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人赏江山文】一篇精心构思的小说(八一) ——读绝品小说《马背上的部落》
富有夫妻韵味的生活场景的描写,在小说中有多次,都是采用了艺术化的处理,写出了美。
对性的描写,是不少小说无法回避的,怎样写出美和纯洁,作者的处理是值得品味借鉴的。小说开篇写老五和春花的床上生活,有对话,对话含蓄而不庸俗下流;有心理描写,同样写得委婉含蓄。写两人的性动作和性语言,小说更为含蓄:动作描写是老五“一翻身,重重压到她身上。”语言描写是“死人,轻点,楼下兄弟竖着耳朵哩。”仅此而已,点到为止。然后是景物描写:“月儿徜徉树梢上,山风戏弄的林子,闹出呢呢喃喃的碎语声。”这哪里是景物描写?分明就是描写老五和春花的床上生活。这里对性生活的描写,处理是很有分寸的,采用的是点到为止和侧面处理的方式,写出的是一种和谐,一种幸福,一种美,而不是淫秽;也写出了情感的美,人性的美,生活的美。同时,这里的场景描写,从又一个角度表现了普通成年人的幸福生活的又一个内涵,和谐的夫妻生活也是幸福生活的一种构成元素,小说对这个内容的描写,在很好地为表现期盼和平安宁的幸福生活这一主题服务。
小说中还有对老五和春花身体接触的细节描写,同样写出的是一种情感的美,人性的美,一种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之情。
小说结尾的景物描写,勾画了一幅感人的图景,金沙江畔运输连那高高飘扬的旗子,火红的木棉花,那漫山遍野的红杜鹃,以红为主色调,把春花老五等人融入红军集体后的心情、精神风貌艺术地表现了出来,同时,这组景物也具有象征意义,象征着红军队伍的美好前景,象征着中国老百姓的美好未来。
这篇小说的细节描写,丰富了小说的内容,让小说具有了浓郁的生活民俗特征,读后能丰富读者的民俗风情知识;很好地表现了小说的主题,让小说主题故事化、场景化、生活化,让小说主题内涵丰富而深刻。同时,也让小说人物形象生动起来。
五、精心刻画的人物形象
小说的主人公有三个——春花、老五、赵大金,这三人紧扣马帮队伍。三人的身份不同,春花是曾经的官太太,而且有着强大势力的丈夫家族背景,所以丈夫死后,她能很快开起古道店子。老五,是三省马帮中赫赫有名的人物;赵大金也是背景势力不弱的人物。照理说,他们的生活应该不艰难,事实是,他们都很快就失去了生路,最后不得不参加了红军队伍。所以,作者塑造这样三个有社会势力背景的人物,比描写普通的山民或者猎人,更能表现当时社会动乱的程度,更能表现那个社会普通百姓生活的痛苦和艰难,更能表现他们对于和平安宁生活的期盼,更能表现改变那个社会对于老百姓的重要性和迫切性。他们最后参加红军队伍,一方面表现了生路的艰难,一方面又衬托出红军队伍才是真正的爱民救民队伍。人物为表现主题服务,小说刻画的这三个人物,很好地起到了这个作用。
就性格特点而言,这三个人物具有鲜明的个性。
春花是作者着力描写的一个人物,她泼辣、刚烈、不惧死,从她对待赵大金痴心妄想、胡作非为的行为中可以看出,她的勇敢还表现在随老五去土司,跟着红军队伍打国军,最后加入红军队伍等故事情节中。
作为女性,小说更多地描写了她的柔情,对心爱男人的那份深情,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床上话语的描写,有对老五的叮嘱,写出了她的忧虑,写出了她对老五的爱,写出了对这份爱的珍视,写出了她对幸福生活的向往。这类叮嘱语言,在小说中反复出现,很好地强化了春花的这种柔情。描写床上生活进行时,也写了她对老五动作的提醒,写出了一个女性的体贴、对他人感受的顾及。马帮队伍准备出发,写春花端着篮子去分发物品——糯米团和熏干肉,更让我们看到了她博大的情怀,对老五爱,对他的兄弟们也充满着深厚的友情。此刻,她是一个女人,更像一个大家庭中的女主人。小说还有一个镜头我们无法忘记,她给老五装烟,看着老五吸烟的样子,把她的柔情写得像夏天的凉水一样清爽,像春天的花一样迷人,把她所有的心思和希望都写了出来。当老五在与国军的战斗中受伤,春花不顾生死冲了上去,这不仅是勇敢,更是一个爱得深的女人的真情表现。
老五,是马帮的头,是方圆三省响当当的人物。小说借助他身上的疤痕,以及疤痕来历故事的叙述,写出了他的勇敢,写出了他为了马帮生存而表现出来的狠。
小说更多的是表现他的智慧。比如,在遇到眼镜队伍时,他的“低头”,这是为了不必要的冲突,为了不给自己和马帮兄弟带来无畏的伤害和牺牲,这种能伸能缩的大丈夫行为,是对他江湖智慧的很好表现。小说写了他听赵大金讲述昆明那边的情况后的做法,进一步表现了他的智慧,他立刻给雇主去信,得到了雇主的谅解,又维护了自己马帮的信誉;当战争气氛越来越紧张时,他果断地把雇主的货物运到土司仓库保管,并告知雇主任务失败,不收任何的佣金。当赵大金被抢,老五没有不问不理,首先意识到马帮是一个整体,明白赵大金的遭遇将会是他的遭遇,这种危机意识和团结意识,写出了他的长远眼光。当拦不住赵大金时,他毫不犹豫地骑马冲了上去,这不仅是勇敢的表现,更是团结马帮队伍的表现。与眼镜的红军队伍一起打垮那国军之后,老五果断决定帮助红军渡河,愿意成为红军队伍的马帮,最后加入红军队伍,这些表现了老五的远见,对自身出路的清醒认识。
小说把老五的柔情也写得很感人。文章写他和春花一起的生活细节,是对其柔情的有力表现;反复写他的生活打算,特别是希望和春花到昆明去开一家货站,安静地生活的愿望,写出了他对生活的热爱,对和平安宁生活的期盼。柔情和期盼,丰富了老五的形象特点,让其形象更丰满和真实感人。
赵大金是作者描写的又一个马帮头子,作者写他时,写出了他与老五完全不同的个性。他同样有胆量,不怕死,但是与老五比,显得莽撞而又愚蠢,当老五看到形势不对,让他也想法把雇主的货物先藏起来时,他不相信,结果被国民党军队抢劫了,这是愚蠢的表现;当遇到抢他东西的国民党军队,就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如果不是眼镜的红军队伍到来,他只有死路一条,他的行为差点葬送了自己的马帮和老五的马帮队伍,这是莽撞和愚蠢的共同表现。获救幸存下来之后,他们加入红军队伍的目的也只是成为红军的马脚子混日子,而不是想成为一员红军战士。可春花和老五却逐渐接受了“帮穷人打天下”的道理,表现出了他们比赵大金对社会的更为清醒的认识,对出路的更为理性的认识。
小说通过三个人的人生遭遇的叙述描写,到参加红军队伍的结局表现,从人物命运的角度很好地表现了小说的主题。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马背上的部落》确实是阿泥的村落精心构思的一篇小说,小说不仅能带给我们阅读的思索美感,同时也能给我们的写作带来很好的启迪。
2019/7/20
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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