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 三国归晋 (戏剧)
军中大帐内
军兵:报!都督,万岁派来的使臣到!
羊祜:快快有请!唱:
自从驻守在襄阳,
时刻不忘统吴疆。
我主早有宏图志,
为臣岂敢自主张?
奏表我主伐东吴,
只待万岁把旨降。
如今东吴起内讧,
两军阵前换主将。
忽闻喜报使臣到,
我心切切,急忙忙整整衣冠出大帐。
一出门,差点与使臣撞在一起。
沈紞:嗯……大胆羊祜,岂敢无礼。
羊祜:左卫将军莫怪,在下鲁莽了,快请账内说话。
沈紞:都督何必客气,你我都是多年的兄弟了,你请。
羊祜:您请,将军您乃万岁的使臣,我岂能不为礼数。
沈紞:看你说的,都酸掉我牙了,老弟你身体可好?
羊祜:将军您啊,可好!可好!
沈紞:羊都督辛苦了?
羊祜:将军您辛苦了。
沈紞:你睡觉可好?
羊祜:这将军怎不说正事啊?
沈紞:吃饭可好?
羊祜:真急死人也!
沈紞:今儿咱哥俩可得好好痛饮几杯。
羊祜:将军您身为使臣,自有万岁旨意吧?
沈紞:当然有,不急。唱:
万岁对你很赞赏,
百官面前常夸奖。
酒备好了吗?
羊祜:来呀!快去备下酒宴,将军,还有吗?
沈紞:有,唱:
进大营观三军士气高涨,
羊都督不虚名治军有方。
能不能先给我来点水喝?
羊祜:来呀!快快给将军上茶来,将军啊!您能不能痛快点告诉我万岁旨意?
沈紞:我传的是万岁口头旨意,还有什么?
羊祜:您再想想?还有什么?
沈紞:想起来了,都督有功,万岁让我代他,犒赏三军。
羊祜:还有呢?
沈紞:还有……这个么,就是万岁让我与你侃会儿大山。
羊祜:大山怎么个砍法?
沈紞:就是与你谈谈心,安慰你别想不开。
羊祜:弹弹新是什么?
沈紞:说了半天,原来是个棒槌!
羊祜:棒槌是什么意思?
沈紞:就是老妇人洗衣服用的家什。
羊祜:那又是什么意思?
沈紞:一窍不通。
羊祜:将军啊!我求您就别绕弯子了,把万岁的旨意直接告诉我吧。
沈紞:告诉你?
羊祜:告诉我。
沈紞:都督听好了。唱:
万岁传旨……不……发……兵。
令你固守襄阳待机行。
羊祜:这个……江东已乱,请问将军,您可知万岁因何不发兵?
沈紞:哦,万岁见到你的奏折,有出兵之意,召集文武百官,开了个民主会,说遵重民主,就不发兵了。
羊祜:什么叫民主?
沈紞:就是大家的意见,不伐江东。
羊祜:可惜啊!唱:
饥饿时天上掉馅饼,
困倦时有人送枕头。
酷暑时有人送羽扇,
严冬时有人送锦裘。
掉馅饼砸到头没有看到,
送枕头在身旁没有伸手。
送羽扇到眼前不知何物?
送锦裘当枕头冻得发抖。
肥猪拱门门不开,
错过了时机待重来。
哎……罢了!罢了!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有八九。早已摆下酒宴,有请将军痛饮几杯,将军有请!
沈紞:有请,不知都督,都有什么好酒?
羊祜:有茅台、四特、杏花村、菊花白、五粮液,还有台湾的大高粱。
沈紞:不知可有百年牛栏山二锅头?
羊祜:嗨,这都什么话呀?将军您就快跟我走,喝酒去吧,有、有、有,什么都有,您都把我带到沟里去了啊!
第五场:
时间:几年后
地点:洛阳皇宫大殿、羊府
人物:司马炎、羊祜、宦官、家人
大殿内
宦官:启奏万岁,大都督羊祜求见!
司马炎:有请!慢!请用寡人步辇迎请羊都督进殿。
大殿外宦官把步辇停放在羊祜面前。
宦官:请羊都督乘坐上辇。
羊祜:这……使不得,使不得呀!唱:
臣何德乘辇入宫门?
感圣恩怎奈病缠身。
宦官:都督,这是万岁的意旨,就请您上辇吧!
两个宦官把羊祜架上辇,来到大殿之上,羊祜下辇,要行参拜大礼。
司马炎:爱卿,不必参拜,来呀,给都督赐座!
羊祜:谢万岁赐座!
司马炎:不知老爱卿,今日因何事进殿?
羊祜:启奏万岁,老臣年迈多病,不能统兵拒敌,请辞告老还乡!
司马炎:这个吗?(为难)
羊祜:咳咳……唱:
臣年迈多病怕误国,
报君恩已力难从心。
再不能驰骋去上阵,
来请旨告老叶归根。
司马炎:唱:
见此情暗自多伤感,
爱卿他一心保江山。
驻边关军民齐称赞,
其威名远震吴人胆。
年迈老寡人心不忍,
难开口怎再驱老臣。
老爱卿为大晋,鞠躬尽瘁,如今年事已高,请辞告老,朕准,请问爱卿,还有何治国良策?
羊祜:这个……(看看左右)这个吗?陛下,良策说不上?只是有一事,老臣心存遗憾,不知是否当讲?
司马炎:只管讲来。
羊祜:唱:
我曾表奏伐江东,
丧失良机臣心痛。
东吴孙浩昏无道,
暴虐施政乱纲朝。
此时讨伐尚不晚,
不战而克自会降。
假定孙浩不幸逝?
更换新主兴大道。
想那时,再发兵,
一统无期难预料。
司马炎:哎呀呀!爱卿一语提醒寡人,孤要再用爱卿统领大兵,讨伐东吴如何?
羊祜:万岁呀!唱:
谢陛下此刻心中有老臣,
年衰老难以担当此大任。
我大晋智勇之士后备出,
定会有平定一统贤良人。
司马炎:爱卿,那你是否推荐一人?
羊祜:咳咳……万岁,老臣胸闷得厉害,不能相陪了。
司马炎:快快用车辇将都督送回府中,多随些御医!
几日后羊府,羊祜病倒在床。
家人:老爷,万岁驾到!
羊祜:(昏迷中)快扶我起来。(勉强坐起)
司马炎:(眼含泪)老爱卿,不要动。唱:
今闻得老爱卿病疾加重,
带御医及文武探望病情。
朕自责错过了都督奏请,
悔当初失战机没能伐吴。
现如今谁能够代替都督?
老爱卿请明言荐贤一人?
(羊祜摆摆手)
司马炎:左右退下。(拉住羊祜的手)
羊祜:(又睁开眼,眼泪流出)老臣将死,难报万岁知遇之恩,可任命杜预为镇南大将军、都统荆州诸军事,一统东吴。
司马炎:爱卿荐贤是好事,为何屏退左右,不让众人所知?
羊祜:臣……不愿拜官公朝,谢恩私门……(平静而亡)
司马炎:(大哭)哎……呀呀……爱卿醒来……爱卿醒来。(众人上)唱:
为社稷高风亮节荐贤人,
不图报拒收惠者谢私门。
为群臣树立清廉好风范,
统江山大晋兴隆万万年。
贾充等:请陛下节哀!
司马炎:传旨:追敕羊祜为太傅、巨平候。传右将军杜预为镇南大将军,进京朝见。
第六场
时间:半月后
地点:皇宫大殿
人物:杜预、司马炎,宦官、文武百官
杜预:我杜预字元凯,因喜读《左传》自称“左传癖”,众人都说我知天知地,博学善用,又称我“杜武库”。唱:
羊祜都督辞世去,
留下清廉传美名。
陛下封我大将军,
招我觐见速进京。
我奉君命心如火,
快马加鞭日兼程。
风餐露宿到京都。
皇宫殿前把马停。
吁!(下马)请禀告万岁!镇南大将军杜预奉旨觐见。
宦官:皇上有旨,请将军进殿!
杜预进殿
杜预:叩见万岁!
司马炎:免礼赐座,卿辛苦了!
杜预:谢万岁!臣愿为大晋江山社稷尽忠报效,何谈辛苦?
司马炎:朕任你为镇南大将军,不知爱卿对天下之事有何见解?
杜预:陛下,臣就直言了?
司马炎:尽管讲来!
杜预:唱:
天下事分分合合古至今,
挡不住历史大潮向前进。
我大晋雄起神州创伟业,
遇明主三分天下只剩孙。
那孙浩无德修道乱施政,
民生怨群臣恐怖道逆行。
统东吴此时用兵顺天意,
垂丹青晋武大帝留美名。
司马炎:(点头)此话与推荐卿的一位老臣,其意吻合。
杜预:不知陛下所说的那位老臣是谁?(自言)莫非是老都?
司马炎:这个吗……老臣已经故去了。
杜预:陛下,既然那位老臣已经故去,可否告知臣此人是哪一个?
司马炎:人已故去,告诉卿又何妨。唱:
提起此事想起臣,
失去了大晋忠良朕痛心。
留遗言勿需告知荐贤事,
怕后人拜官公朝谢私门。
其品行令人感叹众人赞,
现如今告诉爱卿是何人?
他就是追敕太傅的羊叔子,
他断言此时伐吴定乾坤。
不过朕有顾虑?
杜预:原来如此,不知万岁有何顾虑?
司马炎:当下五胡作乱,匈奴扰边,如果此时发兵,怕尔等异族乘机发难,后院难宁。
杜预:万岁尽管放心,五胡虽乱,只是家庭纷争,匈奴虽扰,只是些毛贼而已,只要平定东吴,一统江山,尔等异族就会不战而降,归顺大晋,如若尔等再扰我华夏,那时发兵,乘势必赢!
司马炎:(点头)唱:
此意正和寡人心,
莫要再错失良辰。
吴人国弊君主虐,
借此伐吴擒昏君。
传旨:任命镇南大将军杜预为大都督,引兵十万兵出江陵,统领各军!
令镇东大将军琅琊王司马伷兵出涂中,安东大将军王浑兵出横江,建威大将军王戎兵出武昌,平南大将军胡奋兵出夏口,各领人马五万,兵发江东!
令龙骧将军王濬等浮江东下,令冠军将军杨挤屯兵襄阳,接应各路人马,择日起兵!
杜预等:我等遵令!
第七场
时间:数日后
地点:岘山、两军阵前
人物:杜预、向导、军兵、孙歆、张悌
杜预:(在马上思虑用兵之事)唱:
我奉君命讨江东,
不敢懈怠责任重。
(突然战马嘶鸣,前腿立起,停住不前,杜预大惊)吁!请问向导,此处何地?
向导:回都督,此地名叫岘山。
杜预:(观察周围后)岘山?为何山上如此有这么多人?
向导:今天是清明节,都是前来祭祀扫墓的乡民。
杜预:我一直忙于军务,到忘了此节,看来山上墓中之人很有名望,不知是哪一位啊?
向导:回都督,岘山葬有羊公,颇有声望,今天清明,所以有东吴与本地民众前来拜祭。
杜预:是哪一个羊公?
向导:就是那个曾经驻守襄阳的大都督羊祜。
杜预:原来是恩公(下马)你可知羊公墓地所在?
向导:知道,就在岘山中,墓前有碑,四季有人拜祭,众人见碑,无不落泪,大家都叫它“堕泪碑”。
杜预:请带我前去拜祭羊公。唱:
万岁言老都督荐我统兵,
怕我等谢私门不愿留名。
行军中马嘶鸣突然不动,
寻根由问向导了解详情。
莫非是老都督在天有灵?
请带路进岘山祭拜羊公。
来呀!传令下去,在此扎下大营,我要拜祭羊公!
向导:请随我来。
杜预:(羊祜墓前,大礼参拜后,读堕泪碑)我闻羊公恩泽一方,曾为万岁荐贤谏言,一统江山,今清明节,见到前来拜祭羊公的民众如此之多,可见羊公名不虚传。刚才战马突然停止不前,莫非羊公不放心,怕我误国大事?唱:
羊公栏我战马惊,
岘山墓前扎大营。
云浓浓,雨蒙蒙,
我不会辜负都督平江东。
突然,战马又一声嘶鸣,打着喷嚏,显得很温顺,低头亲吻着杜预。
杜预用手抚摸着马头自言:莫非羊公在天之灵,听到了我杜预所言?(战马似点头)岘山秀美,好有灵性啊!唱:
岘山秀,江水长,
英魂常在守襄阳。
留得千载功绩在,
后人至此祭忠良。
堕泪碑,心流泪,
浩荡江水从不回。
荐贤纳言为人表,
不忘大晋一统归。
军兵:报都督,东吴骠骑大将军孙歆领兵,已经拒驻夏口。
杜预:再探再报!
军兵:得令!
杜预:唱:
岘山角下马嘶鸣,
堕泪碑前心不宁。
勒马拜祭英雄事,
为主分忧天下平。
将军心愿谁知晓?
一统东吴告羊公。
传令,兵发江东!
几日后,两军阵前。
军兵:报!大将军。晋军水陆并进,夜袭了乐乡。
孙歆:来呀!拔锚起航,随我孙歆出兵迎敌!
两军战船交手,杜预洋败。
杜预:东吴水军确实厉害,我不如也。撤!
孙歆:给我追!
杜预引孙歆上岸,追出二十里,一声炮响“咚”!晋军伏兵四起,一面大旗上书:“晋镇南大将军杜预”。
孙歆(大惊)莫非晋军从天而降?
杜预催马上前将孙歆斩于马下。吴国的江陵、沅、湘、武汉等地,晋军所到之处纷纷投降,军威大振,杜预派人持节安抚各州郡,秋毫不犯,并与各路大军会合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