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美】童年逸事(散文)
“哟,小三今天又占中间好位置了?”
一句这样的话,便似战场上的战士得了首长的最高奖赏般的自豪,但是这些跟月儿好像从来无缘,这都是那个圆圆胖胖的小三子独权,每次正中间的靠近放映员的那位置都是他家的,因为他爸是放映员的哥,只有在学校的时候他才是乖乖的跟屁虫。随着天色渐黑,放映场的人就黑压压一片了,呼儿声,喊娘声,招呼声此起彼伏,给夜晚添上了一抹兴奋剂。
位置交给了父母,放映前的撒欢儿奔跑又是免不了的,趁势跟三五同伴躲个猫猫,要不就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挤着玩,还有胆大的跑到那白白的屏幕前摸摸那可以放出人影儿的大幕布。
电影不完是坚决不肯回家的,可是电影演完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困,被爸妈拉着,有时还得抱个小凳,眯着眼磕磕绊绊往家走,想哭的心都有了,但若是第二天还是再有电影儿,便又是再一次的撒欢跳跃了。
(九)喜欢的男孩
爸爸妈妈是家里的老大,以至于我出生的时候就在爸爸自己置办的小院里了,因为还有四个儿女要养,爷爷奶奶很早就把爸爸妈妈分了出去,所以我基本就没怎么跟爷爷奶奶在一起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羡慕那些有爷爷奶奶庇护的伙伴们,总在心里想可不可以也给我一个爷爷和奶奶啊。这跟我特别喜欢亲近老年人也不无关系吧。
我家的小院在村子的最西边,因为大门是面西而开,一出门便是一条穿村而过的涧洼,常年都有顺着山涧留下来的水从那条涧洼里流过。房子是三间土坯房,盖房用的东西都是自己亲手制作的,土坯,青瓦和房上的木料。爸爸妈妈、哥哥,我和妹妹,就是全部的家庭成员,我跟哥哥是两年的差距,妹妹跟我则差了四岁。
“你看看,看看人家月儿多乖,你小子就不能给老子争点气,也弄个第一回来呀!”每次期中末考一放榜小林子跟我就成了冤家,他老子总会指着月儿对他大声吼。
我想他那时一定是恨我的。恨我不调皮,恨我们住的那么近,恨我们上学总一起走。可是,我们却还是总一起玩,那时候我们喜欢玩一种纸牌,把废纸和旧书本的纸张叠成四方方的厚厚的四角纸牌,然后分正反面来玩,一方放地上,让另一方甩开膀子用自己的纸牌或摔或打飘,想办法把它弄翻过来,然后你就赢了,那张翻过来的纸牌就是你的了,而且你还有机会再赢他下一张,若没翻过来,就要轮到对方出手了。这样的游戏,我们总是一伙的,我负责保管,小林子负责出击,每次他都用薄薄的纸牌赢来对方。
厚厚的纸牌,常常是我们的纸牌三两天就可以换回一根五分钱的冰棍吃。还有琉璃球碰碰钻洞,弹弓打鸟,他都是能手。每次他赢来的东西也都只有月儿可以分享。
当然,我们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是那么友好相处的,还记得小五那年月儿被老师罚,那小子幸灾乐祸的样儿。
因为什么火棍揍屁股蛋,教鞭敲手心啥的从没幸临过月儿,所以当月儿被老师叫到站到讲台前的时候,自是把那家伙乐坏了。
……
这些童年的故事有多少还会留在我们的梦里啊?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