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草原深处(剧本)
安静高兴地说道:“好!好!等永生哥哥伤好了,就跟我一起放羊。”
小战士道:“伤好了俺要去找部队。”
安静阿妈道:“等伤好了再说吧。娃,你那部队已经打散了。”
小战士道:“俺要回延安。”
027
天高云淡,山清水秀,草鲜花艳。
安静阿妈打着酥油。
安静阿爸编着褡裢。
安静扶着西路军小战士在草地上活动。
活动累了,安静扶着西路军小战士坐在一块石头上。
安静端来了奶茶,递给西路军小战士。
西路军小战士接过安静端来的奶茶,搭在嘴上,喝了一口,对安静说道:“谢谢你,安静。”
安静假意不悦地说道:“你看,你又跟我客气了。”
西路军小战士腼腆地笑了笑。
028
一匹白马从远处奔腾而来。
渐渐弛近,马上骑着是一位身穿裕固族民族服装的小伙子。
小伙子骑马来到安静家帐篷前,跳下马来。
安静的阿爸、阿妈从帐篷里出来。
小伙子说道:“阿爸,阿妈,我来看看那个西路军娃。”
安静阿爸、阿妈招呼着小伙子进到帐篷中。
029
小伙子进到帐篷中,对坐着的西路军小战士说道:“你就是永生吧?”
西路军小战士惊愕地看着进来的裕固族小伙子。
安静阿爸说道:“永生,这是安静的姐夫高放,专门过来看你来的。”
西路军小战士赶忙起身。
高放赶忙过去,扶着西路军小战士说道:“永生,你就坐着别动。永生,在我阿爸。阿妈这里,你就跟在你家里一样,安心养着病;将来伤好了后,就呆在咱草原上,放羊放牛,吃手抓羊肉,闲下了我带着你到处玩去。”
高放又转头对安静阿爸、阿妈说道:“阿爸、阿妈。我宰了只羊,驮上来了,你们给娃煮上,让娃好好吃,补补营养。”
安静的阿爸笑道:“我养着几百头羊呢,还能缺了羊肉?”
高放笑笑,起身,出了帐房,从马上取下一只羊来,扛进帐篷。
安静阿爸接了,放在一边。
高放又和西路军小战士说了几句话,转身出了帐篷。
安静的阿爸、阿妈和小战士也跟出了帐篷。
高放翻身上马,冲阿爸、阿妈和西路军小战士挥挥手,骑上马走了。
030
草原上,安静骑在马上,柔美的姿态,满脸的幸福。
“高高山上家园,
天天连着祁连。
远处升起了炊烟,
这是裕固家园。
碧水青草连着天,
带着我的眷恋
远处琴声悠扬。
我的爱在这里,
萨尔飞翔守护着你。
我用真情爱恋着你,
我的爱在这里。
我的心房思念着你,
同在美丽家园。
……”
这是安静在唱歌,声音甜美,旋律悠长。
031
循着歌声,西路军战士抬眼望去,安静骑在枣红马上,赶着羊群,迤逦而来。
西路军战士站起身来,从身边拿起拐棍,拄上。
安静看到西路军战士,使劲地挥着手。
西路军小战士也冲远处骑在马上的安静使劲挥手。
羊群来到跟前,西路军战士帮着安静将羊群赶入羊圈。
032
油灯下,安静的阿爸正在解西路军战士缠在腿上的绷带,问道:“永生,感觉怎么样了?”
西路军小战士答道:“阿爸,我感觉好多了。”
安静地阿爸高兴地说:“好!快快好吧,年纪轻轻的,遭了不少得罪。”
西路军小战士笑笑,说道:“这不算啥。”
安静的阿爸瞪着眼道:“还不算啥?再要是算啥的话,你的命就没了。”
西路军小战士看了眼安静的阿爸,眼中掉下了泪,悲伤地说道:“阿爸,石窝分兵后,我随张团长就地打游击,张团长牺牲了。张团长牺牲前,安顿我说,向北,向北,一直向北,回延安去,回部队去,打小日本去。”
安静阿爸、阿妈闻言点着头。
033
西路军小战士的一双泪眼。
肃南神鹰峡谷外面。
张团长带着葛永生等几个士兵狙击着马匪兵。
一颗流弹打中了张团长的胸部。
张参谋长仰身倒地。
葛永生扑过去,抱起张团长,大声喊着:“张团长!张团长!”
张团长睁开眼睛。
西路军小战士赶忙扶着张团长往神鹰峡谷中退去。
张团长让西路军小战士不要管自己,赶紧走。
团长推着小战士道:“永生,我伤太重,走不了了,你快走,能保存一个是一个。记住,你如果突围出去,一直往东北走,过了黄河,就进入到咱苏区了。”
西路军小战士一步一回头往峡谷中走去。
张团长拉响手榴弹,和马匪军官同归于尽。
034
西路军小战士葛永生坚定的脸。
安静的阿爸、阿妈闻言落泪。
安静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安静的眼光看向她阿爸。
安静的阿爸问西路军小战士道:“永生,你的意思是……”
西路军小战士看着安静的阿爸,欲言又止。
安静的阿爸道:“永生,啥想法你就说吧。”
葛永生看着安静的阿爸说道:“我要回部队去,哪怕路再远,情况再危险。”
旁边站着的安静急道:“不行!我不让你走,我要让你和我一起放羊。”
安静的阿爸闻言也说道:“永生,你伤还没好,现在不能走,几千里路程,沿途多是马匪兵,危险,你就在家养着伤,等伤好后再说吧。”
035
夜晚,天上高悬着一轮明月。
安静家帐篷外面草地上,燃起一堆篝火。
安静的阿爸、安静的阿妈、安静的姐姐安娴围着篝火跳着舞。
高放扶着西路军小战士站在篝火旁。
安静唱着歌:
“啊,天上有多少星星,
锅庄就有多少调调;
山上有多少树,
锅庄就有多少词;
牦牛身上有多少毛,
锅庄就有多少舞姿;
尊贵的客人啊,
你有多快乐,
锅庄就有多少热情。
……”
安静的歌声中,高放也拉着拉着西路军小战士跳锅庄。
西路军小战士、高放也和安静的阿爸、阿妈、安娴一起,跳起欢快的锅庄。
安静满脸欢笑,歌声更加悠扬、甜美。
第三单元情愫
036
草地上,西路军小战士在活动着手脚。
从灵活程度上来,伤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远处,高放骑着马过来,到西路军小战士跟前,高放跳下了马,将手中的缰绳一扔,马就到一边吃草去了。
高放来到了西路军小战士身边。
西路军小战士和高放打招呼。
高放拍了下西路军小战士的肩膀,问道:“永生,我看你好多了。好!快快好起来吧,我们一起骑马游山去。”
西路军小战士笑了笑说:“高放哥哥,我已经好多了,我要回部队。”
高放闻言,将脸一沉,说道:“你看看,咋又说要回部队了?俺阿爸、阿妈待你不好?俺妹子安静待你不好?永生,回部队的话,再不要说了。”
西路军小战士沉默不语。
高放看着西路军小战士,又说道:“永生,我问你个话,你实打实地回答我,好不好?”
西路军小战士闻言,使劲地点头。
高放:“你看我们这个地方美不美?”
西路军小战士点头。
高放:“你看我阿爸阿妈好不好?”
西路军小战士点头。
高放:“你喜欢不喜欢安静?”
西路军小战士点头。、
高放:“白天的时候,你和安静一起,骑着骏马,赶着牛羊,自由自在,徜徉在草原上,享受着宁静的山水;晚上的时候,&奶茶,吃羊肉,点燃篝火,唱歌跳舞,纵情欢乐。永生,这样的日子,你说好不好?”
西路军小战士点头说道:“好!”
“这不就对了嘛!”高放说:“永生,你没看出来?我阿爸阿妈想把你留下来,要把安静许配给你,让你在草原上成家。将来你和安静有了子女,有这么大的草原,有这么多的牛羊,我阿爸阿妈的家产,也全都是你的,这是多好的事情啊!”
西路军小战士抬起头来,紧盯着高放看。
“咋样?永生,给姐夫一句话,我给阿爸。阿妈说去。”
西路军小战士摇头。
高放惊讶地看着西路军小战士。
西路军小战士说:“高放哥哥,俺感激阿爸。阿妈和安静的救命之恩,俺也喜欢安静,也想在草原上成家,想骑着骏马,赶着羊群,自由自在地游荡在山谷间;但是,我是一名战士,我不能因贪图享受而忘记使命,我要回部队去。”
高放在西路军小战士头上戳了一指头,说道:“你这个哈怂,咋就是个死心眼呢?!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回部队去吗?这一路上翻山越岭的,况且有马家军盘查,你怎么回部队去!路途上让马家军逮住了,咋办?!”
西路军小战士倔强地说道:“那俺也要走!”
高放闻言不高兴了,瞪着眼睛说道:“走!走!你走走我看!”
西路军小战士惊愕地看着高放。
高放笑了笑,说:“害怕了吧?!我是说你走走,我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西路军小战士闻言高兴了,站起身来,连跳了几个蹦子,对高放说道:“咋样?高放哥哥,我好了吧?!”
高放看着西路军小战士说道:“永生,现在我假装是马家军匪兵,你假装是回部队的红军,我追你,假如我追不上你,你就回部队去,我不拦你;假如我追上你了,你就留下来,好好养伤。好不好?”
西路军小战士想了想后说:“行啊!我有个条件。”
高放:“说!”
西路军小战士:“我先跑出一百多米处,以一里路为限。一里内,你若追上我了,我就留下来;一里内,你若追不上我,我就回部队去,你不能拦我。”
高放:“好!一言为定!”
高放和西路军小战士使劲地拍了巴掌。
037
西路军小战士在前面跑。
一百多米外,高放在追赶着西路军小战士。
渐渐地,两人距离拉近。
西路军小战士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眼看着高放快追到跟前了。
高放大呼小叫地追赶着。
西路军小战士和高放的距离更近,最多也就是二三十米的距离。
这时候,镜头里出现一匹枣红马,上面骑着安静,正奔驰而来。
安静骑着枣红马,奔驰到了西路军小战士跟前。
安静大声喊道:“永生哥哥,上马!”
安静喊着,伏身在马背上,伸手去拉西路军小战士。
西路军小战士回头看看高放快追到跟前了,就伸手抓住安静伸过来的手,紧跑两步,猛地翻身上了马背。
安静大笑,用腿夹了下马肚子,嘴里大声喊道:“驾!”
枣红马奔腾而起,驮着安静和西路军小战士跑远了。
高放立在地上,看着绝尘而去的安静和西路军小战士,大口地喘着粗气。
038
绿色的草原上,枣红马奔驰而去,像是一条红色的飘带。
在草原深处,安静猛地拉了下马缰绳,“吁”地一声,马便前蹄腾空,停了下来。
西路军小战士没注意,就从马屁股上掉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安静望着掉在地上的西路军小战士,放声大笑。
西路军小战士不想在安静面前显出不经摔的样子,努力地从草地上站起来,尽管屁股被摔得生疼,还是咧着嘴笑,说道:“没摔疼!”
安静大笑。
笑毕,安静抬脚从马背上跳下来,把马缰绳一扔,马就到一边安静地吃草去了。
安静站到西路军小战士对面,抬着头,调皮地看着西路军小战士笑,两只眼睛毛毛的,特别温柔。
安静的的眼睛让西路军小战士心里冲动。
039
西路军小战士明亮的眼睛。
西路军战士想起了远在家乡的妹妹。
镜头转换。
四川雅安古香古色的村镇,一个汉族服饰打扮的小姑娘,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直棱楞的鼻子,小巧的嘴巴,甜美的笑容,喊着“哥哥!哥哥!”
特写:西路军战士年轻的脸庞。
全景:红军队伍中的西路军战士,冲追赶部队而来的小姑娘挥手。
远去的部队,渐渐不见了。
小姑娘的脸庞,落满了泪珠。
040
镜头转换,小姑娘的泪水满面的脸庞,变换成了安静满脸幸福的脸庞。
安静甜美地冲着西路军小战士笑着。
安静做出一个伸舌头的表情动作。
西路军小战士无动于衷。
安静用手去推西路军小战士。
西路军小战士稳稳站着,纹丝不动。
安静忽然拦腰抱住了西路军小战士,要把西路军小战士摔倒。
西路军小战士像生了根的木棍一样。
安静无法将西路军小战士摔倒,便又用头去顶,用脚去拌。
西路军小战士人就像一棵大树一样,纹丝不动。
安静急了,又用脚去踢西路军小战士的腿。
安静的靴子踢疼了西路军小战士的腿,西路军小战士一使劲,把安静推倒在地。
安静没哭,而是放声地大笑,笑着向西路军小战士招手。
西路军小战士的血一下子就涌到了头上,感到了眩晕。
西路军小战士脑海里,浮现出战争场面,浮现出张团长牺牲时的场景。
西路军小战士克制住了情感,坐在了安静身旁,静静地看着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