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有奖金”征文】拉·帕尔马岛旅游“二哭”(散文)
那个世界一定是没有歧视的,人人平等的,残疾人的眼神里是看不到自卑的世界的。
四
晚上准备重新上山,这回杰弗的忽悠是拍摄黑洞,我将信将疑,但是表过态的,硬着头皮也要上。丹肯定是不去了,安、法兰西斯和我老妻不去,沃特把脑袋从半掩的门后伸出来,说:“我去!”
这回是我驾车,四个人,四个摄影发烧友,直奔天文台而去。一个半小时后转到去峰顶的路,一个拐弯看到一个大木栅挡住去路,上书八个大字:晚上七点峰顶关闭。一时间大家没了主意。
杰弗倒是不慌,他把手机拿出来,他查看电子地图,真牛!
他找到了一条小路,得意洋洋,要我就这么走,沃特说不行,杰弗叫他闭嘴。我小心翼翼地往里钻,地面很不规整,轮胎下老是嘎嘣嘎嘣的,黑暗里感觉这路怎么越来越陡?这车开始哼起来,我从四档转为三档,又从三档转为二档,最后只能用一档,几个陡而险的弯道上去,车不动了,我紧张而又重重地踩紧油门,四只轮胎拼命而绝望地抓紧地面,离合器发出瘆人的尖叫声,一股浓浓的焦糊味可怕地钻进每个人的鼻孔里,我立即踩紧刹车,拉上手闸,可车竟然慢慢地朝后退去,是朝下,对着漆黑里的深渊没心没肺地滑下去。
我轰然一身冷汗,后面没有大灯,我看不见后面,我无法朝正确的方向倒车,一股巨大的恐惧霎时笼罩了全车。
杰弗大声叫道:“停车呀!”
雷曼吼了起来:“挂上一档!”
沃特凄凄惨惨,“国、国、够新呀!”
我鬼叫起来:“雷曼,你这个肥猪,你太重啦,滚下去!”
后面车门响了两声,沃特也跳了下去,敏捷的一点都不乌龟。我压好油门,死死地扣住离合器的磨合点,松了手闸,一踩油门,那车稳稳的,居然慢慢地动弹了。等到了一块稍平的地方,我停下车,手凉身软。
我看看车里,只有杰弗舍命陪君子,他傻了半天,突然笑了起来,黑暗里听到有人呻吟,那是沃特,雷曼紧张得结结巴巴:“快……快……快……沃特……伤了……”
沃特波愣盖上蹭了一块肉,手电的光照下,不知怎么地黑乎乎的,有血滴在地上。他的帽子不知飞哪儿去了,徒手光脑袋,瑟瑟发抖,像立正挨刮鼻子的黑熊。
他们还要拍黑洞,我说:“一定拍,那是嘴巴硬,但决不往上爬了,这回更硬!”杰弗早回过了神,说:“这算什么呀,我在肯尼亚还遇见过大蟒呢!”沃特还在看他的波楞盖子,咬牙切齿地说:“怎么没吃掉你!遗憾!”
大家就在原地摆好三脚架,满天星斗,满天神秘,高山上冷的出奇,胡乱拍了几张,沃特第一个钻进了汽车,我也扛不住,进了车子,这个杰弗怎么老是叫我发抖呢?
第二天我就病了,38.5度,发烧,我活了这么大年纪,才相信了人是可以吓出病的,这就是我的“二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