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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丹枫】逃婚惊魂(小说)


作者:古原草 白丁,38.5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741发表时间:2018-07-09 12:23:45

【丹枫】逃婚惊魂(小说)
   这家只有两位老人在家,猛见得一个当兵的闯了进来,把两位老人倒吓了一大跳,以为大白天兵匪抢劫,仔细一看原来这兵还是个娃娃兵,后面没有人跟来。狗儿上气不接下气见两位老人便双膝卟通一声跪地,叩头如捣蒜,又双手连连作揖,口中喘息道:“爷爷奶奶救命!爷爷奶奶救命!”
  
   四
   “花深深,柳阴阴,度柳穿花觅信音。君心负妾心。怨鸣琴,恨孤枕,钿誓钗盟何处寻。当初谁料今。”这首《长相思》乃宋时词人陈东甫所作。用它比喻狗儿媳妇此时心情实在是恰当不过。
   那狗儿瞅机会从大街上跑了暂时放下不说,先说狗儿家,自狗儿出走后家里如蹋了天一般不得安宁,父亲费尽心思动用三亲六眷,想了所有办法就是不知狗所踪,无奈也只有哀声叹气屋里踱到屋外,屋外踱到屋里,心里总希望这小杂种会突然出现。最糟糕的是老太太,头一天还不以为然,以为小孩子家睹气跑到那一个亲戚家藏猫猫了,两天未果老太太情知不妙,慌了神儿,一边催促狗儿父亲寻找一边进屋焚香祷告保佑孙儿平安,越等不见心里似乎绝望,便在屋里乖乖宝贝地号起来,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渐渐支撑不住,家里人慌忙将她扶至屋内床上。狗儿母亲也是整天泪水不断,思儿心切,看着老太太如此这般,又可怜儿媳也是面目焦粹茶饭不思,心里实是如五味瓶打翻一个样儿。又想到自已是一家主妇,丈夫也为寻儿东奔西走天天操劳伤神,还有亲戚邻里来问候打听情况的,来安慰家人的,总得有人还个礼应,还有家里人还要吃喝都须要她来应酬,也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
   狗儿媳妇见家人寻找狗儿两天未果,心如万箭齐穿,不思茶饭,想自己如此命簿,想这这小冤家甚是不懂事理,新婚之夜竞做出如此荒唐事儿,冷落得我如此倒是小可,父母如此担心操劳四处寻觅,这七旬老太太如何能受此打击?自己也觉头昏脑胀,欲哭无泪,想到奶奶亦如此这般了,父母焦粹不已,便强忍悲泣整天在老太太屋里料理侍候不离左右,忍着自个儿泪水反劝慰老太太说些开导宽心的话儿。可见也是善良贤彗女。
   这里再说狗儿慌慌张张闯进两老儿家双膝跪地连呼救命,这两老儿是经历过人,便知是逃兵避难来了,细一看还是一个小娃儿,便赶忙拉起,探头门外没人,忙掩住门闩,把狗儿拉进里间屋坐下,细细问明狗儿情况。狗儿便将自己家住何处,如何不愿娶媳妇,如何半夜出走误入队伍上一一向二老告之。二老儿听罢,情知是江对岸人家里离这儿又不远,看他还是一个娃儿,心生怜闵,不禁也落下泪来。便对狗儿说道:“娃儿没事,今日你却不能走,你想那队伍上少了一个人他们定会找的,说不定等会儿这城里到处就有找你的人了,就在我家住下,千万不要吭声弄出响动,他们也只是今天到处找找,找不着也就罢了。赶明日一早我送你出去。”这狗儿感激不尽再次跪下给两老儿瞌头谢恩,两老儿又慌忙扶起,给狗儿找了一件老头儿的旧马夹掛儿,老头儿的旧裤子因太长老奶奶便剪下一截来缝上把狗儿身上的军装换下偷偷地扔了。
   是日天还未亮两老将狗儿唤起,弄了饭吃,又将两个小饼揣进狗儿怀里,轻轻地开门出来,见四下无人老头儿便领着狗儿专拣背巷走不多时便到得城东外,老头领着狗儿远远避开驻有队伍之地,向汉江下游走去,很快太阳杆子高时已离开老河口二十多里,来到格磊嘴渡口找了稍公付了船钱,和狗儿交待如何走才能回到家,如不知了路上问问行人再走。一切停当,眼看着狗儿船已至江心方才放心自个回去不提。
   却说狗儿过得江南岸来,按照老头所说方向顺着大道儿快步行走,不时地也向路人问问路径,心里甚是轻松快活了许多。中午时分狗儿来到过山口处,时值初夏,天气晴朗,太阳也甚是历害了,狗儿觉着肚里饥渴了,便在路边一棵大杨树下坐下,脱下马夹掛儿从里掏出饼儿吃了,又讨了水喝,问路边闲人,道是离家还有三四十里远,估计天擦黑时就可以到家了。狗儿歇毕,提起马夹掛儿拿在手里,向山口儿处走去,过了这山口便又是一马平川大道,狗儿上得山口抬眼一望,那边黄澄澄一溜,狗儿不看则已,一看便魂飞魄散差点儿摊在地上,他顾不了许多,回头撒起丫子便朝着小山坡那边的一条不知名的荒径奔去。
  
   五
   “家门咫尺不能前,稚气初消泪水涟。世上如有后悔药,舍将春色当估钱。”这首歪诗是本人胡乱绉的,也不论平仄韵律,是说这狗儿眼见着离家不远,正兴高釆烈,心想已脱离牢笼,马上就可以回到温暖的家了,却梦碎愿飞。
   话归正题:却说那狗儿刚走上过山口心想着天黑前就可以到家了,不料想眼前不远处一支队伍浩浩荡荡正也向着他回家的方向开拨,狗儿魂飞魄散,忙奔向山野小径,顾不上荊条刺丛,钻进一条小山沟里,离开山间小路,三步并作两步,如惊弓之鸟,飞也似地钻进半山腰一丛茅草堆里,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半晌才敢探出头来张望。许久,见并无甚动静,走出草丛四下里张望,狗儿也未一人出过远门,也不知这是甚么地方,慢慢下得路径上来,心想:“妈呀,吓死我了。”虽惊险已去,狗儿犯起愁来,转去?那条大路是走不得了,别的路又不识,跑了一气也不知这里是何地,又不知该往何处。狗儿想着,悔不该当初睹气出来,鬼使神差般地走了一夜,误入虎穴,好不容易逃得出来回家去,却不想又遇上队伍。别无他择,只有听天由命。瞧瞧脚下的路,虽是荒径,也曾有人走过。心想有人走过的路必定能通往别的大路,便顺着野径向下走去。约行了一里多路,见路越走越宽敞了,拐过一道山弯远远望见路边一户人家。狗儿感到有些口渴,快步来到矛屋前,门前有一桃树,果儿正熟时候,狗儿不敢造次,嗫嗫到门口处,见一老奶奶和一孙儿在屋内坐着,便向老奶奶问声好想讨口水渴。狗儿进屋喝了水,便问老奶奶这是什么地方,您家门前这条路是通向何处?老奶奶见问,便出得门来指于狗儿说道:“我人老了也不知我这里是何地处,从这儿下去,看那边有一条大路,东边去是谷城,西边去是盛慷,我一辈子也没出过门,只是听家里人说的。”又反问狗儿道:“这娃儿你是哪里,怎么走到这儿地处来?”狗儿也不敢实说,支吾道:“我也不远,贪玩走错了地儿,才来问问您老。”老奶奶也不多问,见狗儿望着桃树便知狗儿想吃桃儿。那时的人虽穷但凡门前桃儿杏儿的如是公众的一般,如来到门前皆是可以吃的,便对狗儿道:“这娃儿如吃桃儿的话你自己摘了吃罢。”狗儿见说便在树上摘了几个桃儿拿在手里,向老奶奶道了谢意,便慢慢下得路来,一边吃桃儿一边想到:“老奶奶刚才说这条路往西边是到盛慷,二十来里路,正好想起自己有一姨父家住盛慷,也曾和父亲一道去过几次,只是不是经过这里罢了。”于是狗儿决定往西去盛慷。这也是叫做“天不生绝人之路”,若不是遇着老奶奶这么一说真还不知道能往什么处去。狗儿上了大道吃了桃儿便觉精神劲有了,于是向着太阳偏西的地方走去。
   太阳快落山之前,狗儿见前面一条大河横向前面,狗儿认得是到了盛慷了,因为和父亲曾来过几次,和表弟在这里玩过,过了这河上岸就是姨父家了。这里过河是不要船钱的,船是公众的,不管哪里人来这里过河都是自个撑船,到东岸的过来下船走了,到西岸的再撑过去,如是这样往返,所以这里的人都会撑船的。狗儿不会撑船,搭着别人一起过了河,上岸后便向姨父家走去。
   离姨父家越近,狗儿的脚步越慢,几天来受的苦受的惊吓和眼看要见到至亲的人了,眼里的泪水不禁地就出来了,心情便沉重复杂起来,一是想急于见到亲人,二又不好意思去见亲人。瞬间狗儿似乎忽然真正地长大了,成了真正的大人,领会到了亲人的温暖比什么都好,似乎知道了自己的错,是不该这样出走的。想到自己忽然年不年节不节的自己一人来到姨父家该怎么向姨父说呢?正思想之间已到姨父门前。
   此时狗儿姨父正在门前做着什么,猛然间见到狗儿站到自己面,他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既惊奇又喜悦,忙忙地奔向狗儿一把将他死死地拉住,生怕在一眨眼间狗儿又突然没了。
  
   六
   “徒费心机何处寻,枉始高堂挚爱人,好音未得心先碎,佛影孤灯泪滿襟。”本人写的这首歪诗说的是狗儿父母此时的情形,无不使三街六市之人落泪,好好的一桩婚事被这不孝儿孙弄得鸡飞蛋打,真个儿使人感叹挽惜。
   那日,狗儿寻得姨父家,刚到门前被姨父先看见了,便一把将狗儿抱住,生怕他再飞走了似的。姨父滿面惊喜赶忙把狗儿拉进屋里,问起这几日到了何处,怎么回来到了这里?这狗儿吃了几天苦才知道亲人的可贵,见到姨父,泪水如闸门放开一般,便号淘大哭起来。姨父听得心急道:“别哭,别哭,说说这几日你在哪里?”狗儿半晌止住哭,哽咽着一五一十将如何出走,如何半路遇上了队伍被逼当兵,又怎样地逃得出来又怎样地来到这里向姨父说了。姨父听罢不觉也泪水盈眶,可怜一孩子家几日来受尽这么多苦,真正地委屈了。此时已掌灯时分,忙分附狗儿姨妈赶紧做饭弄点好菜,让狗儿好好地吃一顿饱饭。
   那里侇妈忙着做饭,姨父便和狗儿说起家中之事:“奶奶这几日因念你整日流泪身休潺弱不已,还每天强撑着起来为你烧香乞福。你父亲每日到处打听你的下落,东找西寻。你大伯家也为你天天劳累操心。母亲也焦粹不堪还要担心着奶奶的身体和你媳妇的身体。”狗儿听着,抹着眼泪抽泣。姨父说道:“你这娃也真有福了,多好的媳妇得体又懂事,每天流着泪还侍候着老太太,生怕老太太有个闪失,还顺着说些安慰你母亲的话,这样的媳妇哪里去找?这回你知道锅是铁打的了吧?明天姨父送你回去,向奶奶父母认个错,好好地和媳妇过日子。”狗儿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答应着。
   说着晚饭也好了,姨妈还专门做了腊肉,炒了鸡蛋又弄了几个自家菜园子里的青菜。饭菜端上桌,狗儿也不客气,因这几日吃了不少亏肚里又饥。姨妈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便将腊肉鸡蛋着劲儿地往狗儿碗里夹。饭毕又招呼狗儿洗了个澡,当晚安歇不题。
   次日早饭毕,姨父便对狗儿说:“若在平常,既然来了就该在姨父这儿玩几天,但这次我不能留你,现在不知道家里急成啥样儿了,今天速速地回去,以后千万不能在使性子到处跑了,奶奶年纪这么大,怎么经得起你这么折腾。”狗儿也是经了这几日的苦着实很想家了,从小到如今,奶奶一直把他当个宝贝儿宠着,父母稍对他有些狠言狠语奶奶就护着,想奶奶的心情特别强。
   打点完毕,便和姨父上路。约一个多时辰的路程,走过几条山沟,拐了几个山包眼前一亮,不远处便看得见石花街了。又行了一程离石还有一里多地时事有凑巧,忽地一个人急急地向姨父走来,便走便道:“哎呀,你怎么在这里呀,说得好好的今天的事你忘了呀?”原来这人是和姨父到均洲做烟叶生意的,前几天便约好了今天就启程的,那人背着个包伏卷儿看样子很急。姨父猛地想起这事来便道:“我这是送外甥回家何不晚些儿再去?”那人道:“我已和家里道别了,再说均洲那边说好的等我们今天去,如果去晚了这桩生意人家会和别人做的。”又道:“你外甥走家门口了他能不知道回吗?还要你送,你是不是想去他们家喝酒呀!”姨夫听了也没将狗儿的情况告诉那人,显得有些为难。狗儿听了便对姨父说道:“姨父有事就回去吧。这一截儿的路我都认得了,我自个能回家的我不会再乱跑的。”姨父听说狗儿这话情知他不会说谎的,便道:“那你别在路上街上贪玩,回去后向奶奶父母说明姨父本想送到家的,因有点急事回去了,姨夫就送你到此算了。”狗儿道:“放心吧姨父,我会的。”辞别姨夫狗儿心情有些复杂,这一回家去一顿臭打是跑不掉的,心想打就打呗,有奶奶护着,他们敢打我多狠?心里便想着便走,不一会儿便到得北河南岸边,这河道有百十米宽,像一条护城河,河岸那边便是石花街了,那边人的说话声嚷嚷入耳,感觉这街上的人特多,狗儿仔细一看,心里咯噔一惊,石花街上怎么到处都是兵呀。
  
   七
   “归心几夜梦,度日亦如年。挣脱樊笼外,徘徊虎口前。悲歌吟晚月,孤泪洒江天。咫尺回家路,谁知步步悬。”我写这几句不成文的歪诗放这儿做个开章,也算把狗儿当前的境遇作个归纳。
   上一节说到狗儿到了北河南岸边,正待要过河,听得对岸街上人声嚷嚷,仔细看时却又把狗儿吓得不轻,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看到对面街上散兵游勇,狗儿便如见魔鬼一般,甚是害怕。你道这石花街如何有这些兵?这皆因石花街的这去处特殊。这石花街形成于一千多年前的楚时,乃鄂西北交通要塞,西去四川,陝西,东去襄阳,武汉必经之路,一条大河自西向东流经石花,在谷城地域石花在境北,所以这条河称之为“北河”,然后注入汉江,又一条小河谓之“溪河”,由北向南流向石花,在石花街就成T字形汇入北河,石花街就在这T字形的汇合处,自古称“小武汉”,恰如汉江在武汉汇入长江一般个样儿地理形状,南来北往商贸交通自古发达。既是兵家必经之地也是商贾必经之地,所以自古常屯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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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故事发生在上世纪的四十年代后期,在鄂西北的襄阳西部汉水江衅,古镇石花街的西门外,一户殷实的人家正在办喜事,外面宾客滿棚,唢呐声声,锣鼓喧天。这家人是为十五岁的狗儿娶媳妇。狗儿进入新房后独自坐在一旁,看着红烛摇曳火苗,呆呆地也不吭声,脸上不禁落下泪来,新娘独自坐在床前良久,几欲想招呼狗儿上床休息,总有点害羞不好启齿。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新娘实是忍禁不住,便呼狗儿,狗儿也不吭声,起身向外,听了听四下寂静无声,便轻轻拉开外间大门门闩,走到门外,抬头一看,-轮明月正挂在天上,银辉下照耀得乾坤朗朗,便轻轻迈开脚步顺着门前的大道向西走去。狗儿走了一夜离开家已经有三十多里,这时遇到一支国民党的队伍开过来了,狗儿竟然稀里糊涂地跟着部队走,竟然被一军官留下来要狗儿当了兵。狗儿在一伙夫掩护下从部队逃走,历经坎坷好不容易快到自己家了,正好要他当兵的那支部队来到了古镇石花街,将他逮个正着,要按逃兵执行枪决。在家里人求亲告友一番活动,求到团长门下,其实团长还不知道此事,这一听知道可以捞一笔外财,就将狗儿从连部提到团部关押,虚张声势只是为了讹钱。狗儿家人又请来当地土匪龙头与团长聚餐,才得以摆平此事,将狗儿送走之后,兵匪们举杯痛饮,划拳猜令直至天亮方散,龙头与团长抱拳相别各回本部不提。自从出了这次惊险之祸,又值龙头当面教训,狗儿回家之后样样遵循所教,哪敢有半点违规,也不敢闹了,从此之后夫唱妇随,直至儿孙滿堂,白头偕老。全篇文字精炼,构思精妙,结构严谨,层次分明,故事曲折,叙事生动!力推佳作!【编辑:梦锁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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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梦锁孤音        2018-07-09 12:24:36
  全篇文字精炼,构思精妙,结构严谨,层次分明,故事曲折,叙事生动!为你的佳作点赞!期待精彩继续!
梦锁孤音
2 楼        文友:梦锁孤音        2018-07-09 12:2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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