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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疫区的来信(第二十一封信)


作者:钉子 举人,3901.5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481发表时间:2010-01-25 14:51:33


   “一个人偶尔不喜欢自己一次也没有什么,按你的说法,这未必不是在为国家工作——我现在在想,一个人,他不幸染上了神经病,他未必不是在为国家工作,他神经未必不是为国家神经。”我又说出了烟子的话。
   “对,我不喜欢自己未必不是在为国家不喜欢自己,”柠柯站起来,捡起了桌子上的一把剪子,很认真地去剪蜡烛上的一截烛芯,她的声音已褪得淡淡的,如此放松,“我现在就是在为国家剪下这段烛芯……可是我怎么觉得,你这样说,像是要说我是一个神经,莫非,对于你,单独的一个人,我也会是不正常吗?”提问时她扭着身子转过半张脸来面对着我,那全是单纯的、清白的,与她在说的似乎毫无关联。我注意到,她身上这件鹅黄色的衣服已经旧了,袖口明显的磨损。
   “你这件衣服很好看,尤其颜色适合你。”
   “不是为了说一句话,你也会注意到我的衣服了……你为什么突然说它!……”她猛地转身过来,手掌下意识地捏住了袖口,脸涨红到脖子。“我住在这里的时间已经很久了,舅舅倒没有什么,舅妈有时就会说一些闲话——你知道,我同他们几乎就不认识,——从几个情人那里收到的钱我全都交给了她,但她还是……你知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员,又许久没有工作了。”她放低了一些声音,但也是坦然说完了这些。
   “怪我粗心。我最近也是眼睛不得闲……明天我让人给你送几匹布帛去,你喜欢什么花色?”
   “我可不要!——像是我就是来讨似的。”
   “你不要这样说。这本是我应该做的。我们是情人。”
   “我丢到你的脸啦?……算啦,我不这样说。我要的,是你给我的,我很情愿要。你给我送来吧,一个姑娘没有新衣服穿真是可怕的折磨。”
   我起身走过去,抓起她的一只手来,很想把它放在脸上、放在胸口,一时感到的是一种真正的心疼——对她,一个小小的、可爱的姑娘,——一个国家的官员,想到这又要感到奇特,更古怪:“我真可以这样做吗?”这个广大无比的国家最能消解我们对自己的信心,无论感官的、情感的,还是理智的。
   “你敢摸我!”她低着头,轻声说。似乎怕惊动了什么。
   “请你原谅,我是情不自禁。”我道歉,没有松手。
   “情不自禁?对于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城堡主,可算不上是一个好的理由。”
   “好吧,那我是故意的。”
   “为什么呢?”她抬头来,火辣辣地追问。
   “因为把你的手握住,让我心旷神怡,而且头脑里条理清晰。”
   柠柯先看着我们握在一起的手,然后又看着我,脖颈上的红渐渐消褪,最后全部退回到了原先那两朵娇嫩的脸腮上,她的脸上、眼里,所有的就是柔情,比之窗外的春夜还更恬适宜人;我不禁遐想开来,她是否真在喜欢着我呢,这一刻?然而我开口说起话来:“我还想再追问一句——既然你已经不喜欢了,那么我就让你把所有的不喜欢都一次不喜欢完掉,以免以后你还要不喜欢,——你给他写信那个人,肯定算是兵部的高级官员了吧?”
   “你总是把我当作是别一个人了……”我放开她的手,她往后退了两步。“他同我一样,离高级官员差得远啦。倘若严格来说,我们根本连官也算不上,甚至都不是吏,而只是役……不过,官、吏、役的差别我相信你区分不来,就是我自己也没有完全弄明白,其中的许多内容又是我不能对你说的,但你也无需知道它们,你相信我:要调派一支军队来剿灭城门下那几个野蛮人,我们很容易就能做到。”
   “难道国家的一支军队是随便一个什么官员都可以调动的吗?”
   “当然不是。调动国家的一支军队,这样的事当然是一定得经过高级官员之手的,而且还不是一个,至少十几个。可你就不明白吗,剿灭攻打这个城堡的野蛮人这本是国家的意志,所以,他——其实是我——调派这支军队是通过国家的意志来完成的。作为单个的人,即使是怎样的高级官员,这件事是谁也不能违抗的。具体的操作过程说起来繁杂啰嗦,而且又是我不能多说,那么,我就给你这样一个描述吧:这个国家每天都会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一些人来做,他们无论如何也做不过来,所以对于大部分的事情他们只能当它们不存在。我如果想要他们做其中的某一件事,我就会把与它相关的物件放到某个地方去,让他们必然看到它,再不能当它不存在——往你的城堡调派军队这件事,现在他们不仅看见了,而且命令早已经发出来,军队都已经上路了。所以我才会这样肯定地来告诉你,要让你放心。”
   “国家给你的休假到什么时候结束呢?”最后这句我认为自己是随口问出来的。
   但柠柯显然不这样认为,她敏感了:“你不是急着想赶我走吧?为什么我说了半个晚上,你却要问这样幼稚的问题?国家好意好心地建议我来——如你所说的——‘休假’,这体现的是国家对我们,一个为其工作的普普通通的人的关爱,至于最终来不来那当然是由我个人决定,回不回去、什么时候回去当然也是由得我自己——这么大一个国家总不会无聊到要来限制、强迫一个人吧——当我想回去的那天,我自然是会回去的。”
  
   信任,大多时候是种直觉。我相信了柠柯,虽然她的话于我几乎等同于平日所听到的关于国家那些的传闻,也就是说,我并不完全相信她的话的内容,而且就没有完全理解,但我对她确实有一种信任——所以,看来它确实只能是直觉,我都不知道自己信任着什么。也许因为她曾那样满是柔情地看我们两个纠缠在一起的手,也许因为她袖子上的磨损……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生出了柔情,确实是件可怕的事。这超出了对一个美丽异性的殷勤,这是否完全是盲目呢?我不能肯定,反正有时候我会为此而不快。她暗示的另一件事我始终未能确定,也不觉得有必要确定。
   这天我见到杞实时夜已经深了。她红着眼睛,脸色苍白,却又时常泛起一阵红,这表明她情绪不稳定;她要求明天出城去见她父亲。
   对于她的要求,我这样回答:“杞实,我知道从小到大我让你不快的时候不会少,但我从来没有勉强过你,去还是留,我同样不会勉强你,我愿意你自己来做决定,但你决定之前我想告诉你三点:第一,我不愿意你去;第二,你这一去多半就再也不会回来了;第三,你去不去对于整件事情不会有任何改变。”
   “至少我一去,那个说法就不成立了……”她软软地靠在一个角落里,似乎刻意要身处在光线之外,声音也是软软的——是不想承担任何选择的表示,还是表现出自己甘做牺牲的勉强?
   “倘若只是个说法,要重新找一个并非什么难事,何况还有九天时间……还有两件事情,刚才我犹豫着要不要说,现在我想还是说出来吧:第四,我希望你不要听信某些不相干的人的话。在平日、在平静闲适的日子里,这些东西可以算作是调剂、是要求、是曲折的交流,或者是别的什么对我们的生活会增加一点小趣味、一点小波折的东西,但目前这种时候,我希望你不要三心二意,我希望你只听信我一个人的。危机当然是所有人的危机,只要还在这个城堡里面,谁也免不了,但担当只应该有一个人来担当,只有这样才能专注,才足够有力;第五,你去肯定比留在这里——更安全一些!”
   “你知道我从不想去的!……无论如何!”
   “我当然知道。否则,我就不会说我不愿意你去了。”
   “我只听信你一个人的。但我要你勉强我——至少在这一次。”这话没有引起任何甜蜜,我仿佛看见她咬开了一个青核桃壳,嘴唇被染成青褐色,涩得发抖。她依旧软软地依靠在她的墙上,她为什么不来依靠我,我又为什么不能把她拉过来,来依靠我,我们相互依靠?说这样的话她也根本不看我,为什么呢?我手里拿着凶器让她害怕,或者她为自己害羞?我想,我们永远不能相互了解,我们只能艰难地相互爱着。
   “我已经勉强了。”
   “你没有。我要真正的、毫无搀杂的。”
   “我不能。”
   “我一定。”
   “好吧……我不允许你去,绝对不允许。”
   我们的话说得毫无力气。
  
   从21日开始,我把几个将军一一找来谈话,先是亶鲥;我想了好久才决定最先同他说。他与野鵏在几个将军中占有优势,虽非名誉上,却更坚实。但野鵏是否多知道一些呢?我曾直言问过柠柯,她一听我的话就火了,噌地跳起来,“你把我当作什么人啦!”她大声质问,几乎像是受了伤。“他连我是个什么人都不知道。你也不可以对他说我。”
   我说:“我找你来是因为有两件要紧事情必须要亲口对你说,首先是我得知,最近你部下有几个人私交频繁,散步一些可疑的消息,多半还想阴谋叛乱。”说到这我特意停下来,让亶鲥有机会连声说他有失职之罪,这些他一点也不知道。他并不慌乱,说他尽快会把一切调查清楚。我接着说:“亶鲥将军,关于这一点你无需自责,这种事情本身不是你所能控制的,甚至都不应责怪参与此事的那些人,处在我们城堡目前的情况之下,这样的反应也属正常。关键是,他们肯定已经受到了别有用心的鼓惑,被人利用了,他们的行事最终不会对我们这个城堡、对他们自己有任何益处——在此,我要把一个多半会让你觉得不可思议的消息透露给你,我自己也是不久前才得知的。我说他们被人利用了,那么他们会是被谁利用了呢?不是对我们含有仇恨的其它城堡,也不是趁乱想谋取权势的野心家,而是我们的国家。我得到的最新的消息是:我们国家的每一个城堡的每一个部门都有国家官员的存在。据说国家最初的意愿本是想要每个城堡的任何一个职位都由国家的官员担任,但这一点显然是不可能做得到的,因此只能退而求其次,保证每个城堡组织中有一定国家官员的比例。比如说,像我们城堡的几个将军中就应该有那么两三个是国家的官员——不过呢,这一点我是不准备相信的。我看不出我们城堡的几个将军有任何可疑之处,我对你们的生平事迹、为人品行,甚至一言一行,都一清二楚,我完全相信你们。但你们手下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校、尉就有些显得很可疑了。现在,基于我已经掌握的事实,我可以确定在他们之中确实有国家官员的存在,而其他骚动的人多半就是受到了他们的鼓惑。那么,国家这样行事会有什么目的呢?据说这样做的理由是基于‘局部不能伤害整体’的原则,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集体利益大于个人利益’。具体的说,就是我们城堡内部凝聚的程度超过了国家整体的凝聚程度,在整个国家范围之内显得不协调。在我们自己,一般说来,我们认为我们这个城堡组织的各个部门,甚至于每个个人之间,相互合作越密切、彼此关系越融洽对我们就越有利,但国家不是这样看。具体是因为什么,其中蕴含有什么道理,我们不可能明白。当然啦,国家的行事一向莫测高深,我们从来不能猜度清楚,而且根本不应该猜度。但像我与你这样关系密切的人,就是你知我知,私下谈谈当然也没什么不可以。我之所以要对你说这些,不是要让你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首先是因为,这多半是我们不可能做得到的,国家的行事如果这样容易被我们弄懂,恐怕国家不成其为国家了,而且我们也拿不准这样做是否会得罪了国家,国家的喜怒无常你是清楚的;另外是,这样做对我们意义不大,因为即使把一切都弄清楚了,我们又能把他们怎么样呢?我们总不能把他们杀了,或者从城堡组织中把他们剔除去吧?我对你说这些,第一是要你对此先有个心理准备,在事到临头时不至于太过于慌乱,虽然未必能够有所作为,但至少心中有数;还有是,希望你在尽可能的情况下,把这个消息传播给为你所信任的部下——你同部下谈话最好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以半官方半私下的方式,尽量保持只是两个人说,做到死无对证,而你的部下同样又可以向他们的部下如此传递这个消息。应对这个事件,看来这是目前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对于国家我们当然不能搞对抗,但就目前的情势来说,也总不能坐等其成,我们也必须要行动起来尽量消除国家的这种显然是建立在误解的情况做出来的过激的对我们极为不利的事情。另外我还要说的是,我们城堡目前的情况你当然很清楚,可说是形势危迫,特别是假如我们的南门也受到攻击的话,所以,为了防患于未然,我不得不对一些事情预先做出安排:首先是,倘若我有什么不测,我要把这个城堡,包括我的家人,第一个托付给你……”听到这里,亶鲥终于可以有话要说,他站起来摇摆着手连声说不,其它的话,他显得一时说不出来。我制止了他,请他坐下,“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之所以是把城堡托付给你而不是别人,那是因为我和父亲都认为你是几个将军中最堪当重任的人——而目前这种情势当然也是军人最堪当重任——野鵏是精细过头难于取信于人,而禺骐是自我控制能力太差,燧蚺和卜獳又太年轻,别的人也各有缺点。还有另一种可能是:我,包括我的家人,也许将不得不离开这个城堡,若是这样的话,我仍然希望由你来行使城堡主的职权……”亶鲥再次站起来,“大人!你不应该这样想、这样说。这种事从未发生过,我们也绝不会容许它发生。”“你先听我说。我现在只是做假设,先做出最坏的打算不会是什么坏事,就我们城堡目前的情况,即使戠垚也对南门进攻起来,数十日我们总还是可以应付的,而在十数日之间多半国家的援军就已经来到了——你也许又要觉得疑惑了,既然国家有心鼓动我们城堡的人反对城堡组织,它还会给我们调派援兵来吗?这并不矛盾,你当然想得到,我们国家这么大的一个组织,虽然每个部门每个官员都严格地按照国家组织的章程来行事,可部门与部门之间对具体的某个事件所采取的行动却完全可能显得相互抵触——就是我们这个城堡这样规模的组织,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对于国家来说,我们城堡目前的情况具有双重性,一方面是野蛮人在进攻我们的城堡,也就是说不仅是我们城堡也是我们国家的安全受到了危害,国家对此不应该坐视不理;另一方面它又觉得我们城堡这个局部伤害了整体,它想要在一定的程度内引起我们的组织混乱,于是它暗中鼓动分化我们内部的团结。这两件事情多半是碰巧凑在了一起,它们是有国家不同的两个部门分别负责的,两个部门的官员都是按照章程办事,且不说他们不可能相互了解彼此所做出了的事情,即使了解,他们也不会接受彼此的影响,每个部门只会按照自己的原则办事。但不管怎样说,这一点很清楚:我们这个城堡作为我们这个国家的局部肯定是出了问题了。这是我们必须要反思的,等这场战争过去以后我们必须着手来做这件事。而我之所以说我可能被迫离开城堡,就是因为这可能符合国家的意愿,也许正是我和父亲,还有杞实的存在,才让国家认为我们城堡这个局部伤害了国家的整体,我们一离开,国家对此的顾虑也就消除了……当然这件事情很复杂,目前为止大部分我们还只是猜测。比如说伤害了国家的整体的这个局部吧,多半并非是单单我们一个城堡,而是整个西部,或者是西部的几个城堡。比如说是我们城堡和戠垚的城堡,我父亲和戠垚的兄弟之约再加上我和杞实的婚约,它们是否就会给国家造成了一种错觉呢?何以戠垚会如此突然决然地要与我们为难,他是否是受到了国家的威胁才这样做的呢,或者至少是受到了煽动?另外我们也不能排除他只是要做一个样子,演一场戏给国家看看,以消除它的疑虑。我有可靠的消息知道,戠垚在出兵前收到了国家的一份公文,而且它与我们城堡有关。有一种说法相信你也有所耳闻,说是野蛮人也是受国家的驱使……不过,这纯粹是传闻,多半是无稽之谈。你需要私下传达给你的部下的主要还是,国家有意分化我们城堡内部的团结和国家将向我们城堡调派军队这两件事。为了避免他们把它们也当作是传闻,这两个消息的来源有必要稍稍向他们透露:你也许还记得三年前我曾有过一个特别的情人,我对她很是着迷,这曾让好些人震惊、大为不解,甚至要公开反对。因为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毕竟她才在我们城堡呆了短短一个夏天,——其实她是个国家的官员,而且是一个高级官员。她就是上述两个消息的来源。国家能如此迅速地给我们城堡调派军队,当然也是得益于她的暗中斡旋——你当然知道这件事有多不容易发生——她为我们城堡做了这许多,除了我与她曾有的感情之外,在一定程度内简直可以说是,我有恩于她。你可以想得到,以国家官员的脾气——一种我们看来绝对的情绪化——以他们那样特殊的地位、傲慢的性格,他们当然不愿意有任何债务背在身上,一有机会是一定要尽量偿报清爽的;而且,他们还更担心自己的行事受到掣肘,以至于要影响他们为国家所做的工作。据说,这是他们最不可忍受的事。”
   同几个将军的谈话还算顺利,就是同样的话说过了几遍之后自己会觉得厌烦,不过因为越说越熟悉,就越像是照本宣科,所以说起来也没有发生太多困难。同野鵏的谈话稍稍有些不同,我没有太多说国家将派援兵来这件事,因为我有一种猜测是,柠柯来给我说那些话是他的一手策划。我仅仅暗示了烟子的存在。把烟子这样说出来,不仅是惭愧,我感到很难过。一方面像是暴露了烟子,或者根本是我自己的一些什么。另一方面我发觉,我可以说的人,竟是如此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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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自己的情人居然是政府的官员,这大出我的意料之外。这不管她是出于怎样的目地,都让我感觉非常别扭。作者的想象力非常丰富,分析起来井井有条!欣赏!【编辑:幻新】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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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幻新        2010-01-25 14:52:35
  自己的情人居然是政府的官员,这大出我的意料之外。这不管她是出于怎样的目地,都让我感觉非常别扭。作者的想象力非常丰富,分析起来井井有条!欣赏!
生活给了我源泉,我在生活里歌唱
2 楼        文友:钉子        2010-01-25 17:24:20
  说实话,连我都意外。但若是柠柯不是一个国家的官员,我觉得她的出现就没有完全的必要了。她是小说中唯一一个真正出现的国家官员,但仍有一种猜测她未必是,而我倾向于她就是——当然对烟子也有两次暗示是的可能,但我倾向于她不是——在我的想象里,柠柯的官员身份应该是世袭的,也就是说她没有为了得到它付出过努力,这有点类似于她的舅舅,国家说她有一个舅舅,她就有了一个舅舅。我对权力的产生一直感到非常困惑,为何一个人随便说一句,几亿人就一定遵从,那会不会几亿人都突然不遵从了呢?在我看来,两者一样古怪,但前者是现实。这篇小说中的所有官员,以及与官员相关的所有东西经常会很不合情理,我不知道是否权力原本就是扭曲的,还是因为我对权力的厌恶导致的扭曲的观察。
想象是小说最大的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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