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黄金海岸(小说) ——皇甫煜探案系列三
“谢谢!”皇甫煜逢场作戏地笑着说道,“你把黎艳茗高价卖给了港客,却把海浪酒吧转让给我。可是,叫我日后靠谁去招睐顾客呢?黄老板,你的算盘实在是太精明啦!”
黄金花心里发紧,脸上却依然堆满了笑,说:“先生真会开玩笑!贩卖人口,可是触犯国法的事。海浪酒吧你不要,后悔可就来不及啦!对不起,我还有急事,‘拜拜’吧!”
皇甫煜哈哈一笑,说:“黄老板,莫不是揩了人家的油,想要急着溜走?”
“你这是什么话?”黄金花急了眼,“你在这黄金海岸访一访,我黄金花……”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后站着两名警察,赶忙收住了口。
皇甫煜冷笑着说道:“尊贵的夫人,我不得不承认,您是一位胜利者。请上车吧,我们具体地谈一下您和洪伯晟的那笔交易!”
黄金花一听傻了眼,头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她呆呆地看着皇甫煜,闹不明白洪伯晟的话,怎么会被皇甫煜说得如此清楚?
“你,”黄金花结结巴巴地说,“你……是谁?”
“承蒙相问,”皇甫煜微微地一鞠躬,说道,“敝人是公安局刑侦处长皇甫煜。”
黄金花不闻则可,一听是刑侦处长皇甫煜,顿时吓得脸色蜡黄。此时,她想把手伸进小提包里,却被身后的警察制止住了。皇甫煜笑了笑,从黄金花的手里拿过小提包,顺手递给了那名警察。
“黄老板,”皇甫煜说道,“那张五万美元的支票,还是留着还给人家为好。而且,那位多情的港客,也准备向你索回支付的美元。遗憾的是,他没有希望回到香港啦!你不想见见他吗?好,请上车吧!”
黄金花只觉得两腿发软,眼前发黑。她不敢再看皇甫煜一眼,十分狼狈地钻进了小汽车。当皇冠牌轿车经过海浪酒吧的时候,黄金花忍不住偷偷地望去,只见门前已经贴了封条,不少人正围聚在那里,指手划脚地议论着。突然,她发现在海浪酒吧前面的金色沙滩上,走着一对男女青年,那正是洪小海和黎艳茗。于是,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七
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洁白的云朵,飘浮在大海的上空。在红石山宾馆濒临海面的阳台,漾溢着欢快的气氛。
“洪老先生,”皇甫煜说道,“我总算不负您的重望,把洪小海找到了。如今您后继有人,打算何时启程啊?”
洪伯晟满面春风地说道:“皇甫处长,您真是一位神人!在我看来难以办到的事情,您竟在一夜之间解决了。然而,我更感激不尽的是,您拯救了两个几乎濒于死亡的孩子。这大恩大德,当以犬马相报啊!我打算在祖国多逗留一段时间,尤其要在这黄金海岸小住几日。待孩子们办下了出国护照,再拟定回澳大利亚的具体时间。”
“伯父,”洪小海看了黎艳茗一眼,说,“我和阿茗商量过了,决定留在黄金海岸,哪里也不去。”
洪伯晟不由得一怔,以为洪小海是在开玩笑。然而,当他看到洪小海一副认真的样子,这才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此时,他不免感到非常的失望。
皇甫煜也感到有些突然。在公安分局的时候,他和洪小海曾谈过这个问题。那时,他以为洪小海是由于失去了黎艳茗的缘故,所以才在极度伤心的情况下,拒绝去澳大利亚。如今,黎艳茗又回到了他的身旁,两人可以双双出国去继承那一笔产业,为什么依然拒绝呢?
“小海同志,”皇甫煜开导地说道,“你伯父年事已高,很需要有人照顾。他不远万里来到黄金海岸寻找你,你总不能让老人失望地回去吧?按照国家的政策法令,你们出国是完全合理的。当然,故土难离,况且又是离开养育过自己的祖国,其难舍的心情,那是不难理解的。只要你们热爱祖国,虽身在海外,照样可以为祖国尽力。”
洪小海的眼里含着热泪,说:“皇甫处长,我们在绝望的时刻,是您和公安局的同志们拯救了我们。如果没有你们,恐怕我和阿茗已经不在这人世间了。像我和阿茗的遭遇,倘若在资本主义国家,会得到这样一个好结果吗?我们宁愿在祖国过自食其力的生活,也不去国外做百万富翁!”
黎艳茗微笑地紧紧握住了洪小海的手,那明亮的眼睛里,也含着晶莹的热泪。此时,她感到非常幸福,因为洪小海终于在关键的时刻,说出了她心里想要说的话。
皇甫煜欣慰地笑了。他看到一对曾遭受邪恶摧残的情侣,在痛苦的磨难中,懂得了生活的真谛,怎么能不高兴呢?此刻,他觉得自己应该离开红石山宾馆了。洪小海和黎艳茗的去留,理当由他们自己去决定。
“洪老先生,”皇甫煜说道,“对于你们的家务事,恕我不便过多地表态,但我相信两个孩子是不会让您空手而归的。由于我的工作很忙,不便在此久留,请允许告辞。”
洪伯晟紧紧地握住了皇甫煜的手,动情地说道:“皇甫处长,我受骗于黄金花,深感惭愧,这都是由于我太不了解自己的祖国了。两个孩子既然不肯去澳大利亚,我打算卖掉那里的产业,将全部资金带回祖国,在这黄金海岸盖一座宾馆和一个食品加工厂,这样,既可在我的晚年享受天伦之乐,又可为祖国略尽绵薄之力。”
洪小海和黎艳茗闻听,高兴地跳了起来。他们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搀扶着洪伯晟一直把皇甫煜送到红石山宾馆的大门口。他们久久地伫立在那里,直到望不见皇甫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