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那年丁香】从军行(小说)
小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有人用扩音喇叭在大吼:“举起手来!缴枪不杀!优待俘虏!”他睁大眼一瞧,不远处是一支武装队伍,他们中的一部分士兵举着熊熊燃烧着的火把,机枪手也早早准备好了,瞄着侵略者的脑袋。但他依然没有放弃:“我手里有人质。你们别过来,要是敢靠近一步,我就杀了人质。”然后拼尽最后的力量冲向了身后的屋子。可谁知,枪声却突然响了,一颗子弹飞了过来,不偏不斜刚刚钻进了他的小腿里,他马上跪在了地上,满脸的惊讶。
陆婆婆握着手枪缓缓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满头的银发被狂风吹得不断飞舞着,她的嘴角露出了轻松的微笑。那时,她才真正轻松了。
小野猛然间想通了前前后后,极其不自然地冷笑了几声:“厉害呀!厉害呀!果然是好计谋。佩服!佩服!看来,正如你们的老祖宗所说‘姜还是老的辣’。”他不再挣扎了,变成了任人宰割的软蛋。
被群狼折磨得筋疲力尽的侵略者很快被我军的战士押走了。
有个戴着棉军帽的军官跑了过来,印在帽子上的鲜红色的五角星在火光的照耀下,亮闪闪的。他紧紧握着陆婆婆的手:“老人家,我们又见面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把他们引过来的。我真该死,那次不该迷路的。要是没迷路,怎么可能走到您家门口呢?真是害苦您了。”
陆婆婆摇了摇头:“跟您没关系,他们迟早会找到我这里的。与其晚来,倒不如早来。要是没有这场暴风雪,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们真是神兵降临,来的刚刚好。对了,你们怎么知道这里有事?”
“实不相瞒,小野是我们的老对手了,我们一直派人秘密跟踪他们。上次,我是带领小队去执行任务的,没想到在返回途中被他们的主力部队发现了,除了我,其他人都牺牲了。我逃到了深山里,却迷路了,绕了好远。哎!真没想到,他那么精明的人,竟然被狼给打败了。陆婆婆,还是您的手段高啊!我有个想法,不知,您意下如何?”
“不敢,千万别那么说。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出力。”
“那好,我以团政委的名义,邀请您给我们当军师,您觉得呢?”
陆婆婆惊得张大了嘴巴,不断地摆手拒绝:“那可不敢当,那可不敢当啊。我一个啥也不懂的老婆子,咋能担任那么重要的职务呢?给你们烧水做饭,都不一定能搞定呢。不行,绝对不行,绝对不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陆婆婆,您跟着我们走吧。这里马上会遭到侵略者再次围攻的。那个小野,是个小头目,不是个一般的小人物。”
“哎!”陆婆婆叹了口气,无奈极了。这个世界上,没人愿意过背井离乡颠沛流离的生活,可遇到眼下这种情况,又该如何是好呢?她凝望着雾蒙蒙的远方,恍恍惚惚间,她好像听到了轰隆隆的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也看见了我军的勇猛战士们正在向敌方的阵地冲锋,以及侵略者残忍地屠杀同胞们的影子。就在那时,她打定了主意。自打听到那些侵略者侵犯国土的消息时,她就察觉到了,自己那世外桃源自由自在的生活不会长久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平静生活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再也没有了。眼下,她只有一条活路可走。不仅仅是她,所有被压迫的人也只有那一条路可走——唯有团结起来,挺直腰杆,抗争到底,才能赶走可恶的侵略者,重新建设属于自己的美好家园。她紧握着左拳头,右手高高地举起了枪,向天连打了三枪。她是在祭奠亡灵,又通知了自己的丈夫、孩子,好让他们在天上看着。
战士们搬空了陆婆婆存在家里的食物,她一把火烧了自己的房子,背着行囊,含着热泪离开了家园,冒着暴风雪跟着为人民谋幸福的革命队伍踏上了血淋淋的充满希望的光辉征程。他们一起大声唱着首长写的军歌:雪花飘,群狼吼;北风起,战鼓擂;捷报飞,壮士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