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多娇】梦里一锅粥(散文)
写下梦里一锅粥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大家可能会误解我的意思,以为我做个乱七八糟的梦,因为一锅粥的意思就是一团糟、一塌糊涂。而我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却是由衷的感激之情促使我坐下来,记录一个清晰的梦。这一锅粥,不但不乱,而且非常有条理,利他之心的树立,就缘于梦里的一锅粥。
那是我重病后稍微有点好转的一个晚上。很平常很普通的夜晚,像以往一样,家人全部入睡,我简单地收拾一下零乱的家,洗洗衣服,即便是非常简单的家务劳动,我也已经精疲力竭,双腿疼痛难忍,再也无法入眠。不了解真相的人常常会问我,为什么不把家务活放到第二天呢?我说过,我重病后身体只是稍微有点好转,体力依然不支,家务要是放在白天的话,我连准备一日三餐的体力也没有了,对我家来说每天最要紧的事情是一日三餐。其他的事情都靠后,放在晚上,尽力地解决,常常像那天晚上一样累得无法入眠,困极了才能睡着,睡觉中体力得以恢复,为第二天的三餐工作集攒体力。每一天都是这样重复着,每晚都是累到无法挪移的时候,才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躺到床上,止疼药的副作用已经让我头发掉了大半,不到无法忍受的时候,我是不会轻易放进嘴里一粒的,在无法入眠的时候,书成了我的伴侣,常常是拿着书本歪着头睡着,一觉睡到天亮。
那晚也一样,手里拿着书,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双腿依然很疼,不正确的睡眠姿势,导致脖子如同落枕一般的难受,浑身都不舒服,困意犹在,放下书本,关上台灯,躺下睡觉。每每又疼又困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要是有超能力解决我的疼痛问题该多好啊。那晚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真心的希望从此与疼痛诀别,我想要一个健康的身体。我常幻想没有疼痛的日子,买菜做饭洗衣收拾家务都放在白天,有一个合适的工作,离家近又能照顾孩子。晚上全家人一起看电视、读书、聊天,该是多么惬意的生活啊!幻想没有疼痛的日子成了我最好的安眠药,我乐此不疲。
那晚醒来之后,我就是用这颗安眠药再次入睡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中出现了一群飞机,从东南向西北方向飞去,阵容之大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就算是大阅兵的时候,天空也不会同时出现这么多飞机。奇怪的是,飞机阵容那么大,飞行时却没有一点儿轰鸣声,飞机的排列杂而不乱,看似无序却又互不影响。我一时看得入神,在梦里我对自己说这是梦,梦中没有声音,说明我睡得深,刚才还担心睡不着,现在已经是深度睡眠了。就在我这么对自己说的时候,最后一排飞机倒飞了一段之后,又跟上了飞行队伍。飞机不能倒飞,前面飞行的不是飞机吧?我张口就问,可是没有人回答我,我又问:“请问前面飞行物是飞碟吧?如果是飞碟的话,请您飞回来,我需要您的帮助!”飞行队伍依然向西北的方向继续飞行。我说:“飞碟师傅,是您吗?”这时最后一排中间的一架飞机180度调头转向我飞了过来,悬停在距离我二十米左右的西北方向二三十米高的地方,从飞机的悬梯上走下来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中等偏胖,面相和蔼,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像会说话一样,天蓝色中式马甲里面是一件淡蓝色的衬衣,黑色西裤裤线笔直挺立,锃亮的黑皮鞋。看似很普通,却非常得体大方,给我一种儒雅可以信赖的感觉。他双手插在马甲兜里,问我:“你叫我有事吗?”我说:“我刚才看到飞机倒着飞,以为是飞碟,没有想到飞机真能倒着飞。”他嘴角上扬,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说:“就是飞碟,我们在执行任务,路过你家上方,听到你的呼唤,我就过来看看,顺便帮你一把。”他的声音浑厚圆润,富有磁力。
我说:“对不起,打扰您了!”
“没关系,我马上就走,不耽误我的工作,见到你很高兴。”说着右手从衣兜里伸了出来,我以为他要和我握手,不禁兴奋起来,不过他没有把手伸向我,而是指着前面一排房子让我看:“那间大房子里有一口大锅,里面有很多饭,你去吃吧,会帮助到你的,我走了。”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大房子里有很多中老年人,像是工厂的流水线,一大群人在那里等待锅里的饭。我转过头向他道谢,可是飞机模样的飞碟飞走了,抬头目送它,它已经赶上飞行队伍了。我来到大房子里。那里有一口大锅,里面是刚做好的米饭,热气腾腾的,确切地说应该是很稠的粥。大锅四周围满了等待吃饭的人们。我刚走到门口,他们自发地给我让出一条通往大锅的路,我问:“大伙怎么都不吃饭啊?”
一个中年妇女说:“你是这锅饭的主人,你没发话,我们怎么好意思吃呢?”我说:“这么一大锅饭,我哪里吃得完,大伙一起吃。”然后他们排着队伍,等待我给他们盛饭,我拿起勺子,一碗接一碗地盛,并有礼貌地递给他们。他们端着我给盛好的饭,美滋滋的。刚才说话的中年妇女说:“你真好,这一大锅饭,吃下什么能量都足了,你赶紧吃碗吧。”我说:“阿姨,不就是一碗粥么?怎么成了能量饭了呢?”中年妇女说:“刚才飞碟师傅说这一锅粥是给你治病的,让我们大家都不要吃,你吃过以后再也不疼了。”我问:“你认识我?”中年妇女摇摇头:“我不认识你,飞碟师傅说主人马上来,刚说完你进来了。”她说完高兴地端着碗去一边吃了。那边还有一大堆老年人,我想既然我是粥的主人,就应该把饭让给长辈们吃。于是我把他们都叫过来说:“这里有粥,大家都过来一起吃吧。”他们听到我叫,都慢慢地走了过来,我看人多粥少,就没有给自己盛,把一大锅粥都分给了我认为需要的长辈们。粥分完了,我就走出了那间大房子。外面的空气好新鲜,我一边往家走,一边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就在我开门的一瞬间,我又意识到,我是在做梦,梦中一大锅粥我没有吃上一口,把粥分给了需要的人,对他们身体有不同程度的帮助,以后的生活会更幸福的,当我意识到这里的时候,我非常开心。
虽然知道是梦,但是我并没有醒来,第二天早上,我醒来之后细细地回味这个梦,觉得挺有意思的,做完早饭,双腿的疼痛比以前有明显的减轻。我突然明白,无论是稀有的物品,当别人比自己更需要的时候,一定要让物品在能力范围内发挥最佳效力,利他也就是利自己,从此我树立利他的观念。
不管梦里梦外,我想都是人的思维活动的一种反射,梦里飞碟师傅有心帮我,梦外我体验到了利他的幸福。我想这也是一种成长,一种精神丰盈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