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吉祥鸟(散文)
鸟儿是大自然的小精灵。我喜欢小鸟,喜爱看它搏击长空的姿态,喜欢聆听它欢快的歌声。
当春风拂过面颊,伴随着阵阵花香,一声声清脆的鸟鸣传入耳膜,犹如山泉叮咚,声音透亮,让人神清气爽。鸟儿轻盈的翅膀,裹携着清风,箭一般地掠过田野,飞上苍穹,在一望无际的天空中自由飞翔。春天,因为它们而有了灵动的色调;生命,因为有了它们而更丰富多彩。鸟,让我感受到了自然的奥秘,飞翔的快乐。
“叽叽——”“咕咕——咕——”鸟的叫声长短不一,音色各有特点。鸟儿似乎更钟情于树,在茂密的树林里,百鸟争鸣,像在开一场盛大的音乐会。听,鸟鸣声声,清脆、幽远、悦耳,曲折悠扬,富于变化,节奏感强,这应该是世上最动听的原声音乐。
鸟的种类繁多,数不胜数,像斑鸠、燕子、麻雀、喜鹊、啄木鸟等。有的属于候鸟,秋天要去南方过冬,春来回归北方。有的则四季都生活在北方,是这里的常住“居民”,是人类的朋友。它们以高粱、麦子、稻谷、果实、草籽为食,也有的喜欢吃小虫子。鸟以食为天,它们每一天都在为生计而奔忙。
在四季的流转里,我时常听到“咕咕——咕——咕咕——咕……”的声音,只闻其声,未见其形。一开始我以为是布谷鸟的叫声,再仔细听,这声音有些沙哑,没有布谷鸟的声音清脆。
“微雨霭芳原,春鸠鸣何处。”一场春雨过后,空气清新,草木吐绿。院子里那棵高大的槐树,已枝繁叶茂,树枝上的槐花朵朵透着诱人的清香,上面还挂满了晶莹的雨珠。清晨,窗外传来一阵鸟的叫声,那声音忽远忽近,不是很清晰,我感到很奇怪,问身边的爱人,“咦,还没有到收麦子的季节,怎么布谷鸟就来了?”他笑着回答道:“这哪里是布谷鸟,这是斑鸠,不信,你再听听。”侧耳倾听,果然这声音短而有力,不像布谷鸟的歌声婉转悠扬,是斑鸠的叫声无疑了。
听的时间长了,觉得斑鸠的叫声也很动听,犹如天籁之音。在我听来,它的声音传递的应该是喜悦,还有对生活的热爱和满腔的激情。有人说,斑鸠,象征着情谊深厚,寓意富贵长久。人们更喜欢用“鹊笑鸠舞”一词,作为喜庆盛典的祝辞。据说,当年刘邦在荥阳被项羽打败,刘邦躲在一口枯井里,眼看要被项羽的部下发现,两只斑鸠飞来,站在井台上,嬉戏玩耍。谁都不会想到刘邦就藏身于枯井里。两只斑鸠让刘邦躲过一劫,后来,刘邦做了皇帝,封斑鸠为“福星鸟”。
从此之后,我格外留意它的叫声,四季不断。无论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还是烈日炎炎的夏日,甚至在大雪纷飞的冬天也能听到“咕咕——咕——”的叫声。因为它的相伴,四季都觉得那么美,不再感到寂寥。
“劝君莫打枝头鸟,子在巢中望母归。”春天,万物复苏,也是鸟儿孵化小鸟的季节。各种各样的小鸟,伴随着花香,来到这个明媚的世界,感受春光的温暖,生命的最美绽放。
那天早晨,我听到了熟悉的鸟叫声,“咕咕——咕——”我断定是斑鸠在叫,迫不及待地打开窗户去看,听见一阵慌乱的扑腾翅膀的声音,一只小鸟受到惊吓,它像一道灰色的闪电,飞速地划过天际,一下子腾空飞走了。望着天空中鸟儿划过的背影,我自言自语地说:好机灵的小家伙!我低下头一看,发现在窗户的下方,在空调窗外机和墙壁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手掌般大小的鸟窝。我家又添了“新邻居”啦!
过了几天,我轻轻地拉开窗纱,惊喜地发现,一只体态丰盈的可爱的斑鸠正稳卧在窝内,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遇到的那只。我有机会近距离地观察它。它浑身的羽毛呈现灰褐色,层层的羽毛叠加在一起,呈鱼鳞状,光滑透亮。小小的脑袋上,暗黑褐色的嘴尖尖的,圆圆的眼睛机灵地眨动着。在颈部有白点的黑色块斑,像一圈黑白相间的小棋子,又像一串璀璨的珍珠项链。腹部为蓝灰色,紫红色的小爪子,尾巴很长上有两道白条像飘带一样。整体看起来像一只身形灵巧的灰衣小精灵。
陈忠实曾言:“斑鸠的窝搭得粗糙,横竖搭置成一个浅浅的潦草的窝。”果不其然,我伸头向下看,那个鸟窝算不上精致,用泥巴和树枝垒成的,最上面一层树枝像盘的一个圆形托盘。小小的鸟,竟然有这种筑巢的本领,真叫人感叹!我往窝里看去,里面并排放着三枚鸟蛋,像鹌鹑蛋大小,白色的壳,小巧可爱。斑鸠一年下蛋5-8窝,窝中有2-3枚白色的鸟蛋,通常由母斑鸠和公斑鸠轮流孵蛋,经过半个月左右,小斑鸠才出窝,小斑鸠生长的过程中,是由斑鸠夫妻共同抚养,一起照顾的。
自从知道我家来了“新邻居”,我对它的生活充满了好奇,不知道它来自哪里,也许是美丽的森林,也许是广阔无垠的田野,也许是乡村人家。它一定飞过很多地方,看到小区内环境优美,就落下了脚,正好遇到我家的窗台,于是筑巢,安心养育下一代。遇见它,也是一种说不出的缘分。
以前只是远远地听它的叫声,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在一起生活过。我喜欢鸟,但不会养小鸟。我不喜欢把鸟关在笼子里,束缚它的自由,让它的翅膀失去飞翔的能力。鸟的家在天空,它们需要自由,谁也无权剥夺它飞向天空的梦想,让它的翅膀折翼。
过几天,我再去看,发现有两只鸟已经破壳而出,羽毛湿漉漉的,估计眼睛还没有睁开,随着呼吸,身体一起一伏,才让人知道它们是活着的。另外一只鸟蛋,小鸟还没有出来。我的心中充满了对新生命的怜爱,期待它们能够平安长大。
斑鸠是一种警惕性很强的小鸟,不轻易相信人类。有一次,我自己做的馍,我想鸟妈妈一定饿了,想喂它,又怕惊扰了它。我把馍渣放到窗台上,希望斑鸠妈妈能看到食物,自己来吃,但第二天,我发现食物还在。我怕这样做会害了它,引来别的鸟,给刚出生的小鸟带来危险,就把食物偷偷地又拿走了。动物自有它的生存之道,有时候看似好心的帮助,反而会帮倒忙,给它带来杀身之祸。
昨天,一场春雨不期而至,我想着,斑鸠的窝在窗外会不会掉下来,等我回到家,拉开窗看时,发现在窗台和空调外机之间,上面搭了一层硬纸背。原来,爱人听我说外面有个斑鸠窝,他也开始关注小鸟。怕它们下雨了淋着,就给它们搭了一个小小的“雨棚”。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一暖,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他,还有这么心细的地方。我真是对他刮目相看了。
有人说,斑鸠是吉祥鸟,它在窗台搭窝也是选了好长时间,觉得安全可靠才会在这里安家。现在,我一回家第一件事,去看看它的孩子怎么样了。晚上爱人喜欢看电视,我想象着斑鸠就在电视声中入睡。第二天一早,我拉开窗,呼吸新鲜的空气,伸着向外面瞧了瞧,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已勤快地飞出去觅食了。
慢慢地,我和斑鸠熟悉了,有时,我拉开窗纱,它安静地卧在窝里,一动也不动。我看着它,它的眼睛圆圆的,直直地盯着我看,好像一点也不怕我。我也像照顾新生儿一样,对它们爱护有加,怕别的鸟来伤害它的孩子,一心守护着这些可爱的小精灵,画面是那样和谐,信赖,往往产生美好的境界。
这些弱小的生命,身体里蕴含着巨大的能量。清晨,天刚亮,斑鸠就开始唱歌了。它的歌声里有幸福,也有满足。这个世界,正是有了它们的歌声,才更加温馨美好。
斑鸠,是吉祥鸟,是可爱的小天使。它的体型是那么小,只有手掌大;它的世界又是那么大,天空任它飞翔。虽然它只是天空的过客,但,它有属于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就在它展开的翅膀下,就在那凌云腾空的斗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