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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白洞(小说)


作者:陈年 童生,621.7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481发表时间:2017-03-14 12:20:07


   等四周重新安静下来,唐晓爬起来小声地呼喊小人儿出来。喊了一次又一次,可它们就是不理睬她。
   唐哓已经没有了耐心,为了找出藏匿起来的小人儿,她决定把它们从下面挖出来,就像秋天时挖出藏在土里的土豆那样。她从厨房找出一把挑苦菜的小铲子抠着砖缝,把地砖一块一块地撬起来摆在屋子的中央。唐晓一边挖土,一边低下头把鼻子贴着地面嗅着周围的泥土,以便发现蛛丝马迹。
   李名一身冷汗,挣扎着醒来时,模糊地看到地下有一个四条腿的怪物,那个怪物正在费力地从土里挖着什么东西。李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死去的爹真的破土而出,回到阔别已久的家里看望他的孩子女人。他慌乱地打开手电筒,裸着身子的唐晓出现在圆圆的光圈里,头发蓬乱,脸上汗水横流,全身都是泥印子。连乳沟里都是黑黑的泥土。李名的脑子里爬进一群蚂蚁,乱糟糟的,他紧张地问唐晓在干啥?
   唐晓仰起脸笑得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嘻嘻,找会说话的小人儿哩。
   李名不由得发火,跳下地抬手甩了一巴掌,乱发遮掩住她半边脸,唐晓并没有停下手,她痴痴地笑着,更加拼命地挖土。
   打了人,李名有些后悔,他以前从来没有动过她,最近邪火大得厉害。手掌针扎一样的痛,刚才用得劲儿大,小拇指都折到后面,他忍着疼把它扳正。对于唐晓的病,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李名决定这次会战结束后,一定要带着她去一次北京,人们都说北京的大夫个个医术高明。
   李名再次被惊醒时,白洞热闹得像赶集。
  
   五
   白天打着哈欠趿拉着鞋,胡乱地摸着墙上灯绳的小扣。他胆子小,夜里起来撒尿定要开灯。轻轻一扯灯绳,让人惊心动魄的一幕出现了。他惊讶地看到宿舍的地上站着很多奇怪的小动物,比老鼠小些,浑身雪白,耳朵大大的,屁股后面的小尾巴高高地翘着。它们像人一样站起来走路,嘴里叽里咕噜讲一些他听不懂的鬼话。看到他这个大人时,它们一点也不惊慌,有一只还抬起头冲着白天挤眉弄眼地笑一笑。似乎是在和他打招呼。
   你好!
   你好呀!
   这一晚白洞的大小街道都被白鼠们侵占,大大小小的白鼠一个拉着一个的手,排着队潮水一样往外面走。
   白洞的齐大夫忙坏了,他跑东家进西家地救人,有很多女人被铺天盖地的白鼠群吓昏了过去。让人烦恼的是,他需要花比平时多一倍的出诊时间才能赶到病人家,路上的白鼠太多了,他不得不停下来让路给它们。白鼠大摇大摆地从大夫的脚面跑过去时,还撒了一泡尿在上面。
   经验丰富的齐大夫用针灸治疗他的病人,合谷,人中,足三里,三针下去,病人肯定醒来。
   那天晚上除了唐晓,白洞人都看到了白鼠搬家,他们看到从白洞的家家户户流出无数条白色的细线然后汇成一条银色的河流向西边缓缓而去。
  
   六
   天亮的时候,唐晓已经把所有的地砖一一铺好。地也扫过了,还均匀地洒着水花。一脸倦色的她穿着一件红色的裙子,开始给全家人准备早饭。
   引火的劈柴湿着,火不能马上生起来。唐晓拿着一个苇子杆编的锅盖拼命地扇火。烟立刻窜了一屋子。
   李名的母亲咳嗽着从里屋出来,边抚着胸口边骂,你这个女人心肠坏了,故意弄出这么大的烟,是不是想把我们一家人都当熏鸡烤了?唐晓低着头不说话,满脸皱纹,扁嘴巴的婆婆越来越像一只贪吃贪睡的老猫。
   婆婆平时最喜欢捉弄唐晓,她悄悄移到唐晓身边猛地伸出手掐住一圈腰间的肥肉,猫脸上所有皱纹都兴奋地挤在一起。她嘻嘻地笑着说,坏女人,还说没有偷吃过我的豆子,吃得越来越胖,越来越胖!唐晓浑身痒得难受忍不住叫起来,老太太看着她流出眼泪,才松手放了她。
   李婆婆已经七十三了,老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她为了证明自己还年青能干,每天坚持吃十粒铁蚕豆,虽然没有一颗牙,她先把豆子放在嘴里浸软,用牙床一点点吃。她起床后要做的大事情就是数蚕豆,只是每次数的数儿都不一样,她便向李名告状说唐晓偷吃了她的豆子。
   唐晓把一口大锅架在火上,她要抓紧时间熬一锅粥出来。孩子们上学前,李名上班前要吃热乎乎的早饭。
   李名在屋里听到了唐晓的叫声,他瞅着地下的方砖出了一会儿神,慢吞吞地穿好衣服。唐晓把洗脸水打进来,问李名要不要加点热水,李名摇摇头。李名等唐晓出去,关上门,翻箱倒柜地把爹的老花镜找出来,真正石头镜,戴着清凉下火,养眼睛,据说当年花了一块大洋。镜子有些日子没动过,上面的油污很厚。他先用清水洗一遍,再擦肥皂洗一遍,然后用软布擦干净。李老太太张大眼睛从门缝儿里偷窥儿子的一举一动。当儿子把眼镜戴起来后,李老太太激动地流出眼泪,儿子活脱脱就是丈夫活着时的样子。
   李名很想看看自己戴眼镜的样子。他在屋里转来转去,想起当年他把唐晓娶回家时,把所有的镜子都砸了。屋里连一块巴掌大的小镜子也没有。
   吃早饭时,李名戴着眼镜坐在饭桌边,他总是把筷子伸到别人的碗里。儿子李二欢看着爸爸怪怪的样子捂着嘴笑个不停。他说,爸爸你是不是准备假装成一个瞎子。那咱们家就有两个瞎子了。
   胡说,啥叫两个瞎子!李名抽了李二欢一个脖梗儿。顺带瞟一眼唐晓。他们的孩子从来不叫唐晓——妈,他们叫她瞎子或是肥婆。唐晓两只手紧紧捧着碗,专心地吃粥,似乎一松手碗就长腿跑掉了。
   本来就是瞎子,还不让人说。李二欢小声嘟囔。
   李名又举起手,李二欢怕挨打,躲到唐晓的背后。
   李老太太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把手伸到他的眼前晃动着五根手指。
   妈,没啥事。被电焊晃着了,眼睛疼,怕光。李名说。
   那你应该戴一副墨镜。爸,等会儿我帮你改一副。李一欢从里屋拿出一瓶黑墨水,用毛笔蘸着墨水,把镜片涂成了黑色。撅起嘴巴吹干后送到李名手上。李名一边夸儿子聪明,一边戴上眼镜。屋里的东西一下子都掉进浓浓的黑雾里。
   李名戴着被儿子改装好的墨镜出门的时候。母亲在院子里的一棵蜀葵下梳着稀疏的头发。她小心翼翼地拢着头发,头发越来越少,每掉一根都让老太太心疼半天。老太太强迫唐晓把辫子剪掉,她把唐晓的黑头发装饰在自己的白发里,梳成浑圆的馒头发髻。再在上面插一根骨头簪子。
   母亲看见李名喊,老根,你终于回来了。
   老根,我想到那边找你去!
   老根是爹的名字。李名苦笑着说,妈,是我。我是你儿子李名。
   母亲从喉咙里“哦”一声,翻一翻眼皮,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把豆子。每一粒豆子都磨得又光又滑。
   妈,唐晓快生了。你这几天多操心些。
   老太太嘿嘿笑着,我知道咱家的母鸡又要下蛋了。个个哒,个个哒!
   李名穿过白洞街时,人们正在清扫街面,他们用了八百桶清水才把那些白鼠留下的粪便尿液清洗干净。
   上年岁的老人惊恐地说,活了这么大年纪从来没有见过白色的老鼠。古书说这是异像,有大事要发生。
   更老的一些老人回忆起很多年前白洞发生过大瘟疫,那情景真是太惨了,到处都是死人,活着的人一不小心就被绊一个跟头。瘟疫过后,死人多得根本来不及埋,挖很多大坑,像秋天腌大白菜一样,一层尸体一层生石灰,白花花的一片。讲得人边说边皱着眉用手比划撒石灰的动作。成千上万的死人码成白菜堆,想想都毛骨悚然。
   众人看到李名都低下头不再说话。民怕见官,在人们眼里李名大小也算个官儿。李名觉得这样挺好玩,他能看到别人在想什么,而别人却看不懂他。在更衣间的镜子里,他终于看到自己戴眼镜的样子,一个像鬼影子一样的人。他欢快地吹起一阵尖锐口哨,咱们工人有力量。嗨,咱们工人有力量,每天每日工作忙……
   大会战进入倒计时,所有白洞人都做好打硬仗的准备。矿长散会时重点说了那些在街上传来传去的谣言,密切注意阶级敌人的动向,任何破坏革命生产的言论都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
   李名回到办公室马上又写了一叠彩色的标语:时刻不忘阶级斗争!写好后,让白天赶紧贴到街上去。
  
   七
   李名走后,唐晓听话地去集市上买小笼子。
   装蝈蝈的小笼子是用玉米叶子编的,闻起来还有一股玉米秆的清香。唐晓等不及到晚上,她把笼子的小门打开,里面吊上一根用麻油浸过的干萝卜丝,然后猫着腰躲在柜子后等着它们来自投罗网。
   外面挺安静,偶尔有谁家的孩子哭一声,马上被乳头塞住。现在是下夜班工人睡觉的时间。白洞的男人们睡觉是不分白天夜晚的,他们从矿井里出来后,就是睡觉的时间。唐晓瞪着两只大眼睛,支愣着两片耳朵,静静地等待。她两手趴在地下,把耳朵紧紧贴在地面。可任凭唐晓怎么小心地转动耳朵也找不到诡秘声音的来源。
   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过去,唐晓检查小笼子时,发现萝卜丝早已经不翼而飞,里面只留下一些空气。
   唐晓两手捧着笼子放在鼻子尖,她闻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气味,这种味道暗示着一个不好的信号。这些气味从四面八方汇集在一起,它像一张网,把白洞紧紧地包围起来。空荡荡的白洞被气味裹挟着,挤压着,变得越来越干瘪。
   白天拿着用扫帚做的刷子隔一段距离就在墙上涂一块浆糊,然后贴一张标语。白天涂得很仔细,很小的一块,他不舍得浪费浆糊。他隔一会儿把故意沾了浆糊的手指放进嘴里舔了舔。里面加了盐,味道还不错。吃着吃着想起奶奶如果有这么一桶浆糊就不会饿死了。
   红色粉色绿色黄色的标语条,贴在大街上很喜庆,倒有几分过大年的气氛。标语下面围了一群人,指指点点夸字写得漂亮。白天头扬起来,心里有点小得意,有几张标语条是他写的。把几条主要街道贴完,他爬上山坡进了自建房的家属区,家属们是这次会战的后备队,当然要把他们的积极性调动起来。
   他往一面土墙上刷浆糊时,转脸看到了白白胖胖的唐晓,当然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队长的老婆。唐晓高举着一只玉米皮的小笼子站在阳光下,她整个人像个玻璃娃娃,隐在皮肤下面的血管肌肉脂肪还有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历历在目。他看到唐晓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浑身透明的女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她似乎是一盏从天而降的信号灯,可人们却不能破译这束信号带来的秘密。
  
   八
   井口的红旗高高飘扬,大喇叭震天地吼。高产的动员大会已经开始了,东风吹,战鼓擂,敢叫日月换新天。
   以钢为纲,以煤保钢!
   人有多大胆,矿有多大产!
   一切为了出煤,一切为了高产指标!
   通知是临时下发的。电话里说,矿长、副矿长也要参加这次会战。管后勤的副矿长吩咐管理员把食堂存货都拿出来犒劳工人,猪肉,白菜,白面,只有这些。现在的粮食紧张,这点东西还是以前存下的。副矿长说,好吃不过饺子,好活不过躺着。会战结束后,就给大家吃饺子,放开肚皮吃。不分男女,只要下井参加高产,半大的孩子也算一份。建设社会主义人人都有份嘛。
   为了完成任务,这一天早班的工人们留下来加班,二班的工人提前一个小时入井。在生产一线,几百名工人挥汗如雨,热火朝天大干革命的场面激动人心。
   参加高产的家属们只有少数人领到了矿灯和柳条帽。工作服也没有,只好穿着自家的衣服提着自家的灯,整个队伍看上去乱糟糟的。女人们天生一张漏勺嘴巴,一会儿也不闲着,利用等罐笼的这点时间扯着家长里短。
   家属们临时组建的队叫卫东队,李名任总队长。他带着这支装束奇特的杂牌军,向6000吨日产量发起冲锋。李名在路上反复地向她们强调安全问题。矿井下面的情况非常复杂,女人们一定要跟在男人的屁股后面,不要乱跑。有女人尖声地笑着说,撒尿时也跟在男人后面。大家哄声大笑,李名却笑不起来,这么多条命都在他手心里攥着,他一点也不敢大意。其实他从心里不同意女人们下井,可这是上面领导的决定。全国上上下下都动员起来了,他李名可不想被贴大字报。
   在进罐笼的最后一刻,白天被李名派去取他的眼镜,他把墨镜忘在澡堂子里。那是爹用过的物件,不能弄丢。
   黑漆漆的矿井下被女人们照耀得如同白昼。黑色的煤粉如一团团乌云,轻轻托起女人,让她们一个个翩翩欲飞。在这些女人面前,男人们一下子变得矜持起来,不再大声地骂娘,说话低声细语的,衣服也穿得整整齐齐,平时干活习惯光膀子光身子,今天像大姑娘一样捂得严严实实的。
   休息时,大家都在谈论饺子,有的说白菜馅好吃,有的说韭菜馅的好吃,最后总结只要肉多油多什么馅都好吃。
  
   九
   除了参加高产的人,白洞只剩下一些老人孩子和体弱多病的人,这些人被派到食堂帮厨。说是帮厨,其实是为了油一油大家的嘴。家里毕竟很少见荤腥。孩子们在厨房跑进跑去,出来时嘴巴都是鼓的。食堂的管理员也不说什么,他的几个孩子也混在里面。
   李名七十三岁的老母亲也加入到帮厨的大队里,她用牙床啃着一块没什么肉的猪骨头,走风漏气地说,你们年青趁着有牙,能吃赶快吃吧。一边说一边用手背把嘴边的口水擦干净,当年她嘴里的牙一颗颗如洁白的珍珠,后来被那个小毛贼偷走了,一颗也没有剩下。
   别的女人则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几个孩子,能吃多少个饺子。
   唐晓自然归在老弱一组,她眼睛不行干活还挺麻利,包的饺子小巧好看。唐晓从家里带来一只大花碗,她打算把自已的那份饺子带回家,留给李名吃。
   别的女人看到唐晓的那只大花碗时,眼里刺进一根钉子。她们怎么就没想到带一只碗来?谁说唐晓傻,其实比任何人都精明。有一个女人假装不小心把花碗带到地上。大花碗白色的瓷片立刻碎了一地。唐晓似乎不知道碗已经破了,弯着身子爬在地上找她的宝贝碗。女人们看到一个瞎子在脚边摸来摸去地找东西,觉得她的样子又蠢又好笑,都叽叽咯咯地笑起来。有人乘乱推了唐晓一把,她往后一退,手掌扎在碎瓷片上。
   唐晓从地上爬起来,她扬起脸,扑闪着两只大眼睛。那双眼睛就像一面镜子,人们从里面看到自己惊恐不安的脸。唐晓慢慢地举起右手,流着血的手指变成红红的火把,鲜艳艳的刺眼。唐晓的头向后摆一下,又摆一下,嘴里还发出,嘀,滴,滴的奇怪叫声。
   天暗下来,黑云聚集得越来越厚。大风快速奔跑,它推开一扇扇窗户,又踹开一家家的大门。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唐晓给大家鞠躬,然后向门外走去。出大门口时脸撞在门框上,立刻青了一块。唐晓跟在风的后面飞快地在街上跑起来,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最后旋转成一个红色的圆球。
   白洞街上飘浮着更加浓郁的香气,那些香气灵巧地钻进人们的鼻子,让人头疼欲裂。
  
   十
   井口喷出大火时,厨房里的女人们都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音,不过谁都没有惊慌,她们以为是打雷了。夏天了,雷声和雨水会越来越多。
   白洞的漫天大火烧了几天几夜,部队来了,汽车来了,飞机来了。后来白洞街上排满一具具白棺材。
   等事情处理完,大家才发现刚刚生产完的唐晓不见了。有人说她失足掉下井口。这也是完全可能的,一个瞎子,在混乱中失足掉下去合情合理。还有人说,唐晓是故意的,惊天的雷声把她的痴病治好了,她清醒过来自己跳了下去。
   白洞特大煤尘爆炸事故后,路两边的丁香花长得异常肥大。花枝比槐树还要高大,花朵比人的头颅还大。人们从花前走过时,能看到花蕊里起伏跳跃的花舌头。
   白天因为回澡堂为李名取眼镜侥幸捡了一条命,他连夜跑回老家,从此再也没有出过村。他不知道在白洞公墓群里还有他的一个墓碑,没有名字,上面用红油漆写着他的编号—238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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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都说世间万物,都是带一种灵性的潜质来到这个世间的。人也一样。这篇小说中的唐晓就是这样一个人。上天令她的眼睛失去了看到光明的权力,却给了她一双辨别异常声响的耳朵,即使因生孩子变得智力低下,那一双灵性的耳朵,却能在黑暗中看到正常人不能看到或感知到的一切。作者将这篇小说的伏笔安排的非常巧妙,从唐晓第一时间得知白鼠的造访到李名在听到唐晓讲述遭遇白鼠后,与早已死去多年的父亲在意念中的对话中,正暗合了煤矿因违规采伐煤柱而存在的危险隐患,再加以白鼠大摇大摆的搬家行为为明线,一场人为的灾难就这样发生了。小说没有悲叹,却在读到结尾时,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心痛,那比人的头颅都大的丁香花是死去的人不甘的呐喊吗?238号只是一个编号吗?一篇读后令人深思的小说,既有时代性,也蕴含着讽刺意。佳作,流年欣赏并倾情推荐!【编辑:临风听雪】【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7031620】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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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临风听雪        2017-03-14 12:20:59
  问好老师,感谢赐稿流年,期待更多佳作分享流年,祝创作愉快!
雪,本是人间清冷客
2 楼        文友:纷飞的雪        2017-03-20 14:43:15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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