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最美丁香】“白斩鸡”探案系列之三十一(小说) ——“白斩鸡”探案之一地鸡毛(8)
第三十三篇
在这个时候,白兵他爹白水桥、他娘唐顺巧与“奸臣”曾富旁若无人,热烈地交流。
他们交流的情形如同树林中开小会的鸟儿一样。
鸟儿开小会吱吱喳喳,声情并茂,热情洋溢,不知疲倦。
平脚板、迈着鸭步的王小芳一边冲向白兵一边眼晴骨碌碌地转个不停。
她观察老公公、老婆婆,打量“奸臣”曾富。她忽然发现被老公公老婆婆拦截,摆放在地上的三件土特产之后,立即明白面前这个陌生的不速之客是什么人,他来的目的一眼看穿。
原本凝重的表情如同遇到春阳即融,溜走时快如飞马的春雪一样,忽然不见了。原本疲惫的身子如同泡了一次温泉澡,神清气爽,浑身有力。
她心里快活,脸上呈现出乐呵呵的神情。
由于人遇喜事,精神倍爽。
由于很在乎那三样东西,她的眼神在“奸臣”曾富身上、二只“王八”、四只“乌鸡”、一箱草鸡蛋上面转来转去。
她有时直勾勾地盯着“王八”、“乌鸡”、草鸡蛋看,边看边“变脸”,弄出一系列的表情。边弄出一系列的表情,边在心里掂量它们的质量与价格,及地道与否。边干这些事,边用嘴巴表达自己的感受与评价。
“哟!”
“嗬!”
“妈呀!”
“秀!”
“帅!”
“来劲!”
爱物及乌,“奸臣”曾富在她心目中逐渐高大起来。
他样样好,完美无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神。
由于受到王小芳青睐,“奸臣”曾富雄壮起来,像一个叱咤疆场、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百战百胜、无所不能的大将军一样。
他昂首挺胸,神态自如,举手投足,尽显风采。
见到妈妈提着老鸡汤来,白银不再抱着爷爷的大腿。他直接跑到病床边床头柜那儿,在这等吃大鸡腿。边等边咽嘴里的口水。
“兵,上床,喝鸡汤!”王小芳见愁眉苦脸、缩头缩脑、忧心忡忡的白兵一直站在三件土特产后面,怕他累,影响身体康复,
就劝道。
“不想喝鸡汤!”白兵心里不痛快,他嘟哝道。
“别‘二五’,听话!”王小芳声调提高不少。
“唉!”白兵长叹一声之后,坐到床上。
“唉什么唉!”王小芳不满,便针锋相对,说道。
“该唉时得唉!”白兵回敬道。“谁规定不许人唉声叹气?”
“嘿!你有理一大堆啊!告诉你,白兵,我服侍你,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我若服侍不周,你可以给我提意见。你若提得对,我可以改正。你若提得不对,我可以反驳。我希望你有话直说,我不希望你做一个闷葫芦,肝上有火,不管青红皂白,乱拿人撒气,让人整不明白!”王小芳边往瓷盆中倒鸡汤边跟他论理。
“我吃不进去!”白兵将装了一盆鸡汤的瓷盆放在床头柜上。为了远离它,他顺手推了它一下,差一点儿把它推到地上。
“你又发牛脾气啦!瓷盆掉在地上,鸡汤洒在儿子身上,会烫伤他!他因为什么地方得罪你,所以你这样对他,对吧?”王小芳埋怨道。
“瞎扯!儿子是一块耐火砖,不怕烫!”白兵随嘴说道。
“放屁!”王小芳怒吼道。“我把鸡汤倒在你身上,看你怕烫还是不怕烫!”她气乎乎的,喘着大气。
由于夫妻俩处于争执、小吵状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奸臣”曾富知趣,他抽身欲走。
他要走,白水桥偏不让。
“曾老朋友,跟我到我儿子家里喝两杯吧!”他热情相邀。
“小富啊,去吧!去吧!”唐顺巧怂恿道。“老头子在白洋镇那个旮旯呆得时间长了,受不了,他想找人玩,小富啊,你就陪陪他吧!你又不是外人!你在我心里头我把你当嫡亲的儿子待,你晓得吧?”她动情地说。边说边抹黄眼框中的眼泪。
“晓得!晓得!我怎么会不晓得呢?人心都是肉长的嘛,我能感受到!”“奸臣”曾富边说边推黑框眼镜。边推黑框眼镜,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的一对如拳形的颧骨上堆着皮笑肉不笑笑容。
“曾老朋友,到我儿子那儿喝两盅。喝过之后,我们俩到人民大会堂棋王老郑那儿杀几盘,怎样?”掉了不少牙、说话有一点儿大舌头的白水桥兴致勃勃,说道。
“老头子棋瘾又犯了,小富,你若没事,就成全他吧!老头子苦了一生世,只有这个爱好,得由着他,不然会害病。”年轻时脸上皮肤白得像凉粉、现在发黄像稻草、上嘴唇上有一些稀疏黑细毛的唐顺巧说道。
“我随便!”曾富双手一摊、肩一耸,说道。
“棋王老郑是我俩成为朋友牵线人。三年前,我俩在他的棋摊上相识,从此成为知己、好友,对吧?嘿嘿!”白水桥开心、快活,神气活现。
“是的,是的,白老爷子说得不错!”“奸臣”曾富头直点,说道。
“小富,我们走吧。去我儿子家跟老头子喝两盅。小兵有小芳照顾,他吃不到苦!”唐顺巧说罢,就俯下身去拎那三样土特产。
她要拎,“奸臣”曾富抢先一步,将那三样东西拎在手上。
“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快过年啦,她跟你们一起过吗?”左手拎着“王八”,右手拎着“乌鸡”、草鸡蛋的“奸臣”曾富随嘴说道。
“白玉莲在合浦县当县长。每年三十晚上,她都要去敬老院或福利院,跟孤寡老人一起过年。她认他们为亲爹娘,完全忘记了我们!唉!”白水桥心里不满,脸上不快。他唉声叹气,愁肠百结。
“大丫头眼里只有政府,没有我们老百姓。她一年难得几次来看我们。她老是用钱打发我们。以为有钱就有情了。我们有退休工资,不稀罕她的钱。她不仅不常来看我们,而且连她亲弟弟也不关心。白兵在派出所是一个临时工,她不想办法让他转正。白兵一月八号晚受伤住院,到现在,过了十几天,她只打电话问问,却从来不来瞧瞧他。女婿过大志想复婚,她总是不肯。外甥女过婕在九龙江师范大学附属中学读书,她经常打电话问问,抽时间到学校去瞧瞧她总共也只次把次。女儿当真是捡来的,不是亲生的?”一提到女儿白玉莲,唐顺巧似有满腹的怨气。
“提她干什么?官当大,眼眶高,眼里还有老子娘?她眼中恐怕只有她的上司和合浦县人民政府里的那些人民公仆。如果有一天,我若能见到习大大,我要请教他:当大官人的老子娘就不是老子娘?生了她像没生一样!不提她!不提她!曾老朋友,咱们去喝酒!今日不醉不休,放倒拉倒!嘿嘿!”白水桥笑着说。
“小富啊,以后来看我们或者小兵、小芳、白银,东西不要带,带了就见外啦!”矮个、结实、上下粗得像桶一样的唐顺巧认真、严肃地说道。
“一点儿小意思!土特产,是领导安排的。”“奸臣”曾富说最后一句话时,身子凑到唐顺巧身边,嘴巴几乎贴到她的耳朵上,说道。
“小富啊,你带东西来看小兵,不要让领导感到为难啊!”唐顺巧不放心,说道。
“不为难!不为难!妈妈,请你放心,绝对不会有‘后遗症’!”“奸臣”曾富大包大揽。“我们这样做,目的是向英雄致敬!另外,还有一层意思。白英雄曾为民解困,帮我们破了怪声案。当时孔雀老师被怪声搞得快发疯啦,多亏白英雄找到怪声源,救了她一命。白英雄帮助我们春江花苑小区居民排忧解难,使大家处于和谐状态,我们物业保安部门看在眼里感在心里。白英雄擒匪受伤住院,在这个时候,我们单位派我来看看他一点也不过份,是吧?此举乃人之常情。中国是人情之国,礼仪之邦,官方民间在这种事上有往来,屡见不鲜。我说得不错吧,白老爷子?”“奸臣”曾富笑着问。
“不错!不错!拿着!拿着!不偷不抢不犯法!嘿嘿!”白水桥说罢,大手一挥,然后径直往病房门外走去。
“好拿吧?”唐顺巧屁颠颠地跟在左手提、右手拎东西的“奸臣”曾富后面,边跟边问。
“好拿!好拿!这一点儿东西不重!不重!”“奸臣”曾富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