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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 【流年·岸】水里的月亮在天上(征文·小说)


作者:谢凌洁 秀才,1231.08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829发表时间:2018-10-05 12:08:23

【流年·岸】水里的月亮在天上(征文·小说) 上部
  
   一
   距离1978年随大批难侨从印度支那的硝烟中回国,戚秀兰在埠头生活已是20多年。时间如滑入老井的绳,猛然发现只剩一截尾巴了。
   如今,戚秀兰已经从一个年轻干练的女人变成琐碎迟钝的老妇,尘事如烟,人生实在是有些苍凉的。曾经,她背井离乡,从中国的南部码头下海,一路烟水苍茫地奔赴越南,好一程天涯之旅,看起来十分的悲壮。其实,那是极其错误的。要不是神差鬼使地跑到越南,她就不会遭遇烽火硝烟,更不会成为印支的难民。从西贡的湄公河畔回来,父亲没了,男人也没了,只是多了儿女两个。从那时起,戚秀兰就指望两个儿女了,荣于此,辱也于此,这是自然的。实话说,戚秀兰也确实因为儿女而辉煌过的,然而,烟花燃尽,绚烂附云烟,一切都过去了。
   吃过晚饭,戚秀兰坐在船头,手里缝着一件汗衫。戚秀兰的神情,看似平静,只是细着一看,倦怠和茫然便在眉宇间现出来了。偶有轻浪从船下荡过,她会往下看一眼,这一眼便瞥见一汪污水上那个怪异的影子——那是她女儿苏拉高高隆起的肚子在乌黑的水面上落下的剪影。暮色里,那怪异的影子就像一个孵化快要满月的蛋。这些日子,戚秀兰每天晚饭后就坐在船舷边,看着这个将要面临生命破壳而出的“蛋”而满怀心事。
   按苏家以往的生活,这个时候船上该是热闹的。这种热闹里头有一种垄断的性质,显得十分的霸道。自从戚秀兰的女儿苏拉嫁了城里,苏家的这种霸道,在埠头就显得当仁不让了。做妈妈的女人,嫁掉了女儿,多少是有些孤单的,戚秀兰没有。戚秀兰嫁掉了小姐妹般的女儿苏拉,似乎还多了不少朋友。那时,戚秀兰已经从一个扬帆撒网的渔娘收拾成一个温软贤良的居家女人模样。之前,她是十分地强悍且具锋芒的,胸腔里常有一股子气很强韧地支撑着,似是能把天掀下来。后来,苏拉嫁了城里,有了一个城里的女婿李伟,这股子气就从戚秀兰的胸腔里泄漏掉了,强劲多年的筋骨从此变得十分松软,人看起来也敦厚温柔。
   晚饭后,戚秀兰往船头一坐,邻近船上的渔民就跳鱼儿一样从周边的船上跳到她家船上来,聚会似的。戚秀兰却也不起来迎接,依然坐着,挑起眉毛亮着眼睛朝人家笑。那种笑不是来自心底一点点荡起的欢喜,而是一步到位地聚在肌肉和嘴唇上,很阳光明媚地舒展着。自苏拉嫁进城里,戚秀兰就和以前不同了,见了人总是笑,似是家里老有喜事,要让人知道,只不轻易开口,矜持着,看起来十分的庄重。其实,明眼人一看,便看出傲慢来了。
   对戚秀兰的傲慢,大伙也不计较,要计较就不会到她家船上玩来了。男人们尤其喜欢上戚秀兰家来,上了来,拢了桌子就搓麻将,偶尔也开开玩笑,说戚秀兰比谁都有福气,养一个女儿就被城里的男人拿去做老婆了,别的女人养一窝,可转来转去还是转在埠头这滩死水里头。男人的话让船上的女人们自惭形秽,她们以十分认同的表情看着男人们夸张的陈述。女人们到戚秀兰家来不为打麻将,她们只摸纸牌。她们上了船来,就着甲板铺了草席就坐,七里八歪地坐,坐好了就摸纸牌。小赌,不大,一块钱一张牌。她们一边摸纸牌,一边说些女人间才说的话。这些话与手气无关,和戚秀兰的女儿苏拉有关,比如苏拉在城市里和那个叫李伟的男人的婚姻生活,或者他们的生活和埠头的生活有什么不同。等等。
   偶尔她们也提起自家的事,一些需要麻烦苏拉和李伟在城里办的事,比如到渔政办个证件,或减免些罚款,等等。女人们说起这些时,戚秀兰是矜持的,言辞不多的。戚秀兰那时四十出头吧,风韵还有几分,只是眼睛是有些老花了,理牌得把手举得远远的,提眉挑眼的看。戚秀兰的牌其实也摸得不好,手气臭,可是在一堆女人面前却很少输过,女人们似乎事先约好了似的,都输得一塌糊涂,从她们手里出来的小票,聚在一起,慢慢凑成大票,最后都到了戚秀兰的面前了。盘腿坐着的戚秀兰看着腿弯里树叶般的一堆纸票,牵起嘴角,宛然作笑,眸子里现出一点不好意思。戚秀兰不好意思,大伙就更加不好意思了。她们把戚秀兰面前的纸票一张张地收拾,整理,用手指头往舌头上湿了唾沫清点,直到数目确凿,整齐地放到戚秀兰的面前。戚秀兰挑着眉梢,抿着嘴笑,所有的意思全在笑意里头了。大伙看戚秀兰笑,便也跟着笑。不经意间,他们却从戚秀兰挑着的眉梢里看到了一种理所当然。那种理所当然,说到底,也还是傲慢。
   说起来,戚秀兰的傲慢并非来自骨子里头,而是从生活的满足中一点点滋长起来的。这种满足,说到头,便是苏拉。然而,嫁进城里的苏拉也实在不争气,在城里生活了十来年,突然有一天,说回来就回来了。连个缘由也没有。
   眼看苏拉一副把船底坐穿的样子,戚秀兰感到万分无望。闲话是赶不走的,从哪里出来,白天黑夜,埠头的水上,风过处,打旋起浪,污水荡漾不停。有人说了,苏拉回来是因赌气,为什么赌气,赌什么气,明里没人说起,暗地里却是黑黑白白,暧昧得很。“离了”两个字,戚秀兰是后来听到的,心里生慌想问个仔细,苏拉倔,问也是白问,一切就茫然无边了。
   就等!
   这种等待因为它的漫长和不可把握而显得无力。戚秀兰便是在无力的等待中日渐淡掉了从容,原先的那点矜持也没了,人渐渐变得松垮。这种松垮,不再是起初历尽风雨见彩虹的松弛和满足,而是大势已去的虚空和倦怠,换句话说,是崩溃,是沦陷。
   居然就有了动静!
   苏拉的肚子隆起来了!
   苏拉的肚子是在回来两个月后才显山露水地现出来的,格外招眼,都有点无法无天的意思了。面对这个不知是黑是白的肚子,戚秀兰异常惊讶。闲话似荒草,毛毛杂杂。种种说法从不远的城里传出来,到了埠头,拐上几个弯,旋在浪尖上,飘忽得很,偶尔落到实处,是异常伤人了。
   “偷了人吧?”
   “说是不要了吧。”
   流言如污水,明明暗暗地溢出,聚了一地,四处流淌。
   戚秀兰往丹田沉下一口气,牙缝里咬出一个字:等!
   还是等。
   不管是黑是白,只须等到一个结果!
   有等待就有希望。这点希望就救命稻草似的抓在戚秀兰手里,成为信念。只是坚守信念实在太不容易了,一切让人如此疲惫。
   谁想到苏拉会提前分娩呢?这天傍晚,暮色才去,渔灯初起,羊水从苏拉腿上漫了下来,哗啦啦泄于甲板。实在太突然了!一个不可预知的谜底的到来,让戚秀兰慌张失措。
   快来呀,孩子要出来了!苏拉失声惊叫。
   戚秀兰神经格外紧张,浑身打抖,她不知道该迎头面对,还是逃跑。正犹豫呢,洪亮的婴啼在埠头的上空荡起,呜哇唔哇——戚秀兰哆哆嗦嗦,用汗衫包着腿丫叉间竖着小把把的生命,沟壑纵横的脸刹时舒展,如花灿烂。
  
   二
   苏家的动静,马格是看在眼里了。
   苏拉的叫声让马格心里扎了芒刺般痛痒交加,洪亮的婴啼更是不可拒绝地撞击她的耳鼓,听那向世界宣告般的的声势,小东西该是个男孩。
   结论让马格莫名烦躁。一个长期拒绝的问题,到了时候还是横在面前,屏障似的,十分的难以逾越。苏拉怀了儿子的事,李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或者是知道了不当回事?这都还是谜。马格非常明确一个事实:那女人在她心里永远是横着的一枚鱼刺,连同那个刚刚来到世界上的生命,同样是!
   李伟在太阳偏西的时候摸上马格的船。那时,林进还没回到船上。林进上岸理发去了。李伟向来这样,来了就忙着和她做事,事后径直下船,上岸,回城。他从来不看一眼码头边那艘船。从这点上说,李伟算是绝情了。于马格而言,对无情无义的男人,她向来是深恶痛绝,恨不得千刀万刮的,可李伟对苏拉的绝情,却让她心花怒放。
   李伟上得船来,架起马格就直奔船舱。始初,马格也激动,春潮荡漾的,却在李伟架着她从走向船舱的过程中,她闹别扭了。都因为看了一眼李伟,李伟脸上居然什么表情也没有,眼里一片虚空,那模样,似是走进办公室准备开始案头的活计。
   马格趣味索然了。
   马格说:我下来。
   放我下来嘛!马格又说。
   马格的话听似柔弱,语气里却是异常决绝,旨令似的。李伟是听出来了,寒气从心底点点漫起。他极其不满,说:又怎么啦?于是动起怒来。李伟一旦动怒,就是好事,情绪就集中,就不走神,还激扬着那么点霸气。
   马格就喜欢这点霸气,说:你发怒的时候才像男人。
   李伟说:不发怒的时候呢?
   马格故作歇停,稍倾,道:要听真话?
   李伟说:当然。
   马格咧咧嘴,说:像——
   马格卖了关子,牙缝里死咬着两字,没让自己说出来,神色却是十分诡秘刻薄。李伟自然明白马格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十分愤怒,一招一式,都是抽丝剥茧,目标十分地明确。眼看李伟就要上天揽月下地捉鳖,马格又扭捏了,说:慢点嘛,他一时半点还回不来的。这时怕是被枪顶着脑袋,李伟也管不了了。李伟鼻子哼哼,说:神经病!回来又怎么样?
   李伟鼾声起来时,马格哭了。她实在禁不住。委屈和怨恨像打着滚的潮,一浪接一浪地涌上心头。想起自己给李伟备好的那包鱼翅,按市场价至少也过千的,这个估算让她万分的失衡。
   今天休想拿走!马格心里几近发了毒誓。
   只是,这么一想,马格更觉着自己悲哀。她居然把自己和一包鱼翅等同起来,她什么时候就只值这包鱼翅了。她恨自己的不争气,这种不争气,说穿了,就是贱,贱到骨子里头了。
   李伟要走的时候,马格作过一些纠缠,因为不平,不甘,心里有愤恨。只是,李伟一个老江湖了,兵来将挡的架势随时都有的,只等她马格出手了。
   马格说:都说你们离了?马格故意省略主语,一改以往的口气和风格。
   李伟咬咬嘴唇,说:又是谁说的?
   这就是李伟!李伟就是这样。对不想回答的问题,十分擅长以反问形式回击。其实,这个问题马格已经变着法子问了无数次,事情偶尔也变得十分明朗。只是,只要李伟不承认,所有的明朗就变得更加模糊,就像眼前,他一句反问,就把她问了回去。
   马格忍无可忍,心里骂了一句:混账!
   马格到底还是把咬着的两个字吐了出来:混账。这是本国骂词,借了越语的发音和口气。一如我们偶尔需用母语才能充分发泄压在心头的愤怒一样,马格骂人爱用越南话。粗砺硬朗的言辞和语气从嘴里出来,一如长剑出鞘,一阵迎风破浪,狠狠地落到实处,十分的解恨。此刻,哪怕李伟是鸭子听雷,马格在心理上也算是得了优胜。
   马格从卫生间出来时,李伟走了。船头的那个装鱼翅的麻袋,一并没了踪影。马格“噔噔嶝”赶到船头,见李伟人模狗样地坐在渡船上,一路桨声灯影地向远处的码头荡去。渔火闪烁中,摆渡的婆娘一声一个李科长地称呼,口气十分恭敬。马格鼻子里哼哼,挂起眉梢,心里莫名有了挖心喂狗的愤懑和伤痛。
   在埠头,说起马格,乃至她的名字,是有些来路的。
   据马格自己说,她是印度支那人。这个说法实在让人不喜欢。印度支那管几个国家,天那么宽。你属哪国呢?老挝。缅甸,还是越南?渔民们当下就撅起上唇,鼻腔里哼哼,说:还印度支那!耍什么假洋牌!
   这还不要紧,要问起马格姓氏,回道:玛格丽特!
   长点见识的人,牙缝里直吸冷气,说:怎么就不姓索非亚,蒙娜丽莎也不错呀。
   大伙儿认为,就算哪位法国的浪漫绅士在印度支那的领土上留下遗孤,也不会轮到她马格身上!十足的法兰西情结!这样一来,问题就有点大了。说得轻些,是马格弄虚作假,一副媚骨;说重些,是伤害民族情感。就算你马格是越南人,几百年在法兰西的鼻息之下,又有什么值得在他们面前炫耀,他们可是被他们越南驱逐回来的,别看他们不少人一只船一把橹地过日子,曾经,他们还在抗美援越的战场上流过血的。
   和男人比起来,女人要刻薄些。她们不懂什么叫情结,只撅着唇,斜着眼,从压根里嘣出一个字:骚吧你!
   从长相上看,越南人和中国的两广人本来就难以区分,都有马来人特征:窄额,凹眼,高颧骨。马格是此类长相的典型,没准她就和大伙儿一样,是从大中国的码头山长水远地流向越南,在老美的炮火中苟且偷生,只是,她有所投靠,没有和他们落得一个难民的身份重返中国码头。如今,她跑到他们的地盘上做起买卖,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联合国难民署给印度支那难民划出的地盘,这块地盘现在是在中国的地图上!她到他们的地盘上赚了他们的血汗钱,还不认祖不归宗了。
   这叫不知天高地厚!
   有人为马格做过辩解,说马格和大伙儿说起自己身世时,只为是兜售她的越南咖啡香水,她当时的语气和言辞,纯粹是和客人逗着玩,不可当真的。他们才不管这些呢,只要提到印度支那,他们就仿佛重陷硝烟;只要说到法兰西,他们就同仇敌忾。
   关于马格,传言实在是不少的。她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关于她的姓名,再也没有别的说法,就算有什么说法,大伙也不给她机会了。可是,要买她的东西,总得叫个名号啊,迫不得已就叫她玛格丽特。然而,又嫌着罗嗦,别扭,索性就把“丽特”去掉,留下“玛格”,还不行,东施效颦的,还是生分,便把“玛”变成“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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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小说双线并行,一条是戚秀兰家的兴旺与衰败,一条是戚秀兰女儿苏拉的情感经历。小说由戚秀兰因女儿嫁到城里被人尊重她心藏傲慢起笔,到她家衰败从来不敢给苏拉做媒的媒婆被戚秀兰招到船上结束,其中苏家的兴衰历经了起起落落。苏拉,一个嫁给城里人李伟的女人,她自尊,上进,渴求读书,但是其丈夫仅仅是看中她的相貌,却不肯给予她一份尊重,对生下的女儿百般冷落,为了生儿子,不惜一次次让苏拉流产。离婚后苏拉生下了儿子,也收获了一份真挚的情感,殷西里,不仅带给她一份火热深挚的爱,宠溺着苏拉,还让苏拉的梦想生出翅膀,她租了小院,准备办学校,让海上孩子能够读书。两个人远隔重洋但鸿书传情。天有不测风云,殷西里死于海难,苏拉的生活再次陷入泥淖。为了因前夫的恶行遭遇报复被糟蹋的女儿,她委屈自己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小说情节跌宕起伏,深刻挖掘了一个女人不幸命运背后的根源。小说塑造人物十分立体鲜活,不仅仅对主要人物苏拉的刻画,还有另一次要人物马格的塑造,亦是如此。马格,为了自己爱着的李伟,耗尽家财,还赔上婚姻。为了得到李伟的心,她不惜青春,肉体,更有钱财,倾心打理着李伟升官的所需,她的婚姻被李伟轻易打发,却一直期盼李伟给予一份真心,到头来只是李伟玩弄的对象。苏拉积极求知,尽心照顾丈夫,追求自己的幸福,但在李伟眼中,只是生育工具而已。她幸遇真爱,却命运多舛,殷西里的死,对她打击深重,而活泼可爱的女儿遭遇不幸,表面上是马格丈夫的兽行,更深层的根源是前夫李伟不良恶行的后果。小说详尽地记叙了一个女人情感故事里的喜怒哀乐,文笔生动,情节跌宕,人物心理刻画细腻,环境描写也十分到位,很好地推动着故事情节,烘托人物的心境。如殷西里两次到埠头找苏拉的情形,十分类似的场景,作者却反复重墨渲染,将苏拉遭遇爱情的喜悦淋漓尽致地呈现于读者眼前。阅读时,读者的心一直被人物的命运紧紧揪着,与其一起或喜或悲或愤怒或无奈,十分有感染力的作品,倾情荐阅!【编辑:风逝】【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1810060009】【江山编辑部·绝品推荐20181205第1143号】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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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风逝        2018-10-05 12:47:29
  谢老师的小说十分厚重,耐品耐读。
   问好您,佳作不断!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2 楼        文友:劳英        2018-10-07 06:02:04
  文中两个女人的婚姻问题,说明了世界上最 不值钱的就是女人的情感。
相信自己的努力
3 楼        文友:妖怪山        2018-12-01 21:21:10
  中篇小说,写命运写人生,真是没错啊。读后感慨万千。
4 楼        文友:临海听涛        2018-12-02 09:35:05
  岁月凋零二朵花,曾经璀璨释芳华,
   红颜老去谁珍惜,落日黄昏听暮鸦。
5 楼        文友:山地731828829        2018-12-05 09:25:32
  多线并行,多人物登场,性格各异,立体鲜活。小说是写人的,一篇精致的作品就是如此。
   女主人公命运弯弯曲曲,坎坎坷坷,女人唯有自强,方能拥抱幸福,靠男人上位,犹如风中肥皂泡。
6 楼        文友:快乐一轻舟        2018-12-05 20:53:09
  构思巧妙,意蕴厚重的好小说,祝贺获得绝品!
已是人间不系舟,此心元自不惊鸥,卧看骇浪与天浮。
7 楼        文友:江山绝品评议组        2018-12-10 15:19:14
  小说以客观的笔墨、恢宏的心态、独特的人生体验、凝炼隽永且富于艺术美感的特色语言娓娓叙说苏拉和马格两个女人的婚姻危机与情感纠葛,展现了的女性觉醒和自由独立的思想意识,揭示了以苏拉和马格为代表的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女性国际打工者的两难处境,以及她们在东西方文化碰撞中挣扎求生的心路历程。文字浅淡凝炼,含蓄隽永。力荐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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