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真】情洒沿江(文学剧本) ——记村支书安永恩
旁白:安永恩支书上任以来,全身心战斗在脱贫攻坚一线,总是挎着雷锋包,马不停蹄地奔走在田间地头,走进群众家里,走进群众心里,做群众思想工作,调解民事纠纷,这样苦战了三个多月,村里的各项工作已基本理顺。
第二章:身患绝症奋斗不息
第七场:白天,晴,去五组的路上
去五组的路,一直是缓坡直上,安永恩与胡军一道去五组搞环境卫生整治,走到途中,安永恩脚步渐慢,与胡军拉开了距离。
胡军回过头来,看见安永恩相隔一段距离,便停下脚步,问:老同学,咋个跟不上了?
安永恩头上直冒汗珠,他右手使劲按住小腹,有气无力地回答:我有点不舒服,你先走到。
胡军:老同学,我发现你最近有些不正常,你要赶快去医院检查一下。
安永恩:等忙过这几天再去。
走到五组贫困户杨细毛家,看见室内外摆放零乱,环境卫生很差,安支书和胡军便亲自动手帮助清扫卫生和摆放家具。
第八场:晚上,晴,村委会,县人民医院
晚上,沿江村委会,灯火通明,脱贫攻坚队正在召开会议,安永恩的妻子王婵娟快步小跑到村委会,大吼:安永恩,现在你当上支书了就不得了不是,白日夜晚不回家,这个家你还要不要?打你电话也不接!
安永恩听到吼声,点开手机一看,有五个未接电话是妻子打来的,他才感到不情况妙,便向张自立示意:张书记,我去看看。
张自立连连点头,说:你快去。
安永恩急忙跑下楼,问:婵娟,对不起,我在开会,电话调成静音了,没听见,哪样事?
王婵娟(气愤):快点回去看看,妈说肚子痛得很。
安永恩听说后,飞快地往家里跑,进了屋,走到岳母的床前,只见岳母在床上滚来滚去,呻吟不断,便问:妈,你哪里不舒服?
杨春秋断断续续回答:嗯……小腹旁边……嗯……痛得老火……嗯……
安永恩心里着急,边掏手机边往外走边对岳母说:妈,你坚持哈,我马上打120来,把你送到医院去。
杨春秋未说可否,一直呻吟不断。
安永恩进屋:婵娟,你赶快准备下工作做好后,120车很快就到了。
安永恩把岳母扶到背上,背着往公路急走,刚背到村办公楼旁边,120车就到了。听到急救车声音,张自立宣布暂时休会,他和攻坚队员们全都跑下楼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们下来的时候,正好遇着安支书背着岳母上来,他们便七手八脚帮助搀扶,岳母被队员们扶走后,安永恩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右手使劲按住小腹,汗珠直往下流,张自立见状,便问:安支书,没事吧。
安永恩回答:没事,我休息一下。
120车上的护士对病人作了简单处置之后,喊道:亲属赶紧上车。
安永恩左手用力撑在地上,才站了起来,去上车,与妻子一道,送岳母去了县人民医院。到了医院,值夜班医生急忙进行了检查,诊断为急性阑尾炎,立即做了手术。
做完手术,杨春秋在病床上挂上吊瓶输液。王婵娟坐在床头,整理着母亲蓬乱的头发。
安永恩坐在病床前:妈,你应该没得大的问题了,你在这里好好养病,村里的事情太多了,天亮以后,我得赶回村里去,婵娟在这里照顾你,过几天我来看你。
王婵娟(生气):你那么积极,怕要当县长!
安永恩:不是我积极,村里确实事情多,今天晚上要开会,安排贫困户搬迁200多人到大龙去,还要组组开群众会。再说,还有其他的事情,我不去,他们怎么忙得过来呢?你在这里照顾,忙不过来就喊丽园放学了过来帮哈忙。
杨春秋微微睁开眼,说:婵娟,你就等他去嘛,他就是工作要紧。我现在就是养个伤,没得哪样,养几天就好了。
王婵娟:我是说他,出去就是好人,回来喊这儿痛那儿不舒服,来都来医院了,做个检查。记得牲口些喂哈。(说完将脸别过一边)
第九场:白天,晴,村委会六组,杨成家。
第三天,安永恩匆匆忙忙吃饭后,喂了牲口,直奔六组去了。胡军和几个几个攻坚队员正在协助杨成家硬化院坝,大家亲自动手,帮助炒混凝土,同志们脸上汗珠直冒,身上泥浆遍布。
安永恩赶到,见此情景,放下雷锋包,就去拿铁铲,加入到炒砂浆队伍中去。铲了一会,他忽然停下,左手拄着铁铲,右手按住小腹,汗珠滚滚而下。细心的胡军,发现安支书有些异常,便问:安支书,你是不是不舒服?
安永恩:没得事,就小腹有点痛,歇哈就好了。
胡军:不行,安支书,你这不是一次两次痛了,今天必须去医院检查。说着,掏出手机,立即拨通张自立电话:喂,张书记,我多次发现安支书身体不正常,总是用右手按住小腹,我感觉情况不对。现在,我向你请示,准备强行把他送去医院……
电话那边回答:可以,你们送他去医院检查。
安永恩依旧说:不用,过两天我自己去。
胡军们强行把安支书拖上了车,胡军开着车直接往县城赶。
第十场:白天,晴,德江县人民医院。
门诊医生拿着三检查结果单告诉安永恩:问题可能有点严重,建议马上到上级医院复查,一定不要再拖。
安永恩:好。
他从内科门诊出来,直奔内科病房去看岳母。刚一进门,妻子就问:你来干什么?
安永恩:我今天肚子有点痛,又被胡军们拉来检查了。(他走近岳母病床问):妈,恢复得如何?
杨春秋:好多了。
婵娟:你检查没得?
安永恩:检查了,医生说没有大问题,这里条件有限,医生建议我到上级医院复查。
婵娟:那你明天就去查吧。
安永恩:要得,我明天就去西南医院,已经打了卓越电话,叫他明天请假陪我一起去。
第十一场:白天,小雨,重庆西南医院
重庆这一天,一直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在西南医院,儿子安卓越陪着父亲到专家门诊排队初诊、肠镜、化验,下午结果出来,拿给专家看后,专家摇了摇头,告诉他们:有点严重,必须马上住院。我给你们开入院通知,去把住院手续办好。
“要得。”父子表情凝重。
安卓越立即跑上跑下,很快就办好了入院手续,病床在内科大楼804房36床,刚安顿好,管床医生就来通知病人家属去医生办公室。安卓越到办公室后,医生问他:你和患者是什么关系?
安卓越:父子关系。
医生:你父亲的病情有点严重。我把病情告诉你,你要坚强点,不要在你父亲面前表现出来,暂时不能告诉他,好吗?
安卓越急着问:到底是哪样病哇。
医生:检查和化验报告显示,你父亲患的是直肠癌晚期,来迟了,癌细胞已经转移扩散了。
安卓越一下子软瘫坐到了地上,眼泪流了出来。
医生:要坚强点。如果手术,结合化疗,可以延长寿命,但要改道,以后一直要拴着粪便袋,每隔一个月回来化疗一次。如果不手术,那可能很快就要走人。但是手术费用很高。要不要手术,你考虑一下。
安卓越流着泪,使劲点了点头。
第十二场:白天,晴,重庆西南医院
晚上,安永恩躺在床上,接到张自立打来的电话:安支书,你好,检查结果出来没有。
安永恩:还没有,可能是肠穿孔,需要做个小手术。还要再向你再请十天假。
那边回音:准假,你安心治病。
手术后第三天中午,安永恩的手机忽然响起,儿子安卓越看了看电话,说:爸爸,是张书记打来的。
安永恩示意把电话拿给他,安卓越把电话接通后放在他耳边:喂,张书记,你好!
电话那边:你好,安支书,你好点没有?
安永恩:手术后恢复得很好,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张书记,你们辛苦了。
电话那边:不辛苦,你不在这几天,我们工作量仿佛多了好几倍,安心休养,祝愿你早日康复归队。
安永恩:谢谢领导关心!
他们挂了电话,安卓越对父亲说:爸爸,你出院后,不能再到村委会去上班了,医生说必须注意休养,不能劳累。
安永恩:卓越啊,村里工作刚理上路,其他人来,一时接不上趟,出院后不去上班,还不行。
安卓越含着眼泪:爸爸,沿江村除了你地球就不转了吗?
安永恩:卓越,目前脱贫攻坚正在关键时刻,今年沿江村要整村脱贫出列。出列了,我们沿江村就再也不过原来那种苦日子了,到时候,我就会向组织报告,请他们找人来接替。
安卓越叹息沉默。
安永恩叮嘱:卓越,我出院后,你一定要替我保密,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的病情。
安卓越眼角流着眼泪,只是点了点头。
第十三场:傍晚,晴,村委会。
安永恩出院回来后,已是傍晚时分,他在村委会外面就下了车,为了把大小便改道引流袋遮藏得严严实实,特意把外套扣好,然后才往村委会去。这天攻坚队员们全部都在,大家看见安支书回来,都跑过来和安支书打招呼,问他情况如何?
安永恩:没得事了。张书记,我明天又可以来上班了。
张自立:安支书,你还是好好休养几天再说。
安永恩(摆摆手):用不着。
第十四场:晚上,阴,村委会。
夜深了,全体攻坚队员还在加班完善档卡袋和十二类重点人群台账资料,张自立、胡军、安支书同在一个办公室,张自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已经十一点过了,安支书,你身体不好,早点回去休息吧。
安永恩:你们都在为沿江村脱贫攻坚加班,我作为沿江村人更应该加班,你们不休息,我啷凯好意思回去。
胡军:你不能和我们比,我们身体比你好,你还是先回去休息。
安永恩: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你们不用担心。
张自立、胡军不好再说,继续埋头做资料。
当张自立再次看手机的时候,发现安永恩还在做资料,再一次催促他,说:安支书,已经十二点半了,你还不回去休息。
胡军:支书,快回去,休息得了。
安永恩:马上做完了,做完就走。
第十五场:白天,晴,花椒地,留守儿童家
安永恩背着雷锋包走村串寨,为留守儿童送去衣服。
安永恩:“细毛,在家没得?你爸妈给你汇钱来没,天气下凉了,要多加衣服呢。”一个孩子跑出来,大声说:“姑爷,我爸爸妈妈还没来电话,不过衣服有了,上次你帮我买来那几件,应该可以啦!”安永恩上前,拍了拍孩子的肩膀:“好好读书,听爷爷的话!”说着又从雷锋包里拿出一件衣服,帮孩子穿上,之后继续走访农户。
“王大娘,在家吗?上次帮你拿来的油还有没?”一位老人从屋里出来,笑呵呵地说:“永恩啊,孩子,你又来了,我还有呢。昨天民政办的同志才帮我送来了一袋大米,你看,你又来看我了。”安永恩进屋,揭开锅盖看看,打开冰箱看看,一边看一边说:“大娘,还有这么多肉哈,看来,我们也不担心了。”走出大娘家,安永恩又掏出记录本写写画画,不时用右手撑撑腰,面容更加难看。
第十六场:白天,晴,通村公路施工现场。
通村公路现场,安永恩的带领下,全村男男女女挥舞着铲子锄头,挖掘机轰轰隆隆,一片战天斗地的劳动场景。
安永恩挎着雷锋包,在现场查看工程进度,嘴里还在号召:要想富,先修路,乡亲们,加油干!
第十七场:白天,晴,四组,王美花老房子
天气晴朗,艳阳高照,四组王美花家老房子拆了,柱、檩、椽、板等木料杂乱堆放,全体攻坚队员集中突击,去协助规范堆放。
王美花一头白发。攻坚队员们说来帮助她家堆放木料,她非常高兴,满面笑容地说:同志们,我实在是老了,搬不动了,儿子些又在外面没有回来,要是年轻时候,就不会麻烦你们了。
攻坚队员们都说:老人家,没关系。
张自立:同志们,趁太阳还不晒人,赶紧动手,堆完了休息。
大家七手八脚,抬的抬,锯的锯,堆的堆。
其他队员都是穿短袖,只有安支书穿了外套,还扣得严严实实,队友们都没有注意到,却被王美花发现,便问:他姑爷,你还冷不是?人家都是穿短袖,你一个人穿个外套,还扣得紧巴巴的。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他,安支书有些不好意思,满脸汗珠,抹了一把,笑了笑,回答:身体差,习惯了。
过了一会,安永恩感觉引流袋有些沉重,就去厕所,情急之下,忘了反锁厕所门,就开解下便袋,把排泄出来的粪便放入便槽,准备继续捆在腰上。
胡军内急,匆匆跑来,推开厕所门,看到了这一幕,惊讶地问:安支书,你这是怎么了?
安永恩:既然你都看见了,我就给你说,我们是老同学,你可要帮我保密。
胡军(迫不及待):告诉我,究竟咋回事?
安永恩拴好了袋子,把在重庆西南医院检查、手术的情况给胡军讲了一遍,并再次叮嘱胡军:今年脱贫攻坚任务紧,全村要出列,为了不影响大家的士气,你一定要帮我保密。
胡军(眼里含泪花):老同学,你这是在玩命,我劝你还是要多注意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呀!
安永恩(自信):手术后,我身体恢复很好,我相信自己一定会坚持到全村出列的那一天。
“我们的钱有要处”,这里的“要处”是具体落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