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白蛇传说(影视文学剧本)
法海乘坐着一乘小轿,后面跟着几个和尚急匆匆前行。
卖淇河鲫鱼缠丝鸭蛋的小商小贩在大声叫卖。
各店铺为招徕顾客,不断吆五喝六。叫买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法海一行走进九门相照,十分气派的张家大院。
14.张员外府。日/内
(张安亲自迎接法海。二人客气寒喧。十三四岁的小宝躺在炕上,面色肌黄,骨瘦如柴,气息奄奄,命在旦夕。法海近前细看一番,又环顾四周,神情凝重,双眉紧锁。)
张安:“求大师救救我儿子小宝吧。我家三代单传,就小宝一个单根独苗。他要是有个好歹,我这万贯家产可叫谁来继承啊?俺张门的香火可不能断了哇!”
法海:“请施主放心,老讷一定尽力救治。不过得多花费些银两啊。”
张安:“只要能治好俺儿子的病,花多少银子我都心甘情愿。”
法清和众和尚佈起道场,点上香烛,摆上供品。
法海扮成法师模样,手拿佛尘,赤着双脚,上下左右摇摆,口中念念有词。
众和尚双手合十,眯起双眼,一齐诵经。
张家厨房,几位厨师在做斋饭。
佣人们端至餐桌。饭菜丰盛,摆满餐桌。
张安清法海等人用饭。
日出日落。法海在张家已经设了三天道场。
管家把张安拉到一边:“老爷,法海在咱家已经设了三天道场。少爷不见一丝好转。我看用这种道场来治病的办法没多大效果。不如请一个名医来给少爷看看吧。”
张安:“咱们请过的名医也有七八个了,没有一个能治好小宝的病啊!”
管家:“老爷,我听说淇河边上的许家沟有一个女名医,本事很大,能把死人救活。老百姓都说她是扁鹊再世,华佗重生,称她为活菩萨。咱们何不请这位女神医来给少爷看看呢?”
张安:“那就快去请来。”
管家:“是。我这就去。”
法海一帮和尚还在大吃二喝。饭桌上杯盘狼藉、
15.张家大院。日/内
(张安亲自迎接白蛇和青鱼。相互寒喧问好,客套一番。白蛇来到小宝跟前,仔细把脉,看脸色,翻眼睛,观舌苔。)
白蛇:“张员外,令郎患病有多长时间了?”
张安:“三年了。不思饮食,吃啥吐啥,看见饭就像见了仇人似的,一吃就反胃。好多郎中也来看过,就是不见效。真把我愁死了!”
白蛇:“请你把他们开的药方拿来,让我看一看。”
张安从抽屉拿出十几张药方,递给白蛇。白蛇一张一张细看。
白蛇:“张员外,从这些郎中开的药方来看,他们都断定小宝是因胃里有火,所以才开出这些药方。其实,他们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小宝的真正病因,是胃寒。因此这些药方不但治不好小宝的病,反而使病情更加恶化了。”
张安:“啊,原来他们没有认透病因。”
白蛇:“由于他们让小宝服用的都是寒性凉药,致使病情雪上加霜。用土话说,就是小宝的胃里比冰块还凉。”
张安:“你是说,我儿的病很严重?”
白蛇:“不但严重,而且很危险。幸亏我来的及时,若再迟三天,小宝的性命恐怕就难保了。”
张安:“白郎中,听说你是神医,你就救救我家小宝吧。我给你磕头了。”
白蛇:“小宝已是气若游丝,病入膏肓。必须服用猛药,才能凑效。我开个药方,赶快去药铺抓药。”
白蛇开方。法海上。
法海:“呀,这不是白神医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来跟我叫板是不是?”
法清:“师父,还有人跟你叫板唱对台戏?岂不是在鲁班门前玩锛斧,关公面前耍大刀,自出洋相?”
青鱼:“法清,你难道不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吗?”
白蛇:“我真不知法海大师在此。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法海一把夺过药方,看后哈哈大笑。
白蛇:“一纸药方,有什么可笑的?”
法海:“我说张员外,这个女郎中不是来给令郎看病的,而是来害令郎的。”
张安:“大师,这种话,你可不能乱说。”
法海:“我没有乱说。张员外,你看,这药方上写着红信六钱。谁都知道,红信是毒药。别说六钱,就是一钱,人服下去,也会毒死呀。”
张安:“哎呀,我说女神医,你为什么让我儿子服毒药呀?咱们之间有仇?”
白蛇:“无仇。”
张安:“有冤?”
白蛇:“无冤。”
张安:“咱们一无仇,二无冤。你怎么让我儿子服用毒药。难道你想害死我儿子吗?你究竟安的什么心啊?”
白蛇:“张员外,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红信虽是毒药,却属热性。只有用此猛药,才能治好小宝的病。再说,这药方里还有甘草。甘草解百毒。此方是一边治寒,一边解毒。服用此方,十分安全。请员外放心。”
法海:“张员外不会放心的。叫谁也不会放心。”
张安:“女神医,能不能换一种药?代替红信。”
白蛇:“张员外,这叫对症下药,要想治好小宝的病,非此药莫属,不可代替。”
法海:“要是万一出了人命,你负责?”
法清:“是啊,万一出了人命,谁负责?”
青鱼:“我师姐开的药方,是有把握,有先例的。”
白蛇:“我愿用我的性命担保。”
法海:“空口无凭,得有字据。”
白蛇:“愿立字据。拿纸笔来。”
管家端上纸笔。白蛇一挥而就。
法海:(拿过来念)“人命状:本人开的药方,如病人服下去无效或有好歹,本人愿以生命担保。立状人:白素贞。好,姓白的,这可是你亲笔自愿写的,到时候可别后悔。”
白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白素贞说话算话,决不食言。”
法清:“可不许耍赖啊。”
青鱼:“我师姐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
张安:“我说白神医,这可不是儿戏,人命关天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会搭上两条人命,请你慎重考虑,三思而行啊。”
白蛇:“张员外,你若是还不放心,这样,照方抓两副药,我先喝一副,如不出意外,再让小宝服用。你看行不行?”
法海:哎,这个办法行。张员外,我看就这样办吧。我当证人。”
张安:“既然白神医愿以性命担保,说明白神医是真心诚意在给我儿治病。我相信白神医,就这么办。管家,快去抓药吧。”
青鱼:“我跟管家一块去。”
法海:“白神医,这下有好戏看了。老讷就在此坐着,看你如何演戏。”喝茶水,神情得意,等着看笑话。
白蛇:“这么说,你不做道场了?”
法海:“有你这个神医在此,老讷就什么都不用做了。等你把戏演砸了,老讷再显身手。”
歌声起——
淇河水啊清凌凌,
朝歌城啊雾濛濛。
白蛇心系小宝的命,
舍生忘死献真情。
歌声中——
白蛇亲自熬药,亲自服药;
白蛇亲自给小宝喂药;
白蛇亲自熬药,亲自服药;
白蛇亲自给小宝喂药;
白蛇亲自熬药,亲自服药;
白蛇亲自给小宝喂药;
三副药下去,小宝的肚里咕咕噜噜有了响声。
法海:“小宝,这三副药服下去,有何感觉?”
小宝摇摇头。
法海:“来人,把白素贞推出去斩了!”
众和尚一拥而上,欲捆白蛇。
青鱼:“慢,不管什么药,都不能喝下去就立马见效,等三个时辰以后再说。”
张安:“小青说的对。法海大师,莫要心急。”
法海:“好吧,那就再等等。管家,把香点上。以计时辰。”继续喝茶,翘起二郎腿,笑瞅白蛇。
管家把香点上。
张安坐卧不安,在屋里踱来踱去。
点燃的香烟袅袅上升。
法海:“一个时辰过去了。小宝,好点没有哇?”
小宝摇摇头。
法海:“白素贞,跟我唱对台戏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你就等着看好吧。哈哈哈哈……”
白蛇:“大师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法海:“阿弥陀佛,执迷不悟,可惜可怜,可笑可恨啊。”
香已燃烧了三分之二。
法海:“两个时辰过去了。小宝,有好转没有哇?“
小宝仍然摇摇头。
法海:“徒儿们,把白素贞给我绑了,拉出去用刀砍死!”
青鱼:“慢。法海,还有一个时辰呢。你也太心急了吧?”
法海:“迟早都是死,早死早托生。我就在这里给姓白的做个道场,以便超度亡魂,早回天国。”
白蛇坐在法海对面,悠然品茶,鄙视法海。
香即将燃尽。几乎看不到香了。烟也灭了。
法海:“三个时辰已到。徒儿们,马上把白素贞拉出去杀了!”
众和尚将白蛇捆住,推至门口。
小宝:“爹,我的肚子饿了。我要吃饭。”
张安:“我的儿啊,你的病终于好了。压在我心里三年的石头这下落地了。白神医,谢谢你治好了我儿的病。你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你不愧是名副其实的神医啊!我给你磕头了。”
法海一伙见状,忙悄悄地遛走了。
白蛇:“张员外快快请起。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不必客气。”
张安:“管家,快去把银两端来。”
管家:“是。”端出满满一大盘银锭。
张安:“白神医,大恩人,这是两千两纹银,请你收下。”
白蛇:“张员外,我可不能收你这么多纹银。按规矩,我只能收你五两银子,作为出诊费。”
张安:“你治好了我儿的病,等于救了我们全家。此大恩大德,理应厚报。你一定得收下。”
白蛇:“我们行医有规矩,不能乱收医药费和出诊费。”
张安:“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说啥你也得收下。”
白蛇:“真的不能收。张员外,告辞了。”
16.许家沟药铺。日/内
(昔日的破旧房屋已荡然无存。一座崭新漂亮的楼房展现在原址。楼上五间是居住的地方,楼下五间是药铺。许仙在药铺忙碌。白蛇和青鱼从楼上下来。二人打扮得漂漂亮亮,光彩照人。)
白蛇:“郎君,春回大地,万物复苏,野草泛绿,百花盛开。今日你在药铺值守,我和青妹去外面透透气,爬爬山,踏青赏花,闲逛漫游一番。”
许仙:“去吧,你们尽快去玩耍吧。药铺有我值守,你们放心吧。”
白蛇:“青妹,拿上宝剑,高兴了咱俩就练练武艺,活活筋脉。”
青鱼:“好。”二人带剑一蹦一跳地出去。
17.金山寺大殿内。日/内
(法海横眉怒目,气愤满腔。)
法海:“丢人,丢大人了!我法海走过多少大江大海,没想到竟在一个小小的沤麻坑里翻了船。我这个堂堂的金山寺住持,赫赫有名的大法师,竟败在了一个无名鼠辈的小女子手下。以后我还有何颜面见人?有何资格称为大师?”
法清:“师父息怒,胜败乃兵家常事。久在河边站,哪能不湿脚?是病就都能治好,岂不是成了神仙了?”
法海:“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不除掉这个妖孽,我决不干休!”
法清:“师父,听说她在云梦山跟王禅老祖学了多年武功,读了无数兵书。她的本领,已经在你之上了。若是硬打硬拼,你可能斗不过她了。”
法海:(掐指一算)“嗯,今日是惊蜇,正是那妖孽的蜕皮之日。我要用离间之计,让她家破人亡,关门停业,含泪逃亡,今后这里再无此妖孽的踪迹。”
18.许家沟药铺内。日/内
(许仙正在往各个药屉里添药。法海进来。)
法海:“许先生,正在忙着添药啊?”
许仙:“原来是法海大师呀,快快请坐。”
法海:“听说你的药铺生意兴隆,顾客盈门。可喜可贺呀。”
许仙:“这都是我那娘子的功劳。自从有了她,我这个穷孩子就掉到福窝里,蜜罐里了。我乐得成天喜笑颜开,高兴着呢。”
法海:“常言说,乐极生悲。据老讷测算,你就要大祸临头了!”
许仙:“大师真会开玩笑。我这身体棒棒的,生意火火的,娘子美美的,药铺好好的。那来的大祸临头哇?”
法海:“许仙,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你听了可不要害怕啊。”
许仙:“你说吧。我不害怕。”
法海:“你有所不知。你那娇妻表面上看着是个美貌善良的女人,其实是一条凶猛毒辣的白蛇。她不是人,是条蛇。”
许仙:“哈哈,法海大师今天是不是发高烧,吃错药了?怎么说起胡话来了。我娘子明明是个有胳膊有腿的人,怎么能说是条蛇呢?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法海:“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的。因为你是肉眼凡胎,平民百姓,当然看不出来。
老讷修练多年,已是半个神仙。懂天文,晓地理,知万物,识人妖。世上的一切,都躲不过老讷的法眼。”
许仙:“法海,你是不是觉的我们的药铺生意好,夺了你的饭碗,你气不愤,就来煽阴风,点鬼火,造谣污蔑,胡说八道,想挑拨破坏我们夫妻关系?搅黄我们的生意?你的心眼怎么这样卑鄙恶毒,阴险下流呢?”
法海:“阿弥陀佛,你把老讷的一片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了。真是执迷不悟,愚昧致极。死到临头,你还茫然无知,可怜可悲啊”
许仙:“你别在这里信口雌黄,满嘴喷粪了。赶快离开这里。我还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