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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画柜(中篇小说)


作者:翟妍 童生,573.78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8047发表时间:2019-09-25 10:17:14
摘要:别人的故事是怎样开始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故事该从一个画柜子的张凤存讲起。

【流年】画柜(中篇小说)
   柜子的四脚刻成葫芦状,柜面分成四扇,四扇都打了双边黄框,黄框的拐角做成万字结。中间两扇开门,门中间是一竖橕,上面的锁扣是钨铁的,锁着一把小锁头。柜底对应四扇的是四个抽屉,抽屉上的拉手是木刻的圆钮。柜子整体漆了褐红,四扇都画了画。第一扇上画的是两只鸳鸯,一只的头倚在另一只的脖子上,另一只扭头看,目光温柔,几条嫩嫩的柳枝从上面垂下,叶子鹅黄。第二扇上画的是一条鲤鱼,游动在两朵荷花之间,一朵花近,一朵花远,鲤鱼的尾巴泛起浪花,把近的那朵荷花荡得摇晃,向远处那朵荷花游去。第三扇上画着的是两只大雁,比翼齐飞,下面是一片浩渺的秋水,芦荻苍苍,被风吹向一边倾斜。第四扇上画着一树老梅,上面白雪皑皑,点点红花在雪中绽放,梅枝上站着两只白头翁。看着画,我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了。我一边流着泪,一边摸着柜子,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手指一寸一寸划过,像划过张凤存的身体一样怜惜。油漆滑腻紧致,仿佛人的皮肤,却没有一点点皮肤的温暖,透着冷冷的凉。我打开门,探头往里头瞧,柜子里有一股新鲜榆木的甜香,里面空空荡荡。我爬进去,柜子的大小正好能躺下我,我躺着,让眼泪像霍林河水一样肆意流淌。哦,如果我死了,就用这柜子做棺吧。
   张凤存走了,再也没回来。
   开始那段时间,偶尔还会有人提起他。没过多久,生产队解体,榆村人分到了土地,就都忙了。只有他娘见了人就说,分了地,凤存怕是也该回来了。又过了很久,再也没有人提起他了,只有我爹抿上几口酒,还会提到他,骂。最后又总会落到我身上,说他和娘要是死了,谁来照顾我。我爹不知道,现在我一点都不想什么张凤存王凤存狗凤存的了。
   躺在柜子里那天,我是想死的。后来我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的屋子明晃晃的,到处都摆满了柜子,柜子上画了各种各样的画,这是张凤存画的吧?喔,他走了,看看他画的柜子吧,我低着头,弯着腰,在一副副画上摸着,像摸着张凤存的脸。我从一朵花瓣摸起,然后是花叶、花枝,摸完了,再去摸鲤鱼、摸小鸟、摸小孩,摸着摸着,好像有什么拽着我的手跟着画上的笔道道走,走着走着,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心里一下子亮堂了,我打眼一看就知道一副画应该从什么地方起笔,什么地方收笔,也知道了什么样画应该用什么颜色——摸到后来,一个柜子的门忽然开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姑娘冲我咯咯地笑着,说,你来啦,快进来吧。那姑娘很美,是榆村再也找不出来的美人,手里还拿着一支画笔。我问,你谁啊,我怎么没见过啊?你怎么认识我?她说,傻样,你不认识我啦,我就是你啊。我说,你还说我傻,你比我还傻,你是你,我是我,我怎么能是你呢?她说,我是你的前生啊,我来渡你啊。我说渡?你也会划船?她把画笔往我手里一放,说,对啊,拿着吧。我接过画笔,说,怪不得的,这些柜都是你画的啊!她说,对啊,是你画的啊。我还愣在那里,她一把扯过我,说,进来吧,我一个趔趄,醒了。
   醒来之后,我就不想死了,我爬出来,再看张凤存给我的柜子,就看出画上的许多毛病来了,比如那鱼,画得死了,眼睛一点活气都没有,看着的方向跟游动的方向别扭。再比如那大雁,羽毛的形态跟芦荻的方向不对劲儿,正在飞的大雁的羽毛是不会被风吹起来的,还比如——反正从第二天起,我就画柜了。我把小船划过河,也不锁,往棵树上一栓就走了。一开始我不在榆村画,也不在嘎罕诺尔镇画,我去别的地方,去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我也不计较钱多钱少,不给钱供我吃顿饭也行。我的心里空落落的,我没法呆在船上,没法呆在家里,只有不停地走,不停画柜时,才能填满我心里的空,画的时候,我又觉得和张凤存是在一起的,我的手就是他的手,我画就是他画。画一个并蒂莲花,画一个百年好合,画一个鸳鸯戏水,画一个比翼双飞——一边画我一边还想,只要不停地画下去,总有一天,会碰见也画柜子的张凤存,除非他不再画了。我画啊画啊,把我的心,把我的泪,把我的相思都画完了,我就不难受了,我的心也不空了。我画得比张凤存用心,比他还好,我不用像他那样,相上老半天,我只要用手摸一下柜子,眼前就出现一幅画了,我就开始画了。其实我也不是画,我只是把柜子上原来应有的画给描上去罢了。我想,能活多久,我就画多久,画柜子,成了我的命。后来我画痴了,就不再想张凤存了,我的眼里,我的心里,都是柜子,各种各样的柜子,各种各样的画。所以当我爹提到张凤存的时候,我心里已经不再想他了。
   我也从来不觉得画柜子的手不能画棺,画一个海马潮云,画一个犀牛望月,画一个脚踩莲花,画一个金童玉女——后来我爹死时,是我画的棺,张凤存他娘死时,也是我画的棺。
   再提起张凤存,是我给胡三乐儿子画柜的时候。
  
   杂木板板花柜子
   柜子是杨树柳树板板拼成的,样式简单,品相差。板与板之间结合不严实,里外透光,全靠画匠用腻子补。
   柜子赭石色,分两层,柜门两扇对开。门上画梅、兰、竹、菊,遮了柜子的俗。
  
   胡三乐请到我时,愣了,半天,他才嘿嘿笑着,说,缘分啊。那啥,这太那啥了哈,有纪念的那啥哈。胡三乐说,他儿子要结婚了,他想按着农村的风俗,无论如何也要给他儿子画个柜。虽然现在的年轻人不稀罕这玩意了,但他却说什么都要画,胡三乐说,我结婚那会儿,没捞着画柜,小犊子不喜欢,我还喜欢呢。用不用不说,画了,我看着,高兴,就像当初我结婚时画了柜一样。
   改革开放之后,胡三乐进城了,用今天的话说是第一批农民工。在城里挣到钱了,却说什么都不在城里,回柳屯。说,根儿在这儿呢。再说了,当年那么穷,村里人都知道,现在富了,不回来,村里人谁知道?现在的我画柜,闭着眼睛都不会画错一片树叶。所以一边画,我一边看他说话。也许是看见我了,胡三乐显得特别兴奋,有显摆的意思。说着说着,胡三乐就提起了张凤存。
   胡三乐说,张凤存刚到城里那阵子,整天手里端着那封信满大街找耿秀兰,城里那么大,他上哪儿找?就是一个区,也老大了。楼挨着楼,房挨着房,一个楼上就有好几十户窗,张凤存又没长翅膀,也不能飞起来挨家窗口往里看是不?别说不好找,就是他从耿秀兰家楼下走过,耿秀兰看见他了,他都看不见人家。可是他不死心,先是挨个学校找,不是说上大学了吗?他就天天去大学校门口等,凡是大学,他都去。后来都等出经验了,一大清早,学校一开门,他就站在校门口,像老师考勤似的,挨个清点进校园的学生。因为大清早学生都是陆陆续续的来,不像放学的时候,哄的一声出来了,还成帮结队的,看不清。学校都找完了,没有,他就又找工厂,还是用找学校的方法,可是,城里多少工厂啊?上哪儿找啊?这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啊?别说大海,就是咱这霍林河落根针,你捞捞看!
   好在张凤存会画柜子,走哪儿画哪儿,挣口饭吃不成问题。一开始没地方住,睡车站、睡医院、甚至连火葬场都睡过,差点没叫人当成尸首给烧了,醒过来时,又差点没把火化工给吓死。后来,手里攒下点闲钱,觉得再不能得哪儿睡哪儿了。于是就在一个胡同里租下一个小偏厦子。
   张凤存在城里一边画柜,一边找耿秀兰。胡三乐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还是一动。这情形,多么相似啊,我在到处画柜找张凤存,他在到处画柜找耿秀兰。命运似乎给我俩一人画了一个怪圈,可是他的圈儿和我的圈儿却没有交集。
   张凤存的房东是个女的,卖菜。见他画啥像啥,出去卖菜的时候还特意在三轮车上立一块纸壳,上写:画柜。张凤存特感激,回家早,就把菜炒好,等女人一回来,就喊,大姐,咱俩整两口。
   女人胖,男人相,单身。原来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现在不但一个人吃饱了,还有给做饭的,所以,张凤存喊她整两口,她说,整两口就整两口,闲着也是闲着。女人给张凤存揽活,张凤存也帮她卖菜,画柜子的主家如果有喜事要操办,张凤存就把卖菜的介绍去。
   没找到耿秀兰,画柜子的手艺也越来越不景气。城里的柜子花样翻新,要啥有啥,人也越来越不稀罕他画的了,都两个月没交房租了。女人给他联系了画棺的活儿,张凤存说,大姐,我干啥都行,就是不能画棺,这事说来话长。女人说,没事,话长咱慢慢唠,今天我整两个菜,从你住进来都是你侍候我,今天我侍候侍候你,整上了,咱再唠。
   菜炒好了,俩人就整上了,整上了,张凤存就唠开了,把地主崽子、住监狱、耿秀兰什么什么全都说了,说得女人哭哭啼啼的,说张凤存,原来你也是个苦命的人啊。张凤存说,我命虽苦,可是这些年来却感到了甜,多亏大姐照顾,要不冻死饿死谁知道呢?没人再画柜了,我也要走了。女人说,你还算说了句良心话,还知道姐对你好,可姐为什么对你好你知道吗?姐不也是女人吗?女人有的,姐也有啊!有句话不是说,只要眼一并,全是刘晓庆吗?张凤存说,姐,我比你小。女人说,你都四十岁的人了还小?张凤存还想说点啥,女人摇摇晃晃下地,把柜子一掀,掏出一个手绢包,在张凤存眼前晃晃,说,你猜,这是啥?张凤存摇头,说,不知道。
   女人又上炕,靠张凤存坐下,把手绢包慢慢打开,往张凤存眼前一放,手一摩挲,钞票摆成了扇型,张凤存从没见过那么多钱,问,这是干啥?女人说,这就是你这些年的房租,姐一个子儿都没舍得花。说着,往张凤存肩膀上一靠说,咱姐俩要是总这样靠着,你就再不用交房租了。
   张凤存就不再画柜子了,和女人卖菜,就遇到胡三乐了。胡三乐讲到这里的时候,我想起那段时间正是城里各式各样的柜子都卖到嘎罕诺尔镇的时候,榆村人和嘎罕诺尔镇的人看城里来的柜子好,都把自己的旧柜子扔掉,换成城里来的。我舍不得这些柜子,捡回来,那上面的画有我画的,还有张凤存画的。当这些柜子都摆在我屋里时,我恍恍惚惚觉得这情形似曾相识。
   张凤存和卖菜女人并不幸福,女人动不动就拿话压他,什么吃软饭的,什么没有老娘哪有你今天,什么关起门来看看,哪一样不是老娘的?你有什么?你就有那么一根光棍!于是三天两头的,就去胡三乐家,跟胡三乐整一瓶二锅头,边整边扯在老家的那点事。
   有一回,就扯到了耿秀兰。张凤存说,我就搞不明白,为啥这么多年就再也没见到她呢?她要是不想见我,当初为啥给我写那封信呢?胡三乐说,凤存啊,你真不知道为啥?张凤存摇头,说,真不知道。胡三乐说,你他妈真傻!那封信是我写的,写完我就跑到嘎罕诺尔镇寄了。张凤存说,嘿嘿,喝多了吧,瞎说了吧?胡三乐笑了,说,没,没喝多,孙子才喝多了呢!我看你就要跟小哑巴结婚了,就想逗逗你,让你跟她办那事时想着耿秀兰,嘿嘿,其实是为你好,谁知道你却一个心眼跑去找人家了,可惜了了,可惜了那个小哑巴了啊,等你一辈子。张凤存说,编,继续编,这些年编慌的本领长了啊,没缝啊。胡三乐照他胸口怼两下,说,真他妈让人笑话,连个小哑巴都没看上我。我可没编,你要是不信,把信掏出来看看,看看上面的邮戳,到底是城里的,还是嘎罕诺尔镇的?嘿嘿,没有了吧,这么多年早就扔了吧?飞喽,什么都没有喽,叫大风刮没喽。张凤存也嘿嘿笑了一下,端起酒杯闷了,闷完从身上掏啊掏啊,掏了半天,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信封来,往桌子上重重一拍,说,操,看!两个老男人头对头看桌子上的信封,看了半天,也没看清上面的邮戳,那邮戳早就磨没了,连牛皮纸信封都快要磨透亮了。张凤存用打火机把信封点燃,信封已经太薄,呼啦一下就烧没了,张凤存呵呵呵呵地乐了,说,飞喽,什么都没有喽,叫大风刮没喽。乐着乐着,嚎啕大哭起来,胡三乐也跟着哭,张凤存再没回卖菜女人的家。
  
   土坯板板泥柜子
   做柜前需先脱泥坯,黄泥加稻草,坯脱好,阴干。干透后,贴墙垒,垒到一定高度,用葵花杆帘子做樘板,做好,再垒,再放葵花杆帘子。如此反复,想要几层垒几层,最上面封顶,还用葵花杆,抹一层泥巴。泥巴干透,里外糊上花布或布头,没有这些,用牛皮纸,报纸。
   柜门拉根铁丝,穿一布帘,布帘在铁丝上滑动,拉开开门,拉上关门。布帘上若有花花草草,山水人物,就更像柜子了。当然,也有急性子的,把头拱进帘子里找东西,并不拉帘子。
   柜子糊的纸上,也有涂鸦,大多都是小孩子的作品。
   祖辈初闯关东,茅檐草舍,多用此柜。
  
   粽子飘香的端午,我家热闹了起来。村里来人了,城里来人了,省里也来人了。我的屋子,从来都没有这么光彩过,村里早就派人来把屋子收拾过了,漏雨的瓦换了新的,院墙的豁口也用水泥给抹上了,倒塌的苞米仓子,猪圈棚子,鸡舍,狗窝,都重新盖起来,井井有条。破旧的大门换上了铁的,牛车、压水井也都给修理好了,一帮人进进出出,扛着长枪短炮样的照相机,这里照一张,那里照一张,谁见了谁跟我合影,有个女的一会给我换上一套衣服,一会又给换上一套。许多小伙子还把堆在屋里的柜子都摆到了院子里,小心翼翼轻拿轻放的样子像柜子里装着鸡蛋。我穿着新衣裳,像一个待嫁的新娘,把那些柜子从头挨个又看了看,我看的时候、摸柜子的时候,那些长枪短炮都对着我闪。铮亮的小轿车大轿车从门口排出去老远,四邻八乡的人都赶来了。锣鼓队穿着制服,唢呐队光着膀子,他们吹吹打打地把柜子抬上了车,今天不是我出嫁,是我的柜子出嫁。拉着柜子的车一动,后面所有的车都跟着动,最前头的车上有一个人,穿着浑身都是兜的马甲,扛着摄像机,脸冲着车队录像。我坐在车里,往后看,后面跟着浩浩荡荡一大帮人,像赶集。
   车队绕着嘎罕诺尔镇走了一圈,最后拐进嘎罕诺尔镇政府旁边一个青砖红瓦的院子里停下来。人们七手八脚往下抬柜子,迎进正屋,那里早已搭好了台子,柜子一进去就端端正正摆了上去。
   屋子里还有很多柜子,柜子面前都立着牌子,讲述着柜子的故事。我一口柜子一口柜子看,还真有几个是我没见过的。
   一阵浓烟滚滚,所有的人都用手堵耳朵,原来是放鞭炮了。一块蒙着红绸的木匾,被人抬着挂在了门楣上。一个男人站在门前对着麦克讲话,摄像机围了一圈,男人讲完了,所有的人都拍手,拍完了,一个女人上来,男人和女人一边一个,把蒙着的红绸扯下来,木匾上的字亮出来,写着: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基地。
   刚才讲话的男人拉着我的手,站在牌匾下,女人给我一个红本本,我打开一看,里面有我的照片,照片下写:卢草,中国画柜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讲话的男人叫我抬起头来,我就抬了,一圈相机就又对着我闪,我望了眼嘎罕诺尔镇的天空,又望了眼人群,这一望,看见了张凤存。他头发蓬乱,面容苍老,目光空洞,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半个多世纪的光阴一刹而过,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人们看我流泪,一个劲儿地拍巴掌,嘴大张着,都在动,拍巴掌我听不见,我却从他们嘴唇的动作上,看见了张凤存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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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以画柜为明线给我们娓娓道来的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让人心生感慨。实则挖掘了民间艺人手艺是如何传承的,艺人有什么经历,是一帆风顺还是万般磨难,光鲜的背后有着怎样的承载,小说中得以一一展现。小说用第一人称的叙事方式,以主人公卢草的口吻,从榆村的一个画柜子的张凤存讲起,说不尽的心酸,说不尽的磨难,也有说不尽的甜蜜,更是阐释了民间艺术的根本来源——艺术在生活中,艺术在人民中。画柜是一种古老的民间职业,画柜人,一代代相传,各有各的故事。画柜这门手艺,代代打磨与传承,成了闪闪发光的民间艺术瑰宝。作者把故事置放于两段时代背景里,即土地下户前和土地下户后。民间艺人的境遇是不一样的。之前是偷偷摸摸的,被视为毒草,投机倒把者;之后视为艺术的繁荣,民间艺术的传承人。小说成功地塑造了两个人物:哑巴卢草、张凤存。张凤存是一个自学成才的民间画师,对爱情的偏激渴望发展到“痴”,导致忘了初心和本真。卢草的单纯,执拗,有着对美好的向往和和对爱情的追求,最终她成了中国画柜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偶然与必然是相依存的,不会孤立存在。诗意的语言讲述着沧桑和厚重传说,中间插叙画柜的描述使得小说叙事转承富有特色,叙事始终充满了画面感,可以说是一个画面连接一个画面推进的,像看电影,栩栩如生。同时,小说通过讲故事的形式讴歌了民间艺人的不凡经历以及不为人知的酸甜苦辣人生。作者讲故事是自由的,有一股“狠”劲,同时又是柔软的,美好的,总是在黑暗的隧道里让读者看到远处那盏灯。小说是优秀的,可以说是用中国语言讲中国故事的范本。作家翟妍的小说创作更是验证了作家的词汇只能在生活里才有、作家的优秀作品只能来源于生活的道理。经典佳作,倾情推荐阅读!【编辑:山地731828829】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1909260011】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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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山地731828829        2019-09-25 10:27:41
  细腻生动的描写,跌宕起伏的人生,直达人心。
   厚重,大手笔,佳作!
2 楼        文友:山地731828829        2019-09-25 10:30:40
  字里行间的灵动、灵气,扑面而来。
   读完,小哑巴卢草、张凤存存在记忆里了。
   一直喜欢读翟妍的作品,谢谢!
3 楼        文友:永远红梅        2019-09-25 23:46:46
  很吸引人的小说,读后感人至深!人物刻画栩栩如生,小说语言质朴、自然,小说情节跌宕起伏,人物内心表现的淋漓尽致。如同看一部电影般精彩!欣赏佳作,赞!
永远红梅
4 楼        文友:逝水流年        2019-09-28 14:45:43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赐稿流年,期待再次来稿,顺祝创作愉快!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5 楼        文友:菁茵        2019-09-29 11:07:20
  引人入胜,非常喜欢~~
心若草木,向阳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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