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昨夜经历了雨夹雪(散文)
三月了,昨夜的西北风,把西伯利亚的寒流送到了鲁南,在这个春雨贵如油的季节里,午夜竟然飘起了雪花。
天气预报明明播报的是大雨转中雨,却偏偏变成了雪,这给仲春带来了几分寒意。不仅让我感叹,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
其实,不管是下雨还是下雪,对于干旱了一冬天的冬麦来说都是好事,我真诚希望下一场大雨或大雪,解救一下农田的旱情。看着这飞扬的雪花,虽然不是很多也不是很白亮,我却异常的喜欢。
本来我是写完稿子,想出来透透气,却被眼前幻化出的“蝴蝶”惊住了,尽管我知道这是午夜,尽管我知道这个季节是没有蝴蝶的,然而我的思绪就如这变化无常的天气一样,一忽儿是银色的圣洁世界,在这银色的世界里,这份凉凉的素雅,没有跋扈,没有奢侈,只是悄无声息的洒落,安静的让我忘却了烦忧,忘却了世俗,也忘却了进屋,就倚着房门呆立着,幻想着,欣赏午夜雪舞的场景;一忽儿,那正在飘舞的雪花却在我的灯光下变成水珠,一颗颗饱满得如透明的珍珠一样晶莹,它们在我眼前跳跃着,唱着哗啦啦的歌,很喜人。仿佛是专门为我一个人上演的舞步和舞曲。在这寂静的深夜,聆听雨滴的点数,看着雨丝的飘动,此情此景本该诗兴大发的我,却突然有些失落,不知是因为雪化成了雨,还是因为雨融了雪?我站在屋檐下,长叹一声,唉!原来是雨夹雪!不管是雨也罢,雪也罢,还是雨夹雪也罢,只希望不要停下来才好。
午夜的深沉与宁静,被一滴一滴的雨点声打破了,模糊的参差不齐的村庄死寂在雨点中,没有一点生机。此刻,我独立于天地之间的屋檐下,独品这份寂寥,隐秘在心底的那种失落变成一种莫名的孤独。四野之下,万物休憩。我好想找一个人或者什么鲜活的景物,与我共赏这午夜大自然的变化,排解我的孤寂,遗憾的是,除了断断续续的雨声,再无他物,就连一丝风也没有。我不由自主的仰望夜空,夜空黑漆漆的没有星也没有月,只是朦朦胧胧的无根的雨丝,由上至下,在我视线内的半空中掉下来,我一时想不起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它,总之有点怕人,如幽灵一般。我刚才对雨雪的期盼恍若隔世,突然希望月亮快点出来,照亮尘世黑夜的模样,驱赶来自内心的恐惧。这是多么矛盾而又可笑的想法啊!我突然如禅悟了一样,在心中说:“看雪就不能听雨,听雨就不能赏月,鱼翅与熊掌怎能兼得。”
唉!雪和雨没多大一会儿就停了,我心说这算什么?几片雪花几滴雨,天明我说夜里下了一场雨夹雪,谁会相信呢?一阵风吹过,雨雪留在地上的痕迹渐渐消失,我打了个寒颤,我赶紧返回屋中,索性关闭电灯。
午夜的雨夹雪,惊扰了我的睡眠,已经凌晨了,我依旧没有睡意。无数的有关雨与雪的诗句在我脑海中翻腾着,我倚靠在沙发上对雨雪的期许变成翻江倒海的激浪,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翻滚着,由心的此岸拍打着脑海的彼岸,承袭着一波又一波的故事。
窗外透进些许光亮,我再次走出房门,月亮婆婆正在月宫防线,天空没有一丝云,我纳闷,难道午夜那场雨夹雪是我的幻觉?很快我就否定了。唉!管别人信与不信,我的确经历了一场雨夹雪。星星调皮的眨着眼睛,我笑了……
2019你3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