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舟】哭向金陵事更哀(作品赏析)
可是,事实上,凤姐并没有贪污家里的公账,她是在外面借着家里的势力弄权敛财和放高利贷两条路子发财的,在家里,她还讨好贾母和众姐妹时常的倒贴点银子呢。
可是,被抄出来是家里公账七八倍的财产来,怎么说也择不干净贪污家里公账的嫌疑。而放高利贷,又是违法的,给家族里抹黑和带来坏的影响。
要么说贾政虚伪,他见到凤姐的私房钱那么大,疑心起了贾琏夫妻不忠。王夫人邢夫人是女子,头发长见识短更是对凤姐有了成见。这就是凤姐被他们抛弃的开始也就是对应那个人木。最可气的是,他们对凤姐有意见还不明着说,也不罢免了凤姐的管家权,在贾母葬礼上,贾政邢夫人一边主张从简,公账不给丧葬费,一边还举行仪式接受亲朋吊唁。来的客人,由于没有招待费,贾政邢夫人又要维护面子让凤姐管饭,把个自己手头也拘紧的凤姐难的叫天不应叫地不应。
当年那个协助秦可卿葬礼,把偌大的葬礼操办的井井有条的凤姐,这个时候因落威了没了钱,连支使下人都支不动。又被贾政邢夫人催促,赶快上菜开席,又急又羞难得凤姐又一次昏倒死了过去。
有许多读者,听信脂批说什么贾珍秦可卿有染,尤氏知道了生气不起来主持秦氏葬礼才让凤姐主持的。这简直是胡说八道!让凤姐协助主持秦可卿葬礼,就是与后四十回里,贾家抄家后凤姐主持贾母葬礼做对应的。互相对比,衬托出凤姐的人生巅峰状态和败落时的人情冷暖来的。
从贾母葬礼后,凤姐的身子就一天不如一天彻底坏了。
这个时候凤姐就出现了死前征兆。与赵姨娘在后四十回死前的征兆叫苦连天说是被阴司的人司法动用了大刑,一会说被挖心了一会说被鞭子抽打疼痛不同。因为凤姐爱财,她在贾母葬礼上被辱也是因为手里没了银子。所以,死前凤姐也是要和钱财有关哪怕是冥币也要。
她那个时候浑浑噩噩,躺在炕上,一会儿见尤二姐进来了,一会儿见不认识的青年男女进来了,而别人都没有看到,只有凤姐自己看到。她也不觉得害怕了,知道是自己曾经作孽,那些死鬼来纠缠她,她也不理。大家都等着她咽气,可是凤姐气若游丝,也喊着要衣锦还乡,要车要马要金银财宝才能回到册子上去。
凤姐为什么要这些?一是她迷信。她的意识还没有糊涂,有贾母葬礼自己的力不从心被排挤来推断,怕自己死后被薄葬了,要在死前看到自己有在那边风光的资本。二是再次证明了凤姐的爱财如命。可是,这么一个爱财的人,敛财有道的人,最后却落魄到了只能剩下纸钱了。还好贾琏心里还存有夫妻情分,找了纸匠糊了车马船只衣服还有纸钱拿给凤姐看并当着她的面烧了后,凤姐这才咽了气——实现了衣锦还乡的预言。
七、
通过以上梳理,后四十回里关于凤姐的情节,都能于前八十回对应的上。又符合红楼梦第一回空空道人见石头上文字【虽有些指奸责佞贬恶诛邪之语,亦非伤时骂世之旨;及至君仁臣良父慈子孝,凡伦常所关之处,皆是称功颂德,眷眷无穷,实非别书可比。】的宗旨。其他的探轶,让贾家被朝廷打压一败涂地,就是与第一回的空空道人视角背道而驰。
还有,让凤姐死在牢里,或者被休了灰溜溜的死,也体现不出哭向金陵。因为书里的主要人物大多是金陵人士,死的也不是凤姐一个为什么唯独她要用哭向金陵一说?
这里的金陵是代指凤姐的老家,回老家在特定语境里是指死亡。程高本后四十回里,安排凤姐在死前哭着朝贾琏要车马船只等纸货,以达到衣锦还乡的目的,既符合红楼梦的写作宗旨,又符合凤姐的判词哭向金陵事更哀。
没错,再没有比让一个财迷破产,只能看着燃烧的一堆纸钱,在寻求心里安慰中死去,更有讽刺韵味和让人悲哀的了。
(完)
2023/1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