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凤山之恋(小说) ——不是故事的故事之五
半年过去了,就在两人的关系逐渐明朗的时候,彼此之间的有些缺点和不足也都显现出来,感情的事情有时很敏感,两人有时会为小小的事情而闹矛盾,但是静下心来,过几天也就想通了,也和好如初。也许是他们离的太远,常常是好几天,甚至要半个多月才能见一回面,交流不是太多,常常就是以写信为主,有些话有些事不能及时沟通,所以造成许多误会,峰和玉都很烦恼,当时也没办法调动工作,只能那样了。最后一次说不明道不清的误会,让两人的关系蒙上了一层阴影,这也是最后导致峰和玉分手的主要原因了。
峰一连几天没有接到玉的来信和电话,自己写的信也不回,打的电话对方也不接,峰弄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但是由于那一段时间是他们最忙的时候,因此也就没有顾上去小镇看玉,只是接连写了好几封信给玉,但始终没有回信。
这时峰坐不住了,在一个下午,匆匆赶到小镇去看玉。到了小镇,玉还是那样,只是对峰爱理不理的,峰有点生气,问玉为什么,玉对峰说:“你自己干的事情自己知道,不要问我。”
峰说:“我干了什么事情惹你生气,你总是要讲清楚,我才好给你解释,咱们都快要成一家人了,有什么话你不能说。”
玉说:“你脚踩两只船,除了我,你还有一个女朋友对不对。”
峰说:“哪有这回事,玉你不要乱说。”
玉说:“我亲眼所见,不会认错。”说完就赶峰走,说峰要是不走,她走,峰没办法只好离开了小镇。
回到城里,峰越想越摸不着头脑。几天后,玉来了一封信,问峰想清楚没有,如果记不清了,她可以给峰提示,问峰几月几号干什么。峰细细想来想去,奥,那几天刚好有一个邻县的女同学来他们小城培训,小城里的同学那几天都抽出时间来陪远方的同学玩。那天他刚好有时间,就陪女同学吃了一顿饭,晚上和另一个女同学陪着去舞厅玩了一会。那个年代就像现在满街都是酒吧、网吧一样,到处是舞厅,晚上大家都喜欢去舞厅跳跳舞、唱唱歌,喝喝酒,峰也带玉去了好几次。峰记得,那天他们在舞厅喝了几杯啤酒,他陪女同学跳了几支舞,他也给同学讲了自己和玉的事情,并邀请同学到时来参加他们的婚礼,为此,女同学特意和他碰了一杯酒。是不是这事让玉生这么大的气,峰觉得玉太那个了,不知道吃哪门子醋。
峰于是又去了小镇,专门向玉解释这件事,玉还是不听,她说:“那天,我专门去看你,结果到了你们单位,你们单位的人说你早就和一个漂亮的女孩亲亲热热的走了,我以为那是你们单位的人开玩笑骗我。于是我到你住的地方找你,等了一下午还没有看见你,只好去找我的同学,晚上同学和她男朋友陪我去舞厅玩,一进门就看见你和一个漂亮的女孩抱的紧紧的跳舞,你们笑的脸上都开了花。跳完舞,你们两还喝了交杯酒,不是女朋友是什么?那天晚上,差点气死我了,要不是我同学和她男朋友在场,我当时就打你一顿。”
峰再三向玉解释,玉流着泪,说峰一直在骗自己,明明有女朋友,还在欺骗她的感情,说峰脚踩两只船,是不是在耍她,要不看谁玩过谁。峰当时就生气了,相信不相信由玉,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说完扭头就离开了小镇,留下还在流泪的玉。
几天过去了,峰觉得玉可能已经消气了,于是买了玉最爱吃的水果和一只漂亮的发卡去小镇看玉。在小镇玉的宿舍没有看见玉,问单位上的人,说玉和几个朋友一起去河边玩了,于是峰匆匆赶到和玉经常去的河边找玉。远远就看见玉那清秀的身姿和乌黑亮丽的长发,赤足站在水里和一个男的向另一边的几个同伴泼水玩,嘻嘻哈哈的打闹声远远就可以听见。峰想玉今天的精神不错,见到自己一定会高兴的。等峰快走到玉的旁边时,忽然玉的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差点坐在水中,旁边那个男的伸手拉住玉的手,玉才没有滑倒。峰吓了一跳,连忙跑上去准备拉玉上岸,但玉已经扶着那个男的肩膀上岸了,在岸上,那个男的并没有松手,还是紧紧拉住玉的手,嘻嘻哈哈对玉说你的手好柔软,握着好舒服。峰听见这话,有点生气,这个男的怎么这样,于是走到跟前一看,认识,和玉是一个单位的。峰曾经听玉说过,他也追过玉,但玉没有答应,那个男的不死心,还是经常来找玉,玉常常躲着他,今天怎么两人走到一起了。
峰很生气,走到玉的跟前,一把拽过玉回身就走。玉一看是峰,没有开口,耷拉着脸跟峰回到了宿舍。
回到宿舍,峰一屁股做到玉的床边,什么话也不想说,气呼呼的拿起一本书哗哗的翻起来。玉也没有开口,只是倒了一杯水自顾自的喝起来,这让峰愈加生气,自己这么远来看她,怎么这个态度。
冷场了半天,峰也静下心来,掏出给玉买的发卡,走到玉身边,轻轻抚着玉的长发,说带上试试,看漂亮不。玉扭着头还是不说话,峰说怎么还生气了,小心把肚子气大了。
玉没好气的说:“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怎么不去陪你的新女朋友,来我这里干嘛?”
峰说:“你就是我的女朋友,我不看你那看谁去?你真是一个醋罐子,那真是我远处的女同学,要不我打电话叫她过来给你介绍。”
玉说:“劳驾不起,是不是你女朋友我管不着,你想脚踩两只船我也没办法,大不了我在找一个,看谁玩过谁。”
一听这话,峰生气了,“那刚才你和xx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你不理会他了,现在怎么走的这么近。”
“那是我同事,他们来找我玩,为人处世考虑,我也不能赶他们走。”
两人为这吵了半夜,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峰就坐车早早走了。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有了隔阂,一见面常常就为峰女同学的事情玉动不动就吵几句,这似乎成了峰对不起她的一个把柄了,为此就连在凤山他们称之为私人乐园的地方,也很少去了。这让峰感到很苦恼,最后在峰的努力下,玉最终相信这是一个误会,她也把自己和峰快要订婚的事情告诉了那个同事。看来两人的关系表面上又恢复了以前的状态,峰也带玉回自己的老家见了自己的父母,父母也基本认可了自己的准儿媳,峰也去拜访了玉的父母,玉的父母对峰也很满意。
就这样,平平安安的过了一个多月,两人也常常逛逛商场,商议着买什么东西来布置房间等等。但是以前的事还是压在两人的心间,并没有消失,一天峰听去玉单位办事的同事回来说,经常有一个男的找玉聊天,在玉的宿舍一坐就是好半天,看样子挺亲热的。这话让峰心中的无名之火又燃起,他气冲冲的去小镇找玉,果不然在玉的房间里,有几个烟蒂,峰是不抽烟的,玉的房间里从来没有这样的事,而且玉的桌上还摆了一件峰从来没有见过的工艺品。
峰问玉这是怎么回事,是谁买的,玉没好气的说:“你管不着,我们现在还没有成婚,我的事你少管,我又不是你的奴隶,我想和谁来往是我的事,我不是说过看谁玩过谁。如果嫌我不好,你找你的相好的女同学去,”
这下,峰不愿意了,说:“我对你一片真心,你怎么这样对我,你这不是伤人心吗?”说玩一把推开玉摔门而去。
从那天起,峰再也没有给玉写过信,也不打电话,常常一下班独自来到凤山小平台,坐在银杏树下喝闷酒,他静下心仔细的考虑了自己和玉现在的情形,两人的关系今后如何发展,想的自己的头疼,看来两人已经走到了尽头,为了彼此少伤害一点还是分手为好。但一想到要分手,峰的心就像火燎一般,火辣辣的痛,忍不住流下了男儿泪。
几天后,玉来找峰,峰便和玉又向凤山小平台走去,往日都是峰牵着玉的小手上山,而今天,峰一人走在前面,玉远远的跟在峰后面。进了小树林,平台还是那样的,只不过青草已经枯萎,更没有星星点点的小野花,银杏树上只有三五片枯叶将坠未坠,干枯的树枝上一只小鸟依旧叽叽喳喳的吵嚷。峰坐在树下,玉犹豫了一会也坐在旁边,往日,峰的手早就伸过去搂住了玉,但今天他没有,只是默默的看着山脚下熙熙攘攘忙忙忙碌碌的人流,和远处黑黝黝的群山。玉伸手握住了峰的手,那双柔软、纤细的小手冷冰冰的,没一点温度。
过了半响,峰下定决心对玉说:“我们不要彼此伤害对方了,我和女同学的事早就给你说明了,你现在还是不依不饶的,看来我们的关系已经走到尽头了,要不我们分手吧!”
一听到这话,玉愣住了,慢慢的,泪水涌出眼眶,一把攥住峰的手大声的问:“为什么要和我分手?我不同意,我两好好的为什么要分手。”
峰说:“我们真的不合适,原因你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我们没有缘分,还是分手吧,好合好散。”
“我相信你和女同学没关系,我常常说这事因为我害怕失去你,我是真心和你好,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和单位的xx没关系,我是为了气你才那样做的,对不起了,我们不要分手。”玉拉着峰的手哭着说。
“相信不相信现在没关系了,我实在是累了,我玩不过你,现在分手对谁来说都好。”说完这话,峰硬下心来挣开玉的手,回身便扔下玉,独自穿过树林向山下走去,身后传来玉伤心的哭声,让峰忍不住想回身说一声“我们和好吧”,但是一想有些事,峰的眼泪也一涌而出,但他没有拭去,牙一咬,下山了。
四
峰在凤山和对我说到这里,声音不由的哽咽起来,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什么,我知道我现在最好是让他自己把话说完,这样他的心情就会好起来。我端起纸杯一口喝干了杯中酒,苦苦的涩涩的辣心。
等了半响,峰也端起杯子和我一样一口喝干。峰说:“我现在都不清楚,我当时的决定是否正确,有时我会反过来想,我真的错怪了玉,伤害了她吗?那次在外地,我真想好好问问她,但是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再问也没意思了,我和她是有缘无分罢了,现在两人都有了家庭,有了自己的生活,还是保持现在这个样子最好。”
我问他:“你们再次见面以后再联系没有?”
峰说:“我们有时通通电话,有时在QQ上聊聊天,说说对生活的的看法等等,有时在路上偶然碰上也说几句话,除此之外就是这次她生病了,今天我和妻子去医院看她,再没有交往,也就是好朋友而已。”
我笑着说:“现在流行什么死灰复燃、再续前缘等等,你们没有发生其他关系吧?”
“不可能,现在都有家庭,而且自己的老公老婆对自己都好,现在家庭是最重要的,我们不能做对不起家人的事来,而且你也知道我的为人,能做那样的事吗?”
那夜,我和峰一直在凤山待了半夜,一瓶酒喝完,喝的醉醺醺的才相扶着下山。
几天后,我听说玉去外地做手术回家了,便和妻子去看望,玉的精神和面貌看起来已经基本恢复了,听他老公讲玉的病幸亏发现的早,及时治疗,现在基本康复了,在静养一段时间就和以前一样了。
晚上,在登凤山时,我把这件喜事告诉了峰,峰脸上一扫往日的忧伤,攥着我要下山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