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天地事】在困难的日子里(征文·微电影)
剧情介绍:感恩青春,感恩岁月,感恩贫困,也感恩那些曾经温暖过生命的人。志强以优异的成绩考上重点高中,可是志强家里的经济情况特别困难。邻居幺爷登门的资助,让志强一家人感受到了人情的温暖,志强顺利进入高中学习。志强寒碜的外表在县城格外另类,一些有优越感的同学嘲笑他,可是班主任却一直关心鼓励志强。志强的母亲为了给志强和妹妹打牙祭和买新衣服,给邻居张叔接了两百元钱,可是张婶知道后担心志强家里太穷还不起钱,追上门来从志强母亲手里拿走了两百元钱,这件事情让志强感受到了贫困的无奈和悲哀。志强的心里特别的自卑,他与同是贫苦人家的同学燕儿了深厚的友谊,而同学叶雨是城里人,每天又打扮得花枝招展让志强觉得排斥,虽然叶雨对志强很热情,但是志强心若坚冰。家里的自留地种出来的洋芋,志强拿到县里去卖,在他面对市场一筹莫展的时刻,是燕儿和叶雨的真诚帮助让志强卖完了洋芋。燕儿父亲多病,家庭生活困难,后来燕儿不得不辍学了,残酷的结局给志强深深的打击。叶雨为了帮助志强改善生活,给他找了一份清洁工的兼职,并且每天去帮助和陪伴着他,一直真诚待志强的叶雨终于感动了志强,两个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他们一起放飞着青春,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第一幕:乡村,日外
(镜头从蓝天上的烈日下移掠过山头,扫过降溪河,扫过原野,再定格在田间干活的几个妇女身上)
村民甲:喂!你们晓得不,志强考入了县重点高中了!
村民乙(惊叹):不得了啊,志强家的祖坟冒青烟了哟!
村民丙(羡慕):听说考入这所高中就意味着一只脚已经迈入大学的门槛了,这娃儿太有出息了!
村民丁(酸溜溜):哎,他家那么困难,供得起么?
……
第二幕:乡村,夜内
(在浑浊的灯光下,一张录取通知书静静地摆放在陈旧的四方木桌上,一家人瞅着,心情都格外的沉重。志强的母亲斜靠床头不时地咳嗽,志强端起盛满草药汤的碗喂母亲,志强的父亲抽着叶子烟)
志强父亲(艰难地,又像自言自语):志琴还是不读了,女娃子以后还可以走婚姻这条路,夫家找好了,命自然就好了。男娃子就不一样啊,不读书哪里有出路!
(气氛瞬息凝固了,志琴紧咬着嘴唇不吭声,眼泪终于忍不住啪嗒啪嗒地掉下来了)
志强母亲(挡开志强手里的药碗,咳嗽着):看你说得,儿女都一样,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怎么忍心说出这样的话?
(志琴终于忍不住了,哇哇地哭出声来)
志强父亲(猛地甩了甩烟杆子,脸上青筋暴突):我还没有死,哭丧啊!
(志琴的哭声戛然而止,屋里又死一般的沉寂)
画外音: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来
(一家人面面相觑!志琴忙抹了抹红肿的眼睛,起身出去开门)
志琴(随着“吱呀呀”的开门声):哦,是幺爷爷啊!
(幺爷身材高大,头发花白,拉着志琴进屋)
幺爷(瞅见桌上的录取通知书了,伸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强娃能啊,考上了我们县的学府,在我们村算是第一人,了不起了不起!大喜事的,一家人愁眉苦脸干嘛呢?
(幺爷一边说着,一边就从腰间扒拉出一个胀鼓鼓的钱袋,抖出一堆皱巴巴的钱:五角,一元,两元,五元,十元……)
志强父亲(脸露诧异):娃他幺爷,你,你……
志强母亲(一边摆手,一边附和着):娃他幺爷啊,这怎么要得哟!
幺爷(大手一挥,感叹):自家人就不要这么客套了,这个年月不容易啊!不是我们不够勤快,而是我们国家的大环境就这样,国家还不富裕,人民的生活还没有得到进一步地提高,养儿养女读书真的不容易,但是越穷越不能耽搁儿女,只有让他们好好的读书,有知识有文化了,才能过上好日子,国家也才有希望啊!
(父母听着幺爷的话连连点头)
幺爷(叹气):这里的钱不多,也只有几百元,就当给强娃凑点学费吧!
幺爷(出来的时候,幺爷亲切地摸摸志强的头):志强,坚强点,努力,加油吧!
(黑暗中,志强拼命地点着头,泪水悄无声息地流淌了下来)
第三幕:学校,日内
(透过教室的窗户,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天空阴沉。志强哆哆嗦嗦地站在讲台上,他浑身湿漉漉的,鞋子库管都溅上了泥浆)
志强(支支吾吾):同,学,学们,好,我是新,新,新,报到,到,的,同学,志,志,强……
同学甲:一看他就是乡巴佬,还穿一双布鞋!看呀,好像还有一个破洞,脚趾头都漏出来了!
同学乙:他好像还是一个结巴吧,哈哈!
……
(有的同学开始大笑,有的还吹着口哨。志强窘迫得满脸通红,深深地埋下头)
班主任(五十岁左右的一个男子,戴着眼镜。在一旁,他挥手示意同学们安静):志强同学可能太紧张了,现在大家都是同学了,要彼此互相帮助!
(教室里鸦雀无声了)
班主任(靠近志强):看你鞋子裤脚都湿透了,等会儿去我的宿舍,在蜂窝煤炉子上烤烤吧,不然会感冒的!
镜头切换到宿舍里。
(志强在蜂窝煤炉子上烤着湿透的裤管、鞋子。班主任带回一套新书递给志强)
班主任(沉重而语重心长):哎,因为农村太贫穷,导致了许多成绩优异的同学辍学,真令人痛心!我希望你无论如何坚持下去,只有知识才能摒弃落后与贫困啊!
镜头一:志强在课堂认真听课做笔记。
镜头二:志强在食堂打饭,看着蒜苗回锅肉吞咽着口水,他却只打了清水煮冬瓜躲在一旁吃饭。
镜头三:放学后,志强背着书包走在山路上。
镜头四:志强在古井打水,摇摇晃晃地挑水回家倒进水缸。
镜头五:志强提着猪食喂猪。
镜头六:夜深人静下,志强打着哈欠做作业。
第四幕:乡村,夜内
(厨房里,志强蹲在灶台前加柴火,志强的母亲站在灶台前炒着回锅肉,白花花的肉在锅里炸得吱吱响,散发出香味,志琴围在一旁死盯着馋得吞咽着口水)
镜头切换到饭桌上。
志强母亲(不停地给志强、志琴碗里夹肉,语气感叹):终于打一顿牙祭了!
志强父亲:娃娃她妈,莫只给他们夹肉,你也要吃啊,看你身体那么病怏怏的!
志强母亲(应和着志强父亲的话点头):娃娃读书更需要营养!
志强母亲(语气顿了一下):这个星期天有空给两个娃娃置办一些衣物了,娃娃大了,打扮得要体面才行。
志琴(立刻放下筷子拍巴巴掌):终于可以穿买的衣服了,店里卖的衣服款式好,又漂亮!
(志强瞪了志琴一眼,志琴伸伸舌头扮了一个鬼脸)
志强母亲(语气感触):哎,我们家穷得都不好借钱了,之前张哥家他要卖肥猪,我提前就给他说借两百块钱,结果肥猪卖了马上就把钱给我送过来了,世上还是有好人啊!
志强父亲(点燃一支叶子烟接过话):你们兄妹听好了,这些情意我和你妈报答不了,你们也要记得,懂得感恩!
画外音:志强父亲的话音刚落,门外的敲门声啪啪地响起来了。
志强母亲(嘀咕):这么晚了还有谁找啊?
志琴(跑过去开了门,怯生生):张……婶!
张婶(高而尖的声音):啊,啊,志琴,你爸妈呢?
(拴在院落的狗惊得汪汪地叫起来,张婶几步就跨进屋子里来了)
张婶(扶着志强母亲的肩膀,声音急促):志强妈啊,我那该死的,今天借你两百元还没有用吧?
志强母亲:今天就买了两斤多肉,花了一点点!
张婶:那你把剩下的钱还给我,这该死的,我们也拖家带口的负担重,竟然不和我商量就把钱借出去了!
(气氛瞬息凝固了,志强母亲用颤巍巍的手掏出裹在手帕里的钱,递给了张婶)
志强母亲(嘴角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至于用了的几块钱,看拿点谷子抵吧!
张婶(接过钱,讪讪地笑了笑):好说,好说!志强妈啊,说句实在话,钱借给你们,你家这个光景,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还得上!
(说过之后,张婶自感觉话不妥,故作姿态的扬手虚晃着扇了一下自己的耳光)
志强母亲(很平静,语气轻描淡写):你说的也是,姐姐不要自责了!
(张婶走后,全家人不再吭声,各自洗漱。志强在床上辗转反侧,隐约听到隔壁传来母亲嘤嘤的啜泣声)
第五幕:学校,日内。
(教室里,自习课。一个穿戴时髦的女同学正在给同学们发糖果,同学们接过糖果祝贺着她生日快乐。当她走到志强的座位面前掏出一捧糖时,志强挥手推开了)
志强(冷冷的语气):我不喜欢吃糖,收起来吧!你不就是想要一句生日快乐吗?祝我们的叶雨同学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全班同学开始哄堂大笑,看着叶雨的尴尬,志强也有莫名的快感)
第六幕:学校,日外
(放学了,同学们蜂拥走出校门,叶雨在校门外堵住志强)
叶雨:志强同学,国庆节到了,你准备一个节目吧?看你口才不错,适合来一段演讲!
志强(调侃而自嘲的口气):听说统一着装要自己掏钱,你看我买得起吗?笑话我们农民吧?
叶雨(温和):没有关系的啊,我已经想好了,服装我可以给你订!
志强(砰地把书包扔在地上,怒目圆睁):你那么有钱你养我啊,给我交学费生活费啊!滚!
叶雨(惊愕地连退几步,眼珠子里泪水一滴滴地滚落下来,很委屈):志强,如果你不能意识到的话,你强烈的自尊心和自卑心会害了你的!
第七幕:乡村,夜内
志强母亲(忧心忡忡):今年收了那么多土豆,也没有谁来收购,猴年马月才卖得完呀!
志强父亲:镇上才卖一毛多钱一斤,听说县城里卖两毛多呢。强儿,我给王叔说一声,明天正好是周末,我让他帮忙捎两筐下去,你去卖卖,看看销路怎么样?
(王叔有一辆拖拉机,每天在乡镇和县城往返跑运输)
志强:我……我……
志强父亲(提高嗓门):卖东西有什么嘛,没有谁吃你,男子汉大丈夫别畏手畏脚的!也当磨炼一下!
(翌日天未亮,家对面的马路上喇叭就连续在响了。志强父亲把扁担往肩上一扛,挑起满满两筐土豆就带着出门了)
第八幕:县城,日外
(天蒙蒙亮了,那些小商小贩已经云集,熙熙攘攘一片。他们各自抢占地盘,箩筐、背篼、人力三轮车罗列排开,有的甚至在地面铺上一条编织袋压着一块砖头)
王叔(麻利地从车上卸下两筐土豆):志强,这就是南门菜市场,你就在这里找一个位置卖,午后再来接你。
(志强叹了口气)
王叔:有什么问题吗?
志强独白:南门菜市场离学校也太近了,遇到班上的同学真难堪。
志强(嗫嚅着):王叔,就……就没有别的菜市场吗?
王叔(拍拍志强的肩膀):南门菜市场可是咱们县城最大的市场,人流量大,东西好卖。卖东西也是一门学问,课本上学不到哟!
(市场熙熙攘攘,一个个小贩扯着喉咙吆喝,声音彼此起伏着)
小商贩甲:卖辣椒哟,新鲜不辣,低价处理!
小商贩乙:卖桃子呢,又红又脆,买得多价格优惠多多!”
……
(志强伫立在两筐土豆面前却手足无措,手心里沁出了汗,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无人问津。秋老虎的太阳从志强的头顶已经露出来了,火辣辣的阳光灼痛了他的脸颊)。
志强(拧开水壶仰头咕噜噜喝了几口,抹抹嘴唇开始张大嘴巴):卖——洋——芋——
(志强张大嘴巴,可是喉头里像塞了什么东西堵住了,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志强垂下头)
志强独白:志强啊志强,你太窝囊了,都不敢吆喝一声,还能有什么作为?
(志强鼓起勇气准备再次吆喝,可是话还没有喊出来,他突然看见班里的女同学燕儿朝这边走过来,志强慌忙难为情地捂住脸,指缝里瞅她)
燕儿:志强同学,我认出你了。干嘛呢,卖东西又不丢人!
(志强只好放开双手,冲她嘿嘿地笑)
燕儿(手脚麻利地挪了一筐土豆在不远处吆喝上了):卖——洋芋,嘞!
(燕儿见路过的人都热情地招呼。年长的,爷爷婆婆叔叔阿姨的叫;年青的,哥哥姐姐小妹弟弟的叫!燕儿很快就开张了,价钱还卖得不错,都是两毛五分钱一斤。接下来一个买主,两个买主,三个买主……箩筐里的洋芋越来越少了。临近中午,菜市场的人越来越稀少了,望着剩下的一筐洋芋,志强很惆怅。)
燕儿:志强,别焦心,下午,我还帮你卖!
志强(叹气):中午过后王叔就来接我,我要搭他的顺风车回去!
燕儿(无可奈何):哦,这样啊!
(燕儿正说着话,志强却突然闪身逃离几步,藏在了后面的一根墙柱子后面,燕儿莫名其妙的,才发现叶雨出现在面前)
叶雨:燕儿同学,今天你怎么卖起洋芋来了?
燕儿:我是帮志强同学卖的!志强同学,出来呀,躲着干嘛呢?
志强(磨磨蹭蹭从墙柱子后面走出来,漫不经心了一句):哦,叶雨同学,冤家路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