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青葱岁月(散文)
看见群的眼泪,我顿时慌了,当时真想打自己两耳光。好好的一个中秋节,群本想和我高高兴兴地过,结果被我弄成这样。
也许是因为太在乎,也许是因为占用欲太强。
总之,这样的事情,在我们的生活中经常上演。
以至于后来,我差点失去群这个好朋友。
群认为我不懂珍惜,觉得和我在一起很累。
慢慢地,群开始疏远我,和圆,经常一起上学、放学。
而我,明知道是自己的错,却不肯承认。
她不理我,我也不理她,我则和霞、瑶俩人经常玩在一起。
“你们俩干嘛?原来这么好,现在怎么弄成这样。”瑶问道。
“我也不知道,现在这样挺好的。”我口是心非地说道。
我知道其实她们都知道,我和群俩人在睹气,又不知道如何劝我们。
那天,体育八百米跑步考试。体力本来就不行的我,再跑了一大圈后,步伐越来越小。群看到后和霞一起跑过来。她们俩人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一左一右架起我就跑。
那时的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那哪是我在跑呀,分明是她俩架着我在飞呀。
因为有她们俩的帮助,我才勉强顺利过关。
现在想想,当初的自己,是那么幼稚,不懂珍惜。
和群之间的相处,感觉就像是男女谈恋爱一样,分了又合,合了又分,来来回回地反复折腾。
我们就这样在吵吵闹闹中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
转眼,离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宿舍集体熄灯后,宿舍的有些同学,依然躲在被子里,拿着手电筒,在被窝里看书。
我经常干这事,平时不看书,快考试时,为了应付考试,考试的前几天猛看,即使晚上熄灯后,也要拿着手电筒,在被窝里看,真是屎急挖茅坑。
为这件事,群,经常说我,让我平时好好学习,多看书之类的话。而我,总有各种理由为自己开脱。
“六十分万岁,六十一分浪费,五十九分受罪。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及格就行,考再多,也没用。”我理直气壮地的说道。
群用眼睛瞪我,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
转眼两年过去了,我们即将离开学校,去往实习医院实习。
群本想让我和她报同一所医院实习,这样我们便又能在一起。
可人算不如天算,最终结果却是,她被分到山东淄博的一家实习医院;而我,却被分到江苏徐州的一家实习医院。
那天,分别时,我们都哭成了泪人。
“都快别哭了,又不是不见面了,哭嘛。”圆,带着山东腔调说道。
圆嘴上虽这样说着,但眼中的泪花却在眼眶里打转。
“香,别哭了,一年后,我们不是还得回学校考试,那时还会再见面的。”霞安慰着说道。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些,我的眼泪并没有停止,反而越哭越厉害。大家看到我这样,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纷纷哗啦啦的流下来。
我们站在一起默默地流着泪,谁也没有再说话,任眼泪流干。
车子陆续驶进校园,我们一一送别,送到最后,泪,早已流干。我们只能沙哑的声音大声说道:“明年见。”并不断挥手直到车子驶向远方,消失在我们的视线。
(五)
实习生活期间,空闲下来,我和群互通书信及电话联系。我们的友谊并没有因为离开而变淡。反非,比之前在一起时,更加的想念对方。
那年的春节,我没选择回家过年,而是受群的邀请,去往她的家乡过年。
还记得,那年的冬天,天特别的冷,群来火车站接的我。
那时,还没有手机,不可能像现在一样,联系这么方便。
我至今也没想明白,在那种没有电话联系的情况下,群是怎样快速找到我的。也许,我们之间真的有心灵相通的默契吧。
群的爸爸是一名煤矿工人,妈妈是家庭煮妇,有两个姐姐,一个已经出嫁,一个待嫁在家,群是家里最小的。
群的家并不大,只有两室一厅。虽然并不富裕,但家里却收拾的干净、整齐,给人一种特别温馨的感觉。
群的家里还有一棵很大的海棠树,虽然是冬天,却依然开着漂亮的海棠花,给这寒冷的冬天带来一丝春意。
在那里,我第一次看到群的家人,叔叔、阿姨和群的姐姐,热情的招待了我。
群的家里睡的是炕,而不是我们南方的床。人们常说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指北方的炕。说到北方的炕,看似简单,实则复杂。据说建炕,要先在地上用土、沙等先垫高到炕高的一半,然后用砖砌成“己”字形的烟道,俗话叫炕洞。也可以先砌烟道,再用土在其中填起来,这样更结实,炕面不易下沉。炕洞宽度不超过一块砖长度,一般是砖长的2/3,高度大概四五块砖高,根据炕高而定。卧砖顺向砌。如果炕很大,一般间隔一两个炕洞要在炕洞里头留出一两个较深的坑,就是把炕底的土掏出后,再用砖加固一下,以便灰多了后扒开炕面掏灰方便,土话叫落灰膛。与烟囱的接口处也一定要有,然后用砖横向码满炕面,用沙泥抹平即可。而且,抹炕洞一定要用黄泥,不掺别的;抹炕面一定要用黄沙掺很少的黄泥。如果抹好了炕面一烧发现出现裂纹,说明黄泥多了,要重新抹。炕的侧面为了好看,可抹层沙灰。
北方的炕,具有冬暖夏凉的特点,除了保暖外,据说还可以治疗风湿病。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现实生活中的炕,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炕上可以摆放桌子,大家可以坐在上面用餐,用后收拾干净摊上被子,又变成了睡觉的床。
那也是我第一次睡炕,那炕,比南方的床要高很多,也暖和的多,即使大冬天睡在上面,也丝毫感觉不到一丁点冷。
群的家里有一个地窖,用来存放蔬菜及各种面食,如馒头、包子、煎饼等。
叔叔、阿姨知道是我南方人,怕我吃不习惯北方的面食,还特意准备了米饭。
那是我第一次在外过年,虽然也想家,但在群的家里,也让我体会到在家过年的那种快乐与温馨。
记得,我去的第二天,天便开始下雪,接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雪。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此时的北方用这句诗来形容再贴切不过,真的是一个白色世界。难怪人们常说有雪的世界,便有无尽的诗意。
南方的雪和北方的雪,真没法比,南方的雪,只有薄薄的一层,北方的雪,那叫一个厚,用脚踩下去,差不多能到膝盖处。
群看我穿的单薄,怕我冷,特意把她的羽绒服给我穿,那是我第一次穿羽绒服。
即使冰天雪地,天气格外的冷,但丝毫阻止不了,我们出去玩的兴致。
我们穿着厚厚的衣服,踏着软绵绵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走到深处,雪,能没到我们的膝盖处。即使这样,我们依然深一脚、浅一脚的奔跑在雪地上。在那里打雪仗、堆雪人,雪地上留下我们的足迹,留下我们欢快的笑声,那画面永远定格在我的心里。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假期结束,我即将要返回实习医院。
那天,天虽没下雪,但天气却异常的冷,寒风刺骨,群送我到火车站。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当拥挤的月台挤痛送别的人们,却挤不掉我深深的离愁。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却不肯说出口,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却不敢说出口……”那一刻,我俩的心情就像这首歌描写的一样。只是默默的看着对方,群帮我拿着行李,牵着我的手,久久不愿放开,直到火车发出鸣笛,“请送客的旅客下车,车子马上就要开动了。”车站广播响起,群才依依不舍的走下车。
车子缓缓开动,群站在寒风中,默默的看着我,并不断的向我挥手。群脸上虽挂着笑容,但眼中的泪花却在眼眶中打转。车子越来越快,渐渐驶出车站,我看到群奔跑着追向火车,在车后边跑边向我挥手,嘴里好像在喃喃的说些什么。而那时的我,看到这一切,早已泪流满面。
此时,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雪花,一片、两片、三片……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六)
花开花谢,带着对群的思念,转眼一年又过去了,我们的实习生活结束。
返回学校的那天,我们异常兴奋,聊到很晚、很晚。
此后的日子,我们除了聊各自实习生活中发生的事情,就是一起坐在学校的草地上看书,准备迎接考试的来临。
……
几天后,学校正式公布成绩。成绩合格者,两天后即可拿到毕业证书,然后统一举办毕业典礼。
毕业典礼完毕,三年的校园生活宣告结束,在这三年里,同学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曾经一起拥有太多美好的回忆。
早在下去实习的那年,同学们就各自买好留言簿,并让同学们在留言簿上写临别留言。
那时,大家一本接一本地写,各自诉说着心中的不舍。
如今,即将毕业,看到一辆辆大巴车驶进校园,同学们纷纷从宿舍把行李搬上车,依依不舍的说着离别时的话。
此刻,看着眼前的一切,大家不得不相信,这次是要真正离别,从此各奔东西。
整个校园,都被这种悲伤的氛围包围着,我和群、圆、霞、谣等众多同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任由泪水划过脸颊肆无忌惮的流下来,整个校园哭声一片。……
“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望故乡,每当唱起这首歌,我们就会想起你。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是呀,望故乡,不要忘了我们呀!另一个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
回首往事,仿佛就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