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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专栏作家】 漂亮邻居


作者:寻找姚黄 举人,4738.78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876发表时间:2017-08-19 18:44:43
摘要:我的邻居是一位大美女。我师父的邻居也是大美女。

【专栏作家】 漂亮邻居
   也许这辈子跟学生打交道多了,养成了爱热闹的习惯。这使我很是怀念在乡下的日子。左邻右舍,门前窗后,大凡有点动静,我就去探个究竟,能帮上忙就帮,帮不上就站那儿“鼓掌”。逢年过节,儿女们打工归来,大家都互相请,品茶喝酒,热热闹闹,一家人似的。
   可自从搬到城里一个小区里来,仿佛一下子到了另一个世界。小区里白天几乎看不见几个人,夜晚人倒是不少,但都是在那儿扭着屁股跳舞。女人跳,男人也跳,跳完了各回各家,小区里忽地一下就陷入了寂静。
   我和妻子搬到城里,纯粹是儿女们的主意。儿子在郑州富士康打工,每次回来,火车坐到县城,还要打车去乡下,儿子觉得不方便,便撺掇我们在城里买房。女儿也在旁边敲边鼓,极力支持她老弟。女儿在城边一所中学上班,她有个儿子正上小学三年级,需要接送。她愿意拿三分之一的钱买房。但这件事一直搁置了一年多,没有实施。正好去年年初,我从乡下小学退休,妻子也从村妇女主任的位置上退下来,我们这才搬进城里来了。
   我们小区可真是不小,计算起来,比一个村里的户头还多。我家和女儿家距离不到百米,女儿女婿下班回来,就到我们家蹭饭,搬到城里,倒是给他们带来巨大的便利。那三分之一的房款,他们出的一点也不冤枉。
   如今,搬到城里小区快一年了,楼上、楼下和对门的三家近邻却一个也叫不出名。尤其是“对门”,我们两家的防盗门相距不足三米,可就像隔着界碑的两个国家一样遥远。
   我的“对门”差不多和我家一起开工装修,可她搬来的比我迟。她搬家那天,我站那儿想帮忙的,但那个女主人模样的人,看也不看我一眼。几个小伙子也好像是家具店里请来的人,一个个都膀大腰圆,有使不完的劲儿,我也就识趣儿地退到远处去。女主人手里拉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楼上楼下地指挥着。她穿一件大红上衣,肉色紧腿裤,黑色裤头穿在外面,绿色长筒靴子。穿着虽然靓丽,人也漂亮,但总感到有点“土”;小男孩平头圆脸,胖呼呼的,很可爱。
   安顿下来之后,那女子跟我一样,接送孩子上学,一天两次。每次碰到她,我都首先跟她打招呼,她呢,只是鼻子里“嗯”一下,矜持的像个大明星。
   一天早上,我和她几乎同时到车棚里推电瓶车。而她的电瓶车后轮没气了,瘫在地上。她显出很着急的样子,我问:“要我帮忙吗?我家里有气筒。”她摇摇头,说:“不用,可能是车胎破了。”这是她第一次跟我说的一句话。接着,她从绿色皮包里掏出一部宽屏智能手机,拨通了出租车公司,要了一部出租车,娘儿俩一同坐上出租车,走了。
   我磨磨蹭蹭地就是想为她做点服务工作。她钻进出租车,我才失望地带着外孙去学校。
   双休日的晚上,是小区最热闹的时刻,小孩们开始泛滥,到处乱跑。我也没见过“漂亮对门”出来跳舞,没见那个小男孩出来跑。在我的印象中,“漂亮对门”除了从房间到学校,别的地方一概不去。
   双休日的夜晚,是妻子打麻将的时间,妻子的麻将瘾很大,但技术有点潮,不敢出门打,双休日,她就缠着女儿、女婿打,不够手,她打电话让我妹妹也过来。四个人一打就是半夜。我不喜欢打麻将,也懒得学。吃过饭,我独自出门,在院内水泥路上散散步。
   在小区北头的水塘边,有一个跟我年龄差不多的人,每天都面对池塘练“吐纳”,“嗷……”、“嗷……
   ”,“呼气”每次在一两分钟以上。我很诧异他的肺活量,更惊异他洪钟一样浑厚苍凉的拖音。刚开始,我以为他是歌唱家,后来才知道他也是从农村退休的教师,不过,我是教小学的,他是教中学的。
   这位退休的中学教师,也是来城里照顾孙子的。他跟我一样,接送孩子上学。接孩子的时候,他通常去得很早,电瓶车里放了一只小马扎,他把电瓶车扎在商家门口,取下马扎子坐着看《老人春秋》这本杂志。
   这一天,黄昏时分,我到达实验小学的时候,他正在翻看杂志。我就在站在他的身边等外孙放学。此时,一个黑胖青年走过去,一把夺去他手中的杂志,骂道:“他妈的,这不是养猪的书呀,你不准看!”
   退休教师抬起头说:“你怎么骂人?没教养!”
   黑胖青年扔掉杂志,一拳打过来,击中了中学教师的胸部,他往后一仰,倒在地上。黑胖青年并不罢休,抬腿踹过来,我立即伸出右手,抓住黑胖青年的脚腕,质问道:“干什么你?欺负老人是吧?”这时,中学教师爬起来,也抓住了黑胖青年的衣袖:“我惹你了吗?干吗打我?”
   黑胖青年说:“死老丈人!快还我老婆!”
   中学教师愕然:“谁是你老丈人?我认识你吗?”
   黑胖青年反抓中学教师的手腕,掰的他直咧嘴。我上前抓住黑胖的一只胳膊,中学教师趁机抓住另一只胳膊,我们一起用力,黑胖不能动弹。中学教师反复问着一句话:“我认识你吗?咹?我认识你吗?”我说:“送派出所算了。”
   这时,过来一位中年妇女,说:“你两个别费那个劲了,送派出所还是放出来。他就是一个神经病,别跟他一般见识。”
   中学教师说:“你咋知道他是神经病?”
   中年妇女说:“他跟我一个村,你说我知道不知道?原本他是没病的,在村里养猪发财了,娶了一个漂亮老婆,生了一个男孩,他一高兴,就跑城里买了一套房子,让老婆跟孩子在城里生活,他在家里养猪赚钱,供娘儿俩吃喝。没过多久,他老婆跟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私奔了,把孩子撂给他。孩子是他老丈人送去的,所以,他老是找他老丈人要老婆。他神经之后,见到老男人就找人家要老婆。”
   我说:“他这样乱打人,也该送精神病院里去呀!”
   中年妇女说:“送神经病院,谁给他接送孩子?派出所也抓过几次,都因为孩子没人照顾,又给他放了。”
   我们俩只好放开黑胖青年,任由他到处找“老丈人”。
   经过这次联手制服黑胖青年,中学教师跟我的关系好起来。
   我的肺部有杂音,连我自己都能听出来。这可能与我长期喝粉笔末有关系。我说我想跟他学“吐纳”,他显得很高兴,说有个伴儿就不寂寞了。他教了我站姿,怎么捧腹,怎么吸气,怎么吐气,每天练多少时间。他再三叮嘱我,说他住在一号楼三单元五楼东门,让我没事了找他聊天。我也很高兴,终于碰到了一个热心的同行。我把我家的楼层也告诉了他。我称他为“师傅”,他乐呵呵地接受了。
   “漂亮对门”搬来一个多月,开始“时尚”起来,戴上了珍珠项链,但我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天暖的时候,她穿起了碎花旗袍或连衣裙,凸胸、细腰、长腿,线条毕露,越发地漂亮了。
   我跟她第二次说话,是一个中午,我们去学校接孩子,一般都是十一点半。到了时间,我下楼推电瓶车,看见“漂亮对门”也在车棚下站着,肩膀上斜挂着那个绿色的皮包。我问:“该接孩子了吧?”
   她说:“午托,不用接。”原来她把儿子送去“午托”了。我离开的时候,看见一辆黑色的“一汽奥迪”开到车棚前停下,把“漂亮对门”接走了。
   这女子是干什么的?姓甚名谁,何方人士?我一概不知。但我又想弄清楚,毕竟她是我的“对门”。这一天夜晚,终于有了机会。
   那天夜晚,我们正在睡觉,突然听到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妈妈!妈妈……”我被吵醒后,看看手机,正是午夜时分。这个时段怎么会有孩子的哭喊声?开始,不以为意,后来竟越哭越厉害。我披衣起床,妻子问:“干啥去?”
   我说:“你没听见哭声吗?我去看看咋回事儿。”
   妻子说:“深更半夜的,不会有强盗吧?你还是别多管闲事!”
   我说:“我去听听,不开门。”
   我拉亮客厅的电灯,趴在窥视孔往外看,只见对门那个小男孩,赤条条地站在他家的防盗门外哭叫,两只小手一对一下抹着眼泪,没有发现大人在旁边。我打开门,问:“小朋友,你哭什么呀?”
   小男孩哭得更起劲儿了,小鸡鸡也随着节奏剧烈颤动。他的脚下,是一滩水,一直流到楼梯拐弯处。我连问几遍,他都不搭理我。这时,楼上和楼下的邻居都起来了,他们分别站在上、下楼梯上,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家里大人睡死了还是咋地?吵的人睡不着觉!”
   “深更半夜的,家长能去哪儿呀?真是的!”
   “谁哄哄他,叫他别哭了。这动静!”
   暮春天气,昼夜温差很大。也有人关心小男孩,对我说:“你这住对门的也该拿件衣裳给他穿上。看把孩子冻坏了。”
   我转身进屋,拿来我外孙的一件红蓝两色校服,披在小男孩身上,竟像长袍一样,直垂脚面。小男孩没有拒绝,我问:“告诉爷爷,你妈妈去哪儿了?”小男孩只顾哭,并不回答。三楼的女主人来到小男孩的面前,要带小男孩到她家里去,小男孩用手推她,用小脚踢她,宣布着肢体语言。
   我也过来劝他到我屋里等他妈妈回来,他同样又抓又踢地野蛮对抗。有人提议说:“一人为私,二人为官,咱们一块儿上他屋里看看有大人没?”大家一致同意这个提议,我便去推他家的防盗门,可怎么推也推不开。显然,小男孩出来后,门被“夜风”关上了,而这个门锁只能从里面打开。
   看来,小男孩想进自己家里已不可能了。他又不肯跟别人走。大家都看着我,他们的意思我明白:你是他的“对门”,你应该看着他。我只好说:“大家都回去吧。我在这儿守着。”
   我让妻子把我的躺椅搬出来,铺上一床被子。又找来卫生纸,帮小男孩擦干净脚板儿,我把小男孩抱上去,半铺半盖,小男孩依然哭闹着,两只脚乱蹬,不肯盖被子。
   三楼女主人说:“小朋友,你的小鸡鸡露出来了,不盖住,小花猫会偷吃的。”有人笑出来了。小男孩大概是听懂了,不再拒绝盖被子。
   人们陆续散去之后,我就坐在小男孩的身边守护着他。十几分钟后,小男孩睡着了。妻子建议把他抱到屋里来,但我怕惊醒他,接着哭闹,又怕他妈妈回来了找不到他,着急,没有同意。妻子给我沏了一壶茶,我边喝边玩手机。
   夜深的像一口枯井,风很大,什么东西触碰着它就发出尖利的叫声。楼道里的风像抽搐似的,一时紧一时松。我感到时间慢的如同蜗牛,以纳米的速度向前爬行。
   终于熬过了三个小时,我听到高跟鞋敲击水泥地的“咚咚”声,把目光斜过去,接着看见一个黑色的脑袋升上来,来人正是我的“漂亮对门”。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二十分,离天亮不超过两个小时了。声控灯下,我看见“漂亮对门”胳膊弯上挂着一只绿色皮包,她头发有点凌乱,脸上有疲惫之态。她一向很“矜持”,我已经领教过了。所以,我不会主动先说话的。况且,“矜持”是个性,也是“资格”,今晚她没有资格“矜持”了,我却有,我想表达一下老男人的“矜持”,故意低着头不看她。她用两只大眼睛查看了一会儿,好像什么都明白了,说:“大叔,谢谢您!”
   我忍了几秒,终于忍不住,责备地问:“咋这么晚才回来?”
   她说:“本来休息了,朋友打电话让去打麻将。”
   我说:“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屋里,你放心?”
   她说:“平时是没事的,他一觉能睡到天亮,今夜可能是喝多了水,给尿憋醒了。”解释的合情合理。接着,她从兜里掏出钥匙,开了防盗门,然后抱起小男孩,对我笑了一下,我趁机问了一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愣了一下,说:“跟您一样,接送孩子上学呀。耽误您休息了,谢谢大叔。”随即关上了防盗门。
   她的回答跟没回答一样,我还是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我搬躺椅进屋,躺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看看妻子,她睡的正香,也不好打扰,强压下难得的冲动,睁着眼数了几千只羊。
   我跟师傅学了两周“吐纳”,每天两次站水塘边儿上“哦……”“哦……”。我没感到身体有什么变化,要说变化的话,就是郁闷有所减轻。我请教师傅,问他练习“吐纳”,有何效果?师傅说:“我主要是憋闷,每天吐故纳新,心情会好些。心情好,身体自然好。我都练一年多了,你才多长?你坚持练下去,保证你心里敞亮。”我退休之后,很不适应新的生活。过去,哪一天不说几个小时的话?那时候,不想说话,可不得不说;现在,想说话,没处说了,有处说,也没人肯听了。所以常常郁闷,我还怕得了忧郁症了呢!听师傅一说,决心好好练,练到开心每一天的境界。我们俩对着碧波荡漾的水塘,对着苍茫的天空,“嗷……,嗷……”,像呐喊,像呼唤,更像倾泻。我渐渐地跟上了“师傅”的节奏。
   一连几天没事儿,我以为“漂亮对门”改邪归正,不再出去“打麻将”了。可过了双休日,星期一的夜晚,又是那个时候,小男孩再次哭喊起来。我知道他妈妈还是“打麻将”去了,他又被“尿”给憋醒了。但这次邻居们都没露面。小男孩哭叫,我和妻子都是浅睡者,受冲击最严重。我穿衣起床,哄了半天,小男孩不喊了,但依旧哭着。这次防盗门没有被锁上,我让他进去睡觉,他不肯。妻子说:“抱俺屋里睡好了。”我征求小男孩的意见,小男孩不吭声,我当他是默许了。我抱他进来,让妻子把“对门”的防盗门带上。我用稿纸写了一行字:“孩子在我屋里,明天七点交接——你的对门”。妻子用透明胶布粘在“对门”的防盗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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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篇小说写了“我”和一位漂亮邻居之间的关系。“对门”住着的漂亮邻居与“我”的关系冷淡,但漂亮邻居夜里出去做事,把儿子反锁在屋里。半夜,孩子哭闹起来,惊动了四邻,“我”不得不承担邻居的责任,保护这个孩子。有一次,漂亮对门喝醉了,走错了房间,在“我”家里呕吐,“我”耐心地送她回家。由于漂亮对门的神秘感,“我”试图从她遗留在“我”家里的小包里找出端倪,但“我”又受到道德的约束,没有翻看漂亮对门的小包。也就是说,作者的留白,使读者不清楚漂亮对门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我们可以从两个重要线索里读出一点什么。一是,“我”师傅被一个神经病打了,这个神经病是因为自己的妻子跟人跑了而气成了神经病;二是“我”师傅的漂亮邻居跳楼自杀。这两条线索清晰地告诉读者:这位漂亮对门有可能是涌进城市的“良家妇女”,在失去土地的当下,为了生活,为了孩子,在做着一种“神秘”的工作。这种秘而不宣的留白,就是小说要表达的题旨。土地解放了,都改由机械化生产。大批的劳动力涌进城市打工。小说讲述的就是农村妇女涌进城市里生活的本质和生存状态。也从侧面反映了社会性问题—长期分居两地的婚姻堪忧,都缺乏家庭的责任感,直接影响下一代的教育。小说关注百姓生活,关注热点,值得深思回味!荐赏!【编辑:雅润】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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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雅润        2017-08-19 18:46:48
  问候作者,感谢赐稿短篇小说,祝创作愉快!
雅润
2 楼        文友:雅润        2017-08-19 18:48:38
  小说讲述了一个实质性的问题,这样的家庭生活不利于孩子的成长,下一代的教育委实堪忧。
雅润
回复2 楼        文友:寻找姚黄        2017-08-19 20:38:46
  感谢编辑的辛勤劳动,问好!
3 楼        文友:寻找姚黄        2017-08-19 20:40:04
  我的对门到底是做啥的?其实我也不清楚。不过,她确实很漂亮。
寻找姚黄
4 楼        文友:寻找姚黄        2017-08-19 20:42:49
  不堪重负的城市,令人纠结。很多家长为了子女上学来到城市,还有失地的农民也进城买房,“良家妇女”变得复杂起来却是事实。那个跳楼的女人就离我们家不足百米。
寻找姚黄
5 楼        文友:悍雨啸风        2017-08-20 08:26:12
  清晨起来,拜读佳作,实在是一番享受。
是云,总要飘走的,因为风。
回复5 楼        文友:寻找姚黄        2017-08-20 11:20:11
  先生过奖了。
6 楼        文友:那年雪        2017-08-20 10:20:10
  拜读老师佳作!
昨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回复6 楼        文友:寻找姚黄        2017-08-20 11:20:56
  欢迎常来小说版块。
7 楼        文友:樱雪        2017-08-20 18:12:25
  小说揭示了当下存在的社会问题:青年进城务工、留守儿童、最底层人的无奈,这些谜团虽没有层层揭开,但仔细想想,答案不言而喻。小说具有强烈的抨击意义,值得品味,也值得当代人深思。很好的小说,问好老师!
一个人的KTV,自己唱给自己听。
回复7 楼        文友:寻找姚黄        2017-08-20 19:36:35
  谢谢光临阅读!
8 楼        文友:知音闲亭        2017-08-21 22:53:09
  这篇都市小说很棒,可以说是《北京人在纽约》的翻本,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深夜拜读,改天再来,问好老师,加精在即,提前祝贺!!!
梦想,一直在午夜飞翔,犹如这一刻感性的捕捉……
回复8 楼        文友:寻找姚黄        2017-08-22 04:49:59
  谢谢来访。加精就不好说了。
9 楼        文友:娇娇        2017-08-26 10:00:25
  欣赏佳作,受益匪浅。
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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