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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西口五韵(小说)


作者:翟妍 童生,573.78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7946发表时间:2018-07-01 09:55:07
摘要:每个人有每个的命运,我以一种朝拜的方式记录他们。

【流年】西口五韵(小说)
   我那时候总是好奇,为什么冰棍放在那个箱子里就不化呢?总想伸手去摸一摸那箱子里头。宝香不肯,我那念头一动,她就给我一根冰棍吃。我妈说,吃归吃,宝香你心里头要有个账,吃够我那十块钱,就不能再给了。我用我妈那十块钱,吃了整整一个夏天的冰棍。等到转过年来,宝香卖冰棍,就很少回到村子里卖了。是那新鲜劲儿过了,也是她想多挣点钱。
   她常跑到别的村子去,二十里路,五十里路,甚至六七十里路那么跑,总也不嫌累。
   她那样不着家,早出晚归,村里人就很少见到她,偶尔见到她一次,都觉得她变了,像个大姑娘的样子,胸脯鼓了,头发梳得光顺,脸上会涂一点点胭脂,瞅上去红晕好看。她还告诉我妈,说,婶子,秋月胭粉不好,现在都擦天芳,两块五一袋,能把人抹白喽。我妈笑,说她只擦一块钱一袋的人参雪花膏。还告诉宝香挣钱了别乱花,攒足了可以做大事。宝香说,是要做一件大事的。我妈问,是啥大事。宝香说,再买一辆自行车,让宝兰也去卖冰棍。
   那宝兰打小就胖,长到了十几岁还是胖。宝香从别人手里买了一辆旧自行车给她,她学了半个月还是上不去。后来总算上去了,学着宝香的样子驮着一个大箱子去卖冰棍,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会算账。人家给她正好的钱,她给人家一根冰棍。人家要是拿上个大票子,她就要问问人家,我找你多少钱?有那么几次,在别的村子被一群男孩子围上,一边喝啤酒,一边吃她箱子里的冰棍。吃完了,要她算账,她抠着手指头算不出来,脸憋得红到脖子根儿。惹得那群男孩子又是尖叫,又是吹口哨。到最后,她要走,人家拦住她,问她,钱不想要了?她就说,你管我?往人群外挣巴,不挣巴倒好,一挣巴倒撩起了他们的兴致,一把一把往回拽她。拽得急了,宝兰的泼劲儿就上来了,从路边抄起一根棍子,由着性子抡,打着了那群男孩子中的一个高个子。这下人家不饶她了,放下话说,你等着!说完就走了。
   她哪能等着?骑上自行车就跑。跑到能看见胡家村的那条土道上了,回头去看,也没有谁追上来。舒了一口气,速度慢下来,后来,索性坐在经常路过的桥头上等宝香。那天刚好和宝香有个约定,晚上七点一起回家,小桥头上不见不散。
   她就那样等着,真的看到宝香骑着车子过来,可宝香还没靠近,一辆大幸福摩托车先到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停在她眼前,跳下三四个人,也不说什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打过了,跳上摩托车就走。宝香愣了,愣了好久往桥头跑,跑到那儿,看见宝兰的脑袋下面流出好大一滩血来。她抱着宝兰喊,妹妹啊!妹妹啊!
   宝香去派出所报案。派出所查来查去说人跑了,抓不到。这样一说,就很多年也没抓到人。董海生自打宝兰死了,每年都回来几趟,回来也不看宝香,直接去乡上,去派出所,问案子啥时候能破。又过了好几年,村子里突然传进来一个新词,叫“严打”,这一“严打”,那些一直抓不到的逃犯突然就全抓到了。宝兰那条命,人家赔了两万五,董海生把那钱领回来,一路哼着小调,逢人就说,这案子总算结了。
   结了那案子,就再没人见到他了。
   倒是宝香,始终守在河边,小庙旁的那旧房子里。冰棍早就卖不成了,她捡纸壳,捡塑料瓶子,有时候也推着三轮车,喊,收破烂喽!村里人劝她嫁人,她不吱声。宝兰没了以后,她很少说话。到了过年,清明,七月半,一个人去那桥头烧纸钱。是给宝兰的。因为宝兰没有坟。她死的时候还没成家,又是横死的,按村里的规矩,连埋都不能埋。当时宝香怕宝兰被野狗撕了,就拖着她的尸体,从桥上掫下去,扔到霍林河里去了。
   宝兰就在那河里,宝香是到死也不会离开那河的。
  
   秀珍
   女:左一天右一天哪啊
   男:天天把我盼啊
   女:左一夜右一夜
   男:夜夜凄凉啊
   有个叫秀珍的,长得可好看了。我妈说她最好看的地方是那双眼睛,我说不对,是笑。笑起来两个大酒窝。我特别喜欢一笑带酒窝的女人,尤其还是两个。为了模仿秀珍的笑,我常常对着镜子挤,想找个合适的姿态,把酒窝挤出来。挤得腮帮子都酸了,还是不如秀珍好看。我妈说,好看顶啥用,好看不如好命。村里人说女人好命,都是说嫁得好。就好像我将来一定能嫁得好一样。
   而秀珍已经嫁人了。她就嫁给了本村的程顺。
   程顺平日里做些小生意,骑着摩托车收鸡鸭鹅,收羊收狗,还收鹅毛鸭毛,当然,别人看不见时,他也捡路边的鸡毛,塞进装鹅毛鸭毛的口袋,就像我看见他家院子里到处都是他收来的死羊羔和死猪崽一样。
   他家和我家是前后院邻居,我家在前,他家在后,我趴我家的后窗上,就能把他家看得一清二楚。秀珍过门以后,我更爱趴那窗户,因为有时候能透过玻璃看见秀珍和程顺抱在一起亲嘴,他们一亲嘴,我就脸红,把头缩回来,躲在旮旯里心跳上好一阵子。等想再去看时,他们就把窗帘拉上了,急得我什么也看不见。
   又过了几年,就很少看见他们亲嘴了,总能听见他们吵架,一吵就吵得惊天动地,有时候已经半夜了,还要敲我家的门,是程顺把秀珍打了,不敢回娘家,就跑我家躲。也有的时候不去我家。有一次,半夜下雨,我起来撒尿,一个闪电劈下来,正好从后窗看见她在她家院子里站着,两间土房在身后影着,风掀她的头发,从后面掀到眼前,她也不动,我吓得半死,心里阴森森好几天,再见到她时,有一些害怕。
   后来她对我妈讲,是程顺要买三轮车,收杂粮杂豆。她不同意,程顺就把她从屋子里推出来。我妈说,他想把买卖做大,是好事啊。秀珍眼睛肿着,说,好啥好,不就是比别人手头宽绰点吗?我妈说,过日子,不就图个手头宽绰吗?秀珍说,我倒觉得日子苦点好过。我妈笑笑说,你们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秀珍一听,像犯了天大的错,把头低得不能再低。
   程顺家的三轮车没几日就开回来。村子里平日里除了几辆四轮车嗒嗒响,也没什么上眼的东西了。程顺的三轮车一开回来就成了稀罕宝,都去看,夸程顺能干,夸秀珍是过日子好手。秀珍也不说话,里里外外忙着,炒瓜子,烧开水,给大伙泡茶,大伙就炕上一堆儿,地下一堆儿瞎聊,从地垄沟聊到中南海,从庄稼院聊到党中央。聊到日落天黑,程顺让秀珍整两个菜,秀珍就炖了一锅河里的鱼,又拍了一个黄瓜端到桌子上来。
   酒喝到一半,程顺舌头大了,拎着酒壶喊,秀珍,秀珍!秀珍问他干啥?他说酒壶到底了,你快去打酒。秀珍说差不多行了,再喝你又多!程顺说,你管老子?生了儿子你再来管老子!一个丫头蛋子你都生不出来,老子不喝干啥?秀珍听了不吱声,脸子阴着把他手里的酒壶夺过来。
   她打完酒回来,那些人全都散了,只剩下程顺瞪着眼睛在饭桌前坐着,秀珍把酒壶放在他眼前说,喝吧!喝死拉倒!他一下把桌子掀了,说,他妈的,家里来个人你就摆个吊丧脸,老子的面子都让你丢净了!秀珍把摔在地上的桌子掫起来,开门叫她养的两条狗进来吃地上的饭菜,她捡地上的碎盘子碎碗,不紧不慢,说,面子都是自己给自己的。程顺听她这么一说,摸起一把扫炕笤帚朝地上扔去,秀珍身子一歪,笤帚砸在了狗身上,狗立即缩起一条腿哼哼叫。狗平日里都是秀珍养的,这样一叫,秀珍就心疼了,凑到狗身边,抱住狗,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程顺觉得好笑,骂她,你对狗比对你男人都亲!你跟那狗睡了咋的?秀珍这下子火了,吼着程顺,你给我滚出去!程顺说,要滚也是你滚,这是我的家!秀珍忽一下站起来,抹着眼泪冲出门。我妈那时候正站在院子里喂猪,眼见着秀珍顺着我家大门口跑远了,说一句,坏了,后院的两口子又打起来了。扔下猪食舀子追上去,不大一会儿,拖拖拉拉,把秀珍拽回来了。
   坐在我家炕上,我妈说,你这人多傻?往哪跑啊,这天都快黑了。秀珍不说话,一个劲儿哭。我妈说,别哭了,让你妈知道多惦记。秀珍说,她要是惦记我,当初能把我嫁给程顺?
   这话一说就有故事了,我那时虽小,还是隐约知道,秀珍在结婚之前和村小学里的一个民办教师处对象了。那时,村子里自己搞对象的不多,他们处了一段时间,那民办老师就按规矩找了个人去秀珍家说媒。
   秀珍她妈见了媒人,说,你说她搞对象也行,她倒是搞个好的啊,还搞了个穷教书的,搞了穷教书的也行,还是个民办的,还不如种地的呢。那媒人说,眼光要放长,民办教师也是知识分子。秀珍她妈说,诶哟,工不工农不农的,还一身酸气。都不如收鸭毛的程顺,你看人家骑着摩托车走南闯北的,天天进钱。
   那媒人一听乐了,程顺正好是她叔伯侄子,就说,你还真有眼光,就是秀珍比程顺大一岁,俗话说,女大一,不是妻。秀珍妈说,谁说的?女大一,抱金鸡!媒人一见她这么说,忙改口道,这都啥世道了,谁还信那些?你要是觉得程顺好,我把程顺给秀珍介绍介绍。秀珍她妈一下子热情了,说,那感情好,我就觉得程顺那孩子不错,将来能有出息。
   媒人回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了那民办教师的,秀珍再去找他,他说啥也不露面。他本来是个高中毕业生,差了几分没考上大学才来当民师,和秀珍的婚事一黄,又埋头看起书来,说就不信自己考不上个大学?他再也不见秀珍,秀珍就嫁给程顺了。心里恨着那个民办教师,就总想把日子过好,处处都要个样。可偏偏在生孩子这件事上,就不遂人愿了。也不知道是谁的毛病,反正,在村子里,只要不生孩子,都是女人的事儿。
   程顺确实能干。买了三轮车,去城里进菜,运到乡下去买,起早贪黑,也不嫌累,只是在外面跑着跑着,就很少回家了。他们那个家,让人见得最多的就是秀珍。他家不种地,秀珍总怕冬天没柴火烧,一个人去撬树枝,然后推着小推车,一捆一捆往回拉,再一捆一捆码放在院子里,几天下来,小柴垛就跟小山似的。遇到刮风,村子里就容易停电,那柴垛上的干树叶刷啦刷啦叫,秀珍不敢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就蹲在柴垛底下,跟着那叶子唱,长一声短一声的调子,被风搅着听不清,总是到了结尾一声“唉”,才能让人松一口气。
   有一次,有人跟秀珍说程顺总在邻村的李寡妇家打麻将。秀珍一听头就大了,那李寡妇是方圆百里都报响儿的人物,家里开着赌局,有好多乡镇甚至县里的干部都往她那跑,门前的小轿车一停起来都是一溜一溜的。
   程顺去了她那儿,秀珍有些发毛。
   当晚就裹一件衣裳,冒着雨,去找程顺。临走时跟我妈说,平时程顺在外面怎么疯都行,但这件事儿不行。我得要个说法,程顺这次要是还耍横,我就离婚!
   去邻村,走近道,要穿过一大片高粱地。那高粱地里有一条毛毛道,白天走着都瘆人,走一步,道儿两边的叶子哗哗响,总像后面跟着个人。她后来和我妈讲,害怕,就跑,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喊着程顺!程顺!好像程顺能听见一样。等到了李寡妇家的门前时,憋了一肚子的“程顺”,却喊不出口了。她在人家的大门口走过来,走过去,把一个村子的狗都走醒了,不停地叫,给她助威似的,她也没敢敲那寡妇的门。过了不知有多久,看见从人家的窗子里突然亮起烛火,一摇一晃映在玻璃上,她担心是有人起夜,怕让人看见,就又那么顶着雨,顺着毛毛道回来了。
   我妈还以为她会闹一场,结果那一次以后,她就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一个人守着两间空房子。
   她娘家妈知道她的难处,想让她多回娘家走走,却又不敢当面和她说,就去我家找我妈,让我妈劝劝。我妈一劝,她就说,嫂子你劝啥劝?我妈当初说程顺好,那我就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妈把这话学给她妈听,她妈抹着眼泪说,是我当初错主意了,她不说怪我的话,这就是大怪了。
   那以后,她妈总是想着多关心关心她,赶上刮风下雨就去给她做个伴,省得她夜里害怕。时间一长,她妈就恨起程顺来,有天半夜,程顺醉醺醺回来,她妈劈头盖脸就骂,程顺你个丧良心的,这样下去早晚不得好死!
   秀珍她妈这么一骂,程顺就闹开了,说,把你闺女领回去,我早不想和她过了!秀珍一听程顺这样说,再也不让她妈去做伴了,宁愿天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唱,也不愿她妈再登门。我一听见她唱,就觉得为啥孩子偏偏要女人生呢?我妈总是说,这女人不生孩子,就是废物了。我真怕自己长大了结婚,也生不出孩子来。
   秀珍的日子天天那样过,时间一长,村子里的人都习惯了,要是偶尔看见程顺回来,也不觉得奇怪,知道那是程顺给秀珍送生活费来了。秀珍也习惯了,忙完活儿,会和村里别的女人一样,蹲在墙根儿底下扯扯家常。有人要是说,秀珍,守活寡一样,离了算了。她就说,要是离了再嫁,嫁个有孩子的,还不如现在清净,毕竟羊肉贴不到狗肉身上。人家也就不再说什么。
   过了一年,霍林河发了一场大水,全村的男人都去筑坝,一家一段,谁的分段出了口子谁负责。秀珍也分了一段,那扛沙筑坝不是女人干的活,她就去邻村找程顺,程顺还算通情,说,你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果真,秀珍前脚到家,程顺脚后就跟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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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读罢五韵,是令人震撼的。深深的为作者的担当与责任而感动。小说的题材来自于社会底层,反映出了劳动阶层的情感生活,十分接地气,烟火味浓郁。六子是个心灵手巧的手艺人,这种人在乡下属于能人,油腻腻的衣服,说话油腔滑调,是个不缺钱的主儿。可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六子这个能人最终还是让比他更能的人给骗了。香兰是一对苦命的姐妹,母亲去世后,父亲又抛弃了她们,姐俩相依为命。为了生存,两姐妹小小年纪学会了自食其力,辍学以卖冰棍、收破烂维持生计。日子虽然过得苦点累点,也还过得去。但平静的日子却涌起了波澜,宝兰的无拘无束与鲁莽惹来了祸端,葬送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宝香无法接受这种现实,天天守在河边。秀珍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人,却因不能生育,遭到丈夫的嫌弃,稍有不从,对她非打即骂。丈夫并仗着手里有点钱,在外赌博、玩女人,让秀珍经常一个人独守空房。即使这样,秀珍依然爱着丈夫,并爱的死心塌地。丈夫死后,秀珍疯了。小说告诫人们:人一旦失去了自我,就会失去一切。田禾的母亲和张大,田禾的父亲和哑巴是两对有情人,却未能成为眷属。田禾的母亲一直与张大偷晴,田禾的父亲一直爱着哑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可怕的,也是不能长久的。田禾母亲奸情败露后,父亲抽打母亲时,田禾用石头砸死了父亲,母亲代她去坐了牢狱,田禾却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一个家庭就这样瓦解了。喇叭赵心地善良,与寡妇结婚后,视寡妇之女为己出,宠爱有加。可就因为打了一次孩子,与妻子有了芥蒂,伤了心。随后,一个人独自到街上生活,直到年老体衰时。人怕伤心,树怕伤根。夫妻之间要相敬如宾。五篇小说,构思轻巧,故事情节感人,人物形象饱满,描写细腻,画面感极强,每一句话都是一种画面,没有一句废话,极富感染力。佳作,编者推荐阅读!【编辑:五十玫瑰】【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1807020010】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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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五十玫瑰        2018-07-01 09:57:08
  小说故事情节个人,语言极富感染力。
   感谢作者的分享,问好,遥祝夏安!
五十玫瑰
2 楼        文友:山地731828829        2018-07-01 10:37:28
  那些痛苦让人心碎,那些爱让人感动,读着,泪水就要读出来了。
   这就是好作品的力量。
3 楼        文友:山地731828829        2018-07-01 10:39:00
  西口五韵,语言特别有味。
   翟妍的小说,我读了好多篇,尤其这篇《西口五韵》的语言我更喜欢,特别富有表现力!
4 楼        文友:山地731828829        2018-07-01 11:05:33
  有节制的烘托描写,锦上添花。
5 楼        文友:冯耀廷        2018-07-03 19:33:21
  故事真实感人,读罢如身在其中。祝贺吉林老乡写出如此美文,创作愉快!
天有浓云雨自洒. 地有沃土育百花. 人有大志必成器. 心有学识气自华。
6 楼        文友:兔妈妈水木        2018-07-04 06:06:50
  写得真好,一大早起来看,看哭了。
7 楼        文友:纷飞的雪        2018-07-16 23:35:11
  读翟妍的《西口五韵》不止一遍,从文本中扑面而来的是无法抵挡的痛,那种向往与厌弃,希望与失望,渴望与背离,矛盾着纠结着,在人性的深处,在霍林河畔的小村一一上演。
   霍林河许是她的精神节点,胡家村的六子、香兰、秀珍、田禾、 喇叭赵是西口韵中的五种不同的叙事板腔,更是生命生生不息的存在。
   在小说的叙述中,翟妍是理性的,笔触有着难得的冷静,她从容地分析着人物及人性,同时又恰到好处地用诗意的语言呈现她想呈现的景致,因此,这篇《西口五韵》有着令人怦然心动的光芒。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回复7 楼        文友:翟妍        2018-07-18 14:54:40
  谢谢。
8 楼        文友:一海明月        2018-07-18 08:16:48
  一种深不见底的痛
   ——我读翟妍的小说《西口五韵》随记
   (1)
   今天是2018年7月17日,戊戌年六月初四。星期二。炎热的夏天阅读记录。
   从中午开始,期间午休一小时后,接着阅读直到晚饭之前,整整一个下午都沉浸在翟妍的这部小说中,一种深不见底的生命之痛,从遥远的有着美食之河称誉的霍林河畔胡家村袭来。
   六子、香兰、(即姐妹俩宝香、宝兰之名字合二为一)秀珍、田禾、喇叭赵这五种不同命运的人生所蕴涵的五种深不见底的痛,确实反映了来自底层百姓面对生活的困境无法抵抗的“痛”之种种。
   文学,如果不抒写人生之痛,不抒写苦难,也就失去了意义。但如果仅仅是为苦难而写苦难,也没有意义。我是这样认为的。
   翟妍的这篇小说之所以引起大家的共鸣,就是小说叙述的苦难中,在生活的阵痛中,我们还读到了生活的美好,善良,和希望,当然还有生活的教训。
   (2)
   这篇小说的五韵,也就是五个故事,当然具有典型意义。用“人,情,事,理,味”五字来评判这篇小说,当然是好小说。
   但这篇小说最突出的“好”是语言。我不妨摘录一句:“村后的河水一波一波掀过,河里的芦苇一浪一浪涌着,水草的香气和炊烟的味道一起在小村上缠绕。”
   小说是讲故事的,但用什么样的语言讲故事,依然是小说的第一要素。曾任人民文学主编的崔道怡说:小说是语言的艺术。语言是小说的第一要素。我拿起一篇来稿,一看语言不行,立即终止阅读。
   (3)
   今天在江山文学网读翟妍的这篇小说同时,我还读到了五十玫瑰精准的为这篇小说写的编者按语,好极了。当然也读到了纷飞的雪写的来自内心深处的读后感。
   阅读、欣赏。写得真好。
回复8 楼        文友:翟妍        2018-07-18 14:53:59
  谢谢您。
9 楼        文友:山地731828829        2018-07-18 19:45:01
  每个作者心里都有一条河。翟妍心中的河,是霍林河。
   霍林河岸边上,有许多村子。翟妍撷取其中一朵或几朵,耕种在土地上,长成了大树,接上了果实。每一个果实,里面就是一个故事。
   翟妍写的故事,仿佛在她心灵深处,蓄势待发。久远的故乡,久远的生活,久远的人和事……
   西口五韵,朵朵浪花中的五朵,他们的悲与喜,离与合,翟妍以一种素朴的方式,一种朝拜的方式,娓娓道来。
   让我们一起聆听翟妍讲故事……
10 楼        文友:生米        2018-07-20 06:51:45
  西口五韵写得好,我读了几遍,每次再读,都会找到新的感觉,学习了,问好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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