买俩火龙果得了。路上小心点,市里车多人挤,注意安全。”唐丽既舒心又体贴的回答。
“好咧,老婆真会为我省钱,十分钟后就到啊。”卢书法一脸幸福的笑了。
唐丽是农村人,身高一米六五,皮肤白皙细腻,眉清目秀,一头乌发长而柔顺,常扎成一束马尾,有一双好看迷人的眼睛,她的貌相与气质都很像城市女人了。
唐丽离过婚,曾经的不幸婚姻,让她的身体留下创伤,心灵上的伤更是难以愈合。离婚八年,至今领着女儿独自打拼。虽有好心人牵线,皆被唐丽委婉相拒。年迈的父母总是担心着,也只能在生活上尽力相帮。
个子一米七五的卢书法,看着偏瘦却很健壮,长得细皮嫩肉,大大的豹子眼,迷死人不偿命的双眼皮,咧嘴一笑,风情万种。这么俊朗的一个男人,偏偏就被叫做“老婆”的唐丽逮到了。
那天下着小雪,闺蜜燕打来电话,要唐丽立刻放下工作,务必赶到妹妹敏所在的家电广场前去相亲。唐丽不好意思推诿,便向老板请假,善良的老板立马准假。虽然离下班还有三个多小时,但仍按满勤登记的工作日。这份特殊的照顾,唐丽也记不清有多少次了。
不加修饰的唐丽,本对这次相亲没抱多大希望。可在走入家电广场时,被一直等待着的相亲对象卢书法深深地吸引了。他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英气逼人,却满脸堆笑,彬彬有礼,语气温和谦逊……
那炯炯有神的眼晴竟然富有无形地穿透力,让唐丽的心跳瞬间加速,不由得羞红了面颊。娇媚的唐丽让卢书法一见倾心,顿时热情洋溢,内心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介绍人让他俩单独出去走走,相互深入了解一下。唐丽与卢书法并肩走在雪花飘飘的路上,不知羡煞路上多少人的眼球。寒冷的天气里,唐丽的内心却充满了温暖。卢书法那含笑的幸福模样,惹得唐丽心花怒放。两个人就这样开始了一场美好的爱恋。
相互留下号码后,卢书法必须赶回市里,唐丽恋恋不舍地与他挥手作别于车站。一个半小时后,在家浏览网页的唐丽收到短信消息:我已平安到达,务念。
唐丽笑了笑,随后口是心非地回复:知道了,我也没挂念!短信发出去之后,唐丽马上后悔了,万一他当真不理我了,怎么办?正懊恼之际,手机铃声大作,吓了唐丽一跳,低头一看,屏幕上郝然写着卢书法三字……唐丽手指颤微微地下划了接听键,等待死神的降临。
“喂,唐丽,我知道你担心我,还嘴硬。呵呵,我到家了,一会要出去,报个平安,你要照顾好自己哦,也免得让我担心。”卢书法充满磁性的男中音传了过来。
抚摸着怦怦乱跳的心,唐丽一脸顺从地应着。手机那边传来嘟嘟的忙音,唐丽仍舍不得放下。忽然,唐丽笑了,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姑娘一样心动。那段失败的婚姻自始自终都没有心动的感觉,结婚就像在履行人生应该走的路程似的。
第二天早上,睡意朦胧的唐丽听到了短信的提示音,没有去理会,想来大概又是哪个移动网点搞的促销活动。直到闹铃声响,起身关闭闹铃时才发现是卢书法发来的短信:小懒虫,起床啦。
一阵欣喜溢满心头,这人……还挺浪漫。闹铃定的比较紧迫,唐丽来不及回复直接洗漱上班了。早餐她是从来不准备的,反正上班后可以去垫补一下。
晚上回家正在做饭,听到了电话响,卢书法打电话来问候了。
“喂,你好,看不到你回短信,心里乱得很,忍不住打个电话,你沒事吧?”卢书法关心地问。
“哦,我没事,早上时间匆忙,忘了回复。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准备吃过饭后再给你联系呢。”唐丽一脸谦意地说。
“我对你有些意乱情迷了,一天眼前晃的都是你,想发短信,又怕打忧你。你对我没意见吧,要是不满意,我也不强求。咱们……”卢书法大有不吐不快的意思。
“满意满意,十分满意,要是不满意,昨天不会去车站送你,更不会把电话号码给你。”沒等卢书法说完,唐丽便抢过话题,表明了心迹。这份心动的感觉,唐丽真的很害怕失去。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样我就敢大胆发短信了,也不用担心你有没有回复了,呵呵……”电话那头的卢书法顿时眉开眼笑了。
“呀……都怨你,偏偏这时候打电话,不跟你聊了,饭都糊了,我得赶快端锅去,一会给你打过去。”不等对方说话,唐丽扔了手机,赶紧去厨房关火。看着眼前冒黑烟还一股焦味的饭,唐丽笑了。得,上街吃去吧。
早上一条短信,晚上再煲电话的习惯维持了一个月。青春的激情,澎湃着炽热的欲火,她是一个女人,女人如花,是需要男人的爱抚与雨露滋润的,可这份心思却无法对卢书法明说,只好把这份渴望与期待寄于每晚的手机通话中。
这天晚上,卢书法打来电话,说明天要回家卖小麦,问唐丽能不能准备一辆车,这样来回能方便些。唐丽说:“我试试吧,汽车我弄不到,摩托应该可以,但你会骑吗?”
“呵呵,开出租车有十年了,第一次听‘你会骑摩托吗?’老大,你这会儿给我弄个加长后八轮,我一样给你倒得笔直笔直的。”卢书法略带自豪地吹着牛。
“行,信你一次,能带我一起去你家吗?我想见见你妈。”唐丽想走进他的生活。
“好啊,只是我家很穷,啥都没有啊。怕委屈了你。”卢书法诚肯地说。
“我是嫁人,又不是嫁你家,穷怕啥?咱努力挣呗。”唐丽充满了期待。
“好,明天我们一起回家。”卢书法很感动,很乐意带唐丽回家。
在车站迎来了朝思暮想的卢书法。第二次见面,卢书法依然还是那么彬彬有礼,连个手都没握一下,直接发动起摩托车,唐丽坐在后座,他稳稳地开着车,唐丽感觉有些落寂。
一马平川无惊无险地就到了他的家,放下手中的礼品,卢书法给母亲介绍了女友唐丽,唐丽与慈祥的老娘亲热寒暄之后,便随卢书法去了他的卧室。
卢书法整理了凌乱的床单,拿过一个枕头,让唐丽躺下休息,说要出去找收麦子的人。唐丽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小坤包,向床边走去,经过卢书法身边时,猛地被他一把拉过手臂,不由分说地拥进怀中。
“我知道,一路上该给你个拥抱的机会,对不起,这会儿我来补偿你。你知道吗?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抱你入怀,一个月了,我天天想,夜夜盼,终于,你属于我了。”卢书法不顾一切地吻上了唐丽的嘴唇。
还没反应过来的唐丽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包围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时间好像都静止了。迷迷糊糊地唐丽被书法抱上床,解开了衣服……干柴烈火终于得到了一次激情释放。
麦子顺利出售,收过款的卢书法在老母亲依依不舍下,又和唐丽双双离开家,回到了县城后,卢书法决定回请一下唐丽的闺蜜燕。
卢书法温文尔雅的言谈举止,让闺蜜燕暗暗竖起大拇指,嘱咐唐丽要好好把握机会,千万不要错过这么好的人。唐丽满脸幸福地应允。
两个月后,唐丽领卢书法回了一趟娘家,得到父母的大力支持。每个见到卢书法的亲友,都夸唐丽有福气,找到了优秀的另一半。
长久的两地分居实在让人相思,唐丽决定辞职,去市里找一份工作,闺女先安置在娘家读书,等工作稳定了,再接闺女过来。然后简单地办一场婚礼,这婚就算结了。
一切安排妥当,唐丽在老板的挽留中毅然辞职,简单带上几件换洗衣服,就到那份卢书法联系好的服装厂工作。
礼拜天,卢书法接唐丽来到那个租住的标间里。里间是她闺女欢欢的,桌上放着学习用品和一些高中书籍。外间的客厅里铺了一张床是卢书法的。正照床的对面是厨房、卫生间。厨房很小,只能一个人进,要是俩人一同进厨房,恐怕连转身都困难。
卫生间更小,只有一个蹲便的池子,和一个洗濑用的台池,台子上放的有牙膏洗面奶之类,显得有点拥挤。洗澡有花洒……总之,洗漱蹲厕洗澡全在这个小小的卫生间里。
客厅里,除了卢书法的那张床,另有一个洗衣机,和一张吃饭的方桌,再有就是卢书法的那辆电动摩托车。二十多平方的客厅被挤得满满的,若有客人来,连个下脚地儿都没有。
这么小的房间,居然能住下他们爷俩。怪不得之前卢书法不让唐丽来呢。唐丽充满好奇地东看西看。卢书法顺便去厨房做饭,参观了一遍又一遍后,便无聊地倚在厨房门看卢书法做莱,卢书法乐呵呵地盛好了一盘菜,顺手递向唐丽:“老婆,辛苦一下。”
唐丽一怔,老婆?多么新鲜的字眼,怎么从来没听到过。“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唐丽的眼晴里瞬间溢满了泪水。
“怎么了,我叫你老婆你不乐意吗?看你委屈的,好了,以后不叫了。”卢书法以为自己叫错了,赶紧赔不是。
“我让你再说一遍。”唐丽认真地说道。
“老婆……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叫。”卢书法小心翼翼地说着,惊悚地站着。
“你叫我老婆!我终于亲耳听到‘老婆’的称呼了,好幸福啊。”说完不顾一切地拥住了卢书法。
“啪”的一声,将卢书法手中的盘子碰落在地,当即碎了。
“菜,菜,哎……我可怜的菜盘子。呀……烫到你没?”来不及躲闪,卢书法一脸担心地说。
“我不管,我就要抱你,抱你,抱一会幸福一会。没烫到,穿得厚。”唐丽拥抱着卢书法撒娇。
卢书法轻轻抚摸着唐丽的后背,安抚她激动的情绪。待她情绪稳定,卢书法简単地收拾了一下,为唐丽擦净了皮鞋上的残羹,顺便给唐丽拿过来一件自己的外套放在床上,又去里间拿过自己的挎包,要带唐丽去街上吃饭。
一切准备妥当,唐丽嘟着小嘴就是不走。卢书法笑了。“怎么了,走呀乖。”
“没人给穿外套,出门要冻死人耶。”唐丽撒娇。
“呵呵,好,老公给你穿。”卢书法笑意盎然。
伸出胳膊穿上外套的唐丽,把自己刚刚拉好的外套拉链哗地一下又拉开。“老公给我拉拉链,既然有老公了,不用白不用。”
“哈哈,没见过你这么会撒娇的人,赶明个俩闺女都学你,我可就要忙坏喽。好了,走着。”卢书法一脸幸福地说。
清晨唐丽被悄悄早起的卢书法惊醒。睁开眼,见房间里的光线还很暗,又闭上眼想再睡会,昨晚俩人的缠绵,让唐丽很累,懒得起床。卫生间的门被轻轻地上了锁。大概过了半小时,才听见哗哗的冲厕声,接着响起皮包拉链的声音,然后是开火做饭的声音,再然后……唐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醒了的唐丽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手指触到一张便笺,那是卢书法临走时留下:老婆,我去兼职司机了,中午应该能回来,饭在灶上,起床后你热一下再吃,不许懒,记住哦,爱你的老公,书法。后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心形图案。唐丽笑了,一种幸福延伸了嘴角的弧度。
十一点五十分,卢书法打来了电话:“老婆,做饭了没?我饿了。”
“呀!没呢,我也不确定你啥时候过来,所以……怎么办呢,我马上烧水。”唐丽一边听电话一边去准备烧水。
“烧水顶什么用呀!行了,你烧水就烧吧,我顺便买两份大米吧。今上午挣了一百块,顺便奖励一下。说,你吃什么菜,我一并带过去。”书法问。
感觉稍不足的是矛盾冲突可以再复杂激烈些。问好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