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根与魂】【宁静】蓉城寻芳(散文)
只不过一墙之隔,墙内春色撩人,墙外街道繁华。满园春色关不住,诸多绿枝出墙来。蓉城街上,绿树红墙,光彩醒目,春意尽显。
四
隔了一天的中午,和要好的女同学相约聚会,她请我在东门那边的陶德砂锅吃午饭。
陶德砂锅生意兴隆,口碑不错,全市的各家直营店生意都好得很。菜品美味,价格适中,颇受大众欢迎,这在餐馆林立的美食之都蓉城,算得上是一个奇迹。蒜蓉粉丝虾、酸菜乌鱼笋片、麻辣血旺、青豆肥肠、菌香菜包、鲫鱼水饺等都倍受推荐。历年来曾获得过许多奖项,大众必吃榜之一,著名的川菜品牌之一。
美食当前,顾不上含蓄。后来,有点吃撑的两人,为了消食,商议去塔子山公园散步踏春。午饭过后这个时间段,园内人还不算多,只遇见稀稀落落的几个。
塔子山公园位于城东,原先面积挺大,现在因周边新建了不少高楼大厦,压缩了园区,感觉似乎缩小了不少。
随意闲逛,经过腊梅园,里面有十余个腊梅品种,近两千株丛,乃成都公园规模最集中、面积最大的腊梅林。可惜节气不对,我们只看到一株株的腊梅树上,徒留一些黄色的残花,已经干枯,既无美色亦无花香,花开时的盛景,荡然无存。花开花又落,如同梦一场,并不算太久就消失殆尽,令人不胜唏嘘。
看着那些干枯的花儿,我见犹怜,不禁浮想联翩。由花及人,曾经拥有过美好青春年华的每一位过来人,人生如花季,毫无两样。“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每个人都该珍惜年华,不让美好的时光白白荒废,轻易逝去。不能浑浑噩噩,碌碌无为,总该去追求一些什么,哪怕喜欢一些什么也好。纵然不成,至少曾努力过,盛开过,没有遗憾。
眼下海棠园里的花儿倒开得极好,很是应景。一树树,一丛丛,繁花似锦,红艳动人,热情似火,挡不住的满园春色,欢快的迎接着游客到来,就在它最美丽的时刻,尽情绽放。
与海棠相媲美的有白玉兰,也正在盛开。跟海棠一样无叶,在光秃秃的树枝上,挂满了朵朵硕大的白色花朵。白玉兰的花瓣洁白如玉,花朵呈钟形状,厚实而有光泽。散发着淡淡好闻的清香,清新宜人,高贵典雅,不同凡响。远看那满树繁花,如同一片片洁白的雪花,落在树枝上,雪压枝条,轻盈灵动,洁净无瑕,圣洁的似乎令人只可远观,不可近前亵渎。
不过也有一些树上的花儿还没开放,满树的花骨朵,外形还有点青黄色,微微张开,露出里面的洁白花瓣。含苞待放半开的花儿一样唯美好看,青涩羞怯,开与半开之间,它们各有各美,招人喜爱。我喜欢白玉兰,爱它的纯洁如玉,如同偏爱的皑皑白雪。实际上,我喜欢一切白壁无瑕、明快清新、纯粹单纯、素洁美好的事物,不喜欢黑暗、沉闷、压抑的色系,简洁就是美。
还路过了鸟语林,占地三十亩,据说汇集了世界各地的走禽、水禽、鸣禽、猛禽、飞禽、游禽等八大类共五千只鸟儿,这里非常适合孩子们来观看认识学习。我们则兴趣寡淡,从外面瞟了一眼,只看见巨大的铁丝网鸟笼子里,有些白鸽在飞来飞去。
漫无目的闲逛了一通,不知不觉又绕了回来,到了公园进门不远处,那里矗立着一座暗红色的高塔,即成都市的标志性园林景观之一的九天楼。其实从一进来就一眼看见了它,只是还没来得及近前观看,当时就顺着曲径通幽的成荫绿树,走进了密林深处,无意间却把它留在了最后游览。
据说九天楼的名字,取自诗仙李白的名诗《登锦城散花楼》中“今来一登望,如上九天游”。但也有人提出质疑,说系李白的另一首诗:“九天开出一成都,万户千门入画图。草树云山如锦秀,秦川得及此间无。”还提到九天楼前专门书有“九天楼记”的楼志铭,碑上明确指出:“今乃於山之顶建一如塔之高阁,取李太白九天开出一成都诗意,号九天楼。”我们也没走到近前细看,不过这样看来,既然有书为证,多半这个才像是正解。
九天楼高七十米,总共十三层,结构独特,建造新颖,融楼、亭、塔、台于一体,远看像塔,近看为楼,素有“塔山揽秀”之称。有电梯和楼道可上下楼,可惜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它关闭了。我们不能登上去看看,否则登高望远,将周遭景致尽收眼底,必定另有一番感慨。
九天楼前的步道,台阶两旁种植的全是石楠树,作为登高上楼台的行道树,郁郁葱葱。此时满树挂着小红果果,一簇簇,一串串,滴溜溜,圆鼓鼓,小巧玲珑,红得好可爱。有个女人从我们面前经过,抬头看树,她不认识,自言自语:“这是什么树?怎么像花椒?”我告诉她这是石楠。不过,还别说,倒也挺像花椒颗粒的,像是大红袍花椒。不过花椒树可不会长这么高,我在山东老家见过花椒树。
石楠有好些别名,红树叶、水红树、细齿石楠、千年红、扇骨木等等。常绿乔木,喜光,爱温暖湿润,对烟尘和有毒气体有抗性,具有观赏价值。亦可作为药用,有保健功效,能强筋补肾,缓解疲劳,止血止痛。
它确实很好看,石阶两旁的这些石楠,在油绿的叶丛中,一嘟喽、一嘟喽的红果果,挂在树上,非常醒目。像是小酸枣,让我都恨不得折下一枝,塞入嘴中。记得白头翁那鸟儿,好像就爱吃这石楠果实。
游走在塔子山公园里的我们,分明已经感受到,春天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透过这些树木和花草,作为春的使者,迈着轻快的脚步,已经抵达蓉城,春意盎然。
一年中最美丽的季节,春天已经闪亮登场。我总能从枝头花蕊中,嗅到千年以来的花香,香飘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