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点】半边街上的风流(小说)
木伢怪不好意思,自己开店,总麻烦人家,想要谢谢表姐,一直找不到个合适的机会,心里过意不去。木伢有心,私存了几个钱放在手边,等有机会好塞给表姐。
刚好这天表姐去娘家回来,楼上关了门也没人打牌。木伢趁表姐上楼,也跟在后面。表姐前脚进房,木伢后脚就跟了进来。表姐见木伢上来了,感到莫名其妙。
木伢咧开嘴笑了笑,说:“表姐,常要你帮忙,怪不好意思的,这点意思,莫嫌少。”说完,伸手拉住表姐的一只手,将钱塞给她。
表姐那里肯收木伢的钱?也麻利地一把抓住木伢还没来得及缩回去的手,硬是把钱塞还给了木伢,说:“姐那是要你钱,姐是看你老实可怜,累死累活都没人疼。”
一句话戳到木伢的痛心,十几年做牛做马的委曲一起涌上心头,怕是再硬的汉子也杠不住要流泪。
表姐伸手替木伢擦眼泪,木伢反而像个孩子扑到表姐肩上哭。表姐拍拍木伢的肩说:“莫哭,姐疼你。”
木伢终于哭出声来。
表姐赶紧关上门。
过完年,接着就是春上农忙季节,店里要备些镰刀、畚箕、种子、化肥、薄膜之类的农货。木伢省钱,打算自己开车去拉,走到桃秀这边房里跟她商量事儿,叫她明天站店。桃秀答应了,见木伢还站在房里不走,问木伢还有么事。木伢奇怪,反问桃秀:“你不给钱我咋批货?”
桃秀心里咯噔一下,半天不说话。木伢以为她没听到,催道:“听到么?给点钱我批货。”
桃秀吓得小声说:“输咗,没有钱。”
“么事呀?这么多钱输光咗?”木伢惊得大叫起来。
“嘘,小声点。”桃秀说,“等会妈听到了要骂死。”
木伢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不说多年打工的积蓄,就我开店这几个月,至少也有好几万块钱给你吧,几个月就把几年的血汗钱输光了?”
桃秀说:“我去想办法。”
“你到那里想办法?”气得木伢一带房门“砰”地一声出去了,从此再也没有进来过。
桃秀庆喜上次认识那个信用社佘主任。她打通了佘主任的手机:“佘主任,听得出我的声音么?”
“桃秀是啵?记在心上的。”
“有事找你。”
“来了再说。”
“哪见?”
“花花世界。”
“好。”
木伢在房里听到外面车子响,知道桃秀是去借钱,打电话叫表姐开车在路上跟踪,看看桃秀到底去哪借,自己随后也跟来了。
表姐一直跟到花花世界宾馆,见桃秀下车进去了,才将车停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打电话叫木伢来。
桃秀进了宾馆直接上楼,前台服务员喊住她:“哎哎,你几号房。”
“13号”。
服务员没有说话,用鄙视的眼光目送她上楼。
敲了两下门,开了,桃秀闪身进去。昏暗的灯光下,肥胖的佘主任笑眯眯地说:“我就晓得你会来找我。”
桃秀自顾在床边坐下,也不看佘主任,说:“找你有事,莫贫嘴。”
“借钱?”
“找财神不借钱还有么事?”
“美人开口,我佘胖子怎么会不给。说,几多?”
“不借好多,怕还不起。”桃秀说,“明天老公去批货,借八万。”
“几万块钱好说,但你总要押点东西给我吧?”说完向桃秀走来。
桃秀知道佘胖子想做么事,早豁出去了。也不慌,低声说:“先拿来。”说着把手往佘胖子面前一伸。
佘胖子看了桃秀一眼,退了回去,从包里拿出几沓钱往桃秀怀里一塞:“十万,不用还,只要你日后好好跟着我。”说完,肥大的身躯向桃秀压了过来,动手就扒桃秀的裤子。桃秀本能地护了一下裤腰,佘胖子用力将她的手一掰,反手就是一耳光,嘴里骂道:“臭婊子,装纯?给了钱就是老子的,脱光。”
桃秀慌恐地望着佘胖子,胆怯地示意他起身,自己坐起来脱衣。
佘胖子看着她一件件地脱光,称心地说:“这就对了,下次乖点。”
桃秀将泪往肚里吞……
佘胖子正在桃秀身上快活,门突然开了,刺眼的灯光将一丝不挂的两个人完全暴露在来人面前。木伢带着几个警察闯了进来。一个警察厉声吼道:“起来,把衣穿上。”又用手指着身边的木伢说,“这位先生告你俩通奸,跟我们走一趟。”
被带出花花世界的大门,桃秀看见木伢和表姐站在一起,正望着她一步步地走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