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倩华：银主任，咱等后面男士一会儿吧，前方进入市场街了。
　　 （三位女士站住脚）
　　
　　 二十六场·景：禾术县、兴安镇街道、日、外
　　 （后面五位二男士，马上赶上来）
　　 吕倩华：（用手指一下前方路北）钟书记，这是片区规定的指定摊位，准售日杂服装，及花木或手工艺品等。北街有郊区菜农专区摊位，那里只允许蔬菜水果及副食。南街有一处也是这样，考虑到城里市民方便。
　　 钟效国：（蹲在一处鞋子、鞋垫、手套、袜子等一位老太太地摊前）老姐姐高寿了？
　　 老太太：（抬起头）先生，看看吧、手套、袜子，都是我儿媳妇手工织的，鞋子的鞋底鞋面纯布料（拿起一只鞋）看这针脚的。都是我儿媳妇一针一线做的，商店里是找不到。
　　 （洪镇长等人站在一旁，吕倩华要说什么，被钟书记摆手制止，洪镇长把吕助理等人带着向远处走去，只有银书雁自己站在一旁）
　　 钟效国：（拿起一只鞋子，试一试）老姐姐今年多大岁数了？
　　 老太太：问我岁数啊，你猜，猜对了这双鞋我给你打八折。
　　 钟效国：（看了看）老姐，今年有六十吗？
　　 老太太：（大笑）哈哈，见笑了，我呀，长的老，晒的黑，沒您说那么大，今年才五十四（从提包里又拿出三双布鞋）先生，挑一双吗？
　　 钟效国：（手拿一只）嗯，布鞋穿脚上吸汗，走路舒服，我就要这双了。哎，我呀，比你大一岁，你是妹妹了。大妹子，沒猜对给打几折啊？
　　 老太太：（打量一下钟效国）先生，看面相你也不是在地摊上买东西的人，连价钱都没问呢，让我咋给你打折？成心买就一百元一双，沒多要，想买就这个价。
　　 钟效国：（往出拿一张百元钞）大妹子，钱您收好（穿上布鞋，把皮鞋放进一只塑料袋里）大妹子，您儿媳妇做一双鞋要用多长时间？
　　 老太太：不经常做，带个孩子挺耽误事的。平均两天三双鞋，早上晚下我帮她一把。家里有织袜机，和纳鞋底子和上鞋子的机器。累不着她，没我卖的辛苦呢。
　　 钟效国：大妹妹，您儿子做什么的？
　　 老太太：我儿子在一家工地打工，拿不到现钱。家里生活费，就靠摆地摊这点收入。还好，每天都有进项，生活没问题。
　　 钟效国：大妹妹，您占的这块地皮交钱吗？
　　 老太太：交啊，每天两元钱卫生费，不多，比以前每块地皮每天十元少了八元，买菜够吃一天了（又抬头看了看钟效国）您不是本镇的吧？没见过您呢？
　　 银书雁：（也蹲了下来）阿姨，这是咱新到任的县长，特意来兴安镇看看大家。
　　 老太太：（并未感惊奇，表情很淡然）嗯，像个共产党的官，看来，禾术县上空乌云该散去了。只从去年洪镇长来兴安，把城管一换，一切就大变样了。
　　 银书雁：阿姨，您好福气呀，有个好儿媳妇，一定很孝顺吧？
　　 老太太：嗯，还行，不吵不闹的，过太平日子吧。
　　 钟效国：大妹子，我这双鞋穿坏了还来这里买，再来时一定给我打八折哟。
　　 老太太：（一笑）一定，县长能穿布鞋，我可不会忘的。记住，再来地摊买土货时，先问个价，然后再讲价。
　　 钟效国：大妹子，现在咱的城管是个女孩子，她说话大家听吗？
　　 老太太：听，怎么能不听呢？她常说，咱这里常来外商，注意形象。这类话咱都得听，咱沒别的能耐爱国，也别给共和国门面上抹黑是不是啊。
　　 钟效国：咱这条街上有外国人摊位吗？
　　 老太太：（用手一指）看那边工艺品车上东西琳琅满目小玩艺，摊主就是外国人，中国话说的老溜了。
　　 钟效国：大妹子，以后再来看您，我们往那边再看看。
　　 老太太：县长，我的生意该火了。
　　 钟效国：大妹子，怎么讲呢？是因为我买你一双鞋吗？
　　 老太太：您想啊，连县长都穿我媳妇儿做的鞋，名声会传的满县的。
　　 钟效国：好，一定好好做，注意美观、质量，我会宣传的。
　　 钟效国向老太太挥手告别，和银书雁也往东方漫步在杂货街上。
　　
　　 二十七场·景：禾术县、兴安镇街道、日、外
　　 钟效国和银书雁走走看看，并沒有在这条街上再逗留。沿着巷子，向后条街走去。
　　 银书雁：（一边走、一边聊）县长，对兴安镇的街道和小商品市场您怎么看？
　　 钟效国：（一声笑）呵呵，表面上还过得去。但这位吕助理，还知道宣传边城注意事项。可是，她没把与一些小商贩中最贫困的人群关系摆正。这位丫头也挺有趣的，大学生毕业不往内地跑，仍在边城卖菜，这一条已经了不起。考上公务员，仍在管理菜市场，够格。她要能把百姓当父母去对待，绝对是位好领导。书雁，以后你注意一下吕倩华的行为，这个女孩很有可塑性，帮帮她，也许会是一位很好的父母官呢。
　　 银书雁：县长，您不是说过，让我和小王、小何去三沅村吗？您改主意了吗？再者说也离的太远，够不上啊。
　　 钟效国：嗯，我没改变主意呀。你把她电话、微信要来，交个朋友，一切都齐了吗。
　　 银书雁：（惊愣的表情）呵，呵呵，这样倒是个好办法，我试试看。我真挺喜欢她的风格，好，县长，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钟效国：书雁，是根好苗咱就好好蒔弄，培养成一个地方官，是为一方百姓造福。
　　 银书雁：（看一眼钟效国手提的装着一双皮鞋的塑料袋）县长，到菜市一条街那可别再买东西了，太多是拿不动的。
　　 钟效国：（看了一眼塑料袋，里一双皮鞋）书雁，我感觉想要多走路，还是布鞋舒服。这一双皮鞋可以买二十双布鞋，以后就穿她的布鞋了。
　　 银书雁：县长，下乡可以，正式场合，或者接待外商等，可不能草鞋布衣的。今天的服装在乡镇可以，但难登大雅之堂。
　　 钟效国：（一抬手）你打住，书雁，穿衣戴帽各喜一套，就是一种习惯。比如，习近平主席召开政治局会议时，就是便装。好了，以后再讨论这个话题吧，咱到了。哎，书雁，千万别向菜农等人介绍我是县长。
　　 （两人说话间，到了后街）
　　
　　 二十八场·景：禾术县、兴安镇街道、日、外
　　 宽敞的四车道马路两旁人行道内侧，摆满各种鲜嫩蔬菜，顶巷口附近有十来个摊位是活鱼。两位摊主，向走来的钟效国银书雁两人争相介绍着。
　　 画外音：菜市街比较热闹，南腔北调的吆喝声搅在一起，像风袭海浪般一样吵杂。
　　 钟效国：（见银书雁在鮮魚摊位前稍一打站）书雁，咱往里走一走吧，这里不必多留（向里面走去）
　　 银书雁：（紧走几步跟上）县长，活鱼摊位那里为什么不必多留？
　　 钟效国：（又回头看了一眼）你自己仔细看看，有一半以上的采购菜蔬果类人士绕开活鱼摊位走，为什么？我估计是味道和宰杀与清洗时的下脚料，太脏，招来的苍蝇都撞脸。这是菜市街的一处败笔。必须要想办法改变现状。
　　 银书雁：（笑着追问）依您看应该怎么改变现状？不会被取缔吧？
　　 钟效国：取缔不是解決问题办法，人们要吃鱼才会有人养鱼卖鱼。很简单，一是用容器收回脏水与内脏鱗片等废物，倾倒适合地方；二是要有专用场地卖活魚，必须和蔬菜果品分开。稍后和小吕说一下，这任务交给你了。
　　 银书雁：好的县长，我一定办到。
　　 钟效国：（在摆着几捆韭菜，几捆小白菜、几捆大葱一位白胡须老者面前，又蹲下）老人家，这些菜是您的吗？
　　 白须老叟：是的，有什么不对的吗？
　　 钟效国：沒有不对的地方，看捆绑的绳子应该是您自家种的，对吗？这菜真新鲜，价钱还好吗？
　　 白须老叟：（手理几下胡须，笑呵呵的表情）好眼力，我和老伴在窗前暖棚里种的。保证没施化肥，也不喷农药。地方不大，自己吃不了，拿这里卖它。钱多少沒关系，有人买了比烂掉强。
　　 钟效国：老人家高寿？
　　 白须老叟：高寿不敢当，今年七十三岁（看着钟效国）看面相不像是买菜的，说吧，想问啥，老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银书雁：（也蹲下，声音低低的）老人家，是新来的县长，到这里来看看大家。
　　 钟效国：老人家，您老是在哪个单位退下来的？儿女们都在身边吗？
　　 白须老叟：让我猜着了吧？县长能屈尊下市场，已经就是奇迹了。能蹲在百姓面前聊上几句的在咱国现在少见了，老叟给您点个赞。
　　 钟效国：老人家，点赞就不必了，您老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白须老叟：好，可以实话实说了，我和老伴都是中学教师，两人月薪八千多。花不了、用不完，赞助两个没谋过面的大学生。我们儿女三位是叛逆，不守边城进了内地，见笑了。
　　 钟效国：（站起身向白须老人告别）老人家，儿女们进内地，那是年轻人的自由选择，也没什么不对，更谈不上叛逆。只要有一颗爱国的心，在哪都一样。老人家，多多保重，以后再来看您（和银书雁又一边走一边探索未来）
　　 画外音：何又莲和吕倩华两人躲在一家菜摊隐蔽处，何记者跟综钟效国和银书雁一旁，要抓拍一些镜头用在新闻上。吕倩华陪伴另有所图，她想见识一下新县长下市场有何目地。刚才这段对话，被何又莲记录下来。
　　
　　 二十九场·景：禾术县、兴安镇街道、日、外
　　 钟效国和银书雁将走出十几步远时，吕倩华拉着何又莲的手，叽叽嘎嘎地跑过来。
　　 银书雁：（回头看着两位）小何，你们怎么从后边来的呢？洪镇长和小王他们呢？
　　 何又莲：先回答后一个提问，洪镇长接个电话急忙回政府了。王劲松和两名青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可能也回去了。
　　 吕倩华：（喘着粗气）钟书记，对这两条街的市场秩序有什么指示？
　　 钟效国：呵，突然从后面袭击。嗯，整体上基本很好，秩序井然。不足地方吗，让银主任和你说一下。哎，首先声明，这只是个人印象和观点，可以做参考。
　　 银书雁：（对吕倩华一笑）吕助理，管理的真不错。就是巷口顶头的十来户卖鱼摊位，应该想个办法（往那里指一下）看，多数人绕开走，苍蝇乱飞。建议这些摊位找个合适地方，或者脏水及时处理。
　　 吕倩华：（点点头）还真是个大问题，明天你们会看不到他们的。
　　 银书雁：倩华，县长说不能取缔。理由是，有人要吃鱼才有人养魚拿来卖，和菜农卖菜是一样的。是要解决卫生问题，别乱倒脏水处理好，宰杀时而产生的垃圾，最好是用桶收集起来，送到垃圾箱或脏水井中去。
　　 吕倩华：对，是太不卫生，气味也难闻，这个好解决。
　　 钟效国：（抬腕看表）书雁，打电话让小王把车开到东道口那里，咱马上回去。
　　 银书雁：（给小王打过电话，对老钟一笑）县长，不和洪镇长说一声好吗？
　　 钟效国：不必了，回去路上和老洪电话里再沟通吧（看着吕倩华）小吕啊，你去忙你的吧，以后再来看看你们的新气象。
　　 钟效国和银书雁告别了吕倩华，向巷口走去。
　　 淡出：兴安镇街道菜市场画面。
　　
　　 三十场·景：禾术县、纪检委、省督查组临时办公室、日、内
　　 闪入：禾术县纪检委、省督查组临时办公室、汪道全和在职嫌疑干部谈话画面。
　　 姚诗柳：（从留审间走过来，坐在被调查人席上，向审询人员点点头）您好，可以开始了。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我会很好配合的。
　　 汪道全：（抬头看了一眼）姓名？解释详细用字，入网留档。
　　 姚诗柳：好的，实名姚诗柳，身份证、工作证用名姚诗柳，女兆姚，诗歌的诗，杨柳树的柳。就这些，请接着问。
　　 汪道全：年龄，说虚岁。
　　 姚诗柳：一九九八年生人，虚年二十八岁。
　　 汪道全：文化程度，说出学校名称。
　　 姚诗柳：大学本科，东北大学农学系毕业，当年考取公务员。
　　 汪道全：姚诗柳同志，你是共产党员吗？何时何地、介绍人等，简单的说一下。
　　 姚诗柳：我是中共党员，大二时在校入党，介绍人是班主任。
　　 汪道全：姚诗柳同志，今天找你来是核实一下有人举报你的三个问题，希望你以一名党员标准配合调查，如实回答所提的问题，该一是一、该二是二。
　　 姚诗柳：这一点请放心，我会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绝不隐瞒任何事实。
　　 汪道全：能说一下为什么搞帮派，拉拢一部分人搞土地合并，并且打击不愿参加合并的农民（递过一份复印件）这是紫山乡党委上报的举报材料内容。
　　 姚诗柳：（推回材料一笑）呵呵，不用看了，我也是紫山乡党委常委。派个人去三沅村一问，一目了然。再派个人到北沟村去问一下，我就抓这两个村的农经合作社组建工作。內容是土地连片便于机械化作业，腾出劳动力搞经济产业，和合并土地是风马牛不相及。
　　 汪道全：好，这一题先调查后再下结论。问一下第二个问题，是有通外嫌疑，经常和外国人聊天，可有此事？
　　 姚诗柳：（大笑）哈哈！真有此事，有俄罗斯人、有韩国人、朝鲜人、还有日本人，有法国一位。首先声名，都是同学。在校时我是班长，交的宽。这些外国留学生，是东北亚和西欧的，也就是对农作物方面探讨（从皮兜里拿出来手机递过去）给、都在这里呢，聊天记录有两个多月沒清除了，请查一查最好。
　　 汪道全：（接过来手机递给夏凌瑶）会复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