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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晓荷】多雨的青春期(抒情散文) ——八十年代的爱情表白


作者:赵文焕 白丁,31.0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780发表时间:2019-04-15 20:21:06


   我也要尽力开辟出一片属于我的绿洲
   为的是在那儿
   播种下一个又一个幸福的黎明
   黄昏就在这样的沉思中,悄然的褪去,夜晚不可拒绝的来临了。我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我那简陋的屋子。我突然感到我多么酷似晚年的卢梭啊!过着身居简出、孤独淡泊的生活,世人好像把他给遗忘了,独有他自己才能够证明:还有一条生命时不时的出没在这间屋子。哦!追求高尚、追求圣洁和美好事物的人啊,你那颗高傲、孤寂的心灵,此刻却分享着无限的苦涩……你自命不凡,认为自己脑子还不太笨,眼前不时有智慧的神灵在闪光,使你有时激动不已。你曾怀有那么多崇高而美好的信念,你那远大的抱负心至今还未泯灭,你无时无刻不在编织着理想的花环,为自己的未来设置了那么多美丽的梦。你孤傲清高,想在尘世面前显示出自己的的清高,你洁身自好,对周围的人不屑一瞥。你不想依照他人的生活方式去生活,你想为自己创造一种不同于其他任何人的、完全具新的生活,你想跟世人有一个明显的区别,在苍茫的人海里走出一条自己的路来,可冷酷无情的现实,总是跟人作对,不肯轻易的放过人。命运啊,为何要这样残酷的折磨我,我已经受了生离死别的痛苦折磨,我经受了整个灵魂的哭泣,我的生活,就好比打碎了的花瓶,支离破碎,凌乱不堪。啊,坚强伟大、狂热的贝多芬,您那振奋人心,响彻寰宇的《命运交响乐》,就是在这样的境况下谱写成的吗?它是血和泪铸造成的一座流芳千古的丰碑啊……我何曾不想在经过血与泪的洗礼后,像贝多芬那样,把我那难以用语言表达的万千思绪和感受,用美妙的音乐语言,变为一曲曲激越优美,抒情奔放的旋律,表达我对社会、人生、生活的思考和感受,抒发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对甜蜜爱情的渴望。
   我曾构思了一幅对未来生活无限向往的图画,标题命为《渴望》,我想象我将要像法国巴比松派艺术大师柯罗那样,用美妙的构图勾勒出一个并非虚幻,但却时隐时显,相距甚远的仙境。为了完美的表达这一主题,充分展示出我的内心世界,我曾构思了三个不同的画面。一片小白桦林(象征生命充满勃勃生机)里,有一条宁静、幽远的小路(象征追求平和幽静的意境)一只通向白桦林的深处,让人看不出小道有多远多深……就在这条小道上留下了一个深邃的、但却稀疏的脚印(象征跋涉这段路途时的艰辛和急切向前的迫切心情),就在这片白桦林的那一边,小道的前方,有一片朦胧的、不甚清晰的蔚蓝……是海洋?是蔚蓝色的天幕……我想通过这幅画,试图告诉人们,有一个充满生命活力的人,在幽静偏僻的原始森林里,正在艰难的跋涉着,向他崇高的目标迈进。哪怕他选定的目标是虚无缥缈的,但作为人,就得有这种勇气,有这种奋斗向上的精神,不管在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但他这种不畏艰险的探索精神是可贵的,是值得人们借鉴的……
   可有谁能够理解我,谁能够跟我倾心的交流一番,吐出我内心的苦闷,倒出我心酸的泪水,抚平我心灵的创伤,给我安慰和温暖,从而激发我创造新生活的热情。可我的周围,至今找不到一个能够理解我、信任我的知心朋友。致使我那新生起来的热情受到了极大的挫伤,感情长期处于一种压抑的封闭式状态,这不能不说是人生的一大悲剧,就像我构思的另一幅画一样,(我自喻我是一股溪流),在我的身下是一道宽松、活泼、自由流淌的大河的河床,我这股小溪流却在上面蜿蜒崎岖的小峡谷中流淌。尽管我流得很急,想急切的汇入河床,使人受到压抑得峡谷,却在一天天的消耗着我的能量,我何时才能冲破阻力,到达目的地呢?
   亲爱的小颖,就在我十分困惑的时候,我发现了你。我觉得我那颗麻木僵死的心正接受着这股柔情的湿润,我贪婪地从这里面吸收着养料。就像一首古曲《高山流水》里所唱的那样:“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我担心,我这一生,怕是遇不到一个能够拨动我心弦的人了。不是自己的意中人,哪怕她长得再漂亮,任凭她怎样的青睐于你,那只能是令人生厌的表演,是不能够使我为之动心的。可你,小颖,正是你拨动得我心中的这根弦发出了清脆的颤音,这颤音令我心荡神怡……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幸的,它会铸成终生的遗恨,一个自己不中意的人,自己不爱的人,怎么可能让她走进你的生活里来,跟你生活在一块呢?那还有何幸福可言?那距离我的生活愿望实在太远了呀!
   亲爱的小颖,我是把你当作唯一值得信赖的知心朋友,才跟你说这些话的,你暂且就当是一对恋人,在春天的夜晚,在溶溶月光下依偎在一起,在花前月下踏青时,恋人间情意缠绵,相互倾吐爱慕之情时,很随便的聊天(叫你不好意思了吧?):我正是你对待情人的热心肠来向你诉说这一切的……
   入夜,不知是我身上盖的太厚重了,还是真有什么春姑娘在一旁逗弄我,总之,我从睡意中突然苏醒了,我感到浑身烫热发潮,好像出汗了,我索性撩开被子,想让燥热的被窝凉爽一下。月光下,我无意间将目光落在自己的躯体上,那白皙的皮肤,细嫩的腱肉,也不乏具备吸引人的魅力,后来我又将头偏向胳肢窝,即刻闻到一股淡淡的人体的幽香,这无疑是自己生命的气息,这叫我毫不费力就愉快地体验到自己的生命跟正常人一样,合理的、健旺的存在着……可是,这条生命更多的只能是设想,本该那种神秘的幸福他也该得到了,可现时还对他那么陌生,相距又那么遥远。我所能做的,就是在睡前,假定你就在自己的身旁,于是,便象征性的侧过身去,腾出一个位置来,即刻感到春姑娘—就是你那软绵绵的身躯真的一下填充了那个空缺……于是我便被那幸福的骗局带入甜蜜的梦乡……有好多次,我在梦里清楚地感觉出,你留下了,那真的没有走,就陪伴在我的身边。也有几次,我梦见你告别我远去的场面,我心裂欲碎,梦中不知什么时候就哭着,一直到把我哭醒,虽然这只是一个梦,但我感到无限悲怆,整个情景完全象征性地暗示出了我那可悲的命运……我提心吊胆,怕得要命,怕现实中真的发生那样的事,真不敢想象,你一旦离我而去,我会是个什么样子啊!我真恨不能马上闯到你身边,以大哥哥的身份,把你庇护起来。
   我失眠了,我再也难以入睡了。就像当年歌德所体验的那样:“只稍瞧一瞧我这床它像沙漠一样荒芜,此刻,就连我那亲爱的弟兄—‘睡眠’也背叛了我”。自古以来,怀春,惜春的女子不乏其人,可上帝啊,你是否也能赐给我一个人?难道要让我做永久的期待吗?眼看光阴荏苒,新旧交替,人去楼空,留得我一人“幽闺自怜,闭愁万种”,这样下去何时是了?
   我把目光停留在我所熟悉的那些物体上,极力想捕捉到你的影子。你匆匆地来了,又匆匆去了(哦!此刻我多么幸福,我那心爱的人曾亲身光临这间屋子),虽然你已走得无影无踪,但你却把什么东西留下了……亲爱的,你分明将你自己留在这间屋子。不是吗?你曾用那么一种怜爱羞怯的目光,朝我睡的这张床上瞥了瞥,这已深深的印入我的心间,你又将深情地目光投向墙壁上那首歌曲的词谱,并且又注意的看了看横放在书架上的那本字典在打开的扉页处、写上去主人的名字,那神情有多可爱啊……更别说那些书本上了,您不但亲手触摸过它们,而且你的目光就在它上面停留过……这一切,还不值得我回味吗?只要我回味一下当时的幸福情景,看着这些你的目光曾经在上面停留过的物体,就足够了,我还要怎么样?
   你在这屋里呆了一小会儿,你从容地走了,可你知道吗?你这一走,却把无穷无尽的相思留给了我,有好多个夜晚,我都不能静静地入眠……其实就是你不来借书,我也要给你送去的,这个愿望早已存进我心了。我曾象征性的这么做过几次,就是挑出几本好书来,可不知是拿在手上好,还是夹在胳肢窝下,或是装进衣服口袋里;最后,我选定了一个比较妙的办法,就是穿两件外衣,把书装在下面贴身的那一件口袋里,可它撑得上面的衣服鼓鼓的,很不雅观……管它呢?只要把书送到心爱的人手上,还管得了这些吗?于是,我迈开了步,走到街的西头,并且象征性的推了一下你们家的院门……但到底还是没能送到你手上……是我缺乏勇气吗?我担心我这种行为会被人误解,暗中发问这是怎么一回事?要是别人还罢了,特别是怕你不能理解,哪怕你显出一点迟疑,我也会感到那是自己在拿刀子捅自己的心呐……我怕这种做法会永远失去我爱你的权利,哪怕现实是一个骗局,你对我一点意思也没有,我也不忍心捅破这层纸,宁愿生活在迷雾般的梦想里,也不愿回到清醒的痛苦里……我也知道,再无礼的人,是当面也不会让我下不了台的……但要使你(包括你们家里人),稍微流露出一点不满的情绪,或是不悦的神色,哪怕是对我不够热情,也会是我受不了的,我真不敢设想,我那么爱的人,会以怎样的态度对待我……我怕从这里窥视出我那还要延续下去的不幸。尽管我回到家里烦躁不安,大骂自己笨蛋,指责自己自尊心太重,受了虚荣心的驱使,后又装起书,但最终还是没能送到你手上,而让你自己跑来要了……
   但同时我又想,我那么爱你,用我全部的心……谁又不是铁石心肠,能一点不知不觉,毫无察觉呢?能一点回报都没有吗?这太不公平了,我要耐下心来做等待……我有一种预感,我准备了那么多瓜子、糖果,还有那特意为你留着的几只鲜红得像我的心一样的大苹果……我想等你来时,我将它们拿出来款待你,我要亲手把那些糖果,迎着你那含情脉脉地目光,不好意思的、带着羞怯地浅笑,装进你的衣服口袋里,最好这时谁也别出声、别说话,语言这时反倒成了无用的多余物……只有俩个人那急促的呼吸和怦怦的心跳声。我想,那时我可能会手忙脚乱,显得笨手笨脚;但当我笨拙的抓着一大把糖果走近你时,你会会意的侧过身来,让我把它们装进去,并且你会用火辣辣的目光盯着我,使我羞得再也抬不起头来……最好你当面就能吧那苹果嚼上一口,也尽管是你在吃它,可那甜蜜的果汁却会一直甜到我的心里去……
   您终于来了,确切地说,是你们姊妹俩来了,大概你觉得一个妙龄少女走近一个单身男子汉的房间,会有许多不便,(尽管我不会使你难堪,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但我丝毫没有任何理由、任何权利责怪你,可我多么希望咱俩能单独相处一会儿啊!哪怕只有短暂的几分钟,让我跟你单独交谈一下,在这过程中,你就会发现他的心与你有多么贴近,人有多么善良、纯真和温情,你就会发现,你所认识的他,原来并不等同于平时所熟知的他,他有何等丰富的感情,何等丰富的内心世界啊!只因严酷的现实将他的形象给扭曲了,这有多惨啊……
   但第二次,当你又和其他几个女子来时,我感到自己的愿望又一次落了空,说实话,我很失望,也很沮丧,我的情绪一下十分低落,心情很不好,但我却不会掩饰,竟赤裸裸地暴露在你目下,这一点,或许你刚一进门就有所发觉,但不是我不欢迎你,有意冷落你,实在是我那时的心情糟透了。
   至今,那些瓜子、糖果和苹果都还完好无损的保留着,就让它们留着吧,我想,要使我一人受用它们,不但寡然无味,品尝到的,说不尽将是无限的苦涩……
   亲爱的小颖,现在我要谈到一个细小的细节,就它自身而言也许无关重要、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可一到了我这边,我好像变得十分敏感,它是怎样深深的刺伤了我的心啊。假如我看你,是想要书,要使你这样去做理解,那可就使我太伤心了!难道你真没有看出我还含有另一层深意吗?聪明的姑娘,也许早就看出了,我倒希望是姑娘在别人面前善意的掩饰,而不是别有用心的讥讽,甚或提醒我别再痴心妄想了......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遭透了!我是不是在生活里扮演了一个可悲的角色?我之所以那样,还不是为了取悦于您,使你高兴、欢喜吗?如果招你厌恶的话,那可就适得其反,恰恰得到相反的效果,那可就令我无地自容了。
   如果是出于我的不礼貌的话,我以后会在行为上注意检点的……也请你别误解我,要使我心爱的东西,也还不能让我多看一眼,那对人是一种怎样无情的折磨啊!当然,以后我在公众场合将尽量避免去看你,免得惹你不高兴……但亲爱的,在私下我却要请求您,每隔不了几天,就请你在我视力所能达到的范围内出现一次吧,让我远远的、在别人毫无察觉(也许连你自己都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悄悄地瞧上你一眼。每当我一看到你的身影,就会感到自己那苦寂的心灵得到了安慰……我想,你该不至于严酷到连这一点也不肯给予我吧。
   我也常常想,只有爱情,没有事业,爱情就会显得庸俗、浅薄、渺小;有了事业,爱情才会有所附丽,才会显露出光彩,才会享有真的内涵。我不想步他人后尘,过他人一样的生活,那样平淡无味的生活,会是我一天也忍不了的……所以我本不想过早的告诉你这些,我想这么做,是不是太流于一般形式了,是不是落了俗套,过于袒露了呢?我想干一点值得你高兴、庆祝的事,然后再,然而,我不能不顾及某种隐患,他像一道可怕的阴影,随时都对我构成威胁……我担心我的沉默和怠慢会误了大事(我的担心不是没有根据的),我最担心会有人给你介绍一个对象,把你嫁给一个妄自浅薄、平庸、无知,没有作为的无用之徒,误了你的前程,使你同样过一种平庸的生活,从而消磨你的年华和时光。那样就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欠缺,造成我终身的悔恨。
   尽管我那晚上情绪不好,觉得二十二天(正月初六—二十八日)的等待似等了半年之久的期望付诸东流了,没有任何收效……但等心情稍有好转后,我又即刻把你还来的那本书打开,好像里面有什么奥妙似的,从头品味了一遍,结果我还真发现了一点什么东西……就在那本书的封底下,您留下了几行娟秀的、虽不着墨迹、但却清晰可辨的、不知用什么雕刻上去的文字,原来你也是个有心人呐,你的坦诚、聪慧全在这上面得以体现。你说你,“非常想念我,睡梦里也梦见我”,其实,我何尝不止于此呢?我释然了,我打消了一切顾虑来给你写信,我对我的未来似乎有了一个较为明确的把握。
   不知不觉间,已是午夜三点。我想,现时该是你睡得正沉的时候,也该是你做最甜蜜地梦的时候吧?但我还不能够入睡,我还有最后几句话要告诉你:那就是,这条生命充满了对你的思念,这条生命的存在,就意味忠实的为他所爱的人履行自己的职责,他一刻也没有忘记,爱,就意味着付出,意味着奉献,他一旦爱上了你,他就知道他为了这种爱应当承担怎么样的义务,他时刻都在想,他要把你的命运和自己的紧紧联系在一起,使生命融为一体,从这个神圣的时刻起,他的生命就只属于你的,请你—把他拿去吧,他会像亲哥哥对待自己的小妹妹那样,去庇护你,甘愿替你担当风险,只要拥有了神圣的爱,一切阻力,什么样的闲言碎语都会显得苍白无力,微不足道,都休想把我们分开。
   亲爱的小颖,夜已很深,我不能再写下去了,这是我在感情冲动的当夜速写成的,也许某些地方有些失控,显得头脑很不冷静,但写到底还是真诚的,丝毫没有亵渎你的企图,有不适的地方,敬请你多加谅解。
   最后,让我以同样的心情问候你近来身体健康,工作顺利,生活愉快。
   祝你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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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八十年代的爱情表白”,这是这封情书的副标题(请作者允许小编称这篇文字为情书)。文字篇幅较长,认真读了两遍,觉得这更像一篇暗恋者的内心剖白。文字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战战兢兢的男孩的卑微的小心翼翼的爱情;看到了一个男孩子的价值观与爱情观。文字情绪饱满,洋洋洒洒。按时间顺序,用细腻的描写,丰富的想象一一铺陈。文字让我想到春晚小品中的一句话:爱要大声说出来!文里的小颖应该是因为书与男孩有的交集,从文末来看,感觉女孩比男孩勇敢呢!小编觉得,无论是爱情还是理想,都必须得鼓着勇气大胆向前迈进,第一步很重要。但愿文中的有情人,已成眷属。【编辑:至简至爱】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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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至简至爱        2019-04-15 20:53:14
  感谢老师赐稿晓荷,辛苦啦!
2 楼        文友:聆雨        2019-04-17 07:24:40
  情感真挚,感染读者,拥有正确的人生价值观,在爱情里也同样也显得尤为重要,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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