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冬之恋曲”】正是飞雪迎春时(散文)
去年初冬第一场雪后,再没有与雪花邂逅,接下来雾霾浓重,几场冬雨,除了驱散雾霾之外,始终沒有给这个冬天带来诗意。
“春打六九头”,立春过后,六九已至,沒想到雪花给早春二月带来了惊喜。
2月7日,农历正月十一晚上,爱人上晚自习归来,愉快地对我说:“下雪了!你盼望的琼花终于降临了!”我心里偷着乐,嘴里却说:“辛苦一天了,赶紧休息吧!”
8日,早上起床,沒来得及整理好衣服,刷刷两声,急切地拉开窗帘。擦净凝结满水气的窗玻璃,透过窗棂,惊喜地看见南面一座座房屋的顶上落下薄薄的一层积雪,褐色的树枝上、枝丫间也搭配着莹白的雪色,灰白的空中正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地落雪飞花,洁白的琼花在风中炫舞,有的旋转着,有的斜飞着,尽情演绎着曼妙的歌舞。
吃过早饭,拿起相机,我走进微风,走进春雪,走进这诗的国度、画的国度,这如诗如画的国度。
远远望去,雪雾之中,自行车、两轮电车、三轮电车、四轮电车、小汽车、载重汽车、大卡车……在风雪中疾驰。树木在风雪的轻摇中,站立成袅袅娉婷的婀娜,玉树琼枝般绚丽。“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天外落雪琼玉至,人间飞花诗意来。最潇洒的是路上的行人,无恐无惧这风冽雪寒,安然若素地漫步在公园里。风吹柔发,满头落白。在微风飞雪中漫步,呼吸着最清新的空气,欣赏着最迷人的风景,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鼻尖轻嗅,那一缕馨香从何而来?寻找着花香,追随着花香,找到了那一片黄梅幽林!她美若伊人,静静地躲在那小园东南之隅。“墙角树枝梅,凌寒独自来。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踏雪闻香寻梅,一睹芳馨风韵,观赏这盛开的梅中极品,实在是一件幸事雅事!任风吹雪狂,我独有幽香。那枝枝朵朵上晶莹的琼花盛开,盛开的琼花之下,便是那飘逸芬芳的黄色雪梅!
非我独爱梅,犹有小友来。两个小女孩,一个八九岁,一个四五岁,热情大胆地抢着我手里的相机说:“我来给你拍照!我来给你拍照!”
为了不让两个孩子失望,我就让她们分别给我和梅花合影,我问她们:“知道这是什么花吗?”她们异口同声地回答:“腊梅花!”好可爱的孩子!
开开心心地送走两个快乐的小友,我伸手轻抚一枝黄梅,将鼻子凑到金壘般的花朵前,一缕清香窜入鼻孔,沁入心脾。“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如果不经历艰苦的磨砺,又怎能成就一番事业呢!
闻到梅花的异香,不禁又想起陆游的《卜算子.咏梅》来。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风雨中傲立的寒梅,在群芳嫉妒中零落成尘土,却依然飘逸着芳香。境由心造,情由心生。梅如诗人人如梅,孤芳自赏犹怜香,这也许是作者当时在一片主和声中独自主战而遭贬心境最好的写照吧!
毛泽东的《卜算子.咏梅》则更显大气。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宽阔的胸襟,雄浑的气魄,伟人的风采,谦逊退让的大气,全在这首词中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一树梅花,几枝雪梅,曾引起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的遐思!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倚窗前,寒梅着花未。”
“一朵忽先变,百花皆后香。”
“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这时,喜鹊喳喳的清唱将我从遐思中惊醒,吸取满腹的黄梅幽香,携去满衣馥郁的芬芳,告别这小园中的香妃公主,越过新洛路,走向滨河公园。
春雪隐没了白草,茫茫雪雾之中,远处褐色的树模模糊糊,近处树枝上悬挂的灯笼,在风雪中飘荡,演奏着红与白的交响。
蚰蜓河清波荡漾,河上的桥影,岸边的房屋,远处的树木,河中的芦苇、蒲草和寒鸭,全模糊在雪雾之中,在纷纷扬扬的雪雾中变了模样。添了一份朦胧,多了一份洒脱,增了一份婉约,加了一份缥缈,更加淡雅,更加美丽,更加迷人!
小雪下了一夜又一天,9日早上,路面融雪成冰,温徐路两边的垂柳、白杨、柿树、泡桐,如同披上了洁白的婚纱,俏丽多姿,分外妖娆。雾凇的冰挂,让枝枝条条晶莹剔透,如梨绽放;碧绿的麦田,被素白的冰雪覆盖隐没,偶尔露出的绿色与素白交相辉映,素雅精致,令人赏心悦目。
正是飞雪迎春时,这场春雪,把豫北平原装点得如诗如画、俏丽迷人,“瑞雪兆丰年”,融化的雪水,如天降甘霖,滋润着大地。这天降飞雪,这润如油膏的土地,一定会捎带来一个丰收的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