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童话之秋”征文】九月,深秋的吻(散文)
九月深秋的骄阳,如火红火红的烙铁,若有不慎,便被灼伤;嗖嗖的晚风,恰似泼来的冰水,湿透了衣裳,闯进了肤体,凉在了心窝。唯有透着冰封观望着世外的灯红酒绿、鸟语花香,被禁锢已久的冰冷之心,竟会如饥似渴地欲望着飞翔,翱翔于深秋空旷的天际,与云流同行。
苦涩的深秋,胜似情缘的时刻,徘徊在喧嘈的缤纷闹市,洇没在锦绣交织的光景里,如穿梭于梦幻的世外桃源,尽情享受此刻的芳香四溢,涓涓流水,蝴蝶翩翩。甚至,可以像庄子云游四方,像阮籍放荡不羁,像陶渊明一般,当一回耕夫,做一回渔夫,学一回放牛翁,模仿一回采茶娘,其乐融融。梦里悠悠,自感回到了桑梓,留守在了乡野,回味了儿时的乐趣。当梦醒时分,方知繁华业已落尽,从红糁凋谢到生命逝去,仅仅留下了落寞的花红与孤独的呻吟。
然,在这绝望的红尘里,在这冥冥之中,又邂逅了艳若桃李的你。
那年,那月,那晚,我彳亍在冷清的夜排档,闲坐之余,你步如惊鸿、轻盈如风,带着淡淡的芬芳,如雪花无声无息地飘落着,落在了我的身旁,胜感一股暖流,流进了我冰凉的心窝,暖和了我冰冻的心田。
一暼惊鸿,清新、明艳而淡雅,顿感相见恨晚。
渐渐,你惬意地享受着一份徽州炒饭、两个卤水鸭头。我惊奇而视,你从容一复;我淡然一笑,融合了你的嫣然一眸,如水乳交融。
夜半三更,我们拉手挽臂信步于枫叶飘飘的丛林里,相互诉说着各自的鹑衣鹄面的生活。或许动容,或许情真意切,或许心有灵犀,合二为一,云雨一番,便迎来了风雨同舟的岁月。
几许暴风骤雨的危难时刻,你不离,我不弃,彼此坚定携手,度过了无数个春秋,熬过了几千个日夜,风雨无阻,始终如一相濡以沫,可最终,仍旧被迫噙着两行泪流,依依惜别。
苦涩的深秋,是个多事的季节,《一曲红尘》道出了心中的哀怨和伤感,可谓: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即便花叶翻飞,也逃不出秋瑟之风的凌辱,秋霜的毒打,末了,被摧残得遍体鳞伤,落满一地。
无眠的星月,对河愁眠,却清晰听得,落叶坠泣于河面,破碎了水中之影,如破碎了我的心灯,又让散乱的火苗缓缓燃烧,把所有愁思火化成了袅袅轻烟,把身心留下的余香,凝聚成缕缕相思的青云,缠绵于云空,汇集了凝眸、期盼、等待,隽写在纸笺上,折叠成相思叶或千纸鹤,借着晚风,寄予明月,捎去“离人心上秋”的问候。我期待相约的那一刻,彼此是否喜泣而无语凝噎?
晚风临近,忧伤惹得晓来的泪水染尽了床头的花枕,怜得纷飞的秋叶四处飘零,颇似芦苇的花絮,被迫四海为家,一切成了孤魂野鬼?正如大明王朝灭亡之后,大多文豪、学士、文武之臣除了绝食、隐居、不仕,可有其它途径?末了,虽不谄媚新贵不趋附达官,都纷纷落得孤寂而终老于“野外”的山林与田园,真是哀哉、悲哉!
苦涩的深秋,处处布满着凄凉,触一下秋水,透着微微凉意层层薄凉,在锥心刺骨地弥漫着,流淌的血如杜鹃啼血,用鲜血书写着爱的传奇。秦淮八艳,风骚当时,此后,也仅仅如昙花一现,各自时乖命蹇,甚至还有“留得残荷听雨声”。思来,不由为宋朝李清照的寻觅、哭泣、悲愤而感到无奈的叹息与无限的怜悯,无数次为她的几度梨花泪,为谁不归而无不哀叹,更为陆游唐嫣的阴阳两隔之悲情谢幕感到无奈!
面对岁月阑珊空对月,星火却依然,浪漫仍依旧。世界不会因个别而变得沉寂、变得窒息、变得毁灭,人生不会因个别而停滞步伐,失去追求。对于悲观宿命、满腹牢骚、眷恋自语,晚娘的时间从不同情任何失足的记忆,更不会消除了悲恸的忧伤。春花秋月,夏风冬雪,红旭东升,日落西山,万物照旧,我行我素,不停循环。
此刻,纵芭蕉,不雨也飕飕,何况在萧萧秋雨的倾斜下?即便如此,疲惫不堪的瘦弱身心,总是欲把残垣岁月里的希望重新点燃,待魂魄归位、附体,一起熬守漫长的黑夜,迎接黎明的曙光。
晨曦,一轮旭日。午后,风轻云淡。站在高高的楼顶眺望,蔚蓝的天穹,一尘不染,晶莹剔透,如一望无际的碧海,时刻泛着波光鳞鳞。
在这层林尽染的深秋里,一副五彩斑斓的画卷正在舒张着,簇簇艳红,片片金黄,点点绿意,道道银光,交相辉映,错落有致。借着花开花落,绿荫枯黄,在云卷云舒里涂鸦着心情的写意,花落无声,叶落无痕,或淡或雅,或喜或悲的一生光景,记录在多味的风景里,犹如摄影师拍下了花红飞落时瞬间的记忆,这或是生命里唯一能留下的永恒的回忆吧。
在这浓郁的深秋画卷里,处处都在轻描淡写或浓墨渲染着人世间的真善美,在生命的霜冷长河里,迈过了点点滴滴,淌过了坎坎坷坷。虽谈不上脍炙人口的壮美之举,却也经历了令人痛心疾首的悲鸣。
九月深秋,是硕果累累后回馈的热吻,吻遍了大地万物,吻遍了天空之城,印下了深的、浅的唇红,那是爱时泛起的红色涟漪,更是爱的秋播,萌发出了火热的新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