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向西,遇见爱(电影文学剧本·家园)
苏沐阳:(平静地)以后再说吧。
枝枝:老苏,真心话,我觉得杜阿姨人不错。
苏沐阳:(回头瞪了枝枝一眼)又来。
枝枝:(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笑着打开了车窗,对着车窗外大声地)我喜欢她,如果她做我妈妈,我120个愿意。
苏沐阳:这闺女,疯了。
说话间,苏沐阳的眉宇间也有了笑意……
NO.57
连霍高速甘谷县段。日/内
出租车打着转向灯,向甘谷县的方向驶去。
苏沐阳:(嗫嚅地)他们怎么下高速了?
枝枝:老苏,不要说话,你看看距离他们越来越了,跟丢了看你怎么办?
苏沐阳:(信心满满地)丢不了,我怕太近,被你杜阿姨发现。
枝枝:(诙谐地)行呀!老苏,你不去做刑侦,太屈才了。
苏沐阳:贫嘴。
车厢里传出爷俩开心的笑声……
NO.58
甘谷县城区道路。日/外
出租车和君威别克在道路上行驶,两辆车始终保持在60米的范围……
NO.59
省道沿安姚段。日/外
一块安远镇距离2公里的大牌子竖立在路边,两辆车疾驰而过……
NO.60
省道沿安姚段。日/外
前面的出租车打着右转的方向灯,苏沐阳驾着车紧跟其后……
NO.61
安远镇乡村公路。日/内
出租车左转,路标标牌上赫然指向何家坪,黑色的君威别克不紧不慢行驶,距离也慢慢地拉大。
NO.62
安远镇何家坪大象山山路。日/内
安远镇,大象山独立,群山连亘,苍翠峭拔,云遮雾绕。何家坪的山路上,路道颠簸崎岖,上下高低起伏。
枝枝:(催促地)老苏,你倒是开快点,咋越来越慢了?
苏沐阳:(笃定地)闺女,往山里去的车很少,这样我们很容易暴露,我开慢点,就是要前面的出租车拉开距离,放心吧,跟丢不了。
枝枝:(好奇地)老苏,你说杜阿姨往这个穷山沟来,会有几个意思?
苏沐阳:(嗫嚅地)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枝枝:(漫不经心地)就知道你不知道,还作家呢?真不知道你那些小说中的情节都从哪里来?拜托你能不能脑补下,杜阿姨情绪波动很大,会不会在这穷山沟里,住着她以往故人啥的,比如情人之类。
枝枝的话,一下勾起了苏沐阳的某根神经,脑海里蹦出一段文字。
【闪回】墨色小妆:(qq信息)男生的家在甘肃,也是一个贫穷的山区,男生是个孤儿。
【闪回结束】苏沐阳:(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不会这么巧吧?
枝枝:(诧异地)什么这么巧?
苏沐阳:(赶紧否认地)没……没什么。
枝枝:老苏,我怎么发现你遇到杜阿姨以后,变得越来越神神叨叨。
苏沐阳没有说话,一边开车,一边陷入了沉思……
NO.63
何家坪附近一座大山梁附近。日/外
山梁的后面,几排人家散落在山洼里,出租车过了山梁,顺着一条小路向右拐,走大概500米的位置,前面一座年久失修的木桥挡住了去路,出租车戛然而止,杜晓婷从车上走了下来。
出租车调了一个头,稳当地停在路边……
NO.64
何家坪小路。日/内
苏沐阳驾驶着轿车迈过山梁,远远看见出租车停在路边,杜晓婷独自一个人向村庄走去。
苏沐阳:什么情况?
枝枝:老苏,管它什么情况,开过去再说。
苏沐阳:(指了指)闺女,前面那座桥过不去,所以他们不得不停下来,我们也就不开过去了,过了山梁我们就停在路边,我先过去打听下那个出租司机,你看可以吗?
枝枝:我看行,别被杜阿姨发现了不好。
苏沐阳把车停在了路边。
苏沐阳:闺女,你坐在车里不要乱动,我现在就过去。
枝枝:(挥了挥手)别管我,你快去吧。
苏沐阳下了车,冲着前面停滞的出租车一路小跑。
NO.65
出租车前。日/外
云层低沉,在山间处翻滚,一场山雨欲来。
苏沐阳气喘吁吁跑到出租车前,伸手敲了敲驾驶室的窗户玻璃,车窗缓缓地落了下来。
出租司机满脸警惕地看着苏沐阳。
苏沐阳:不好意思,我不是打车,我想问一问,刚才坐你车的女士哪里去了?
出租司机:(疑惑地)你是……?
苏沐阳:我是她一个朋友,她独自一个人出来,我有点不放心,所以就跟了过来。
出租司机:(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山村)她下了车直奔何家村去了,前面是一座危桥,过不去,让我在这里等她,她说顶多耽搁一个小时,还说不会让我吃亏,同意给我加钱。
苏沐阳:(感激地)谢谢!
说完,冲着庄子的方向追了过去……
NO.66
何家坪何家村村。日/外
山村中间的大路上,一群村民齐刷刷地站在那里,村民的对面,孤零零地站着杜晓婷一人。
苏沐阳在距离杜晓婷50米的位置停了下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村民的眼中燃烧着怒火,可以看出他们不欢迎杜晓婷的到来。
杜晓婷:(哭诉地)我知道,你们恨我,恨我害死了何青泽,请你们相信我,当时发生的一切,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提前知道的话,我一定会阻止他做这样的傻事。
村民甲:(愤怒地)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村民乙:(悲咽地)是呀!青泽已经死了,现在你说你不知道,谁信呐。
杜晓婷:(悲痛地)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可是一切都晚了,今天我就是来赎罪,我这里有一张一百万的支票。(在包里翻找,拿出一张支票)我知道是你们当初抚养了何青泽,你们对何青泽有养育之恩,也对何青泽寄予很高的厚望,可是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这点钱,算是我替何青泽报答你们。
村民丙:(鄙夷地)收起你的臭钱,你的钱能买回青泽一条命吗?
村民丙的呼声,立刻得到了群民的响应,大家纷纷齐声呐喊:你是个害人精;收起你的臭钱;还青泽的命来……
村民甲似乎在村民中有些威望,他竖了一下胳膊,嘈杂的人群中顿时安静下来。
一位鹤发白须的老者,拄着拐杖站在那里。村民甲对老者很尊敬,微微躬着身子面对老者。
村民甲:(和颜悦色地)族长,这个主意您来拿。
白胡子族长:(颤巍巍地)我们祖祖辈辈生长在这里,我们看重的不是钱,既然青泽没了,你这些钱还有什么用?能换回青泽的命吗?(雪白的胡须在风中不停地飘动,手中的拐杖在地上使劲地顿了顿)
村民甲:听到了吗?族长已经发话,赶快收起你的臭钱。
人群一齐跟着附和:收起你的臭钱;你是害死青泽的凶手;还青泽的命来……
愤怒的咒骂声中,杜晓婷浑身不停地颤栗,眼中欲哭无泪,最终,双腿缓缓地跪在地上……
愤怒的人群,看见杜晓婷跪在了地上,逐渐安静了下来。
杜晓婷:(诚挚地)乡亲们,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是来赎罪的,我把这些年挣的钱,拿出一半投资在何家坪,就是要办一个马铃薯加工基地,我会请一个专业的管理团队来经营,这个基地所有股份是我们村上的每一个人,这是青泽的梦想,我一定要实现它。
村民乙:(痛斥地)你的每一份钱,都沾满了青泽的鲜血,我们不领你的情。
杜晓婷:我知道,你们恨我,何青泽毕业后为什么留在上海,他就是要创出一番天地,然后回来报效家乡,报恩众相亲。
白胡子族长:不管你怎么说,你都换不回青泽的命,念你跟青泽好一场的情份上,我劝你还是赶快走吧。
杜晓婷:(缓缓地)老爷爷,您是族长,何青泽一定很敬重你,这可是青泽对相亲们的一番心意呀!而且,在我来之前的前一天,我已经安排律师,跟何家坪村委会签订了投资意向,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前期投资的五千万,现在应该已经到账了。
白胡子族长:(悲凉地)收回你的好心,我们不需要你的怜悯,我们要的是活生生的青泽。
村民丁:(厌恶地)族长说的对,不要在这里假称好人,我们不欢迎你,滚!
滚,我们何家坪不欢迎你。快滚!恶毒的女人!……人群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一计闪电划过,照亮了整个苍穹,紧接着一声沉闷的惊雷,震得地动山摇,紧接着,喧闹的人群霎时间安静下来。
白胡子族长:(拿起拐杖,展臂向天)青泽,是你在显灵吗?老天爷都替你报不平。老天呀!你睁睁眼吧,是这个女人让青泽白白葬送了一条性命。
村民甲: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要惩罚这个恶毒的女人。老天爷,劈死这个女人,为青泽解了这口怨气。
劈死她,劈死这个歹毒的女人……人群中的咒骂声此起彼伏。
突然,人群中冲出几个村妇,从篮子里拿出鸡蛋和菜叶,对准杜晓婷劈头盖脸的扔了过来。
鸡蛋在杜晓婷的脸上和秀发间开了花,身上横七竖八地挂着菜叶,蛋液粘着菜叶,牢牢地盯在杜晓婷白皙的脸庞。杜晓婷也不躲闪,闭上眼睛任由村妇投掷鸡蛋和菜叶。
苏沐阳疯了一样冲了过来,护住杜晓婷,挡住了所有的鸡蛋和菜叶。
苏沐阳:(怒喝地)你们这么一大帮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知不知道害臊?
冷不丁冒出一个苏沐阳,人群中顿时安静下来。
杜晓婷微微睁开了眼睛,发现是苏沐阳,先是惊讶,随之愤怒,猛地推了苏沐阳一把,苏沐阳猝不及防,重重地摔在地上。
杜晓婷:(狂吼地)谁让你过来的?我的事不要你管,你那么爱管闲事吗?你给我走。
苏沐阳:我看不惯他们欺负你。
杜晓婷:(歇斯底里地)你看不惯?你算老几?请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我的事不用你管,请你现在,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
村民甲:(意味深长地笑)我终于搞清了,不会为了这个小白脸,逼死了青泽吧!
苏沐阳:(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闭上你的臭嘴,在这之前,根本不认识这个她。
村民甲:装,接着装,你说你不认识她,你会为了一个陌生女人挺身而出?乡亲们,你们信吗?
不信……人群中异口同声地回答。
苏沐阳:我看不惯你们欺负一个女人。
村民甲:(不屑地)乡亲们,就是这对奸夫淫妇害死了青泽,你们说怎么办?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人群中发出一阵怒吼,村民们冲了上来,苏沐阳死死地护住杜晓婷,拳脚像雨点一样落在他们的身上……
又一计闪电过后,一场大雨酣然而至,村民鸟兽般散去……
NO.67
何家坪何家村。日/外
【特写】闪电夹杂着震耳欲聋的雷声,豆大的雨点,从空中砸下……
苏沐阳与杜晓婷跌坐在泥泞的地上……
NO.68
何家坪何家村。日/外
杜晓婷的额头上破了一道小口,雨水伴随着鲜血,正潺潺往外流……
苏沐阳掏出一些纸巾按在了杜晓婷的额头上,杜晓婷挣扎地把纸巾扔掉,从地上站了身来。
杜晓婷:这下你满意了吧!
苏沐阳: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想替何青泽还债。可是,你想过没有,村民从小看着何青泽长大成人,这份感情岂是钱可以解决的?
杜晓婷:(诧异地)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是谁?
苏沐阳:一缕晨光。
杜晓婷:是你……?
苏沐阳:是的,我就是一路陪你聊天的一缕晨光。
杜晓婷:(昂天长笑地)没想到,这世界原来这么小,苏沐阳,一缕晨光,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苏沐阳:(脱下衬衣,披在杜晓婷身上)雨,越下越大,小心着凉。
杜晓婷:不需要你的怜悯。(随手把衬衣丢在了地上)没想到,我一路像个傻子一样给人讲故事,而这个人就在我身边,我竟浑然不知,让你看足了笑话,(苦笑地)很可惜这个笑话一点不好笑。(泪水夺眶而出)
苏沐阳:(解释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在来的路上才知道。
杜晓婷:(伤心地)你故意也罢,不知道也罢,我们之间的租赁关系到此结束了,回到宾馆我就把滴滴平台的帐结了。
说完,杜晓婷转身向前大步走去,刚走了几步远,眼前一片空白,重重地摔在泥泞地上……
NO.69
何家坪何家村,村间土路。日/外
苏沐阳驮着杜晓婷在大雨中艰难地行走……
NO.70
何家坪危桥前。日/外
出租司机看见苏沐阳背着一个人,从危桥上缓缓地走了过来,忙撑上雨伞,火急火燎地从车子里钻出来。
出租司机:这咋回事呀?
苏沐阳:(冷冷地)没什么,你回吧,她不坐你的车了,我的车在后面。
出租司机:这不行,她可是说好让我等她的。
苏沐阳:(从口袋了掏出两百块钱递了过去)这总行了吧。
出租司机:(讪讪地)看看,这都什么事呀!
出租司机接过钱,撑着雨伞回到车里,点火,挂挡,一脚油门,车轮在原地疯狂地打转,溅起一片泥浆……
NO.71
医院病房。暮/内
杜晓婷微闭双眼,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正在打点滴,从昏倒到现在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苏沐阳和枝枝坐在病床前,病房里一片宁静……
问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