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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西口五韵(小说)


作者:翟妍 童生,573.78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7965发表时间:2018-07-01 09:55:07
摘要:每个人有每个的命运,我以一种朝拜的方式记录他们。

【流年】西口五韵(小说)
   那一次,水发得大,夜夜都报险情,程顺在家就住得长了些。再去看她的院子,就有了烟火气,晚饭时,总能闻见葱花爆锅的香味从她家飘出来,我妈说,这女人和男人,就跟秤杆儿和秤砣一样,离了谁,家都不像家了。
   秀珍过上了像个家的日子,我觉得只要那大水一直涨下去,程顺就会一直住在家里。
   可过了四十多天,大水撤了,村子里险情解除,一村子人终于松一口气,只有秀珍变得恍惚。人家说“这回可下子没事儿了”的那天早晨,她懵懵撞撞跑去我家,对我妈说,嫂子,把鸡卖给我一只。我妈问她买鸡做啥?她说,给程顺熬鸡汤补身子,前些日子修大坝,累得又黑又瘦。我妈说,男人不是你惯着他他就能回心转意的,那程顺壮得跟牛犊子似的,你这是何苦呢?她倚在门上哭起来,声音嘤嘤嗡嗡,听了让人觉得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我妈看不得,只好说,你要非得给他喝鸡汤,我就去给你抓鸡。她点点头,抹去眼泪,说,嫂子,能不能留住他的心,死活就看这一回了。我妈叹着气,出去把一只正蹲在鸡窝里下蛋的老母鸡抓给她了,她接过去,往外走,我妈说,造孽啊!蛋还没下出来呢。
   那天,我特意把作业本铺在后窗台上,写着作业,时不时溜一眼秀珍的院子,看她杀鸡,把两只鸡膀子别在一起,一只脚踩着鸡腿,一只脚踩着鸡头,两只手握着刀往下剁,一碰到鸡脖子,又突然抬起来,抹一把汗,重来。反反复复好几次,终于眼睛一闭,刀落下去了。松开两只脚,那鸡的脑袋已经耷拉下去了,却还是摇摇晃晃站起来,从脖子上一汩一汩往外冒血,满院子跑,等血淌没了,一个跟头栽下去,秀珍把它捡回来,扔进开水盆子里,烫过来,烫过去,一把一把往下撸毛。她做这些,程顺就躺在炕上睡觉,她过一会儿就要透过玻璃窗朝炕上看看,生怕他不见了。
   那是只老母鸡,在她的锅里整整咕嘟了一个下午。中间她又跑来问我妈,嫂子,你说要是有根红参是不是更好些?我妈说,他一个大男人哪那么娇贵?说着,抓了一把枸杞给她,她握着,脸上红扑扑走了。
   到了日头沉到河里去的时候,后窗口突然传进来程顺的吼声,你松不松手?到底松不松手?我和我妈同时愣住了,愣了半天,奔向窗口,看见秀珍趴在地上,死死抱住程顺一条大腿,程顺用另一只脚使劲儿踹她,她就是不撒手。程顺踹了几脚,累了,立在那大口大口喘气,喘了一会儿,两只胳膊松垮下来,拿脸对着天,说,你说咱俩这是干啥呢?你图个啥啊?你就抬抬手放了我吧!秀珍抬起头,看着他,说,程顺,你要走也行,就把那鸡汤喝了吧!程顺看着天,松垮垮站在那儿,说,没用了啊!秀珍从地上爬起来,声音颤颤地,就这一次了,还不行吗?程顺把头低下来,歪着,不看她的眼睛,又朝屋子里走去了,秀珍跟着也进了屋子。
   我和我妈趴在后窗上看着,没说一句话,只是我妈的手一直扣在我的后脑勺上,不停地摩挲着。那样的摩挲,让我觉得,她一定是庆幸,她生了我。
   喝过那鸡汤,程顺还是走了。秀珍坐在她的屋子里嚎啕大哭,我从来没有听过那样的哭声,尤其是午夜里传出来,就好像整个村子都被厉鬼驱空着一样。那晚,她的屋子挤满了人,她妈也去了,陪着她一起嚎,边嚎边说,都怨我啊!都怨我啊!大伙看着她们哭,七嘴八牙说,程顺这是要离啊!
   那天晚上,程顺在李寡妇家的大门口出了意外。这一筑坝,程顺也有些日子没到李寡妇那去了,她的门前挖了一条两米深的自来水沟子,他不知道,摸着黑,又喝了点酒,东倒西歪就张进去了。有人在李寡妇家打麻将,出来解手,听见沟子里有哼哼唧唧的救命声,仗着胆子去看,才发现了他。
   大伙七手八脚把他救上来,送去医院,大夫说脖子断了,活着也是全身瘫痪。李寡妇嘱咐人给秀珍捎信儿,秀珍来了,她就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露过面。程顺醒过来以后,一眼看见秀珍,问她,咋是你呢?秀珍说,你寻思会是谁呢?程顺说,她来过吗?秀珍告诉他,听说你再也站不起来了,就再也没来过。程顺嘴憋了老半天说,她说她怀了我的孩子了。秀珍愣住了,过了半天,说,真的是你的?程顺说,嗯。
   程顺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秀珍没钱了,就带他回家,在炕头上铺了厚厚的褥子让他躺在上面,怕他长褥疮,天天给他做按摩。有一次,秀珍正给他揉腿,他说,你能去看看她吗?那孩子还在不在她肚子里?
   秀珍把程顺交给她妈看着,真的就去了,去的时候人家正好几张麻将桌开着,满屋子都是人,她叫李寡妇出来,两个人站在院子里聊。李寡妇说,他死也好活也好,你和我聊啥?秀珍说,你不是怀了他的孩子吗?李寡妇说,我自个肚子里的孩子,我高兴说谁的,就是谁的。秀珍说,不是程顺的吗?李寡妇说,我说是程顺的你养啊?秀珍说,我养!你生下来我就养!李寡妇骂她,你这女人有病吧?我的孩子还他妈的轮到你养?
   她被李寡妇推搡着出了院子,又穿过那片高粱地回了家。一进门,发现程顺已经死了,她妈就在一旁坐着,傻了一样,见她回来,笑了一下,说,闺女,这下一了百了了。
   她一听啥都明白了,一下子昏死过去了,昏了好多好多天,再醒来,谁也不认得了,整日疯疯癫癫往外跑,见人就问,看到我们家董永了吗?人家问她,董永是谁?她嘿嘿笑说,你们可真差劲儿,我是七仙女啊,你说董永是谁?
   她是那样让人心疼。怕她跑丢,她再问看见我们家董永了吗?村里人都会说,董永回家了,你快回家看看吧。她就乐滋滋跑回家里去,家里没有,就又跑出来,反反复复。
  
   田禾
   女:我在炕头搂着我的小狗睡啦么呀
   男:我在炕啊梢搂着我的小花猫呀
   女:你要是上炕头啊我就揍狗咬哇
   男:你要是啊上我的炕梢我就架猫挠啊
   小的时候我有个玩伴叫田禾。一直到她十六岁离开村子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我乐意跟她在一起,一是她跟我合得来,二是她家总让我好奇。我从小好奇心就重,她那样的人家时时吸引着我,让我总觉得,如果有一天和田禾分开,会错过很多秘密。所以,我常常早晨吃过饭就去她家找她玩。
   她家那两间泥房子,土窝窝一样趴在河边,房子的后面有一个小菜园子,菜园子的东边有一个茅楼,紧贴着西山墙是一间小房子。茅楼天天用,那间小房子后来废弃了,上了一把大锁,锁得严严实实,顺着门板的缝隙望进去,黑咕咚叫人瘆得慌。
   在那间小房子没上锁之前,那里用来装牛粪,满满一屋子,田禾的母亲总用那牛粪生火,煮饭,烧炉子。那牛粪干成一坨一坨的,她说烧起来比木头都好。
   田禾的母亲是一个很能干也很爱干净的女人,她有一头绸缎样的长发,轻飘飘落满肩膀,没事儿就捏着一把棕褐色的木梳子,对着镜子来来回回梳。有时夜黑了,田禾的父亲蜷在被窝里探着头,看她还站在镜子前梳发,就会说,夜里梳头发,给鬼看去?
   田禾的母亲天性话少,即便被田禾的父亲骂了,也不吱声。悄悄放下梳子,爬上炕去,绕开田禾的父亲撩起的被筒,钻到另一个空着的被窝里。田禾的父亲会更来气,在被窝里使劲扑通着被子抗议,田禾的母亲却不紧不慢翻个身,把田禾揽过去,用手轻轻拍她睡觉。田禾总是睡不实,能听见他父亲把一只大脚从被筒里伸出来,狠狠踹在她母亲的屁股上,还凶巴巴骂着,你死人啊?木头啊?
   她父亲也有温顺的时候。我现在还能记起童年里有过这样的夏天,田禾坐着她父亲的马车,沿着河水的右岸往南走,一直走到那片莽莽的草原,草原上有成群的牛羊,还有遍野的牛粪。她父亲用马车拉上田禾,是为了让田禾和他一起捡牛粪。他为了捡牛粪,每年都会用柳枝编一个长长的粪帘子,围在马车的四周,一圈一圈绕上去,把牛粪团团围在里面,高高耸耸的。
   草甸子上什么都有,尤其是碱蓬草,特别茂盛,和七八岁的孩子一样高,河边的青草格外浓密,常常会在那里遇到鸟窝,不经意就拾到鸟蛋或者雏鸟。长嘴水鸟在天空来回盘旋,仰头看过去,它们就像是故意表演似的,俯冲下来,直直射到水里去,过一会儿再钻出来,嘴里叼着东西,是鱼虾或者别的什么就说不准了。有时候会碰到跳鼠。碰到跳鼠田禾的父亲会很兴奋,会抄起锨杆子在地上杵,他说,跳鼠这小东西可贼了,一个洞穴,好几个洞口,要先把洞口全找到,堵了,再顺着它钻进去的地方向下挖。他杵到一个洞口就会大叫,快用衣服把这个洞口捂了。
   那时候,能和田禾一样坐着她父亲的马车去捡牛粪的,还有村子里的一个女哑巴。那哑巴长得特别好看,如果单从形貌上说,田禾的母亲是差了一些的。她皮肤很白,看人的时候大眼睛忽闪忽闪会说话。我想,如果她不是个哑巴,她唱歌一定会很好听。她笑的样子很撩人,她和田禾的父亲之间有很多默契,都是靠着这笑传递的。她能看懂田禾父亲的眼神,田禾父亲能领会她的笑,这你一频我一笑的交流,让田禾在十六岁那年对我说,如果我爸当年娶的是那个哑巴,而不是我妈,他的一生也许会很幸福。
   田禾和她父亲抓跳鼠的时候,哑巴会守在他旁边,她父亲杵到一个洞口,哑巴会脱下她的外挂子,笑着捂上去。田禾的父亲会在她的配合下,越杵越起劲。田禾总以为她父亲愿意到那草甸子上去捡牛粪,是因为她母亲说牛粪烧起来比木头都好。可是,多年以后,她再去回忆在草甸子上抓跳鼠的那些细节,才突然明白,去捡牛粪,不过是个幌子。
   田禾的母亲很少关心他们捡牛粪背后那些事,田禾的父亲把牛粪用马车拉回来,码在那间小房子里,田禾母亲就只管烧。有一次,她母亲蹲在灶坑前往灶膛里一块一块丢牛粪,田禾突然凑过去问了一句,妈,人人都要结婚吗?她母亲头也没抬说了一句,是。田禾说,如果我长大不结婚呢?她母亲这才看看她,说,不结婚村里人会笑话你嫁不出去。田禾说,那结了婚以后天天吵架就不被笑话了吗?她母亲的脸子立马阴下来,谁说结了婚一定要吵架?田禾不吱声了。可她偷偷对我说,他们晚上吵,我爸骂我妈你木头啊?死人啊?我妈突然从被窝里爬起来,用笤帚噼里啪啦砸我爸,她要砸死他。到了白天就跟啥也没发生一样。田禾说她怕黑天。说夜里吵架格外吓人。她说,其实,我更害怕我爸总是那样骂我妈,我妈真的去死。
   然而她的母亲一直都活得好好的,脸上总是挂着笑,见谁都笑,就连那个她最看不上的哑巴,她也从来不甩脸子。那哑巴见了她总是要比划一阵子,她就笑着看着,就像她能看懂一样。有一次我和田禾一起问她,那哑巴比划啥?她说,谁知道呢?我说,田禾他爸能看懂,她就不笑了。过了两天,田禾的母亲和哑巴都到河边去洗衣服,洗着洗着两个人比划起来,越比划越来劲,那哑巴突然脸红着把头低下去,田禾的母亲撩撩头发,很得意的样子。
   没多久,村子里传出哑巴和张大要订婚的事儿,说是田禾的母亲做的媒。这在全村人眼里是个天大的笑话,因为连我都常常听见村里人说,田禾就是她母亲做姑娘的时候,和张大怀上的。而田禾的父亲在娶田禾母亲的时候,说了那样一句话,孩子生下来我养,其余的事儿我不问,只要以后断了就行。
   结果,他们谁和谁的过去也没断了。
   田禾的父亲成分不好,爷爷是地主,这让田禾的父亲三十大几的时候还没娶上媳妇,本来和那哑巴还算情意投合,可哑巴的家里不干,人家说,就算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能嫁给地主。就是在那样的时候,村里传出风儿说,田禾的妈妈怀田禾了。
   一个大姑娘怀孩子了。他们都说是张大的。又说田禾的母亲不能嫁给张大,张大是个城里来的知青,他得回城,她也不能毁了他。田禾的母亲自己托人做媒,指名说看上田禾的父亲了。
   她父亲的七大姑八大姨坐在一起一商量,觉得虽然肚子里有个野种,但总归比和一个哑巴过一辈子强。
   话儿一搭上,就恨不得马上把婚结了。可这头准备结婚,那头张大已经被田禾的姥姥姥爷揪着押到了公社。这一闹,张大回不了城了,田禾的妈妈却嫁给了别人。
   田禾小的时候,我和她一起在街上跑,要是碰见张大,张大总会停下来看她一会儿,田禾害怕,她说那样的眼神特别像饿了好几天的狗看见了一块大饼子。回去告诉她的母亲,说,他好像要吃人。她母亲总是说,他不是坏人。
   就在哑巴和张大要结婚的前几天,田禾的妈妈怀孕了。她本来当一个秘密似的藏着掖着,可是没几天就捂不住了,那秘密就像扎进口袋里的小米,田禾的妈妈扛着它走,突然摔个跟头,划破了口袋,小米就撒了,金灿灿泼了一地。
   她的肚子很快就大起来了,田禾的父亲知道那孩子和自己无关,就天天喝酒,天天醉得倒在炕上大睡不醒。他一直纳闷,自己的老婆到底是在啥样的地方把那个男人的种种到肚子里的呢?
   也是巧了,那天他从早晨醉到下午爬起来撒尿,走到屋后那个装牛粪的小房子时,冷不丁看见用来别门的一根铁栓掉在地上,捡起来,想把那门重新别上,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头发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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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读罢五韵,是令人震撼的。深深的为作者的担当与责任而感动。小说的题材来自于社会底层,反映出了劳动阶层的情感生活,十分接地气,烟火味浓郁。六子是个心灵手巧的手艺人,这种人在乡下属于能人,油腻腻的衣服,说话油腔滑调,是个不缺钱的主儿。可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六子这个能人最终还是让比他更能的人给骗了。香兰是一对苦命的姐妹,母亲去世后,父亲又抛弃了她们,姐俩相依为命。为了生存,两姐妹小小年纪学会了自食其力,辍学以卖冰棍、收破烂维持生计。日子虽然过得苦点累点,也还过得去。但平静的日子却涌起了波澜,宝兰的无拘无束与鲁莽惹来了祸端,葬送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宝香无法接受这种现实,天天守在河边。秀珍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人,却因不能生育,遭到丈夫的嫌弃,稍有不从,对她非打即骂。丈夫并仗着手里有点钱,在外赌博、玩女人,让秀珍经常一个人独守空房。即使这样,秀珍依然爱着丈夫,并爱的死心塌地。丈夫死后,秀珍疯了。小说告诫人们:人一旦失去了自我,就会失去一切。田禾的母亲和张大,田禾的父亲和哑巴是两对有情人,却未能成为眷属。田禾的母亲一直与张大偷晴,田禾的父亲一直爱着哑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可怕的,也是不能长久的。田禾母亲奸情败露后,父亲抽打母亲时,田禾用石头砸死了父亲,母亲代她去坐了牢狱,田禾却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一个家庭就这样瓦解了。喇叭赵心地善良,与寡妇结婚后,视寡妇之女为己出,宠爱有加。可就因为打了一次孩子,与妻子有了芥蒂,伤了心。随后,一个人独自到街上生活,直到年老体衰时。人怕伤心,树怕伤根。夫妻之间要相敬如宾。五篇小说,构思轻巧,故事情节感人,人物形象饱满,描写细腻,画面感极强,每一句话都是一种画面,没有一句废话,极富感染力。佳作,编者推荐阅读!【编辑:五十玫瑰】【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1807020010】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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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五十玫瑰        2018-07-01 09:57:08
  小说故事情节个人,语言极富感染力。
   感谢作者的分享,问好,遥祝夏安!
五十玫瑰
2 楼        文友:山地731828829        2018-07-01 10:37:28
  那些痛苦让人心碎,那些爱让人感动,读着,泪水就要读出来了。
   这就是好作品的力量。
3 楼        文友:山地731828829        2018-07-01 10:39:00
  西口五韵,语言特别有味。
   翟妍的小说,我读了好多篇,尤其这篇《西口五韵》的语言我更喜欢,特别富有表现力!
4 楼        文友:山地731828829        2018-07-01 11:05:33
  有节制的烘托描写,锦上添花。
5 楼        文友:冯耀廷        2018-07-03 19:33:21
  故事真实感人,读罢如身在其中。祝贺吉林老乡写出如此美文,创作愉快!
天有浓云雨自洒. 地有沃土育百花. 人有大志必成器. 心有学识气自华。
6 楼        文友:兔妈妈水木        2018-07-04 06:06:50
  写得真好,一大早起来看,看哭了。
7 楼        文友:纷飞的雪        2018-07-16 23:35:11
  读翟妍的《西口五韵》不止一遍,从文本中扑面而来的是无法抵挡的痛,那种向往与厌弃,希望与失望,渴望与背离,矛盾着纠结着,在人性的深处,在霍林河畔的小村一一上演。
   霍林河许是她的精神节点,胡家村的六子、香兰、秀珍、田禾、 喇叭赵是西口韵中的五种不同的叙事板腔,更是生命生生不息的存在。
   在小说的叙述中,翟妍是理性的,笔触有着难得的冷静,她从容地分析着人物及人性,同时又恰到好处地用诗意的语言呈现她想呈现的景致,因此,这篇《西口五韵》有着令人怦然心动的光芒。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回复7 楼        文友:翟妍        2018-07-18 14:54:40
  谢谢。
8 楼        文友:一海明月        2018-07-18 08:16:48
  一种深不见底的痛
   ——我读翟妍的小说《西口五韵》随记
   (1)
   今天是2018年7月17日,戊戌年六月初四。星期二。炎热的夏天阅读记录。
   从中午开始,期间午休一小时后,接着阅读直到晚饭之前,整整一个下午都沉浸在翟妍的这部小说中,一种深不见底的生命之痛,从遥远的有着美食之河称誉的霍林河畔胡家村袭来。
   六子、香兰、(即姐妹俩宝香、宝兰之名字合二为一)秀珍、田禾、喇叭赵这五种不同命运的人生所蕴涵的五种深不见底的痛,确实反映了来自底层百姓面对生活的困境无法抵抗的“痛”之种种。
   文学,如果不抒写人生之痛,不抒写苦难,也就失去了意义。但如果仅仅是为苦难而写苦难,也没有意义。我是这样认为的。
   翟妍的这篇小说之所以引起大家的共鸣,就是小说叙述的苦难中,在生活的阵痛中,我们还读到了生活的美好,善良,和希望,当然还有生活的教训。
   (2)
   这篇小说的五韵,也就是五个故事,当然具有典型意义。用“人,情,事,理,味”五字来评判这篇小说,当然是好小说。
   但这篇小说最突出的“好”是语言。我不妨摘录一句:“村后的河水一波一波掀过,河里的芦苇一浪一浪涌着,水草的香气和炊烟的味道一起在小村上缠绕。”
   小说是讲故事的,但用什么样的语言讲故事,依然是小说的第一要素。曾任人民文学主编的崔道怡说:小说是语言的艺术。语言是小说的第一要素。我拿起一篇来稿,一看语言不行,立即终止阅读。
   (3)
   今天在江山文学网读翟妍的这篇小说同时,我还读到了五十玫瑰精准的为这篇小说写的编者按语,好极了。当然也读到了纷飞的雪写的来自内心深处的读后感。
   阅读、欣赏。写得真好。
回复8 楼        文友:翟妍        2018-07-18 14:53:59
  谢谢您。
9 楼        文友:山地731828829        2018-07-18 19:45:01
  每个作者心里都有一条河。翟妍心中的河,是霍林河。
   霍林河岸边上,有许多村子。翟妍撷取其中一朵或几朵,耕种在土地上,长成了大树,接上了果实。每一个果实,里面就是一个故事。
   翟妍写的故事,仿佛在她心灵深处,蓄势待发。久远的故乡,久远的生活,久远的人和事……
   西口五韵,朵朵浪花中的五朵,他们的悲与喜,离与合,翟妍以一种素朴的方式,一种朝拜的方式,娓娓道来。
   让我们一起聆听翟妍讲故事……
10 楼        文友:生米        2018-07-20 06:51:45
  西口五韵写得好,我读了几遍,每次再读,都会找到新的感觉,学习了,问好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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