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枫】迷人的可可托海(散文)
一
停留在书本上或口传中的新疆之大,总给人一种不太真实的虚幻感,只有亲自踏上这块土地,才真正体会得到它的广袤与辽阔。
我就是在这种心情的驱使下,顶着六月的骄阳,游览了一次占据祖国总面积六分之一的广袤土地——新疆。
当汽车载着我们从乌鲁木齐市向北行驶,用了近6个小时的时间,驶向第一个景点可可托海的时候,我彻底被它的路途遥远折服了。这是我之前所有旅游中最远的一次。尽管一路上导游头头是道地介绍关于新疆的广袤地域、历史渊源、风土人情及发展状况,但我却并不太感兴趣,我被窗外火辣的阳光和广袤无垠的荒漠惊讶着。按理说,这么远的路程,风景应该在路上,可这近500公里的路途,除了荒芜、空旷和寂寥外,竟没有一点水源和绿色。这不得不让我对这块神奇的土地产生怀疑,心情一下子失落到了极点,加之路漫漫没有尽头的缘故,不大一会儿便恹恹欲睡了。
我到底睡了多长时间,不太清楚;之后的时间里导游都讲了些什么,也不太清楚。直到惺忪中导游喊大家下车吃饭,我才依稀明白汽车在广袤的荒原上已经奔驰了近5个小时。让大家下车吃饭,只是已经过了中午12点,等吃完饭还要继续前进。而此时的我几乎快要崩溃了,急忙上前问导游:“可可托海还没到吗?”“快了,吃完饭再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妈呀,这哪是旅游,分明是西天取经呀!”没想到此话一出,竟逗乐了其他游客,就连年轻帅气的导游也幽默地笑着说“这不更好吗,无限风光在远方嘛!”
午饭是简单的,也许饿的缘故,每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加之急切地想赶到景点,15分钟后,我们继续前行。
说来也怪,此时的窗外已不再是荒漠和寂寥,渐渐被一些绿色和偶然出现的河流所替代。我的眼前随之一亮,精神也为之大振。人常说水是生命的源泉,绿色是生命的象征,看来此话一点不假。此刻的我,就像一个在茫茫荒野中艰难探索的跋涉者突然嗅到了绿色的气息一样,顿时瞪大眼睛,来回逡巡着更多的生命源泉和生命象征。
啊,终于看到了。在人们的一片呐喊声中,来新疆旅游的第一个景点——可可托海便呈现于我们的眼前。
二
这个位于新疆阿勒泰地区富蕴县境内的独特景区,有一条标志性的河流,那就是额尔齐斯河。它源于阿尔泰山南麓,穿过可可托海镇、库额尔斯镇,经哈萨克斯坦汇入北冰洋。是目前我国唯一一条自东向西流入北冰洋的外流河,也是可可托海景区的重要组成部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可可托海景区之所以有着如此迷人的魅力,很大程度上得益于额尔齐斯河的滋养和映衬。
起先我一直以为,可可托海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可骋目远望了好久,也没发现大海的影子。一问导游,才知可可托海名字里虽然带有“海”字,但实际上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海,之所以叫可可托海,那是哈萨克语“绿色丛林”的意思。
“绿色丛林”,我自言自语地重复着这四个字,并将目光投向那被绿色覆盖着的、一眼看不透的峡谷、河流、森林和山脉,蓦地眼前一亮:这一眼望不到边的“绿色丛林”,不就是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吗?在这样的大海里畅游,一定会有更多的情趣和收获吧!
乘着观光车,我们顺着额尔齐斯河沿岸的弯曲小路向景区深处前行。此时,我的心情是激动的,也是舒畅的,沿途的风光令我目不暇接,惊叹不已。那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那洁白如棉花糖般漂浮的云朵,那清澈见底、奔腾不息的河水,那高耸入云、巍峨挺拔的山峰,那层层叠叠、茂密笔直的松树,那绿如地毯的青青草地,那肆意绽放、五颜六色的野花,无不给这一天然景区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在这里,一切都变得如此纯粹,如此美好,让人感受到生命的真谛和大自然的恩赐。
在这里,什么样的烦恼、忧愁和一切不顺心的事都会荡然无存,那一幅幅壮美的画卷,可以让你的心情舒畅地沉浸其中。
虽然我不知道我们的目的地还有多远,但眼前扑面而来的每一处秀美景色,早已让我沉醉不醒了。
三
神钟山,可可托海景区的终点,也是最具神秘色彩的景点。
它宛如一位顶天立地的巨人,傲然屹立于天地之间。
走下观光车,第一眼望见神钟山,便被它那独特而壮观的形态所震撼。它的形状,多像一口巨大的铜钟倒扣于大地。那么雄伟,那么高大,又那么形象。虽然我不能准确说出它的高度,但最起码也有三十层楼那么高,而且山体陡峭,棱角分明,线条刚劲有力,完全是一块巍峨且富有灵性的巨石,日夜守望着这片神奇的土地。
山脚下,额尔齐斯河奔腾而过,河水的流淌声与山风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大自然奏响的雄浑乐章。清澈的河水倒映着神钟山的雄姿,使得这份壮美平添了几分灵动与柔情。
我们顺着如织的人流踟蹰前行,或桥上仰望,或河边凝视,或河对岸惊叹,或山脚下细看,从不同角度和位置去观察和照相留念。我甚至用手感触它光滑的外表,惊叹它岁月的沧桑。
它的岩石是那么层次分明,坚硬无比;他的外表是那么光滑明亮,色彩斑斓;它的身姿是那么巍峨雄壮,高大挺拔。在阳光的照耀下,金色、褐色、青色相互交织,犹如一幅天然的画卷,铺展在天地之间,吸引着八方游客。我突然发现,那被岁月雕琢后留在它身上的道道痕迹,不就是它日夜坚守、饱经沧桑的历史印记吗?
站在神钟山前,我突然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与大自然的伟大。它那不可撼动的气势,让我心生敬畏;它那常年坚守的身姿,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坚韧。
可以说,从我踏入可可托海的那一刻起,时间就已经凝固,心灵也被一种无法言喻的宁静所笼罩。加之神钟山的巍峨与神奇,我彻底被可可托海的迷人景色所征服。回目再看一眼那连绵起伏的山脉,这哪是一般的山脉,分明是承载岁月沧桑与厚重的大地的脊梁;回目再看一眼那奔腾不息的河水,这哪是一般的河水,分明是这块广袤土地上的生命之源;回目再看一眼那郁郁葱葱的树木和草原,这哪是一般的树木和草原,分明是生命的坚韧与温柔。
在这样迷人的秀美风光中陶冶情操和净化心灵,甭说七八个小时的路程,就是再远上十倍百倍,我也无怨无悔,不虚此行。
四
就在我们正准备返程的时候,景区一角的条凳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正怀抱吉他,忘情地唱着那首红极一时的歌曲《可可托海的牧羊人》:
那夜的雨也没能留住你
山谷的风它陪着我哭泣
你的驼铃声仿佛还在我耳边响起
告诉我你曾来过这里
我酿的酒喝不醉我自己
你唱的歌却让我一醉不起
我愿意陪你翻过雪山穿越戈壁
可你不辞而别还断绝了所有的消息
心上人我在可可托海等你
……
如泣如诉的歌声一下子把我带到那个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之中。我清楚地记得这首歌是王琪作词、作曲并演唱,发行于2020年5月8日,当时真可谓红遍祖国大江南北。正是通过这首歌,让我知道了新疆,知道了可可托海这个名字,更知道了歌词中所描述的爱情故事。
失去丈夫的养蜂女带着两个孩子,以养蜂为生,难免受到有些人的排挤和欺负,是年轻的牧羊人路见不平,保护了他们。为表感谢,养蜂女给牧羊人送了蜂蜜,还做饭给他吃。久而久之,两人擦出爱情火花。然而,养蜂女却有自己的顾忌。她深知生活的残酷和现实与理想的差距。为了不耽误年轻的牧羊人,她只好选择不辞而别,并托人告诉牧羊人:自己已经嫁到了伊犁。可牧羊人坚决不信,仍然不肯离开,继续在可可托海苦苦等待,等待他的爱人。
这首歌以凄婉唯美的旋律和歌词,抒发了歌唱者心中对爱情的忠贞、眷恋和思念,同时也透露出现实生活中人们对爱情的无奈和感悟,引起了广泛共鸣。
也正是这首歌的广为传唱,让更多人如我一样地了解了可可托海,也向往着可可托海,只要来新疆旅游,必去可可托海。这不能不说,是这首歌拉动了可可托海景区的旅游产业。同时,也是可可托海景区的旅游产业,让这首歌火得更红,传得更远。
离开可可托海后,我们又向着不远处的栖息地富蕴县城赶。我知道,明天,将会有新的景点等着我们。
二〇二四年七月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