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桃之夭夭(电影文学剧本)
苏以默:(惊魂未定地)好吧。
苏以默把手中的竹篙交到朱逸晨的手中,朱逸晨有模有样地划了起来。
NO.062小溪上。日/外
苏以默安静地坐在竹筏尾部,朱逸晨的筏舟的技巧已经娴熟起来。
溪水清澈见底,有鱼儿三五成群在水中游动,看着水底的鱼儿,苏以默有些走神。
【闪回】苏以默家客厅,鱼缸里的两条银龙,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闪回结束】朱逸晨转过头看了苏以默一眼,脸上阴晴不定。
朱逸晨:怎么啦?你看起来好像不开心。
苏以默微笑看了看朱逸晨,没有说话。
朱逸晨放下手中的竹篙,冲着苏以默的位置走了过来。
朱逸晨:咱们今天也效仿下苏东坡,纵一苇之所如好了。
苏以默还是没有说话,朱逸晨大大方方与苏以默并排而坐,任由竹筏顺流而下。
朱逸晨:(蛊惑地)其实,每个人都有故事,老故事过后是新故事,放开点,既然出来了,何必拘束于过往之中呢。
苏以默:(神使鬼差地)你有故事吗?
朱逸晨:(坏坏地笑)我的傻苏总,今年我都四十了,自然是有的。你要是想听,我说给你。
朱逸晨又恢复了以往的放荡不羁。
苏以默:(意味深长地)有故事,哪还有你摆不平的?
朱逸晨:(深沉地苦笑)苏总,太高估我了。
夕阳落在朱逸晨的脸上,朱逸晨的五官柔和起来,眉眼间染上一层淡淡的惆怅。
朱逸晨:我可以吸烟吗?
苏以默点了点头。
香烟点燃,夹在朱逸晨的指间,思绪随着烟雾缭绕。
朱逸晨:(低沉地)我曾经有个相处八年的女友,我把她当做天使,有她的地方,我看不到自己。我以为我们会十指相扣走到最后,可是……
苏以默:(好奇地)怎么?她离开你了。
朱逸晨:没有,是我离开了她。
苏以默诧异地看了看朱逸晨。
朱逸晨:她很好,即便我们热恋中,我们之间也没有突破最后那道防线,我们都期待最美好的东西留在新婚之夜发生,那时候,她中有我我中有她,我们水乳交融,成为世界上最最亲密的两个人。
朱逸晨的话题,让苏以默有些无所适从,故意低下了头。
朱逸晨很平淡,目光只停留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有看苏以默。
朱逸晨:(吸了一口香烟)我们结婚五年,我离开了她,选择净身出户。所有人都指责我是负心汉,连父母都指着我的鼻尖骂。
苏以默:(抬起头)她有外遇了?
朱逸晨:(淡淡地)怎么可能,结婚以后我一直把她捧在手心里,她的眼中也只有我,又怎么会背叛?
苏以默:那莫非你……
朱逸晨:我很爱她。
苏以默:那,你们之间……
朱逸晨:(难以启齿地)我……们之间无法结合,她……她有障碍,新婚之夜成了我一生中最糟糕的回忆,五年中,我们尝试各种办法,最后得到的都是痛苦,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朱逸晨看了苏以默一眼)你会鄙视我吗?
苏以默没有回答,气氛略显沉闷。
一只竹筏与之相邻,竹筏上有儿童调皮跌入水中,溅起水花落在苏以默的长裙上。
苏以默忍不住惊呼,缓解刚才的尴尬。
NO.063宾馆。夜/内
苏以默穿着薄薄的睡衣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墙壁极不隔音,有女子嗤嗤地娇笑,夹杂着男子含混不清的声调,还有忽高忽低的喘息声……
苏以默皱了皱眉,打开了电视,故意把音量调高。
NO.064房间外。晨/内
苏以默拉着行李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刚经过隔壁,房门悠然打开,桃心头和大波浪手挽手走了出来。
桃心头表情极不自然,略显尴尬想挣脱大波浪的手。
大波浪:(娇嗔地)怕什么。
桃心头:(尴尬地)早。
苏以默:(礼帽地)早。
大波浪:(眼神火辣地盯着桃心头,催促地)我们快走吧,不然那个导游又该啰嗦了。
桃心头拉着大波浪快步走在前面。
大波浪一边走,一边身子往桃心头身上蹭。
NO.065停车场。晨/外
朱逸晨站在大巴车门前,冲着宾馆的方向张望。
见苏以默走来,殷勤地迎上去。
朱逸晨:早。
苏以默:还是你早。
朱逸晨:我帮你把行李箱放在大巴车的行李箱里。
苏以默点了点头。
朱逸晨拉着苏以默的行李走向了大巴车的行李箱前,弯腰把行李箱放了进去。
门前,苏以默登上了大巴车。
NO.066大巴车上。晨/内
大巴车在柏油马路上快速的行驶。以默和朱逸晨并排而坐,朱逸晨的脖子上挂着数码相机。
朱逸晨:昨晚休息咋样?
苏以默:很好呀!
朱逸晨取下脖子上的数码相机。
朱逸晨:昨天给你照了几张照片,要不要欣赏下?
苏以默:(诧异地)给我?(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朱逸晨:不好意思,趁你不注意偷拍的。
朱逸晨打开相机,在相机里寻找。
朱逸晨:摄影技术不是很好,凑乎着看。(把相机举在苏以默的面前)
粉墙黛瓦之间,竹林小径之下,小溪边瀑布旁,一张张苏以默的玉照在相机里翻动,自然之下的苏以默更加成熟而又知性。
苏以默偷看了朱逸晨一眼,眼神里一抹异样的亮光闪动……(淡出)
NO.067皖南某风景区。日/外
山水间,峭峰侧立,红褐色的岩石裸露在阳光之下。
旅游团,在导游方舒桐的带领下,成员们个个兴趣盎然。
桃心头:(鼓噪地)那里有片桃林。
大家望去,果然一大片粉红的桃花,在郁郁葱葱的山水间,特别的显眼。
大波浪:导游,我们可以那片桃树林吗?
方舒桐:当然可以,不过不能耽搁太久。
桃心头:没问题,我们去去就回。
方舒桐:好吧。
桃心头牵着大波浪的手,带头向桃林去了,其他人跟在他们的后面。
NO.068桃树林。日/外
山坳里,一片桃林,桃花正灼灼盛开。
桃林中花瓣飞舞,恍若人间仙境。
桃树下,有人在肆无忌惮的接吻,旁若无人,他们就是桃心头和大波浪。
苏以默脸色绯红,赶紧收回目光,扶着桃枝竟然呕吐起来。
朱逸晨:(轻描淡写地笑)不会这么矫情吧,烟火男女而已。
苏以默有点恍惚,敷衍地冲着朱逸晨笑了笑,然后向桃林深处走去。
朱逸晨:这般良辰美景,岂能独处?
苏以默:(感叹地把双手伸向天空)真是人间仙境呀!
朱逸晨恰到好处地按动数码相机的快门,苏以默一张张倩影在镜头里定格。
朱逸晨:(朗诵地)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朱逸晨的声音极富有磁性,苏以默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朱逸晨:以默,靠近那枝桃花,给你来张特写。
由原来称呼“苏总”,到现在的“以默”,让苏以默还是有些诧异,不过还是顺从地站在那枝桃花前。
朱逸晨:(不失时机地陶侃)以默,我这样称呼你不介意吧?
苏以默:(嫣然一笑地)称呼而已。
朱逸晨:那我就放心了。
说话间,朱逸晨调整焦距,慢慢地向苏以默靠近,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头中的苏以默。突然,朱逸晨放下了手中的数码相机,深邃的眼光渐渐温和起来。
朱逸晨没有停下脚步,苏以默已经可以觉察到他的呼吸。
苏以默不由向后退了一步,朱逸晨闪了闪眼睛,脸上的神色愈发温和。
苏以默:(神使鬼差地)你还爱她吗?
朱逸晨:(温柔地笑了笑)曾经拿生命一样爱过,不过都过去了,我想重新开始。
苏以默:你为了那个不爱她,你,你……
朱逸晨:(直视苏以默,眼睛里像有团火)知道你想表达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或许有多重因素。廊桥遗梦中的男女主角,有爱才有了那个,总要先喜欢吧。
苏以默:(疑惑地)你喜欢我?
朱逸晨:对,从我第一面看到你,就开始喜欢了。
苏以默微微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她倚在桃树上像被试了定身法一动不动。
NO.069桃林深处。日/外
桃花繁茂处,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桃枝下的朱逸晨和苏以默,不失时机的按下手中的快门,一张张朱逸晨俯身欲与苏以默接吻的画面,在镜头里一一定格。然后阴险地离去……(淡出)
NO.070桃树下。日/外
桃林深处,朱逸晨的脸庞越来越近,在苏以默的眼眸里逐渐放大。
一片桃花的花瓣调皮地飘落下来,轻轻地落在苏以默的脸上,苏以默微微振动了一下。
【闪回】苏以默微微扭过头瞥了一眼丁之昂背上指甲残留的血痕,忍不住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闪回结束】苏以默:朱逸晨,我们握个手吧。
苏以默伸出了手。
朱逸晨怔了一下,缓缓地伸出了右手。
苏以默:(平和地)感恩遇见。
朱逸晨:(落寞地)感恩遇见。
苏以默轻轻地抽离自己的手。
朱逸晨苦笑了一笑,转身离去。
看着朱逸晨离去的背影,转过一道弯,不见了。
苏以默的眼眶里渐渐有泪水凝聚,开至荼蘼的桃花,在山风的吹过中纷纷落下。
突然觉得不舒服,一阵恶心泛起,苏以默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慢慢脸庞上喜极而泣……(淡出)
NO.071皖南某高铁站。暮/内
苏以默在站台等车,手机突然想了起来。
苏以默看了一下,屏幕显示:韩薇,便接通了手机。
韩薇:(鼓噪地)以默,你还在大山里旅游呐。
苏以默:(反问地)怎么了?
韩薇:(神秘兮兮地)你快回来吧,我有一件重要事情想跟你说。
苏以默:(高兴地)我也有意见重要事情跟你说。
韩薇:真的呀?那你回来呗,我们见面聊。
苏以默:(轻松地)好呀!
韩薇:听你的口气,这次旅游心情不错嘛!
苏以默:当然。
和谐号拉着长长的地生开始进站。
韩薇:以默,你在哪里?我怎么听到火车的声音?
苏以默:我在高铁站。
韩薇:啊?
苏以默:啊什么啊,和谐号已经进站了,马上开始上车了,见面聊。
苏以默匆匆挂断电话,拉着行李开始上车。
NO.072西式餐厅。夜/内
韩薇和苏以默相对而坐,韩薇一眨不眨地盯着苏以默看。
苏以默:(微笑地)韩薇,咋地啦?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韩薇:(严肃地)以默,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要稳住了。
苏以默:什么事?你至于这样吗?
韩薇:丁之昂不能生育。
苏以默:(瞪大了眼睛)什么?(忽又哈哈大笑地)不可能。
韩薇:(惊悚地)以默,你不要吓我,我也是考虑再三,感觉这件事情太大了,我必须告诉你。
苏以默:韩薇,这种玩笑拜托以后不要开了。
韩薇:玩笑?请你相信我。
苏以默一直盯着韩薇笑,笑得韩薇心里发毛。
韩薇:(带着哭腔)以默,我知道这个结果对你打击太大了,求求不要这样,我好害怕。
苏以默没有理会韩薇,默默地转过身从随身包里拿出一张医疗报告,递在了韩薇的面前。
韩薇迅速地拿了起来,看完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韩薇:(不可思议地)以默,你怀孕了?
苏以默:这是我在安徽皖南××人民医院做的检查,你还不相信吗?
韩薇:(频频点头地)以默,我相信。我知道那个孩子的事,你一直很内疚,但是,你也不能……
苏以默:(一本正经地)韩薇,我苏以默是什么样的人,你总该清楚吧。
韩薇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笑容瞬间在脸上凝滞。
韩薇:以默,你先看看这个吧,这是我请朋友帮忙,从医院档案室拍出来的档案。(一边说话,一边拿出手机,把照片发给了苏以默)你看看微信吧,你作何解释?
苏以默掏出手机,认真的看起来,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凝重起来,整个人惊愕地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苏以默:(缓缓地)这么说,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欺骗我?
韩薇:从档案上看,丁之昂知道自己的问题。
苏以默:(难以置信地)那他为什么要欺骗我呢?(摇了摇头,泪水从眼眶中溢出)他究竟想干什么?
韩薇:他这样对待你,只有一种可能,他在刻意报复你。
苏以默:(重复地)报复我?为什么呀?
韩薇:你打掉了他的孩子,后来他出了车祸,是你葬送了他做父亲的权利。
苏以默:我怀孕了,这又做何解释?
韩薇:(摇了摇头)这个我就真的就不知道了。
苏以默:韩薇,我心里有点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韩薇:以默,明天我们去医院,看看医生怎么说。
苏以默点了点头。
韩薇:以默,我建议你今晚不要回家,回去你怎么面对丁之昂?今晚跟我一起住,等我们把事情搞清楚了,你看怎样?
苏以默心里乱极了,茫然地看着韩薇,无助地点了点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