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春秋邓国今何在( 杂文) ——河南邓州市与湖北邓城村地望之争浅析
至于古邓国都城在邓县的具体位置,骆立群《邓州古代史考》称有穰、邓一地,或穰、邓二地之说。
五、穰邓实指一地,或曰穰,或曰邓。穰县(今邓州市)同古代邓国,自古以来一直密不可分。
(明)李贤等撰《明一统志》载:邓州“本春秋时邓侯国,秦为穰邑,汉为穰县。”
《御批资治通鉴纲目》载:“邓,古邑名,春秋时为邓之侯国,秦为穰邑,汉为穣县。”
骆立群着《邓州古代史考》称:“《水经·淯水注》:“淯水南过邓县东,县故邓侯国也,楚文王灭之,秦以为县。《明嘉靖南阳府志》载:“邓州,本春秋邓侯国,秦为邓县。”《清乾隆邓州志》云:“秦为南阳郡,其属县无考,然邓、穰俱为秦县。”穰、邓并存,已成共识,但穰、邓并存于一地或两地却有分歧,产生了“穰、邓一地说”与“穰、邓两地说"之争论。
“穰、邓一地说",邓侯吾离将邓国都城迁至名穰的地方,邓国都于穰。楚文王灭邓国,改邓国国都地为邑,称穰邑有之,称邓邑亦有之,称穰邑或邓邑皆可,穰、邓实为一地。较明显地持此说者,如清徐金位主编之《新野县志·沿革)称:“秦始皇并天下,置南阳郡,合穰、邓为穰县,新(野)地属焉……”又《清乾隆邓州志》在“沿革”部分之后有“论”曰:“旧志秦置郡县之始,邓国为穰县,故以穰为正,邓附之;至随为邓州,则以邓为正,而穰附见。”
《三家注史记》秦本纪第五载:“在穰侯[【正义】:括地志云:“穰,邓州所理县,即古穰侯国。”]
从上述引文可知,说穰邑或说邓邑,均是指古邓国所在地即河南邓县(今邓州市)。不过是一个地方两个名字罢了。正如明时邓州李永茂在其浚县题写的诗碑落款为穰国李永茂,而没有书邓州李永茂。因此,对古邓国、邓县、穰县境内,称穰邑或邓邑皆可,穰、邓实为一地,一直以来密不可分。另外从“穰橙邓橘”也可见穰邓之密不可分。张衡在《南都赋》一文中写道:“若其园圃,则有蓼蕺蘘荷,薯蔗姜,菥蓂芋瓜,乃有樱梅山柿,侯桃梨栗,梬枣若留,穰橙邓橘。”。所谓“穰橙邓橘”,李善注:“《汉书》:南阳郡有穰县、邓县。《说文》曰:橙,橘属也。”张铣注:“皆果名,穰、邓皆地名,出橙、橘也。”
六、秦昭襄王二十七年白起攻楚,拔鄢、邓五城,之“邓”非指河南邓县(今邓州市),而是指襄樊市以北的汉水北岸的邓城。在此前宛、邓、穰已归秦。
《资治通鉴全译》第四卷载:“二十四年(庚午、前291)。秦伐韩,拔宛。秦烛寿免。魏冉复为丞相,封于穰与陶,谓之穰侯。又封公子市于宛,公子悝于邓。”《战国策校注》载:“魏冉为丞相,封于穰与陶,谓之穰侯。又封公子市为宛侯,公子悝为邓侯。又谓三子之封,皆取于他国。秦去年取宛,今年取邓、穰、陶,虽不载何年得之,盖亦近岁。按赧王十四年秦伐韩取穰,《大事记》已书之矣”。
《史记·秦本纪》:“二十八年,大良造白起攻楚,取鄢、邓,罪人迁之。”《史记·白起王翦列传):“后七年.白起攻楚,拔鄢、邓五城。”【集解徐广曰昭王二十八年正义鄢邓二邑在襄州】。(宋)胡三省《资治通鉴注》载:“三十六年(壬午,公元前二七九年)秦白起伐楚,取鄢、邓、西陵。〔史记正义曰:鄢、邓二城并在襄州。括地志:故鄢城在襄州安养北三里,古鄢子之国。又按水经注,鄢城当在宜城南,有鄢水。左传楚屈瑕伐罗及鄢,乱次而济,即其地。徐广曰:西陵属江夏。余谓西陵即夷陵。班志,夷陵县属南郡。水经:江水东迳夷陵县,又东迳西陵峡,盖县城去峡不远。〕”(明)严衍撰《资治通鉴补四》也有相同记载。
从而可知此二十八年,大良造白起攻楚,取鄢、邓,罪人迁之。之“邓”乃是指襄樊市以北汉水北岸的邓城,而非秦时邓县(今河南邓州市)。
上述几条引文可以证明秦时邓县,在河南邓县(今邓州市)。襄樊市以北汉水北岸的邓城是楚国的一个重要城邑。符合前述邓城是楚灭邓国后迁邓国人而建之城,称邓城。是原邓国的属地。
七、襄樊邓城遗址未必古之邓国也
有学者提出:“今襄樊市西北的邓城遗址是古邓国及宋齐以前邓县所在”,其主要理由是在邓城遗址周围分布密集的遗址、墓地等楚、秦、汉文化遗存紧绕邓城城址周边,且村落遗址规模有别,墓地等级、族属有异,形成了与作为中心的邓城城址发展脉络相配套的墓地布局,从实物资料方面证实了邓城城址的中心地位,并正与东汉以后各代文献和诸多学者所考邓城曾先后为楚、秦、汉邓县治所相吻合。也没有确指是古邓国。而这些特征反而是更符合(清)江永在《春秋地里考实》一书中说的,邓城是楚灭邓国后迁邓国人而建之城的邓城之遗址。因此说襄樊邓城遗址未必古之邓国也。
八、春秋邓国故址及秦汉邓县在河南邓县(今邓州市)古今已有多人考证论述
(宋)胡三省《资治通鉴注》一书多处注为:邓县,属南阳郡;春秋之邓国也。(明)王夫之在其撰《春秋稗疏》一书中提出:“邓州之为邓国古今不易”。(清)江永撰《春秋地里考实》称:“《汇纂》:因襄阳有邓、鄾鄾二城,邓城即在鄾城北,遂舍南阳之邓州以襄阳之邓城为邓国,误矣。”著名考古学者、历史学家郭沫若在《两周金文辞大系图录考释》中,明确指明邓国在河南邓县(今邓州市)。童书业在《古巴国辨》,吕思勉在《先秦史》诸文献中,均指明邓国在今河南邓县(今邓州市)。陈盘著《春秋大事表列国爵姓及存灭表撰异》中明确指出,邓国国都为今河南南阳府邓州。
九、结束语
从以上考证可知,河南邓县(今邓州市)在春秋战国时为古邓国,楚国灭邓后,楚设九县邓县为其一,战国时秦灭楚后置邓、穰二县,秦始皇统一天下,置南阳郡,合穰、邓为穰县。汉为穰县,属南阳郡。后魏为南阳郡治,又于此置荆州。隋初罢郡,改荆州为邓州。而至河南邓县(今邓州市),一脉相承。襄樊市以北的邓城是楚灭邓国后迁邓国人而建之城,称邓城,是原邓国的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