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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花开别样红


作者:秋色朦胧 秀才,1197.11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953发表时间:2017-03-10 21:01:50

霜降过后,天渐渐的冷了起来,人们已习惯的早上起来穿起了夹衣,嘴里说出话不时的冒着热气。我们也随着天气的转冷,在站上已没有多少要做的事,看到秋季防疫工作的早已结束,注射疫苗后的抗体检测一时半会儿又没有开展,站长此时也因自己在外的业务繁忙,整天不会呆在站上,于是我们就像没王的蜂群,上飞下舞的在院子的空间里舞出新的人生来。看见院子里的月季花,花瓣已渐落下,随之取代的是一株株饱满的果实,绿小而光圆,长在带刺的枝条上随风舞动,甚是惹人喜爱。
   一大早,天刚放亮,院子里的人们还没有苏醒,藏在屋檐里的麻雀就早早出来,落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上,叽叽喳喳叫不休,惹得近几天来心烦的老李早已失去了困意,从床上翻起身来,半披着外套,下身穿着秋裤,生气的用脚踢开房门,拿起靠在窗外的笤帚扬了扬,吆喝了两声,麻雀就扑棱扑棱的飞过树顶,落到后院的房梁上,他看到麻雀的声息,重新的走进屋内,把脸盆上的毛巾搁在冰水中摆了摆,用手拧干在还是朦胧的双眼眶里擦了擦,放下手巾,又用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前额,头脑清醒了点,开始穿衣,叠被,涮牙,洗脸。
   他在房间里,做完了自己私有的活计,透过窗户,扯着耳朵仔细听了听院子。院子里还是出奇的静,就不勉坐到了床边,看起本行业的书来。看着看着,平静的心又随着门外麻雀的再次吵闹而烦乱,干脆合上书,双脚盘坐,闭目思过起来,他闭着双目想着我们忙了整整一个半月的防疫,走西村,窜东村,穿梭在乡间村户,进猪圈,闯牛舍,出羊棚,踏鸡舍,每天无不是乱哄哄的畜禽吵杂音,恶臭难闻的鸡屎猪粪,有时给牛防疫,还是干净的衣服在牛身上蹭了一下,回家便是人见人不爱的牛屎气味了,看到鸡舍的尘毛乱飞,常常惹得他爱过敏的鼻孔因打喷嚏会发炎几天,没得片刻的休息,而我又常常在工作结束时抱怨不休,可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我们真是入错行了?
   想到了抗体检测,那是一年一度春秋两季我们必做的工作,也是检验我们防疫成果的最好见证。我们知道,防疫工作开展的好坏,疫苗使用程序是否得当,用苗后防疫的质量是用人嘴说不清的,正如我们的工作,辛辛苦苦的在乡下东奔西跑,到头来因没有留下影像资料,在领导心目中仍不是什么好鸟,只有检测畜禽免疫抗体的是否达标,才能是我们防疫过的动物舒舒服服的过个好冬天。
   假如检测的结果不尽人意,那可又苦了我们,不仅给领导脸上抹了黑,又得使我们的防疫工作从头再来,a日复一日的重新给饲养户的畜禽预防接种,那是多么漫长的苦营生,先不说有苦无功,也不论有功无过,只要是检测的畜禽抗体达标,我们就欢天喜地的阿弥托福了。
   提到抗体监测,这十多天来,我忧心重重的在站上等了半个多月,原因很简单,防疫接种过后,畜禽产生抗体得有个足够的时间差,况且站上的人员紧缺,时下只有我和快退休的老李支撑着兽医站上的半边天,至于站长,那因有个领导的头衔,整天不会待在站上,偶尔来站对我们安排好工作罢了,然后就不知所踪。
   没有办法,看到离送检血清的日子越来越近,站长一时半会儿又没在站上,更谈不上给我们指点什么,无奈中的无奈。我一大早也起了个早,习惯的帮母亲打理好早点,让母亲先填饱一宿来甚是饥饿的肚囊,然后再吃下三粒二哥从网上购回来的中成药丸,来维持多年来并不健康的身体。我看着母亲喝过刚刚烧开的热水烫下的豆奶粉,又看着母亲不慌不忙的用粗糙无力的双手剥着煮熟的鸡蛋下肚后,才着急的说道,“妈,我要去站上班了。”
   “那你走,在站上没事的时候回来早点。”母亲说道,随后用眼瞅了一下摆放在柜台上的闹钟。
   快八点了,我得快点走,但又不放心母亲糟糕的身体,因为我知道母亲的病缠绕她已有多年,使她已不能独立行走,只有整天的坐在木凳上与木凳为伴,她拉着木凳前出后进,一天到晚都是那样,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出现了闪失。
   面对离开的我,母亲多么着急的又盼着我早点回家,回到她的身旁,整天呆在家里,陪她吃饭,陪她聊天,陪她度过一年又一年难熬的春夏秋冬。
   (二)
   我离开了母亲的住处,从家里赶来到站上,大门早已敞开,这时站长的汽车还没有离去,屋内的灯光还火亮火亮的通明,从里面不时传来乱糟糟的辩论和吵闹。一会儿夹杂着桌椅的碰撞和低微的哭啼,准是站长在外生意场上遇到了麻烦,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把气撒在妻子身上了,不然不愉快的情绪是锁不住站长的嘴巴的,只听见他开始骂起妻子,“看你这几天能干啥,连我刚刚打下的阵营都守不住,叫我以后怎么敢相信你。”站长的一句句对妻子的斥责,骂的妻子狗血喷头,硬是连个屁都不敢放,只是低着头,任凭丈夫的胡嘴谩骂,有时实在忍不住顶上两句,就招来一声响亮的耳光,“要你熬胶呀,连个小事都干不了,还顶嘴。”这就是站长三天两头的早间新闻,他每次的在外生意场上失意,总是把怨气撒给了妻子,往往从天不等明持续到我的到来。“那还不是做生意心太黑了,怪谁呢。”妻流着眼泪小声的埋怨,她的埋怨也是对丈夫的一句句提醒,她多么希望自己的丈夫理解她的苦心,理解她多年来为了一个家庭所煞费的苦心,可就是这么一句句金玉良言,丝毫也唤不醒自己丈夫秽浊的心灵,她失望,气愤,可又能怎样呢。
   走进大门的我,隐约听见站长房内女人微弱的哭啼。抬头望了望,通过还是透明的窗纱,看到他们夫妻二人激烈的争辩,和不时的对骂,妻或许错了,错在不该为自己的丈夫因事业不顺带来的烦恼火上浇油,妻或许对了,说过的话不知有几箩筐,每次的劝告,丈夫总是可听可不听的从一个耳朵进,又从一个耳朵出,我看到他们的争辩,没有立即的前去劝架,因为这样的冒失前去,往往会变成别人的误判,“我俩骂仗与你啥事,是不是看热闹来了。”经过几次的误解,我已没有劝架的心情,只是快速的走进办公室,半闭着房门,傻等着大家一一到来。
   在办公室等了个把钟头,站长房内的吵闹声渐小了,我这才静下心来,坐到椅子上看起了报纸。看到头版的标题,头脑一团糟糟的乱,眼又不时的透过半闭的房门朝外望着,站长妻走了出来,从自己的房间,手中端着盛了半塑料盆的小便,一踮一跛的走向了屋后的厕所。
   这时老李凑热闹似的从自己的屋内来到院子,开始默不做声的用铁丝上还是硬帮帮的毛巾蘸上脸盆中的凉水,擦起站长的汽车来。
   “哼,下贱货。”我看到此刻的老李所作所为,生气起来,埋怨着老李,“那是人家夫妻吵架了,关你屁事,还那么的下贱。”
   老李用冷水毛巾擦着汽车,生怕站长走出来给自己又安排一个难以完成的任务来。他知道,他来站上只是个小混混的角色,甚至给动物连个静脉针都不会打,只是配合着大家来完成一年一度的动物防疫。
   站长的房门开了个半扇,站长妻走了进去,他又到水龙头前换了一盆清水,在水中摆了摆还是干净的毛巾,这时站长走了出来,用手端着牙刷缸走到院子的墙角,蹲了下来,开始将牙刷塞进自己的嘴里,左右上下的刷起牙来,摇晃着身体刷了一会儿,满嘴的白泡沫,用嘴吸了一大口缸子里的温水,扬起头,喉咙里咕隆咕隆了好阵儿,才低下头将嘴里的污水吐在了院子的水道处。
   他刷完了牙,看见办公室里的门已经半开,又看见老李低头所思的替自己擦着心爱的汽车,“老李,把水换了,擦干净点。”他叫喊着老李,老李头上的汗珠已从额上冒了出来,手开始有些哆嗦,嘴结巴了好阵才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来,“知道了,知道了。”
   站长刷完了牙,收起牙刷缸走进自己的屋内,开始催着妻子准备每早应备的早点,“好了么,怎么这么慢,我吃过在外还有桩生意要谈呢。”站长的一句话,又惊的老李心头一震,他知道,刚刚受气过的站长夫人此刻有一百个不愿意去帮自己的丈夫在短时间内做好早点,可又能怎样呢,毕竟他们还是一个床上的夫妻呀。
   我坐在办公室里又是一阵的好等,站长这才从屋内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牛奶,走了出来,来到院子,走到车前,“老李,你看,擦了这么久,车胎上还尽是泥巴。”站长的一句话,使得老李刚静下来的心又是一惊,他开始目不转睛的用摆过水的手巾弯下身躯擦拭着汽车的前轮。
   老李擦了足足十多分钟后,站长才喝完碗里的热牛奶,看看院子还是没见我的身影,就问起了老李,“小王来了吗,我给你们安排好工作后还有事呢。”
   “他早来了,在办公室里呢。”老李说道,又是低下头用毛巾擦拭着汽车上其他部分的灰尘。
   面对院子里站长和老李的对话,我没有立刻从屋内走出,只是坐等着他们进屋来安排一天要做的事来。
   又是一阵儿的等候,站长重新的从屋内走出,手中夹起了一个笔记本,走向了办公室。“老李,你也进来一下,咱们简短的做个工作安排。”站长的一句话,老李才放下手中的冷水毛巾,低着头跟在领导的屁股后面走进了办公室。
   “今天,咱们开个总结会,总结一下秋季防疫工作的得与失,再研究一下我站下一步的工作计划。”他讲的话滔滔不绝,似有吞进黄河水之势,他满嘴的唾沫星子。
   “待会儿小王再把防疫工作写成书面材料,至于防疫汇总表,先打个草稿,待我晚上回来看了再说。”
   站长说了很多话,干燥的嘴唇上似乎裂开了一道道血印,他喝起老李递过来的茶水,润了润嗓子,继续的说道,“第二个任务就是,从今儿起,老李配合小王到乡下开始搞动物抗体检测工作。”他提到了抗体检测工作,那是一年一度我们在乡下施展出浑身的解数来完成的工作,可今年或许有所不同?我静听着站长的继续讲话,“小王,待会儿你们下乡采样时说话注意点,别再给咱站上添堵了。”
   他知道,从去年到今春,不少群众反映一些防疫工作上的问题,可他总是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回辩着,一二再,再而三的把工作失误推在了我们身上,生怕自己粘上了,惹得一身的骚气。
   (三)
   看到站长的离开,我绷紧的神经开始放松下来,老李半阴的脸也开始转晴,他抓起院子里唯一的大扫帚打扫起了院子的树叶,我则趁机走进化验室内,检查起就要出门必备的采样箱是否还要补装些什么。
   打开了采样箱,我在里面摆放好采血应用的试管架,再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采血器,从药架上端下昨天刚用手撕好药棉的消毒缸,倒上少许的医用酒精,摇了摇放进采样箱内。
   “老李,别扫了,我们得快点去。”我背起采样箱走出了化验室说道,“不然去迟了,养殖户又该喂过猪了。”
   我知道今天要是再去迟了,饲养户刚喂过猪,是不会配合我们采血的,那么一天的抗体检测采样又会延迟到下午。
   老李听到我的喊声,放下了手中的扫帚,走进屋内来不及洗手就拿起一个冷了的菜夹饼,边吃边推起自行车。
   “我们先到庙东的小李家吧,那儿的猪防疫有阵子了,体型还小些。”我对着老李说着我早上事先设定好的采血路线。
   “行,就按你说的办。”老李面对我的提议,没有过多的思考就随口答应了。
   来到了小李家门口,我走上前去伸手就要扣门,门突然打开了一扇,小李已站在了门口,“看你,把我吓了一窍。”面对猛然间站在面前的小李,我吃惊说道。
   “我等不急了,正要喂猪呢。”小李说道,“这不,走出门再看看。”
   “哎,站上出了点事,我们处理完才来,让你掂量了。”我请求着小李的谅解。
   “你们要是再不来,我就喂猪了,还好……”小李说了半句,老李已掏出一根香烟递了过去。
   “你看,我们不是来了么,实在对不起。”
   “也是。”小李点了点头,“那,咱们得快点。”
   随着我们和小李的对话,他把我们引向了屋后的圈舍旁,“你看猪都饿成啥样了。”说着就抄起一根竹竿把爬在墙上的猪往下赶。
   “老李,你看那圈猪能行,就让畜主给咱抓。”我用眼瞅了瞅小李对老李说道。
   “就这圈。”通过老李手指的方向,我看见圈里的小猪已哼哼的叫着等待主人的饲喂。
   “行,就这圈。”我终于确定了需要采血的目标,就让小李开始跳进圈里,围着小猪,在圈里转圈的抓。
   小李首先抓住了一头靠近墙角的小猪,猪蹄乱动,嘴里不时发出刺耳的尖叫声,“老李,接把手。”我发现老李看见逃避似的跑离很远,生气地叫到。
   老李听到我的叫声,无奈的走上前去,伸出双手接住了小李从圈里递出的小猪:“快,按到地上,抓猪头。”我看见老李手中的小猪挣扎的更厉害了,就对着小李叫到,“你也出来一下,帮帮忙。”
   终于在老李和小李的齐心协力下,小猪长长的仰卧在地,我开始不慌不忙的从采样箱里取出一只采血器来,取掉了外面的包装袋,右手将针头紧紧的握在手中,左手从消毒缸里拿出药棉,按在需要采血的腔静脉处,擦了擦,紧压着不敢松手,右手将针头顺着紧压的部位慢慢的插了下去,一下两下,我用右手拔着,插着,不停的换着方位,等待血液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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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是一篇纪实小说,面对兽医工作者,他们的一切与养殖户有关,为了让养殖户们安心养殖,这些在背后默默奉献的工作者付出的是艰辛,或许因为条件的限制,或者因为领导的跋扈,当一些事情发生后,是他们默默承受着猜疑与诽谤,是他们用自己的辛苦打开了一个个养殖户的家门。小说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这个兽医站很不规范,站长居高临下,不务正业,老李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尽心尽责穿梭在工作与家庭里。小说平铺直叙,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欣赏!【编辑:阳媚】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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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阳媚        2017-03-10 21:04:09
  作为小说,友友的语言有些繁琐,个见!期待友友的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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