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新】西部之行(散文)
她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很雅致,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书香之气。墙壁上悬挂着古代名人字画,另一间书房里桌案上摆得尽是纸墨笔砚。
不难看出,她老公是个书香门第之人,也可能是个文艺爱好者。无形之中,我们似乎感受到了浓郁的艺术氛围。
孟宪芬热情洋溢地招呼我们坐下,大伙也不客气地围坐在沙发上喝着茶聊着天。最后大家合了几张影,以作留念。少卿,孟宪芬两口子便把我们请到“南方餐厅”里去就餐,为我们接风洗尘。菜肴比较丰盛,有螃蟹,大个龙虾,大盘野兔,大盘爆炒墨斗鱼……
看来,无论漂泊到哪里、分离再聚首时,还是同学之情深似海啊!用餐之后,孟宪芬又引领着我们去观赏音乐喷泉。
克拉玛依这座边陲之城,是我国唯一在戈壁荒漠中建立起来的城市,市区里有条源远流长的人工河。由于克拉玛依地区气候干燥,风大少雨,长期以来一直处于缺水的状态。生活用水要从几十公里的湖中运输过来。为了克拉玛依之长久性和发展,为了人们的安居乐业,勤劳的克拉玛依人不畏艰辛,夜以继日地开掘了一条人工河,引来了甘甜的河水,从此极大程度上改善了克拉玛依饮用水的问题。紧随其后,生活环境与状态也得到了明显的改观,使克拉玛依这座沙漠中的城市更加美丽富饶。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音乐喷泉喷射出了高高地水柱,瞬间点亮了克拉玛依那条生命之河,使之演变成了一道梦幻般的风景与色彩。随着乐章的变化,喷泉水柱随之变化无穷,使波光粼粼的水面跳起了舞蹈,时而阿娜多姿,时而铿锵有力,如梦似幻!我们被惊呆了,目不转睛地欣赏着。说实话,它是我见过的、最美最壮观的喷泉!
参观完喷泉之后,孟宪芳又领着我们去观看“油泡泡”。之所谓油泡泡,其实就是克拉玛依第一口油井的发源地。后来,人们把它做成类似于冒出石油的造型,以此纪念当年石油工人艰苦奋斗的里程碑。
夜已深沉,我们依旧玩兴正浓,似乎意犹未尽!但考虑到明天还要去别处游玩,不得不结束了今天的行程。随后,我们返回宾馆休息。第二天清晨吃了早餐,我们也没有再去打扰孟宪芬,就直接驱车到克拉玛依的另外一个景点——九龙潭。
四
在去九龙潭的路上,张心灵给孟宪芬打了个电话,说:“老同学,我们已经离开了酒店,正在去九龙潭的路上呢。谢谢老同学啦,谢谢你们两口子的热情款待,再次感谢你们两口子!”
孟宪芬听后好像有些失落感,说:“你们太不够意思了,怎么不叫上我一起去转转呢?我特别想和你们一起过去转转呢。”
张心灵说:“并不是不想带你去,怕只怕你的身体接受不了,扛不住啊。待你的身体恢复好了再去也不迟呀?你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保养好自己的身体,不能过于操劳了。老同学放心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到那时,我会提前和你联系的。到时候大家聚在一起,想到哪里去疯野就去哪里,想玩多少天随便,那是我们的自由,是吧?再者说呢,我们这群缺脑子的货都有些晕了,下一步走向何方呢?实话说,眼下我正在思考这个问题,估计再周游几个地方,我们就回乌鲁木齐了。假如有机会的话,欢迎你们夫妻二人有机会来乌鲁木齐做客。一定要来啊,我们大家都会热烈欢迎你们的!”
孟宪芬闻听后也无语了。
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克拉玛依那个很有名气的景点——九龙潭。只见湍急的水流从一条巨龙的口中喷出,形成了宽约十米多的瀑布,瀑布两侧排列着八条龙,也同时喷出水柱,构成了一副巨大喷泉汹涌的壮观!瀑布下方是一个很深很大的水潭,水潭内碧波荡漾,周围花坛中种植着玫瑰和秋菊……举目望去,可谓是阿娜多姿,争奇斗艳!斜坡上是花卉草坪,此景特别美,美得令人几乎窒息!
我们掏出早先准备好的红色横幅,横幅上写着:“同窗好友,情同手足”八个大字。大家手拉着横幅拍照。游玩此地后也快中午了,我们找了个饭馆吃了午饭,然后向独山子进发。
到了独山子已是傍晚时分,便在酒店住了下来。晚上到夜市里去逛了逛,又买了一些纪念品。
第二天清晨吃过了早饭,我们就动身去独山子大峡谷游玩。大峡谷由于雪山融化的洪水而带来冲刷,天长日久就形成了一条蟒蛇状的大峡谷。蜿蜒曲折,颇为壮观。
参观完了大峡谷,中午时分,我们返回了独山子。在独山子岔路口处有一片小树林,树林里即幽静又凉爽。我们铺好了垫子,拿出食品摆放到垫子上,随之便围坐在一团吃喝着、聊着唱着。群主张心灵把早已准备好的红领巾拿出来交给我,让我给每人发一条,似乎在重温入少先队美好的少年时光。
我拿着红领巾仿佛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我搞笑道:“同学们啊,你们要知道,红领巾是革命红旗的一角,是革命先烈用鲜血染成的!你们要做无产阶级的接班人啊,要好好学习,助人为乐,戴上红领巾就会感到光荣和自豪哟。来吧,每人领一条红领巾带上。”
每个人戴好红领巾之后,又郑重其事地举起右拳宣誓。之后又笑弯了腰:“哈哈哈……太搞笑了,好像我们这群老帮壳子得了梦游症似的,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我们排好队拍照留念。无论如何,此次的旅游很有意义,同时也留下了终生难忘的记忆。活动结束后,我们赶往奎屯。
不料,警察把我的车拦下了。我莫名其妙,心想:难道我超速了?警察把我叫到了警务室,让我看了监控记录,说:“师傅,你自己看看吧,大数据里告知,你的驾照都过期了,怎么还不更换新的驾照,难道你不懂吗?按照交通规则,六年后要换新驾照,难道没有学习过,还是有意识故意这么做?所以要对你进行处罚,罚款两百元记三分。到目前为止,你最好哪里也别去了。”警察抬头瞅了瞅我们那几个同学,又说,“不过呢,今天见你车里坐着那么多人,就为你们网开一面,再说距离乌鲁木齐又那么远,就暂不扣你的车了。但是你要搞清楚,不扣车不等于别的警务站也会同情你,最好赶快回乌鲁木齐去更换一下新驾照吧。”
说完就让我站在车前拍了一张照,顿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的驾照已经过期了。对于六年必须要更换驾照这一说,早就被我忘得一干二净,抛之九霄云外了!要不是此次被罚款提醒,等过了半年,驾照肯定要被吊销了!
我把罚单折叠好,小心翼翼地放进钱包里,生怕一时疏忽弄丢了。然后从检查站里出来,我们大伙继续前行,一路无语到了奎屯。我们吃罢了饭,又紧接着赶到了石河子,当即入住了宾馆。晚上到石河子广场去溜达游玩,夜色朦胧,广场上灯火阑珊,热闹非凡。唱歌跳舞的人头攒动,人流如川……
五
第二天离开石河子市区时又遇到了关卡,一个维族警察招手让我靠边停车,我摇下车窗问道:“怎么啦?我没有违反什么交通规则呀,干嘛要拦我的车?”
维族警察操着生硬的汉语说:“唉,朋友,那么多的车我不拦,为什么偏偏要拦你的车呢?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我,我确实不知道啥意思呀!”我犯了迷糊。
他说:“阿达西请你先下车,到那辆警车跟前去,我们的领导会给你解释清楚的。”
我只能乖乖地下了车走到警车跟前,但见警车里坐着两位警察,老一点的是个大胖子,也是维吾尔族警察。不难看出,他很有可能是位领导。
维族警察说:“朋友,你的驾照已经过期了,难道不知道吗?你现在属于无照驾驶,所以要对你处理,罚款二百块钱扣三分。”
我急忙解释道:“啊哟哟,原来是这回事啊!你们听我解释一下,在奎屯的时候我已经就被罚过款了,难道还要二次罚款吗?”
他说:“罚单开出之后,要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接受处罚。也就是说,二十四小时内必须要拿到新的驾照。否则,如果过了二十四小时还没有拿到新驾照,你还要重新交罚款的,听懂了吗?你现在属于无照驾驶,罚款二百元记三分。我并没有冤枉你吧,朋友?除了交罚款扣分之外,按照交通法,你目前不能再动你的车了。建议你把车暂时停放在我们院子里,由我们为你保管,不过,要收取停车费的哟。然后你尽快去办理新的驾照,才能过来把车开走。现在麻达有了,要想把车开走嘛,门都没有!不过呢,也有一个办法,去找个有驾照的熟人过来帮你开车也可以。”
“这荒郊野外的,我到哪儿去找认识的人啊?”
“那不是我的事情,那是你自己的事情。”维族警察冷冰冰地说,“不然的话嘛,你也可以去找个代驾嘛,不过要掏代驾费用的。”他盯着我,“我们是干这一行的,如果朋友你相信我的话嘛,我们有代驾公司的电话号码。至于价格嘛,你们两个人自己商量,估计也不太多,也就一千多块钱吧。”
“天呐!”我暗暗叫苦,后脊梁顿时渗出了冷汗!低头思考了半天,实在是走投无路,无计可施。我急了眼,只好向警察点头哈腰去求情:“警察同志,我们家住在乌鲁木齐,距离这儿好几百公里呢。这前不离村,后不离店的,让我们这么多同学咋回去呀?求求你们行个方便,就让我把汽车开回去吧?然后立马去报备更换新驾照。再说我也不是故意的,一时犯了糊涂,哪个人没有犯晕的时候啊?求求你们,放过我这一次吧?求求你……”我双手合十上下摇摆着,好像一个乞讨者。
维族警察抽着香烟,吞云吐雾。瞧了瞧我翻了翻白眼,随后又低着头只顾看手机,不言不语懒得搭理我。见此情景,我朝着瞿江使眼色,示意他到车里去拿几盒香烟过来。少卿,翟江拿着香烟跑了过来,我把四盒香烟死皮赖脸地硬塞进了驾驶室。维族警察瞧了瞧我,嘴角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脸色似乎由阴转晴了。他眼瞅着我这个可怜兮兮地老汉,驼背弓腰的一副可怜像,于是便动了怜悯之心,说:“那好吧,先警告你们哈,开上车哪里也不许去了,立马回乌鲁木齐去,明白了吗?再胡乱跑还要罚款扣车的。赶快开着车走吧。请记住,回去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立马去更换新驾照,听懂了吗?”
我急忙点头哈腰道:“好好,谢谢谢谢,我们哪也不去了,直接回去,回乌鲁木齐。”
我接过了驾照,不敢怠慢,急忙钻进了车里启动了汽车,马不停蹄地赶往乌鲁木齐。
经过昌吉时,本打算到回民小吃一条街去逛逛,再买点回民制作的糕点带回家。但一想起驾照过期就直冒冷汗!算了算了,干脆一脚油门驶离了昌吉,直奔乌鲁木齐。
终于回到了西山街。大家似乎意犹未尽,又嚷嚷着聚集到“香川源饭馆”里吃所谓的“活动结束宴”。期间,我依然被罚款之事耿耿于怀,闷闷不乐。饭后,大家互相握手道别,各回各家。
无论如何,此次旅行还是比较开心的。要不是遇到了被罚单扣车事件造成了半途而废,不然的话,我们可能飞得更远。想到此,心情顿时不爽。
之后又冷静想了想,归根结底也是自己的错,警察和自己无冤无仇,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六年更换新驾照怎么能够忘记呢!要不是这次被查扣,半年之后驾照肯定要被吊销了!想到此,心情宛如拨开迷雾见太阳,顿时开朗了。于是乎,又忘乎所以地哼起了小曲儿……
此时,夕阳西下,天际尽头漂浮着一抹淡淡的云。少卿,骑马山地区便被苍茫的暮色笼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