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根与魂】【柳岸】范蠡算病诱越王(故事)
自文种结识范蠡后,范蠡明察天下局势,深感威胁楚国的是吴,加之在楚国没有发展前途,报国无门,救国无路。而东南吴越争霸势在必然,便劝文种辞官南下。
他们放弃到吴国。因吴国有伍子胥、孙武在,发挥不了作用。范蠡认为吴、越二邦,同气共俗,地户之位,非吴则越。加上他师父计然指点举荐,于是,二人向越国走去。
不日二人到了越国,他们并没有拿出师傅计然的举荐书,而是找越王允常自荐。
不知是越王允常对他们不重视,还是不了解他们,推说身体欠佳,迟迟不见。
范蠡、文种吃了个闭门羹回到客栈,书童见他们刚去就回来,知道此去出师不利,只说给二位泡上茶,让他们以茶代酒解解愁呢,文种摆摆手躺下,范蠡说不渴。过了一会儿,范蠡见文种躺在榻上睡着了,有意让文种休息休息安安神,便独自一人走出客栈。
其实文种是故意假睡,一见范蠡走出客栈,忙冲书童努努嘴,书童便心领神会的跟了出去。
书童跟上一看,见范蠡走到客栈不远,在一个过往行人多的繁华街口蹲下,从褡子里掏出砚台笔墨,又从袖中拿出一个手绢,朝身后一递:“去蘸点儿水来研墨!”
“哎。”身后的书童应着,接住手绢蘸上水跑来,一边捏水研墨,一边问范蠡说,“范公,咋知道我跟着你?”
“连你这点儿小聪明都看不出,还来越国自荐献治国方略?”范蠡说着,把褡子往地上一搁坐下,掏出一方白绢往面前一摊,拿笔蘸墨在绢上写着“算病”二字,顿时间引起过往行人纷纷围观。
有人指着绢上的字:“那是啥字?”
有人摆头:“不知道!”
有人晃脑:“不认得!”
有识字的:“嘿?算病?有看相、算命、抽签、打卦的,还没听说过有算病的!”
“是啊!”书童心里说着暗自一笑。“看他今儿咋给人算病!”
书童刚嘀咕到这儿,见一男子走来:“先生,算算我得的啥病?”
范蠡闻听,抬眼看了看来人,蒙醒起眼掐着手指默默一算道:“嗯,你这病是伤风了!”
男子闻听,满意地点着头说:“对对对,你算得真准,真是伤风咳嗽!”
范蠡闻听,便拉着腔调问道:“你咳嗽有痰?还是没痰?”
“有痰!”
范蠡听那人一说,将头一点,遂提笔在那人手掌上写了几样药,拉着个腔调说:“去照方包点儿药,回家熬熬喝两遍就好了!”
男子点头谢过刚走,又来一后生,说:“先生,给我算算病!”
范蠡闻听,仍然抬眼看了来人一眼,掐着手指蒙松着眼默默一算,说:“嗯,你这病有一两天了!”
后生遂点头佩服地说:“哎呀,先生,你算得真准,前天就头疼脑胀不舒服。”
“你这是伤风了!”范蠡仍然拉着个腔调说着,遂提笔在那人手掌上写了几样药,仍拉着个腔调说,“照方包点儿药,回家熬熬喝两遍就好了!”
“哎!”后生应着,谢过先生走去。又来一壮年男子,说:“先生,也给我算算病!”
范蠡闻声,仍抬眼朝那壮年一看,掐着手指蒙松着眼一算,问道:“你这病得多长时间了?”
“昨天夜里得的!”
范蠡听壮男一说,同样拉着个腔调说:“哦,你得的是急性拉肚子病!”
“哎呀,先生算得不错,从昨天夜里拉到现在,拉得我两腿无力,两眼发黑……”
听壮男一说,范蠡仍安慰着,说:“不过,没大碍!”范蠡说着,遂提笔在壮男手掌上写几样药,道:“照方包点儿药,回家熬熬喝两遍就好了!”
“多谢先生!”壮男谢过刚走,早在旁边观看的一位老者,走到了范蠡面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越王允常。虽然他身着布衣,但掩饰不住他高大富态的面相。他用手指捻了捻银须,走上前和蔼地说:“请后生给老夫算算病!”
范蠡同样抬眼朝老者一看,同样蒙松着眼掐着手指默默地一算,随即往起一站,顿然冲老者双手抱了个太极,然后深鞠一躬:“老夫,你考我呀?”
越王允常惊异地看着范蠡:“后生,此话怎讲?”
范蠡断然说道:“老夫没病算病,岂不是考我吗?”
越王允常惊讶叹服地审视着范蠡:“哎呀,后生如此年轻,竟有如此医术。若粘上胡须,算病者会更多呢!”
“嗯……”范蠡“嗯”着淡漠地笑着,晃了晃脑袋,“非也。有道是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再说是伯乐,自然识千里马;非伯乐者,骑着千里马也不识也。”
“哎呀,真乃后生可畏。”越王允常佩服叹服地说着,抬头一看太阳,“今儿中午老夫请后生吃饭!”
“好啊,那我这旅居之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范蠡应着,随越王来到一家酒店,二人走进一个雅间,越王把菜一点,说话间,酒菜端上,范蠡与越王允常对饮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越王允常便问:“后生家住何方?”
范蠡诚恳地答道:“楚都丹阳。”
允常闻听朗声说道:“千里之遥,一国皇城楚始都。”
范蠡随即对曰:“万人之上,一国之首越王君。”
越王心中暗喜,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筷子,轻轻照桌子一拍:“好,请后生吟诗一首!”
范蠡略一沉思,出口吟道:“小小竹筷斧削成,小而平凡不出名,竹筷虽小没名声,将相王君都得用。”
越王允常更是喜欢,便抢着付了钱,与范蠡拱手而别。
范蠡从酒店回到客栈,就禁不住激动,冲文种喊着:“文公,好事,我有好事要说!”
范蠡怎么也没想到,他的话刚说到嘴边,文种就抢过他的话说:“范公,好事,我有好事要说!越王要召见咱们了。”
范蠡闻听,意外地看着文种:“文公怎么知道越王要见咱们?”
文种一本正经地说:“我算的呗!”
范蠡不禁惊异:“文公会算?”
文种仍然一脸正经地说:“我还算到范公会算病。再说今天这顿午宴,就是范公算来的吧!”文种说到这儿,问范蠡,“哎,范公,听说你算病,一算一个准。快说说,怎么算恁准?”
书童:“是啊,把我都弄蒙了。哎,范公,第一个是你看着他咳嗽着来的,知道他是伤风了,病一两天了。而那第二个患者不咳嗽,你咋知道他也病一两天了?又咋知他也是伤风了?”
范蠡一笑:“我看他昂首挺胸,面色发红,两腿有力走来,所以我说他病一两天了。另一个他说前天就头疼脑胀,你说他不是急性伤风是啥?”
书童:“哦,有道理!哎,那第三个患者,两眼深陷,走路两腿发软,说话少气无力,你咋知道他是急性拉肚子呢?”
范蠡又一笑:“这就叫敲山振虎,灵活运用。所以先问他病多长时间,他一说是昨晚才得病的,你想,只有急性拉肚子,才能使他两眼深陷,拉得少气无力,两腿发软……”
文种一笑:“那老者高大富态,举止昂首,言之霸气,除了老态,没有病容,自然就算他无病,又是越王允常了!”
果然,三人正说话呢,越王允常便派人传旨,要范蠡、文种未时进宫。