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祝福祖国】我的初恋苦果(散文)
没多久,连队打电话让我回去,我揣测可能是对我的调查已经结束了。果然,当天下午就有首长找我谈话;找我谈话的首长是通讯站的参谋长,姓陈,瘦高个儿,大学毕业。谈话的开头就非常不愉快,因为他反复地追问:“她真爱你吗?”这时,我憋着一肚子气,从口袋里掏出我最近写的一首情诗递给他。
思恋之歌
晚风抚摸着白云山的多情脸庞,
明月擦不尽珠江的相思之泪,
兰妹啊兰妹,你可知道,
思念你,我已身心憔悴;
曾担心,没有房屋遮风雨,
我落泪你也落泪,
曾担心,自幼丧母的苦命人啊,
拥抱你时感情错位。
头枕着五羊山仰望星空,
背靠着电视塔难以入睡,
兰妹啊兰妹,你可知道,
思念你,我已夜不能寐;
你曾说,携手搭建爱情巢,
共同举杯我醉你也醉,
哪知道,风云变幻雷声起啊,
杯酒化作倾盆泪。
5、尾声
怀旧
挥手四十载,弹指一瞬间。
彩凤缺双翼,灵犀叹百年。
同城惧相见,各自捋白斑。
但愿人长久,儿女共平安。
在最后几十封信的称呼上,我们都在名字的后一个字后面加一个“哥”或“妹”字;所以,在写这首小诗的时候,我仍保留着原称呼。参谋长看了诗后说:“全是小资产阶级情调;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你是一厢情愿。”我一听这话,气得把桌子拍得“叭叭”响,说:“你等着。”接着我跑回宿舍,想找一封秀兰给我的来信。但因这段时间我的流动性较大,从连队到大荔,又从大荔到三水,信件丢失了不少,最后好不容易才从原床头柜里一大堆杂乱信件中抽出几封她写来的信,举到参谋眼前说:“你好好看看,这叫一厢情愿吗?”
参谋长看后,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然后他话锋一转说:“不谈爱情了,谈谈马列和哲学吧。”
参谋长非常健谈,他谈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发展观,谈社会螺旋式发展的形态,谈黑格尔的哲学思想,谈费尔巴哈辩证法的合理内核,甚至引用名言“凡是现存的都是合理的,凡是合理的都是会消亡的”来论证社会发展规律。
直到参谋长驱车离开后,我才恍然大悟:他成功地运用了激将法,让我亲自把她的信交给他而不是他向我索要,如果索要我硬是不给怎么办?有了这封信,他才好去回答“破坏军婚”之论。
我退伍不久,她的已订婚的前“男友”来找我,他自报姓名,邀我一起到信阳去把她的名誉搞臭;这时,我才知道他们的婚约已被撕毁。我想,做不成恋人还可以做朋友,做不成朋友也不能变成仇人。更何况,我与她的恋爱,是真心的,真情的,是纯洁无瑕的,我不可能去伤害她,所以,我当然拒绝了他。后来听说他单枪匹马去了信阳,写了不少大字报,就贴在信阳邮电局大楼的墙壁上,揭露她“水性杨花”的问题,的确搞得满城风雨,而且,我的大名也上了“报”。
三十多年后,老伴儿对我说,秀兰就住在大莲儿房子的前面,问我想不想去看看她,还说,方便的话,她愿意相陪。我想,我们各自都有了家庭,有了孩子,与其去寻找痛苦的回忆,还不如憧憬美好的未来,何必自找苦吃呢?再说,又何必去打扰别人的正常生活呢?
不是不想
不是说不想就真的不想,
在感情的小河上,
常有思恋的浪花儿随波流淌;
不是说不想就能够不想,
在情感的波涛中,
常泛起曾经的眷眷以往。
不要说阳光多么灿烂,
不要说月牙儿如何朗朗,
剪一段没有变色的记忆,
留给自己慢慢欣赏:
拾一片儿苦涩的思念,
价值岂止黄金万两?
含一片纯洁的恋恋花瓣,
就会品尝到浓浓的芳香。
哦,在物欲横流的年代,
只有真情才值得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