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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箩筐·岁月】瞎子阿品(小说)


作者:雷耀常 白丁,35.3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323发表时间:2022-12-16 11:48:13
摘要:乡村道德故事


   阿萝放下他的手说,你在这里跟着女儿、女婿、亲家品尝蜂蜜吧。我得回去,家里的女儿要放暑假了。
   阿品一把抓住她祈求说,你回去得带上我。金窝银窝,离不开自己的狗窝。
   阿萝眨巴一双明媚的大眼问,女儿不答应呢?
   阿品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你说离不开我。
   阿萝生气中带着无限甜美地说,为什么是我离不开你,就不能是你离不开我吗?
   阿品“嘿嘿”地笑着说,都一样,只要能回去就行。
   果然,长得像樱花一样灿烂的女儿根本不答应。阿萝按照阿品的话说了,女儿就答应了,只是一再吩咐要好好照顾伯伯,差吃的、差穿的、差住的、差用的,只管打电话……
   金凤和彩莲打开了视频电话。彩莲抱着小儿子问,金凤,你好像在水田薅秧子,不怕蚂蝗钻脚肚子吗?
   金凤笑着说,蚂蝗爬上脚肚子,两巴掌就打走了。
   蚂蝗是水田里生长的一种寄生虫,一寸来长,腥红、软体溜滑、专吸血液,钻进皮肉扯不出来,即或扯断了,仍然吸血不止。要想蚂蝗从皮肉里出来,只能用巴掌狠狠地拍打吸血处,让它难受自动退出。蚂蝗的生命力极其强盛,不仅碎尸万段了可以成活,而且化成灰烬了还可以成活。所以人们总结出灭失蚂蝗的经验“不怕烧,不怕煮,只怕放牛娃儿捅屁股。”也就是说,好事的放牛娃儿用草茎捅进蚂蝗的屁股,把它整个身子倒剐过来,然后插在树枝上,不沾地不沾水晒干、风干,才自然消失。
   小时候,阿萝跟着梗子、棰子他们最爱做这件事。彩莲瞪大眼睛问,金凤,你好像在我家水田,难道伯伯还在种田吗?
   阿品向金凤摇摇手,立即躲进一片草丛。金凤拿着手机到处拍摄说,就是你家水田,租赁给我家奶子种植。
   彩莲疑惑地问,租赁给你奶子种植,难道他们还没合铺吗?
   彩凤笑着说,你不回来,他们不会合铺。
   忽然,一个浑浊的声音传来,谁跟我合铺呢?
  
   六
   金凤抬头望过去,竟然是啃着酸桃的棰子。金凤有些不高兴地说,棰子爸爸,下来给品爸爸薅秧子。
   棰子像一堆乌黑的牛粪蹲在田埂上说,我吃国家低保,田土早流转,连菜地都没有留下一分。几十年没下水田,我怕蚂蟥钻脚肚子。
   阿品家在农村土地实行生产责任制时,分得了三四亩水田、一两亩旱地,一分没有流转。水田种植水稻,除了自食,剩余部分出售;旱地种植苞谷、洋芋、红苕、蔬菜,主要用于喂年猪,自食很少。金凤以一个刚刚入职的村书记口吻说,棰子爸爸,年轻力壮、不病不残,月月吃低保,天天到处耍,不行呀。
   棰子转头四处寻找,没有看见阿萝,站起来搓着炭黑的手板说,社会主义就是好,忙死富人,耍死穷人。不跟你们玩耍了,我走啰。
   金凤和阿品薅完了秧子,相依坐在田埂上。金凤拉着阿品的手说,品爸爸,我回村里工作,希望得到您大力支持。
   阿品望着远处的山峦,回忆起小时候和阿萝、梗子、棰子在一起放牛的情景,叹了一口气说,我能支持你什么呢?走路眼睛看不见,挑抬没力气,书写文化水平不够。
   金凤紧紧挨着他泥浆糊满的臂膀说,您有的是智慧,有的是经验,可以教我怎么做好群众拥护的村官呀。
   阿品咧嘴一笑说,两句话,八个字,就做好了村官。
   金凤瞪大一双眼睛吃惊地问,这么简单吗?哪八个字呢?
   阿品严肃着一张方脸说,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金凤皱着溜圆的鼻子说,品爸爸就会骗人,这是一个拥有3000多人口的贫困村呢。
   阿品稳重如山地说,好好想想这八个字的深意吧。那么我问你,不在繁华城市专到土家山寨做村官的初心是什么呢?
   金凤得意地说,让村里人过上好日子。
   阿品追问,什么叫村里人的好日子呢?
   金凤深情地描绘说,城里人有的,村里人要有;城里人没有的,村里人也要有。
   阿品感慨道,百姓最痛恨的是空想主义、形式主义、官僚主义,在乎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事。
   金凤扳着拇指说,第一,把公路修到每一个村民小组、每一家农户,并且水泥硬化,跟城里人一样,天晴不带灰,下雨不沾泥。第二,家家使用自来水,一湾清水上灶台,结束挑水吃、找水吃、聘水吃、无水吃的历史。第三,进行农村电网改造,增加台区、扩充容量,户户用上电机,结束推石磨、舂谷子、擂灰面的历史。第四,整合土地资源,推进土地流转,实施现代旅游休闲观光农业产业化。第五,恢复村级小学,开办村级幼儿园,孩子就近上学、身边受教。第六,通畅村级客车,方便村民出入自由市场,把农副产品尽快转化为特色商品。第七,村组公路和农户大院全部安装太阳能路灯,让山村亮起来、美起来,不再有漫长黑夜。第八,建立百姓大舞台,村民跟城里市民一样,跳广场舞、健身舞、高尚情操的娱乐舞。
   从镇上到村里,只有一条机耕路,下雨天,即使大马力的柴油方圆车也上不了山;村小学早就撤走了,孩子到镇上或者县城借读,有的还辍学在家。再说用电吧,一家用电饭煲,全村人电灯像蜡烛。阿品伸手挨着她溜光的额头问,金风,没有发烧说胡话吧?
   金风笑着说,国家有精准扶贫、乡村振兴项目支撑和政策扶持,只要你去争取,都会在我们村里落地生根。
   阿品疑惑地问,既然国家有项目、有政策,为什么原来的书记村长不去争取呢?
   金风摇头说,也许不愿,或者怕麻烦吧。我这次受组织派遣回来,就是要改变村级班子长期不作为的现状。
   阿品又问,城里人有的我们有了,城里人没有的我们有,是什么呢?
   金风笑嘻嘻地说,生态环保、天然氧吧,休闲宜居,健康长寿。
   阿品沉重地点头说,看来你的使命不轻呀。
   金风捏紧双拳说,我一定不辱使命,造福村民。
  
   七
   “要致富,先修路”,是盘龙村人1990年代的血泪总结,即使改革开放实行了劳动生产责任制,生产力得到爆发性释放,但是肩挑背磨的肉身,仍然无法抗争凶险的自然,求得幸福生活。比如肥料、种子、煤炭,顶尖的劳力最多挑120斤爬石梯,大多数只能挑背五六十斤。一年烤烟使用的三五千斤煤炭,要请多少人、盘多少回呢?再比如,粮食丰产了,猪儿喂肥了,要滑竿抬下寨送到市场换回生活必须的货币,也得雇请三四人帮忙,除去生活、烟酒、力资,基本没得赚头。要是天气不好,一脚打滑摔下万步石板梯,不但肥猪摔死,而且人也时常摔死、摔伤。所以全村人出钱、出力费时四五年,才修通一条16公里的盘山如同猪小肠的机耕路,是村里人链接外界的唯一生命通道。但是现今,10多台大型挖掘机开来,要把猪小肠一样的村级公路拉直、扩宽,把没有公路的组级、院落贯通,高兴得盘龙村人嘴巴都笑到脚后跟了。
   阿品找到金凤问,全村人民都在为大修扶贫路、产业路、旅游路、小康路奔忙,那么我做点什么呢?
   金凤笑着说,品爸爸什么也不做,在寨门口坐起听热闹。
   阿品摇摇头说,公益事业,不做点什么,心里不踏实。我得去捡石头、刨泥土呀。
   金凤拍拍他肩背说,您眼睛不看见,去了只会帮倒忙,影响人家施工。
   阿品满脸不高兴地说,残疾人遭嫌弃,没得地方出力。
   金凤笑眯眯地说,您不是会拉二胡吗,就在寨门口拉,给工程建设大军加油鼓劲呀。
   盘龙村,因山上有一如龙蜿蜒巨洞、洞里流淌水桶粗一股泉水而得名;因明代官府在山口狭隘处修建一座抗拒神兵骚扰的条石寨楼,又名盘龙寨。阿品有些为难地说,我那是乡下狗肉,上不得席面呀。
   金凤瘪着嘴皮说,谁不知道品爸爸的二胡来路周正、高人指点呢?
   确实阿品的二胡有来路。1970年大雪覆盖的冬天,寨上来了一群“劳动改造”的右派分子,其中之一就是县文工团的团长。寨上没得电灯,没得电影,没得书籍,更没得广播电视,只有围着瘦高眼镜、长发围巾的文工团长听二胡。阿品的伯伯每天生产队收工后,草草吃了晚饭第一个跑到“右派”居住的牛棚,也总是最后一个离开灯熄火烬的牛棚。文工团长见他痴迷音乐、勤学好问,便传授他二胡演奏和乐理知识,算是厄运之中收了一个编外徒弟。
   1978年百花盛开的春天,文工团长摘帽回城,兴奋得什么都没有带走,包括铺盖床单、洗脸用具、二胡曲谱,全部送给了阿品的伯伯。后来,阿品的伯伯把乐理知识、二胡曲谱传给了阿品,硬是让他在小学、中学狠狠地风光了十几年。比如学校搞文娱活动,总是阿品拉二胡,阿萝演唱;或者阿品阿萝同台歌舞,气得什么也不会的梗子和棰子大瞪眼、干瘪着嘴巴,阿品偷偷地笑着问,我那《白狐》《黛玉葬花》也能鼓劲增力吗?
   金凤在他身边坐下说,中华文明五千年,时代歌曲万万千,什么样的歌曲都有。您怎么不演奏《天路》《走进新时代》《歌唱祖国》《春天的故事》那些人人喜爱、个个奋进的歌曲呢?
   阿品望着远处得意地说,可以呀。
   金凤拉着他说,品爸爸,我们去寨门口演奏呀。
   一会儿,寨门口响起了催人奋进的二胡声,和挖掘机的“轰轰”声交相辉映,盘龙寨一下子变得格外热闹起来。
  
   八
   阿品一大早烧好两桶茶水,委托棰子帮忙送到工地上,棰子横披着衣服说,讨下贱,遭罪受,不想去。
   阿品祈求说,看热闹顺路,10元一挑。
   棰子讥笑说,100元一挑,也不想搞。甩手甩脚去,甩手甩脚回来,自由得很,安逸得很。
   阿品不想找阿萝,只好自己送到工地,然后坐在寨门口一边拉二胡催力鼓劲,一边听挖掘机的轰鸣声,想象着公路修建进程,憧憬乡村未来美景。但是,他有时也狠狠咒骂死了十几年的根子,长得像鸡鸣狗盗之徒,泼皮无赖,生出一个聪明能干,心怀百姓的女儿来,不知道是那辈人积了阴德。忽然,轰鸣的挖掘机声音停了下来,七嘴八舌的争吵声传来,只听棰子提着公鸭一样的声音说,猪小肠就猪小肠,我的山坡林地一分也不得占据。
   原来,为了提高乡村公路等级,增加安全通行系数,适应全村经济社会快速高速发展需要,村委会决定扩宽猪小肠一样弯曲难行的机耕路时,能拉直的尽量拉直,不转弯的尽量不转弯。这样一来,就得修改原来的路线,占据部分村民的山坡林地、水田旱地。金凤见人多嘴杂、难以断事,灵机一动说,棰子爸爸,我们去村委会说。您老人家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到村委会走捷径,必须通过一段溜光的千年石板梯和高大的条石寨楼。阿品在黑暗的世界里,一步步数着他们脚步,感觉到他们来到了跟前,伸出二胡拦着去路说,金凤,去什么村委会呢,在这里谈论吧。
   要得,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金凤正不知道怎么和棰子爸爸谈论,听了品伯伯的话便立马同意了。。
   阿品忽然发问,人人出地、出钱、出力修建村级公路,造福子孙、惠及全村,你棰子哪根神经发癫,跳出来当钉子户,阻扰施工呢?
   棰子叼着劣质香烟说,我单身汉一个,光棍子一条,个人吃饱全家吃饱,个人享福全家享福,不需要造福子孙,更不需要惠及全村。
   金凤批评说,低保是国家给予的,扶贫房是国家修建的,您总得给村里做点贡献呀。
   棰子蹲在阿品对面,眯着肥虫一样的眼睛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凭什么要为村里做贡献呢?
   阿品气愤得脚杆弯子抽筋说,就凭你是梗子的堂兄弟、金凤的堂爸爸,也得把荒坡让出来,给村里做点贡献,支持侄女的工作。
   棰子嘟着肥猪一样的嘴巴说,毒人的东西不吃,折本的买卖不做。凭空搭话,不如来点实惠的。
   阿品歪着头说,你那荒坡不过七八分,我用一亩二分水田打调,不要你补差额,也不收田里的稻谷。
   棰子接上一根香烟讥笑说,你那水田我懒得找人耕种,你那稻谷我还得麻烦找人收割,还是给钱,一万元现过现,少一分不行,多一分不要。
   金凤气得小脸儿像青苹果一样说,棰子爸爸,您这样做太缺德了,全村人都得找您算账。
   阿品沉默一会说,金凤,我那低保一直没用,你去银行取一万元给他,让他吃死喝死耍死了,村里去一个祸害。
   棰子满意地笑着,忽然回过脸说,钱我可以不要,但是金凤得给我办成一件事情。
   金凤高兴万分地说,您说吧。
   棰子舔着厚厚的嘴唇说,肥水不流外人田,野花不如家花,叫你奶子跟我合铺。
  
   九
   阿品早上起来必须做两件事,一是剃胡须,二是戴墨镜,无论春夏秋冬,还是居家出门,没有懈怠过一次。因为他知道,男人胡须长了,就会老态龙钟,没有刚强毅勇;如果不戴上墨镜,遮住被火药烧瞎的鲜红眼眶,人们就会害怕,也会影响社会观瞻。阿品穿戴周正,挑着茶水、吊着二胡、提着竹棍正要出门,被赶来的阿萝夺下茶水担子扔在地上说,嫁了,我嫁了。
   阿品不解地说,你架你的黄瓜,我送我的茶水,工地上等着呀。
   阿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愤愤不平地说,我不架黄瓜,我要嫁男人。
   阿品听了这话,吓得心里“咔嚓”一声响亮,用竹棍稳稳敲打着地面说,要嫁你就嫁呀,脚长在你身上,心也长在你身上。
   阿萝抹着眼泪说,我要嫁给棰子呢。
   阿品心里再一次“咔嚓”惊天响亮,几乎把他击倒在地,要不是依靠着墙壁,早就栽倒了。阿品想,自己从哪方面比较,都不如棰子呀!人家四肢齐全、身体健壮,无所牵挂、往来自由,虽然贫穷、低保兜底,一生无忧无虑,快乐无比。阿品内心经过痛苦挣扎,只好无奈的说,你就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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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是一篇扣人心弦的情感小说。生活是个万花筒,林林总总都是情。小说围绕阿品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几个男人围绕一个女人。从其为人,感情纠结,受伤,婚恋,助力扶贫,终于是应了那句有情人终成眷属。从其典型的故事情节中,反映当地的民生民俗,彰显了当代大学生有担当,敢担当的感人场景。小说悬疑很多,采用多种手法,虚实明暗结合。尤其在心理描写,刻化人物形象方面极为巧妙。在扶贫过中,讽刺了那些好吃懒做,专享低保的二流子,也着重体现了阿品身为残疾人,但他矢志不渝,不等不靠,凭其拿手的手艺在修村村通方面的感人贡献。他虽经历了坎坷和不幸,但还是应了那句好人有好报,瞎子阿品,心亮着呢!小说中心明确,情节感人,扣人心弦,深化主题,引人共鸣,不断给人以教育和启迪,富有正能量,是一篇难得的反咉农村生活的佳作。欣赏佳作,推荐支持。欢迎老师赐稿箩筐社团,祝创作快乐,佳作连连!【编辑:华为】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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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华为        2022-12-16 11:49:03
  有情人终成眷属!
文章是心灵的窗户,以文发声,以文生情,以文为友,相伴终生!
2 楼        文友:华为        2022-12-16 11:55:57
  再品佳作,时时处处被作者笔下的人物命运和感人情节所震撼。生活如万花筒,没有预设,在老师的感人笔下,相信随着乡村振兴的进行,新的美好将不断上演!欣赏佳作,期待无限!向老师学习!
文章是心灵的窗户,以文发声,以文生情,以文为友,相伴终生!
3 楼        文友:雷耀常        2022-12-16 13:46:09
  阿萝沉默了,痛苦了,因为她毕竟做了梗子的女人,忘失了初恋初心;也是因为金家让他双目失明、黑暗一生,至今还是单身
4 楼        文友:雷耀常        2022-12-16 13:47:10
  梗子的伯伯长得像一把夜壶,拗着长烟杆不理不睬
5 楼        文友:雷耀常        2022-12-16 13:48:00
  阿萝竟然乖乖地爬上田埂,抹着满脸稀泥凄凄艾艾地走了。
6 楼        文友:乡笛        2022-12-19 22:10:26
  故事感人,构思巧妙。
7 楼        文友:淡淡的云彩        2022-12-20 15:38:22
  瞎子阿品心地善良,待人热情,乐于助人,有大局意识,和梗子自私自利形成鲜明的对比。小说构思严谨巧妙,情节一波三折,生动感人,引人入胜。人物形象立体鲜明,很好地揭露了人性,引人深思,极具现实性。好小说带来心灵启迪,感谢老师支持箩筐文学,祝老师文丰笔健!写作愉快!
淡淡的云彩
8 楼        文友:雷耀常        2022-12-20 21:51:37
  这是一个基本真实的故事,阿品叫雷耀品,是个贫困户,道德模范。
9 楼        文友:雷耀常        2022-12-21 11:55:16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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