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秋之韵”征文】白玉兰下的赤子(散文)
一
白玉兰,早春三月就开花,春风吹拂,洁白如玉,清香似兰。人们—见到它,就知道春天已来临,不会再有冰冻了。
认识曾鹏飞是一个偶然,回到会昌,去了县委大楼,来到了一楼右侧,靠里的一间屋子那是许佳的“文联秘书长办公室”。
名头很响,但屋子颇为简陋,连空调都没有,房顶上挂个吊扇。
难得见面,彼很热情,客套一番,奉上一杯热茶,掏出自撰的两本书,许佳一瞧,一番赞誉勉励,把我感动得热泪盈眶。
未聊多久,门外闪进一个中年男子,中等个子,身材略瘦,戴了个眼镜,他在许佳对面坐了下来,拿起我的书翻看起来。
“你是曾鹏飞么?”许佳问道。
我突然领悟过来,电光火石一般。
“是的。”他点点头,一边继续翻看书本,看得很细致,一丝不苟的神态。
“你在文明办干了有十多年了?”
“是的。”
他的不凡身份,令我肃然起敬!
二
就这样我们偶然相识了。
那天我们一见如故,在凉风习习的文明办,我们聊了很久,从三点半聊到五点钟,足足聊了两节课时。
曾鹏飞是个外敛内秀之人,他对文学有着异乎常人的敏锐,从文学策划到文学审美,从文学构思到文学创作,从会昌文学到中国文学,再到世界文学,内容之繁杂,学识之广博,涉猎之深远,让我惊叹诧异。
后来我知道曾鹏飞是会昌文化圈的名人,除了文学造诣,他还精通书法,身兼县书协主席一职。
由此看来,曾鹏飞的文化素养、艺术修养,确非浪得虚名。
那天离别幽静的小院,我注意到了大楼中门的旁侧挨着文明办的窗口长着一株白玉兰树,挺拔高耸,枝繁叶茂,清幽的白玉兰香气飘逸满院。
回到赣州后,我激情澎湃心绪难平,花费了三天时间写就一篇五千多字的散文《从县委到作协》,将这次旅程作了全程记录。
曾鹏飞看到了这篇文章很喜欢,电话里提过无数次。
去年冬天他来赣州开会,住在金赣大酒店,下午三点给我打一个电话,我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过程很费周折,因为电话里我把“金赣大酒店”听成了“君嘉大酒店”,到达金赣时已经是下午四时了。
踏入酒店客房,曾鹏飞正坐在小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书。
那天我们聊到晚上八点,这是一场两个人的文化沙龙。
曾鹏飞是一位虔诚的文学信徒,他有着精辟独到的文学见解,我在思索,在我们的身边究竟还有多少像曾鹏飞这样的人?
十年了,曾鹏飞在文明办主任的座椅上足足守候了十年了。
十年光阴,如白驹过隙。窗外的白玉兰从一株小苗成长为参天大树,而白玉兰下的赤子依然如故,继续着自己的职业,默默守候,尽心尽责,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传播文明之光,传递文明之火。
讴歌美好,播撒道德,弘扬正气,是文明办的职责和使命,这也造就了他崇尚文明、热爱文学的良好风尚。
曾鹏飞不仅长于文学策划,文学评论更是他的第二个特长。
他看过很多我的稿子,小说散文都有,总计不下五十万字。每逢看完他都会及时回复,打个电话,点评一番,先肯定赞美一番,而后再指出些不足,他的见解精辟又中肯。
创作前期,我犯了不少战略性的错误,把几乎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消耗在长篇小说上了。
痛定思痛,我冷静了下来。经过反复思量,决定采取战略大调整,缩短战线,由“长篇突破”改为“短篇突破”,突出散文、短篇小说创作,其中又把散文放在了首要位置上。
当我与曾鹏飞沟通时,电话里他马上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仅说了五个字:“船小好掉头!”
高度浓缩的理论,精准深邃的目光,这是一位文化策划者所具备的与生俱来的天分。
如果说这些都是平凡的小事微不足道,那么后来发生的事影响之大,足以改变一个文人的轨迹,改变其一生的航向。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曾鹏飞深谙其理,他为此很费心,谋划了许多创意。
诚然,由于种种原因,不少创意未能达到立竿见影之功效。在那段灰暗难捱的日子里,在那苦苦挣扎的时光里,在那么曲折坎坷的文学路上,曾鹏飞点燃了一支烛光,给了我无限的勇气和希望。
三
每年初春的时节,那株白玉花开烂漫、洁白香醇。
白玉兰下的赤子,将文明之火传递,辐射出无限希望的光芒。
苦苦的探索,上下求索,经验的沉淀,一线通途,终于浮出了水面。
文化下乡,宣传三农,推介旅游,以纪实生动的笔伐,惟美平实的手法,展露古朴的乡村、繁荣的新村、淳朴的民风、秀美的风光,还有那无数扎根于泥土深处的共和国基石——勤勉的乡村工作者。
一项新的文学模式诞生了,一个新的文学题材萌芽了!
诚然,作家不能作市场的奴隶,但惟有将文学与市场有机地融为一体,文学方能走得更远。
曾鹏飞,就是这项创意的发现者、倡议者与引领者。
伟大的创意,如同白玉兰一般,洁白晶莹,浓香馥郁,将会在岁月的久远中发酵、蔓延、升华……
作为引领者,他对家乡的那份赤诚,就像那棵白玉兰树,绿色葱茏地挺立在家乡的土地上,植根于每一位文学探寻者的心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