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那些睡在记忆里的碎片(散文)
很多情绪都由记忆的碎片串起。
午后小眠,做了一段短短的梦,大约还是在城区的学校,在教室,还在和我的同学说话,场景栩栩如生。
后来一转眼,同学都不见了,周围成了高二的学弟,心情便有淡淡的伤悲,知道落花已顺流水去,欲断清流却无言了……
从1986年高中毕业,到现在参加工作,整整22年了。我一直不断在梦境里重演那时的学习生活,并且总有一种悲凉在心头。那一段生活难忘,大抵是几个原因:一个是,那时正是自己从蒙昧的乡间少年,往一个决心担负着经国济世的热血青年转变阶段,很多事情非常的理想化;一个是正逢改革开放,在思想领域的百花齐放,使我们这些经历了文革晚期文化萧条的年轻人,感受了时代发展中的急流,一大批西方文学的经典开始影响我们。再一个是我们的班集体在那个时代是比较开放的“异类”,主要标志就是男女平常都互相说话。还有一点,那时候刚恢复高考,几乎每一个人都刻苦地学习想进入大学,哪怕是中专。那样就可以脱离艰苦的乡村,实现那些小时候的梦想。可是我的偏科让最喜欢我的老师也无可奈何,语文、历史、地理、政治都可以用极好去评价,数学则只能用勉强去形容,英文却完全是惨不忍睹,长期考试在20——50分间徘徊,而这又是恰恰致命的,一个班加上补习人员,每茬包括中专也只有2——3个的名额,最后使我的大学梦成空。
而那时,回家意味着一生前途的完蛋。
更重要的是,那时我在偷偷单恋一个学习非常好的同桌,她最具有实力成为那两三个中的一个,如果我考不上,那么和她在一起就是空喜欢一场。
就是背负着这样的枷锁,满怀了不舍离开了学校,在未知的有点恐惧的现实里开始了迷茫的生活。
记忆就在悲剧里开始刻骨铭心。
若干年后,和这位已成人妇的偶像在联欢会上相见,她在现实的庸常,却怎么不能让我把记忆里的美好和感伤和她挂上号。时间是人生最伟大的雕塑者。
多少年了,你以为你在心里珍藏的是一块记忆的宝石,可是真正打开那些尘封已久的思念,她却连石头都不是了。所有的,只是留在梦想中记忆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